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男人的伤心(2)
  伸手拿起手机,权初若拨通廖凡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男人惊讶的声音里包含几许急切,“初若,有事?”
  “嗯,”权初若应了声,道:“今晚,我们见个面吧。”
  廖凡捧着手机站住,后面一排人都齐刷刷停在他身后。他剑眉紧蹙,语气紧绷起来,“可以。”
  挂断电话,权初若转身坐进黑色的转椅里。这一面非见不可,为了她,更为了廖凡。
  扣扣——
  助理推门进来,“总裁,我都已经安排好,您家里也都布置好了。”
  陆景亨放下手里的笔,满意的点点头,“很好。”
  “总裁?”女助理神情犹豫,但同事一场,她总要帮个忙。
  陆景亨抬手打断她的话,不必她细说,已然明白,“让他回来工作吧。”
  总裁给了特赦令,宋立洗厕所的悲催人生终于能够结束。
  “去工作。”陆景亨语气如常,助理感激的离开,跑去通知这个好消息。
  办公室的门关上,陆景亨再次抬头,目光落在时钟上。约好晚上吃饭,他特别安排助理在蓝调订了位置。
  掐不准权初若几点能下班,陆景亨只能自己早早处理好事情,想要去律师楼接她,顺便给她一个惊喜。
  今晚算是个特殊的日子。
  按道理说,律师的记忆力都很好。但权初若只对工作的事情过目不忘,生活中的事情,她没一件放在心上的。
  比如,今天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她肯定不会记得。
  她就是有这样的坏习惯,不听天气预报,天气变化也不知道添加衣服。更可气的是,对于他的事情,一件也不伤心。就连一条领带,还是让别人去买的?
  想到此,陆景亨黑眸眯了眯。新帐老账一起算,今晚上别想他能放过她!
  两年了。
  陆景亨轻笑出声,回想起当初结婚前的那一幕,他依旧觉得好笑。那份合约还放在家中书房的抽屉里,他琢磨着要找人裱起来,摆在家里当作纪念品。
  提前下班,陆景亨绕道,先去花店取花。花束包装精致,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鲜花,历来都是女人的最爱,他薄唇轻抿,心情很好的开车驶向律师楼。
  权初若推掉下午的所有活动,只等廖凡从部队回来。她接过电话出来,提着皮包站在路边,眼神定定望向远处的某一个点,并无焦距。
  十分钟后,前方出现那辆熟悉的军用吉普车。开车的男人,面容俊朗,浓密的剑眉隐隐透着一股威严。
  权初若轻轻叹了口气,心想真是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没有迟到。
  吉普车稳稳停下,车里只有廖凡一个人,其他人显然都被他支开。他拉开右侧车门,道:“等很久了吗?”
  “没有。”权初若提早下来的,所以廖凡不算迟到。她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放弃自己开车。
  如果陆景亨知道她喝过酒开车,一定会狠狠狠狠教训她的!
  权初若坐在副驾驶,伸手把扣好安全带,廖凡见她坐好,才踩下油门,把车开走。
  这辆军用吉普车很显眼,陆景亨一眼就看到。当然显眼的不只是车,还有人。
  权初若大刺刺坐上廖凡的车离开,两人温柔注视的目光,让他眼底的神情瞬间冷冽下来。
  “我们去哪?”廖凡转头问身边的人,声音温和。
  权初若仰起头,神情看不出什么波动,“山顶。”
  廖凡有片刻的失神,他握着方向盘的五指并拢,语气低沉,“好。”
  吉普车沿着山道开上去,车子停在开阔的平地上。这里廖凡并不陌生,他还能记得第一次带权初若来这里看星星的情景。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墨黑的夜空一颗颗繁星闪亮。权初若站的累了,回身想要坐在地上。
  廖凡一把按住她的手腕,看到有块圆润的岩石,才把她拉过去,道:“地上很凉。”
  他自然而然的细微动作,这些年并没变过。权初若抿起唇,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吧,我们一起坐啊。”
  廖凡怔了怔,慢慢坐到她身边。
  拉开皮包,权初若掏出事先带来的红酒,在他眼前轻晃,“看到没,我可是有备而来。”
  “没吃饭,不许喝酒。”廖凡蹙眉,口气很冷。
  “切!”权初若低斥,“我已经吃过东西了。”她也怕喝酒伤胃,被陆景亨数落,所以吃了些面包和水果垫底。
  打开酒瓶,权初若仰头喝了口,道:“嗯,还不错。”
  顿了下,她耸耸肩,脸上顽皮的勾起笑,“可惜你开车,不能喝酒喽。”
  很多年都没有看到她这样笑,那种天真烂漫,仿佛把他们到带回到很早前。廖凡心头动了动,眼神温柔下来,“初若,你有话对我说?”
  权初若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不自觉的抿唇,“能不能先让我喝点儿酒?”
  她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廖凡眼神黯淡下去,没在说话。
  山顶的斜侧方,开上来一辆银色跑车。车里的男人瞪向拿着酒瓶灌酒的女人,真恨不得立刻过去掐死她!
  他都明令禁止过多少次了,这女人还敢喝的如此明目张胆?
  陆景亨把车熄火,下车朝着他们走过去。他要把人拽过来,尤其听到权初若柔声细语的声音,他更是头皮发麻,心口像被火烧。
  靠!他的老婆,凭什么陪着别的男人坐在山顶喝酒?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她的暗恋对象!
  连着喝了几口酒,权初若觉得她能把握住情绪,才慢慢开口:“林琳找过我。”
  廖凡脸色一沉,几乎是惶恐的望向她。他眼里的神情太过复杂,参杂的东西很难一时看清,不过权初若清楚的看到愧疚。
  一种发自心底的深深愧疚。这份愧疚,是为她吗?
  “我……”廖凡动了动嘴,却找不到说辞。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还能解释什么。
  权初若抬起手,将脸上的黑色眼镜摘下来,并把目光落向很远处,“两年前我答应结婚,是想要找到一条能够与你在一起的路。我当时算计着,只要我结过婚,又离婚,他们就再也没有理由反对,再也不能阻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