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藏娇
  小喜子见了我,似乎比十三还要高兴三分,整个笑成个弥勒佛。
  十三居住的小院虽然有些破败,但是还算五脏具全,三间正方,单另的书房厨房,掩映在绿树丛中,别有一番情趣。
  十三很快就折回居所,见我在厨房忙活,也来凑热闹,撵了帮忙烧柴火的小喜子,他亲自动手,又不会烧锅,结果弄得满屋烟火,呛得只落泪蛋子。不得已只好唤回小喜子,撵他也不出去,粘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见我放盐他也放,弄得好几个菜咸得没法下口,不得不倒了重做。有时还毛手毛脚,我嫌他碍事,他还一脸陶醉,美其名曰:本阿哥亲自下厨,又亲手服侍你,帮你整理仪容,这是无上的荣宠,别人还求之不得呢,你还嫌!生在福中不知福也!
  老佛爷实在是疼十三的很,把阿哥们孝敬的东西搬了一半来给十三。除了时令瓜果,中秋必须的月饼,咸蛋,还送了外番进贡的红酒,光特制的火腿就带了四只。总之,带来东西如果节省点,穷人家可以用个小半年的了。我不过领个送东西的空衔,并不知道老佛爷送了这许多的东西。让我十分的感动,又有点怀疑,这些东西或许是冷面王专门为十三准备的。
  十三在我清点东西的时候,红了眼圈:“难为皇阿奶不嫌弃我这个倒霉的孙子,可惜我不能亲自伺候她老人家。她老人家对我的天高地厚之恩,我怕是这辈子也难以报答了。”
  我了解的搂搂十三,羞羞他的俊脸:“看你老大的人了,怎么这样孩子气,老佛爷是疼自己个的孙子,压根也没想你报答她,只要你好好的,平安无事,老佛爷就高兴了。放心吧,我会替你孝敬老佛爷。”
  收收捡捡,只累得我腰酸背痛,忙忙碌碌,直至玉兔东升,方才安置妥帖。
  十三在院里摆了香案,我们一起沐浴焚香,虔诚的祭拜月神。我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月神,没有常娥,没有吴刚,更没有玉兔,可是,十三却虔诚闭目祷告许久。
  我问他祷告些什么,他不说,我越发好奇,非缠着他说不可,最后故意生气了,他才帖耳告诉我:“我感谢月神,让你与她同一天生辰,又在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祈求她让她再给我们送来十个小子,八个丫头。。。。。。”
  我火烧脸颊:“什么?十八个?我又不是老母猪,一窝就下十个八个,还满地撒欢。”
  十三顺便偷香,嘿嘿笑个不停:“只要你愿意,一次十个我也没关系,反正子多福多。我不嫌多的。”
  “你还真拿我当老母猪呀?我有那么丑么?说,你是不是又搭上了别人,瞧不上我了?”我故意胡缠蛮搅,扭着他不依。其实我寻常十分独立专断,理智明理。一见了十三不知怎么就特别爱胡闹裹乱。
  “那倒没有!”十三摸摸鼻子笑答。
  我高兴了:“这还差不多!”
  十三一本正经的接着说:“我的意思是,你只比那老母猪丑那么一点点而已。”
  “你。。。。。。”气死我了,我这次不费口舌了,起身就揍他,他便在院子里撒欢躲闪,还边笑边拿话撩拨我的火星。
  追又追不到,说又说不赢,正气的牙痒痒,外面吵吵嚷嚷来了一大帮子兵勇。老远一股汗星子味夹杂着火燎燎的烟草味,只冲口鼻。
  我哪里想到会有人来,慌得我连忙进屋装扮。
  他们倒不生分,与十三抱拳行礼后,围着桌子坐下,毫不客气狼吞虎咽,喝红酒像灌水,真真牛吃牡丹!这还不算,还接着满口嚷嚷:“十三爷,这么好的下酒菜,可惜酒不行,红酒喝起来跟水没什么差别,还有股子怪味,还是烧刀子过瘾拉,怎么,您老的烧刀子喝完了?小喜子今天忒不会来事,赶快来两坛给我们解解馋吧!”
  两坛烧刀子?
  我冷眼扫视小喜子,他正摇手蹬脚,挤眉弄眼给那些兵勇使眼色,偏偏是对牛弹琴,他们不但不能理会,还骂上了:“小喜子你干什么?像个小娘们似的挤眉弄眼?”
  小喜子看着我,一个劲的干笑。
  十三了然,踢他一脚笑骂:“快去拿来,傻站着干嘛?”又讨好的对着我悄悄挤眼赔个笑脸。
  我心里虽然不痛快,也不好当众发作,我现下的身份既不能过多与十三肢体接触,也不能走开,那些个兵勇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个大概平时与十三小喜子忒熟的老兄有些摇晃的站起来与我让酒:“来,我们兄弟喝一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想与我勾肩搭背已示亲热,幸亏我闪得快,小喜子也机灵,从中一插,扶他坐回桌上。
  十三也在此时发话:“今个过节,喝点小酒可以,不过毕竟身在军营,责任重大。大家尽兴就好,不可过量,耽误了军务就不好了。”
  那些人与十三熟且熟,对十三的话却奉若神明,闻言集体起身抱拳告辞而去。瞬间走了个干净彻底。不愧是军旅中人,令行禁止,果敢迅速。
  十三吩咐小喜子收拾残局,提个篮子与我出门而去。
  我被搂着在林间小路上漫步而行,虽然浩月当空,景色迷朦,我一点也不快活,看起来,十三一点也没听进我的叮嘱,恢复了以前豪饮的习性,这可怎么好,他的身体绝对不宜过量饮酒,这会损伤他的健康,甚至要了他的性命。可惜我又不在他身边,不然还可规劝一二。
  十三却有些不着调,故意忽略我郁闷的重点:“别生气,不知道你会来,叫他们来喝酒是早就说定了的事,人无信不立,不好临时反悔。委屈你了。”
  我的沉默让十三停下了脚步,拿出一件东西在我眼前晃悠:“别不高兴了,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一根象牙白的荆钗!我接过细细观摩,荆钗通身已经打磨的十分光滑,更难得的是钗的顶端还就原木雕刻了一朵五瓣梅花,说是梅花也不是十分像,应该说是似梅似云。我好喜欢,翻来覆去的把玩,若有似无间,似乎有桂香盈鼻。我幸喜交加,以为是荆钗的幽香,仔细嗅嗅又没有了。哦,是了,现在正是八月,附近应该有桂花树,闻到桂香并不希奇。
  十三紧张的盯着我:“喜欢么?”
  我强压笑意,不动声色:“如果有镯子配套,到是别有风情。单个就寒碜了。”话音刚落,十三变戏法似的张开手,掌上躺着一串同色的手链,以银为链,镶牙白的木质梅花瓣为坠,坠子像含苞的茉莉一般大小,数数正好十六个花坠,与我的岁数一致。戴上,不松不紧,摇摇手腕,坠子晃晃悠悠,我再也抑制不住欢喜,仰头娇笑:“好可爱,好精致,堪称精品,你专门买给我的?”
  十三酷酷一笑:“为夫亲手为你做的生日礼物!开心么?”
  亲手所做!
  巨大的幸福感包裹着我,甜透了心房:“喜欢极了!我是不是醉了,怎么觉得有桂香盈鼻!”
  “用桂花树枝所雕,当然有桂香!”
  桂树也能做钗么?没听说过呀,管他呢,十三做了就是能做。
  十三亲手为我插上发钗,轻轻抬起我的下颚,在我唇上柔柔一吻,目光幽深迷离,忽然傻傻的笑了:“我的盈盈好美!”
  我也傻了,看着他憨憨的笑,眨眼时,有泪滴扑簌。
  十三唤我:“盈盈,过来坐下,别傻站着呀!”
  原来我们已经不知不觉间到了白天嬉戏的小溪边。
  十三从篮子里掏出一瓶红酒,两个琉璃杯,斟上八分酒,灼灼的眼光锁着我的眸子,与我轻轻一碰杯:“生辰快乐!盈盈。”
  我醉了,“谢谢!”酒杯刚要沾唇,十三的手臂轻轻穿过我的臂弯,我傻傻的乐着,忘了喝酒,他从哪里学得如此浪漫?十三俯过来吻上我,缓缓把美酒度入我口中。我被动的吞咽,我发誓,这是我这生喝到最美味的酒!也是我两辈子过的最快乐幸福的生日!
  我醉了,“谢谢!”酒杯刚要沾唇,十三的手臂轻轻穿过我的臂弯,我傻傻的乐着,忘了喝酒,他从哪里学得如此浪漫?十三俯过来吻上我,缓缓把美酒度入我口中。我被动的吞咽,我发誓,这是我这生喝到最美味的酒!也是我两辈子过的最快乐幸福的生日!
  长期的分离,漫长的期待,无尽的思念,我压抑了很久的欲念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我想十三,我爱十三,我强烈的想要十三!
  我醉了,“谢谢!”酒杯刚要沾唇,十三的手臂轻轻穿过我的臂弯,我傻傻的乐着,忘了喝酒,他从哪里学得如此浪漫?十三俯过来吻上我,缓缓把美酒度入我口中。我被动的吞咽,我发誓,这是我这生喝到最美味的酒!也是我两辈子过的最快乐幸福的生日!
  席天幕地的爱恋原来这般美好酣畅!
  欢愉的潮水直达四肢百骇,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每一个毛孔都盛满快乐!
  活着的滋味真美好!
  十三埋首在我颈窝,如梦寐般呢喃:“盈盈,你好美!如此爱一回,死也值了!”
  我抚摩着他汗涔涔的后背,吻上他同样汗淋淋的额角,起誓一般:“不,十三,一回不够,我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好,九依你,我们生生世世做夫妻!”十三再次吻上我,月正明,夜还长呢。。。。。。
  接下来的日子,十三犹如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缠绵起来没有个满足的时候,成天颜笑盈盈,拿我当个宝贝疙瘩一般宠着。
  我醉了,“谢谢!”酒杯刚要沾唇,十三的手臂轻轻穿过我的臂弯,我傻傻的乐着,忘了喝酒,他从哪里学得如此浪漫?十三俯过来吻上我,缓缓把美酒度入我口中。我被动的吞咽,我发誓,这是我这生喝到最美味的酒!也是我两辈子过的最快乐幸福的生日!
  我与十三天天朝夕相对,同屋而居,同床共枕,再也不用被迫分住两地,也没有其他的女人,只有我与十三,犹如民间的寻常夫妻。
  那情景仿佛回到了四十七年那段圈禁的岁月,不过现在比那时环境好了许多,我们可以自由活动,整个驻军领地所属的山林,成了我们后花园。
  我醉了,“谢谢!”酒杯刚要沾唇,十三的手臂轻轻穿过我的臂弯,我傻傻的乐着,忘了喝酒,他从哪里学得如此浪漫?十三俯过来吻上我,缓缓把美酒度入我口中。我被动的吞咽,我发誓,这是我这生喝到最美味的酒!也是我两辈子过的最快乐幸福的生日!
  十三还只觉得歉意:“你看,每次都让你跟我住破屋。”
  我嫌他不够洒脱:“没想到豪爽冠天下的十三郎也有俗气的时候,这是破屋么?错!这是陶渊明桃花源,唐伯虎的桃花坞,人间仙境!”
  十三搂了我满眼疼惜:“盈盈,我想给你一切最美好的东西!可是总是事与愿违,每每落空。”
  我也学他满眼忧郁:“可是,十三爷呀,我觉得世上除了你以外,再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十三看着我宠溺的笑:“就你机灵!”
  为了让十三体现男耕女织的生活,我带领十三在屋后挖了一小片菜园子,分成四小块,分别种上白菜、香菜,大蒜,菠菜。然后每天去浇水查看。不过十几天,后园已经是郁郁葱葱了。
  刚来时,我曾问十三具体分管什么工作,十三但笑不语,后来展转得知,十三原来是掌管军营马匹的“弼马瘟”。
  见我气愤,十三反倒解释安慰我:“这是人家的地盘,我就是条龙,也得盘起来不是。现在已经很好了,我虽不掌兵权,可是那些掌兵权的哪个不要求我?”
  是呀,太子怎么可能让十三搀和他的军务,让他喂马大概也是想折辱与他,想想,十三以前掌管刑部,奉旨巡营,代父劳军,帮办兵务,不管那一级长官见了他,都要必恭必敬报备最新军情,虔诚的请十三殿下指导。是多么光鲜堂皇,风光无限。现在不但让他在自己下属手里当差,还是最卑贱的养马工作。
  谁知他错算一招,十三要得本不是眼面上军权,他要的是军心所向,要得是肝胆相照。十三管理军马,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与旧部联络感情,顺带结交青年俊杰,还不露丝毫痕迹。太子错在太聪明也太刻薄。
  真真是聪明累!
  我原本是为十三不平,见他淡然,我也释怀。一心一意与十三补度蜜月,过着神仙也羡慕的悠闲日子。
  幸福的闲暇,不时冒出几丝恶趣味,在心里偷偷对康熙帝做个鬼脸,你不待见我,我把你的军营当成度假村,给你来个军营藏娇,什么军营重地,女子不能入内?统统见鬼去吧!我奉老佛爷懿旨,公费蜜月,哈哈哈,气死你个千古一帝!
  我得意的笑,常常弄得十三莫名其妙,他当然不知道我在腹黑他老爹,有时还跟着我嘿嘿傻笑几声!
  不过也不是没有摩擦,我因为不想过早做个糊涂的小母亲,决定采取避孕措施。基于我一知半解的避孕知识,我想说服十三体外“释放”,事前与十三商量,他初时生气,认为我不可理喻,我解释说,女孩十八岁时才是生育的黄金年岁,这也是几千年来汉家女子每每十八岁出嫁的原因。我费尽口舌,十三才勉强同意,可是,到了关键时候,无论我如何提醒推拒,他就是不按约定行事。事后又总是苦着脸狡辩说:“不是我不遵约定,实在是忍不住!你要原谅我。”或者干脆找理由:“爷太激动,太忘情了,忘了!真该死,爷下次一定改正。”如此几次后,我决定拒绝他的亲热,以示惩戒。可是每每事到临时,又被他三哄两揉的缴械投城。
  后来,我彻底死心了,该来就来吧,一切随缘好了!
  这章还好么?喜欢请你叫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