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春生闻言,只忽而朝着沈毅堂慢慢的挨了过去,只伸着双臂环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了他坚硬的肩膀上,半晌,点头“嗯”了一声。
  沈毅堂便觉得心里彻底的松软下来了,只忽而拉开春生,眼对眼的看着她,问着:“林氏的事儿,想听么,爷说给你听···”
  春生看着沈毅堂的眼,半晌,只朝着他摇了摇头,嘴上道着:“没得兴趣···”
  沈毅堂面上一噎。
  春生面上忽而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沈毅堂故作威严的瞪了她一眼。
  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不多时,厨房送了热汤过来,沈毅堂一口咕隆咕隆的直接喝了。
  不久,外头杨二又在外头禀告,道着:“爷,大老爷派人过来,说前头有事,请您过去···”
  沈毅堂却又躺在了春生的腿上,懒洋洋的道着:“给大老爷回话,就说爷吃醉了,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前头交给大少爷去应酬罢···”
  杨二在外头分明听到爷的声音无比清醒,这便是所谓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心中这般打趣,人却是忙不迭去回话了。
  沈毅堂见总算是清净了,便拉着春生的手道着:“再替爷揉一揉···”
  春生却是甩手不干了,知道他是装醉,只瞪了他一眼,道着:“手酸死了,不揉了···”
  “手酸?”沈毅堂听了愣了片刻,随即,面上的笑意忽而更深了,只凑到春生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春生的脸立马红了,伸着拳头往沈毅堂胸口凿了几拳,挣着从软榻上要起来。
  沈毅堂便又逮着细语安抚。
  二人闹了一阵,前头宴席散了,香桃与素素几个凑热闹回了,一回了院子,便远远地听到蝶依小声的道着:“小点声儿,里头主子在歇着呢···”
  素素见状,跑到屋子里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便瞧见沈毅堂与春生二人枕着软枕,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只见自家姑娘躺在了爷的怀中,爷一手环住姑娘的腰,一手拉着她的手。
  二人姿势熟稔,睡得香甜。
  这一刻,素素忽而觉得,这样一副画面其实还挺契合的。
  第268章
  沈家的喜事过去已经有好几日了, 不过这几日在京城仍是令人津津乐道。
  除了沈家与瑞王结亲这一件事儿, 其实近来为人热烈讨论的还有着另外一桩, 也是在同一日发生的,便是那侯府袁家。
  据说这侯府袁家的次子袁仁昶在莺红院与人争夺那莺红院的头牌莺儿姑娘, 与人起了不小的争执。
  见那人面生,口气却不小, 乃嚣张至极, 又仗着自己人多, 一气之下, 竟然与人动起了手来, 直接一把将人给打断了腿, 现如今竟给打瘫在了床上。
  后来得知, 那人竟然是那宇文家宇文霁的发妻汶氏娘家的亲侄儿汶允涛。
  汶家乃是驻守北方的军队世家,手中有着一支强悍的游骑军队,这数十年来一直为大俞驻守北疆,抵御北方的突厥。
  而太子与宇文家也正是因着背后有汶家军队的支持, 才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一手遮天, 耀武扬威。
  汶家男儿皆乃是上阵杀敌的彪悍男子, 而这汶允涛乃是汶家的幼子,不过汶允涛自幼身子羸弱, 打小药罐里泡着长大的, 未曾与其他兄长那般打小练武。
  因着家人心疼,养的一身细皮嫩肉。
  身子虽羸弱,性子却得了汶家真传, 亦乃是个十足火爆的小霸王。
  在北方自然无人敢惹,可是这初来京城,无人识得,却不想,又因着这张狂的性子,竟一时走了水。
  汶允涛因被打断了腿,又一时引发了旧疾,差点魂归了西天,还是特意请了宫中的御医围着守了整整一夜,才勉强将人给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
  人虽是获救了,却是去了半条命。
  这汶家、宇文家、太子,这一个个岂是好惹的,无论是哪个,便是跺一跺脚,这天下都得抖三抖啊。
  因着这夜瑞王大喜,怕冲撞了吉日,只派人守在了袁家的府外防止人给跑了,待等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宇文霁便直接进了宫,向陛下讨说法去了。
  而这夜袁家袁侯爷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又听闻了那汶允涛的身份后,便一时慌了神了,当场险些晕厥了过去。
  只忙被那秦氏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替他顺气。
  而这袁仁昶平日里在京城胡作非为惯了,乃是个活阎王,别说将人打断了腿,便是手里拽着几条人命官司,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一出来,便瞧见家里急的团团转,心中却不以为然,汶家?打哪儿冒出来的,还从未听说过这劳什子汶家呢。
  是以,便歪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掏了掏耳朵,懒洋洋的道着:“不过是断了条腿,人不是还没死透么?担心什么,爹,您可是有爵位在身的,往日便是连圣上待您也得礼遇三分,这满京城  谁敢招惹咱们袁家,大不了,给那汶家送些银子过去不就了事儿了么···”
  “住嘴!”话还未道完,便见那袁侯爷指着那袁仁昶急红了眼直道着:“混账,混账,你···你这个孽障···”
  只抖着手,指着那袁仁昶,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袁仁昶瘪了瘪嘴,倒是不在言语了。
  却见那袁侯爷只忽而一脸木然道着:“这汶家岂是个好惹的,别说这汶家,便是背后的宇文家,太子哪个又是个好惹的···”
  说到这里,只忽而闭上了眼,一脸喃喃的道着:“咱们袁家怕是要到头了···”
  袁仁昶听了面上只一愣,见自己的爹一副事到临头的模样,张了张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心里也随之有些惶然起来。
  而一旁秦氏听了,却是一脸担忧的道着:“老爷,这这···您可别吓唬我啊···”
  却见那袁侯爷忽而猛地睁开了眼,只双目入炬的盯着秦氏冷声道着:“都是你这个愚妇给纵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