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赵世昌刚要出去,儿子突然笑了,特开心的笑,却无端让人觉得诡异。
  “他认真了!”赵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他竟然认真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容蔚然昨晚那么生气,是因为什么。
  赵齐笑出了泪,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他都会开香槟放鞭炮庆祝。
  容蔚然,我等着看你怎么变成一个傻|逼。
  医院一楼,容夫人叫住往前冲的小儿子,“老六,去哪儿?”
  容蔚然头也不回,步伐飞快。
  容夫人哎道,“这孩子真是的,还有伤呢,怎么就乱跑。”
  想到什么,她扭头说,“振华,你说老六肯认错,不会就是不想被你关家里,想出去玩吧?”
  容振华皱皱眉头,玩没事,当真就会出大事。
  ☆、第22章
  容蔚然带着惨不忍睹的后背去找施凉,那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本能。【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
  受伤的小狗渴望伤口被抚|摸,舔|舐。
  到了地方,容蔚然直接按密码进门,客厅的黄金殊正趴在一堆图稿上面,咬着铅笔发愣。
  她听见门忽然打开,冷不丁有一条人影进来,当场就吓了一大跳。
  容蔚然竟然知道阿凉住处的密码,黄金殊今天接连受惊,回头一定要阿凉请客,安抚安抚她的心灵。
  容蔚然轻车熟路的拿鞋换上,迈着两条大长腿往房间走,痞子气的对黄金殊抬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黄金殊把掉纸上的铅笔抓起来,她扶了抚额头,收拾东西走人。
  “阿凉,我回公司了啊。”
  房里传出声音,“路上慢点。”
  黄金殊挎上包,走两步又回头,轻着脚步靠近房门。
  一道阴影压下来,黄金殊头没抬,她抓抓脸,“诶我明明记得是掉这儿的啊,奇怪了……”
  自言自语着换鞋,开门。
  容蔚然抱着胳膊,在黄金殊偷瞄过来的时候,对她抬手,“拜拜。”
  “拜,拜拜,”黄金殊后脊梁发凉,“那个,阿凉就交给你了……”
  话没说完,人消失在房门口。
  她抽嘴,严重怀疑那个情场浪子的生活常识,恐怕自己都照顾不了。
  没了人打扰,容蔚然解开衬衫扣子,把后背给施凉看。
  后头的女人没动静,他回头,愤愤道,“卧槽,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施凉的视线从他的背部移开了,“拿什么打的?”
  容蔚然委屈的撇嘴,“高尔夫球杆。”
  难怪伤痕会这样深,施凉问道,“为什么不包扎?”
  容蔚然把医院的事跟她说了。
  施凉挑眉,“你有你爸一半聪明,就不会挨打了。”
  “他那是老奸巨滑,我是纯真无邪,”厚脸皮的说了句,容蔚然趴着,倒三角的身材线条流畅,肩胛骨肌|肉分明,“数数。”
  “数什么?”施凉把手放进青年的发丝里,指腹贴着他温热的头皮,“数你背上有几颗痣?”
  “别他妈说痣了,现在就是痦子也打烂了。”容蔚然闷闷的说,“我让你数数多少条口子。”
  施凉看一眼,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数不了。”
  “我不管。”容蔚然耍横,“你赶紧的。”
  施凉花了几十分钟,得到的是一个触目惊心,又令人难以消化的数字。
  容蔚然记住这个数字。
  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他老子打,为了一个女人。
  这事必须记着,记一辈子。
  施凉叫他拿药箱,给他包扎伤口。
  容蔚然顺势赖施凉身上,把下巴搁在她肩头,“你怎么什么都会?大姐,你是不是每天夜里都出去拯救世界?”
  施凉露出惊讶的表情,“这都被你发现了。”
  容蔚然翻白眼,孙猴子会七十二变,这女人更行。
  “我爸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施凉是可惜的语气,她耸耸肩,“我等他给我张支票,但是没给。”
  容蔚然咬她一口,“想要跟我说啊,我给你。”
  “给我?”施凉把纱布穿过他的胳膊下面,丝毫不委婉,“你有钱吗?”
  容蔚然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他恼羞成怒,“不准对我说教!”
  “你真想天天这么玩下去,”施凉说,“一辈子靠家里吃喝玩乐?”
  容蔚然典型的一副纨绔子弟样,“这不挺好吗?”
  施凉给他包扎好了,“起开。”
  容蔚然被推的后仰,他腰力好,又趴回她身上,哼哼,“你是不是特想看我穿西装打领带,变成霸道总裁?”
  “……”施凉,“幸亏你有几个哥哥。”
  言下之意,如果只有一个孩子,还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做父母的,能活活气死。
  容蔚然黑着脸,“今天爷伤着了,很脆弱,你能不能温柔点?”
  施凉挂着妩媚的笑,“我这儿没温柔,只有石头,匕首,针,刺。”
  “……真行。”容蔚然的脸压着枕头,收起懒散的姿态,难得的认真,“我不打算进家里边的公司。”
  施凉收着东西,“自己单干?你一没经验,二没人脉,三没……”
  打断她,容蔚然眯了眯眼,尽是狂傲,“我想干的时候,肯定是做足了准备。”
  施凉撩了下眼皮,“那我拭目以待。”
  容蔚然眉眼飞扬,英俊的面庞带着一股子年轻人特有的神采,“到那时候爷带你……”
  他一愣,似乎很自然就往下说了。
  好像他们有的不止是一个月,会有很长时间。
  气氛有些难言的尴尬。
  施凉若无其事,让容蔚然把箱子塞回床底下。
  俩个伤员在床上躺到天黑,饥肠辘辘。
  容蔚然叫了外卖,有哥们给他打电话,场子开了。
  他瞥一眼吃着饭菜的女人,“今儿不去了,你们玩儿吧。”
  把手机扔沙发上,容蔚然去拉开椅子吃饭。
  施凉的碗里飞着胡萝卜丁,不一会儿就有十来个,“有完没完?”
  容蔚然继续丟胡萝卜丁,“我不吃这丑东西。”
  他不喜欢的,通通很丑。
  施凉的回礼是生姜,酸,八角,桂皮,花椒,还有片香叶。
  容蔚然瞪着碗,“……操”
  施凉正吃着茶干,凑过来一张怒气冲冲的脸,茶干被卷走了。
  容蔚然嚼几下,咽了,“好吃。”
  接下来,施凉嘴里的食物都跟他分享了。
  如果有第三人在场,会以为是对腻|歪的情侣。
  容蔚然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或许是他忘了思考。
  一顿晚饭是在俩人“体贴”的你来我往中结束的。
  幼稚到不行。
  容夫人打来电话,问容蔚然什么时候回来,背上的伤疼不疼。
  容蔚然侧身躺着,头靠在施凉没受伤的那条腿上,“没事儿,我很好。”
  “老六,你这有伤呢,就别玩了,早点回家。”
  “不成,妈,我今晚不回去。”
  说完就挂了。
  施凉在吃葡萄,腿上趴着条小狗,张嘴等投喂,她视而不见。
  小狗哼哼,“给我一个。”
  施凉不看他,“自己拿。”
  容蔚然伸手,葡萄没有,籽有一个。
  他的嘴角一抽,换个女人,跟他上了床,就是买了保险,巴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趴他身下,千方百计的勾|引。
  这女人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冷淡,嘲讽,打击,无视,驯猫狗一样训他,还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