第59章
  唐靖哲见他们之间气氛怪怪的,想着是上次的事情彼此还没有说清楚,便打圆场:“川白,你这两天跑去哪了?晨晨一直很担心你。”
  唐川白面色不变,垂下长睫,敛去其间的暗色,看着身边的程晨城,道:“是吗?晨姐也会关心我?”他的语气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唐靖哲听来,这只是单纯在询问,但是程晨城却觉得很不自在。
  他这明明就是在讽刺她。但是小混蛋惯会装,装得也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出彼此的用意。
  “当然了,我是你的助理。”程晨城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唐川白漫不经心地笑道:“那多谢晨姐了。”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唐靖哲起身:“我出去看一下。”说完便也离开了。
  一时之间,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程晨城对唐川白的感情很复杂,既愧疚同情,又有些担忧戒备。她拿起桌子上的杂志,低头装作在看的样子,避免了与唐川白的接触。
  唐川白自唐靖哲走后,脸上的笑容就冷了下来。他懒散地倚靠在沙发上,垂眸不去看她,但是眸中却晦暗不清,一片森凉。
  他就是偏执得紧,明明程晨城并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他却就是狠了心不想这样放过她。
  幸好没一会儿,唐靖哲就扶着唐老夫人进来了,气氛才没有继续尴尬下去。
  唐老夫人已是一头白发,气质却雍容华贵,很有大家风范。
  “晨晨。”唐老夫人端着温和而不失优雅的笑容,朝着她点了点头。
  这老夫人的气势着实惊人,程晨城的态度不自觉就变得恭敬起来,她起身,笑道:“老夫人。”
  唐老夫人笑着摇摇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叫我的,怎么,这些天没见,就与我生分了吗?”
  程晨城是听唐川白之前这么称呼她,所以才跟着喊了的。
  对此,她心下有些了然,面上却装作羞赧的样子:“唐奶奶。”
  唐老夫人这才满意。当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一旁的唐川白时,笑容浅了许多,淡淡道:“川白也来了。”
  唐川白的态度同样很平淡:“老夫人。”
  唐老夫人点点头,没说什么。
  程晨城又陪着唐老夫人聊了一会儿,临了还没到吃饭的点,她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擅长应付的人,当下实在撑不住了,便找借口去洗手间。
  唐家与庄家全是袭承百年的大族,不过到了目前的这一代,都有了式微的趋势,不仅人丁逐渐单薄,业绩上也表现平平,再没有祖上的风范。
  饶是如此,这家宅的布置却底蕴深厚,细微之处最能彰显贵族的教养,无论是廊间的雕刻,还是古董饰品的摆放,都很值得寻味。
  一个人待着清净了会儿,程晨城才推门出来,但她刚走了几步,就硬生生停了下来。
  这边的走廊背阴,所以显得有些昏暗,只有头顶壁灯亮着,映得那人比往常要阴沉些许,却也好看得着实让人心动。
  程晨城站定,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唐川白看到她出来,掐灭了指尖的烟蒂,朝着她走来。
  程晨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握着手腕,拽到了隔壁的空房间中。他的动作全然失却了往日的温柔,反而很是粗暴,却又夹杂着些许愤怒。
  程晨城有些措手不及:“你要做什么?”
  “我这么痛苦的时候,晨晨倒是过得很开心啊。”他笑着,眼中却没有什么温度,“可是没办法,我不高兴,就不太喜欢让别人高兴,你要说我有病我也认。”他将程晨城压制在墙壁上,把她困在怀中,眼神讥讽而又阴冷。
  每次程晨城刚要对唐川白有所改观的时候,他就会用这种方式来破坏她的幻想。
  “你放开我!”她蹙眉。
  唐川白置若罔闻。他扣着她的双手,让她挣扎不开,另一只手则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抬头看着他。
  “沈西泽是谁?”他冷冷地问道。
  第002章 -18
  程晨城的反应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你怎么知道他的?”
  她那副震惊又焦急的模样,落到唐川白眼中显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意味。
  他的眼眸彻底暗了下来,再无一丝光彩。
  “原来你说你有男朋友,不是在骗我哥的?”他捏着她的力道加大,痛得程晨城蹙起眉头。
  “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程晨城被他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说得心烦意乱,竟也口不择言起来,“唐川白,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我有向你许诺过什么吗?我们什么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唐川白已经被伤到彻底麻木了,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更好,当然也不会更差。
  他凑近程晨城,在她耳边讥讽又恶劣地说道:“那如果我在这里上了你,我们是不是就算有关系了,嗯?”最后的尾音上扬,他的语气既温柔又残忍,热气打在程晨城的耳垂上,惹得她控制不住地微微战栗。
  “你不会这样做的。”到了这种时刻,程晨城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沉声道,“你这样骄傲的人,是不会强迫一个不爱你的人。”
  她把真相血淋淋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不爱你的人。
  程晨城说的对,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给过他什么暗示,是他自作多情,又蠢得可以。
  唐川白怒极反笑,眸中却是冷到了极致。
  “或许在你说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他的笑容凝住,冷厉地看着她,“我这个人,最讨厌按照别人说的去做了。”
  唐川白扣着她的双手,俯身吻上了她。程晨城整个人被他牵制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这样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