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现在爱的人是林梦
  叶佳音双手捂着脸,呜呜的痛哭着,哭的毫无形象可言,哭的痛彻心扉。她现在才明白,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
  秦易森俊颜冷淡的看着她哭,没有丝毫的动容。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敲响,卫霖有些忐忑的走进来,对秦易森说道,“秦总,车子已经等在楼下了。”
  “恩,我马上就来。”秦易森平静的回答,情绪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叶佳音的影响。
  卫霖点头准备出去等,却听秦易森又问,“今天的花送去了吗?”
  “早上刚刚空运过来的薰衣草,已经送到太太家了。您放心。”卫霖如实回答。
  秦易森每天都让人送一大束薰衣草给林梦,只因为这种紫色的小花代表着‘等待爱情’。他很想告诉林梦,这一次,换他来等她,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然而,卫霖却一直没敢告诉他,每天送去的花,下场都是被林梦丢出来,孤零零的被丢弃在垃圾桶中。
  办公室的门再次合起,秦易森重新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而叶佳音僵硬的站在原地,留下,亦或离开,难以抉择。
  秦易森并未理会她,径直向外走去,只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屑的丢下一句,“你走吧,别把你所剩无几的自尊都丢尽了。”
  砰地一声,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重重的合起,叶佳音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而此时,秦易森已经坐进了劳斯拉斯,车子缓缓启动,如箭般穿入雨幕中。
  他刚拿起一份文件准备翻阅,手机就突兀的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秦启荣打来的。看来他已经收到了秦易川策划车祸的证据,想必这会儿他老子的脸色会非常好看。
  “爸,东西您已经收到了吧,是不是其中的内容有什么异议?”他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嘲。
  电话那端,秦启荣有短暂的沉默,冷叹一声道,“易森……”
  “爸,如果你是想替秦易川解释,那就不必了。”秦易森打断他,目光冷傲的看向窗外,笑靥越发嘲讽,“您不是说我们是亲兄弟吗,他这个大哥当得可真好,您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策划车祸的时候手下留情,没直接撞死我老婆?”
  秦易森字字犀利,反倒是秦启荣无话可说,只听秦易森继续说道,“雯雯的死,是秦易川他自作自受,但我儿子的死,一定要有人埋单!”
  “易森,你还想做什么?这次易川升迁的事儿你从中作梗,我可以不怪你,但别有下一次,你应该明白,只要有我在,就不会看着你们两兄弟手足相残……”
  窗外的风景不停的后退,豪车宽敞舒适,但心却不太舒服。秦易森的指尖随意的敲打在一旁的车壁上,目光很深,似乎陷入了思考,也可能是酝酿着另一场阴谋。至于电话中秦启荣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走心了,只在秦启荣说完之后,才淡笑着说了句,“您的话说完了吗?我还有生意要忙,先挂了。还有,烦劳您替我转告秦易川一句,我这里不是废品收购站,别什么垃圾都往我这儿丢。”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并且直接关机,以免再被打扰。他单手撑在车壁一旁,目光淡落的看着窗外,深眸有几分茫然。唇角的那一抹笑,略带自嘲。
  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如何守住宝贵的东西呢!但愿,他懂的不算太晚。
  而那一端,秦启荣握着电话,对于秦易森最后一句一头雾水。但秦易川一定明白,他指的是叶佳音。
  ……
  秦易森又谈了一笔大生意,应酬后,已经是凌晨,他打发了司机,一个人开着车,茫然的在空旷的街道上行驶着,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今时今日,再多的钱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他享受的不过是成功的感觉,但他的成功,却再也无人与他分享。而没人分享的东西,再昂贵,也会失去意义。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停在了林梦家的楼下,秦易森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俢长的两指按着发疼的太阳穴。他今晚被灌得不少,开车出来的时候,司机还是一脸担忧的神色,好在一路过来走的都是小路,否则被抓到酒驾也麻烦。
  车内的空调开到最大,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正打算靠在车里眯一会儿,再过三个小时,天也该亮了。
  而正是这个时候,林梦的屋子突然亮起了灯,灯光些微的刺目,并且,一直没有关掉。
  秦易森坐在车中,心中居然有些不安与忐忑,难道,是她终于发现他的存在了吗?他正如此想着,手机却在此时嗡嗡的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上果真是林梦的名字。
  “小梦。”他接听了电话,用低沉而微哑的声音淡淡的轻唤着林梦的名字。而出乎意料的,电话那端却传来杨玉梅急切的声音。
  “易森,我看到你的车子停在楼下,你应该在吧?小梦发高烧,要马上送到医院才行……”
  不等她把话说完,秦易森已经推开车门,快步跑了上去。
  房间内,林梦窝在床上,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明明睁着眼睛,眼神却非常的空洞。秦易森伸手抱她,她慌乱的躲避,泪在眸中不停的打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疼痛。
  秦易森微恼,强势的把她扯进怀里,她的身体都是滚烫的,在他怀中,像一只燃烧着的火炉一样。他浓黑的剑眉不由得紧蹙。
  “妈,给小梦拿套衣服。”秦易森说道,总不能穿着睡裙抱去医院,这楼上楼下一折腾,不加重病情才怪呢。
  杨玉梅连连点头,手忙脚乱的从衣柜里抓过外套。秦易森把外套裹在林梦身上,抱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林梦就这样被送到了医院,监护病房中,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因为发烧的缘故,脸颊带着些不正常的潮红,好在,她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很香甜。
  秦易森一直坐在病床旁守护着,原本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这会儿也彻底清醒了。病房内出气的安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的清晰。他高大的身体整个窝在有些狭小的椅子中,就这样静静的守着她,让秦易森觉得非常幸福。
  时间过得很快,分秒流淌,转眼间,天就亮了。
  杨玉梅走进病房,手中拎着一直保温桶,桶内装着温热的白粥。“易森,你都守了她一夜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易森温润的摇头,“没关系,我陪着她可以的。妈,您身体不好,别医院和家两头跑了。”
  他这么说,就是不打算离开了。杨玉梅也没与他争辩什么,而是把保温桶打开,盛了碗粥递给他,“那你先吃点儿东西,一晚没睡,也该饿了吧。”
  “谢谢妈。”秦易森笑着接过温热的瓷碗,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流入胃中,感觉的确舒服了许多。
  病房的门此时被护士敲开,嘱咐家属给病人办理出院手续。林梦的烧已经退了,没什么大碍,也没必要在这里占床位。
  杨玉梅去给林梦办出院手续,病房内,秦易森端着碗喝粥,只是,刚喝了两口,病床上原本安睡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永远那么清澈干净,很多时候,秦易森甚至不敢直视,因为她的清澈总让他自惭形愧。
  大概是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她的模样有几分惺忪,看着秦易森的时候,居然有片刻的呆愣。
  “醒了?”他把手中的粥碗放在一旁,然后对她温润的笑,笑靥如阳光明媚。明知她已经退烧了,却还是习惯性的伸出手掌,抚摸她的额头,之后才伸出指尖,轻轻的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医生说你马上可以出院了。”他又说。
  林梦凝视了他半响,没有任何回答,然后侧开脸颊,低敛着眸子,不再理会他。
  秦易森心口微痛,他明白,她不想看到他。他们之间早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无论是法律上,还是实际意义上,他们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既然你醒了,就不需要我陪着了,早上还有个理会,我先走了。”秦易森说完,略带无奈的站起身。与其留下让她厌烦,倒不如离开的好。
  秦易森走后没多久,杨玉梅就回来了。见林梦醒着,秦易森却不在,顿时便明白了。她摇头轻叹一声,说道,“你这丫头还真是过河拆桥,易森守了你整整一个晚上,你就这样把人赶走了。”
  林梦抬眸,有些冷淡的看着母亲,“妈,我生病您不会打120吗?他又不是我们的什么人,没必要每次都麻烦人家。”
  “我发现你发高烧的时候,易森的车子就停在楼下,可比120快多了。小梦,其实他几乎每晚都在楼下看着你,守着你,我看得出,易森还是很在乎你的,而你,你心里也还有他,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呢?”
  林梦不说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母亲看,看的杨玉梅都有些不自在了。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沉默许久后,林梦唇角微微弯起,有几分嘲弄。“妈,其实您曾经说的是对的,我和易森并不合适。我应该听您的话,找一个普通人嫁了,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林梦唇边笑靥微苦,为什么人总是那么傻,总是被伤的体无完肤之后,才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小梦,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那说什么才是有意义?说秦易森吗?”林梦哼笑一声,笑着笑着,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知道秦易森几乎每晚都守在她家楼下,她站在窗前看着他的时候,也的确动容过,只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