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钦差
  冷面钦差
  石大哥就是皇十三阿哥!
  康熙皇帝的第十三子,被康熙皇上称赞为:"真乃我皇家千里驹!"
  康熙皇帝钦封为:"拼命十三郎!"
  也是后来雍正王朝鼎鼎大名的贤怡亲王!
  雍正皇帝最喜欢的弟弟,雍正皇帝最得力的臣子,也是雍正皇帝最信任的臣子和兄弟!
  对于这个事实结果,我其实早就怀疑过。
  我早就觉得他不像是一般的人。那样的胸襟气度,那样的机敏睿智。还有刚才的表现,虽然是气定神闲,却气势逼人。
  这一切,其实早就昭示了结果。
  是我自己一相情愿的希望,他只是那个闯荡江湖的石大哥。
  是我自欺欺人相信他就是石三,不是其他什么人。
  转过眼来,又看见二丫头旁边还立着一个男孩,是一个眉目清秀,机灵古怪的半大小子。
  便问二丫头:“这位是谁呀?”
  那男孩便过来打个千:“见过姑娘,我叫李卫,我们主子让我来带姑娘去见他。”
  “什么,什么,你说你叫什么?叫李卫?”我大声嚷道。今天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让我都无法消化了。
  “姐姐你怎么啦?他真的是李卫。这一向都是他在照顾我。”二丫头听见我叫嚷,连忙跑过来问我。
  我连忙说:“啊?没事,没事,我们走吧!”说着就当先走了出去。
  我思维打结,难道我将来要嫁给这个小屁孩?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呢!我要怎么办才好呢?是哪里出了错了?我本来是知道自己将来的人,这一下子全乱了。
  这个小屁孩怎么会是李卫呢?真是见了鬼啦!
  李卫见我不时的瞄他,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了。不知所措的摸摸鼻子、擦擦脸,又上上下下的检查着自己。
  看见他猴模怪样的,我笑呵呵看着李卫,暗地里腹议:“嘿嘿!就算你小子是猴精转世,量你也猜不透本姑娘在想什么。哼!”
  李卫一见我笑,更加不知所措。而我就笑得更大声,更放肆。
  我正笑的起劲,忽然察觉得周围的氛围有点不对劲,连忙止住笑声,左右打量。原来我已走到一间厅堂里面。厅里所有人正看着我。
  厅内主座上坐着一人,他面容清瘦,双眉紧皱,目光锐利森冷,让我浑身毛孔收缩,不由打个冷颤。
  那人虽说也生的十分英俊,但是他浑身的寒气让人退避而三舍。与他对视,会感到十分压抑,有一种被透视的感觉,以至呼吸不畅。
  我一下子就猜到,这位爷,一定就是将来要君临天下的雍正爷。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我瞪着眼看向李卫,心里暗骂:"你个臭小子,也不早点提醒我。"
  李卫上前禀告说:“启禀四爷,这位就是岳姑娘。”说完也不看我,就慌忙着退了下去。
  我就这样傻站着,瞪着座上那人傻看。
  既没人叫我坐,也没人让我跪,其实是,根本没人理我。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在江都县城,单人匹马劫法场的就是你?”
  “啊?哦!我可不是劫法场,我是救我弟弟。”我楞了一下,才反映过来,他是在跟我讲话,连忙为自己分辨。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冷冷的、慢条斯理的问道:“噢?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啦,所谓劫法场,指的是那法场之人,却是有罪之人,我的弟弟只是个无辜的孩童。他才6岁,他绝对不会是抢匪。”我继续辩白解释。
  “这么说,你劫法场不断无罪,反而是有功罗?”冷面王又追问。
  “有功倒是说不上,不过我们的确是无罪之人。那个狗官诬良为匪,草菅人命才叫有罪。钦差大人应该去把那个狗官抓来责问,而不是来问我。”
  “我大清朝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为所欲为,枉顾律法。那朝廷还设有司衙门干什么?还要那些官员干什么?”那位冷面爷冷冷的声音,高高扬起。
  我听了他的话,气的要命:"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倒打一耙?什么叫官官相护?"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不过,看在他是雍正爷的份上,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知道你劫法场是什么罪吗?劫持官员又是什么罪吗?两罪并发,够你死几次的了。”冷面王见我不出声,继续冷言冷语。
  我本来不想惹他这个冷面王,想在他面前买个乖,讨个好,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不了他杀了我,死就死吧,姑奶奶我不受你这份鸟闲气了。说不定我死了就可以穿回现代去了。
  想到这里,我勇气大增,昂头反问:“我枉顾律法?钦差大人,你不觉得你是在说笑话吗?”
  旁边有人喝道:“放肆!你竟敢说王爷说的是笑话?你不想活了吗?”我听出来了,说话的是刚才目光如鹰之人。
  我懒的理那插话之人,盯着冷面王继续反问:“官员们相互勾结,贪墨修河公款,有没有罪?
  河堤失修,致使江南百姓流离失所,无数百姓葬身洪流死于非命,又是谁的罪?
  狗县令诬良为匪,草菅人命,有没有罪?指使他人,谋杀御史言官,有没有罪?
  这就是朝廷的有司衙门所起的作用吗?这就是一众大清官员们所起的作用吗?
  到底是谁在枉顾律法?
  钦差大人,你最好搞搞清楚?
  我只不过是救我无辜的弟弟,你们就说我有罪。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嫡亲的弟弟无辜惨死吗?
  难道见死不救,才叫维护律法吗?若真是这样,我看这律法不要也罢。
  您一个堂堂的朝廷钦差,精通律法的办差王爷,不去斥责那些狗官们吏治不明,炼狱不清,问问他们该当何罪。反倒来指责我这个小民百姓枉顾律法,难道还不是笑话吗?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也就越说越大声。
  冷面王的脸色也越来越冷,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吓人。
  他慢慢的走下座位,在我面前站定,咬牙切齿地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大清朝就你爹爹岳子风一人是大清官?大忠良?是朝廷吏治不清,冤枉了他?辜负了他啰?”
  “我爹爹为官十余年,从不收受贿赂,也从不接受下级官员的孝敬。去年江南发大水,钦差发动官员捐款救灾,我爹爹所捐一百两纹银,还是我娘多年省吃俭用才攒下的。虽然我爹爹捐银不过百两,却是我爹爹为官十年的积蓄。请问你们这些高官厚禄的大老爷们,你们有谁捐了你们十年的积蓄?
  “我爹爹为了救灾,连续十几天不眠不休,风里来雨里去。与灾民同吃同住。他不算清官?难道那些贪墨公款、住高楼广厦、喝花酒、养小妾、嫖妓女、不顾灾民死活,鱼肉百姓的人才是清官吗?
  “我爹爹原本满怀壮志,要为百姓、为国家、作一番事业。因为看清官场的腐败,自己却无能为力而灰心。我爹爹他本来准本辞官归隐,最终,还是放不下读书人的责任。他明知自己只不过是一滴清水,敌不过江南官场这一锅滚油。却依然上表直言。最终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难道我爹爹他当不得一个“忠”字吗?请问,朝廷又是怎样对待我爹爹的忠心的?先是一道圣旨,斥责他诬陷上司,攀诬太子,让他清官变成犯官。
  “我爹爹原本丰神俊朗,翩翩人才。朝廷却让他锁枷加身,蓬头垢面,斯文扫地。接着又遭到贪官杀害,毁尸灭迹。继而又追杀其幼子,斩草除根。
  我一个闺阁千金,弱质女子。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逼不得已闯法场,走江湖,亡命天涯。还要被你们说成是枉顾律法?难道说,这样还不算冤枉?还不叫辜负吗?”
  我眼中含泪,满腔悲愤,慷慨呈词。将满腹的委屈与不平尽情倾诉,说道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差点就要大放悲声。
  “你倒真是有胆有识,不但打劫法场,还上斥朝廷,下骂百官,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你真的视死如归吗?”冷面王面无表情地问道。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我不过是一个无知的丫头?我何尝愿意视死如归?正如有头发谁想做秃子。我不过是被人逼迫,逼不得以罢了。闯法场时,我没时间考虑生死二字,一心想着,绝不能让我弟弟枉死,让我岳家绝后,让忠良无有下场。果然苍天有眼,让我如愿。我今天辨白,也不过陈述事实,觉得我爹爹死得不值当、死得冤枉、替我爹爹喊声冤而已。我哪有上斥朝廷,我何曾骂过百官。”我高声诉说反驳,气的混身发抖。
  这个该死的强权社会。真正是只让洲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真是太没有天理啦!
  我太气愤啦!
  我太郁闷啦!
  “你还是无知的丫头?哼!你若是无知的丫头,我看这世上就没有明白人了。”
  冷面王说完就冲门外喊道:“老十三,你给我滚进来!”
  门口闻声走进一人,正是那两次救我于水火的石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