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这马车原本很宽敞,但多了一个横躺的死人后,显得很是拥挤,尤其是马车时不时的在这条小道上颠簸,差点让两人磕到这死人身上。
  这尸体可不能被破坏,要是少了什么蛛丝马迹,冷大人一定会抓狂的。
  两人讨论了一番,就安静了下来,待他们一行人回到衙门已经是深夜了。
  “大舅子,蔓蔓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萧大娘见罗蔓蔓是被冷云飞抱着回来的,直接吓的面如土色。
  她探头往两人身后望了望,见没有萧亦明的身影,立马不安的问道:“大舅子,这是?亦明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这时,靠在他怀里的罗蔓蔓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红肿的眼睛,声音嘶哑的问:“哥,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罗蔓蔓现在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差,脸色发白,唇瓣干燥,就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她恍惚的想起悬崖边的情景,仿佛能透过时空,看到萧亦明当场坠崖的场景,胸口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冷云飞不敢多说,拍了拍她的肩膀,尽量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蔓蔓,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亦明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却让累了一天,担忧了一晚上的罗蔓蔓,情绪有些好转。
  她不能那么悲观,至少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都不能确定萧亦明的死活。
  “你放心,我明天就派人带多些绳索去崖下看看,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罗蔓蔓机械式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着一旁沉默担忧的萧大娘道:“大娘,瑞瑞呢?”
  她突然想起好几个时辰都没给孩子喂奶了,这会那孩子指不定还在哪哇哇大哭呢?
  想起孩子今天被她吓的,哭的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她就止不住的心疼。
  “孩子李芯刚去哄了,瑞瑞饿了,哭睡着了,我去把他抱过来,晚上饿醒了,你再喂吧。”
  萧大娘对萧亦明没回来很不安心,但她相信儿子不会有事的。
  亦明这孩子可是有福气的人,不会就这么丧命的。
  几人说完,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了,李管事见萧大娘神游般的从房内出来,立马惊慌的上前问道:“老夫人,老爷可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唉,我看蔓蔓这段时间也没心思打理那几家铺子了,你多费心了。”萧大娘叹了一口气,眼底浮现出泪花。
  李管事忙劝慰道:“老夫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千万要放宽心,老爷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恩,我也相信亦明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很晚了,你也早点睡吧。”萧大娘说完,有些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冷云飞更是连夜赶回了衙门,连夜唤醒那几个官差,彻夜清查此案,希望能早点查清楚真相。
  那具被运回来的尸体,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密室里,冷云飞和几个官差一起在密室里静静等候,等着仵作检查完尸体汇报结果。
  仵作此刻带着白色布手套,先是将死者全身检查了一边,又翻了翻死者的眼皮,最后将一根长长的银针插入死者的腰间,拿出来时已是黑色一片。
  “怎么了样?可查清了?”冷云飞问道。
  “回冷大人,小的查清楚了,死者生前中了一种媚毒,有和女子交合过。
  这种毒无形无色,不容易让人察觉,饶是有武功的死者也感觉不出。
  那女子估计是和死者有密切的关系,不然那死者生前也不会那么兴奋,还中毒这么深,当场就毙命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不能死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不能死
  仵作一说完,冷云飞的眉心紧锁: “真相变得扑朔迷离,先查清楚这名男尸是谁?
  就好判断那女子的身份?还有那女子和萧亦明有联系吗?那女子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杀人?那杀了人之后又去了哪里?”
  这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无底洞一样,能把人绕晕。
  “冷大人,那现在咱们需要做什么?”仵作又问,虽然尸体已经检验完毕,但是冷大人没发问,他们这些小的也不敢去睡。
  冷云飞在密室里来回走动,思绪一团乱,语气有些虚浮:“很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明天派人再去崖边看看,看能否有新的线索。”
  “是,大人。”几人将密室简单收拾一番,就出去了,明个让画师画个画像,去查明死者的身份,那么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这边担忧了一晚上的罗蔓蔓始终睡不着,她疲惫的撑着眼皮,就要抵挡不住睡意要搁眼时,就迷迷糊糊的听到小瑞瑞哇哇的哭声。
  小瑞瑞醒了就哭,挥着小手就要娘亲抱抱,罗蔓蔓给他喂奶后,很快他就睡着了。
  罗蔓蔓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摸着小瑞瑞乌黑柔软的头发,低语:“小瑞瑞,你想你爹了吗?他一天都没有回来,还会回来吗?他是不要我们母子了吗?”
  说着,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滑落下来。
  那边的萧亦明似乎能感受到罗蔓蔓的悲伤,他半夜是被冻醒的。
  他睁开漆黑的眸子,挣扎着身子就要起来,却不想头碰到了车厢顶,被撞得生疼。
  这是哪里?触手可及都是黑漆漆硬邦邦的一片,由于车厢的车帘早就在坠崖时给刮落了,萧亦明透过这边的亮光,摸索着出来。
  就见外面柔和的月光洒在石子沙滩上,地上有一地燃烧的枯树枝,还有挂在一根木棒上晾干的衣服。
  出来车厢之后,萧亦明这才感觉到了疼,低头一看,自己居然是光着膀子的。
  下面更是光溜溜的一片,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只穿了一条小裤衩。
  夏末时节,深夜还是有些冷的,身上有几处被包扎后的刀伤,挣提醒着他今天发生的一切。
  一天发生的事情,瞬间就像摄影机,倒带般在脑子里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