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推开,我屏住呼吸地趴在床底下,先看到江烨的拖鞋,他身后还有人,不用想,肯定是梁子柏。
  咦?我的手肘碰到身边的硬物,扭头一看,差点叫出声,好在那人及时捂住我的嘴巴。
  “别出声。”他将我搂在怀中,凑近我耳边轻声细语地警告,“是我,旬一。”
  江旬一怎么会在这里?他躲在床底下搞什么鬼?
  好像有点乱套的感觉。
  “为了要一个孩子,你何必委屈自己?”梁子柏说话时带着鼻音,像是之前哭过。
  “我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也许是年纪大了,也许是我有些累了,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我想要一个家,想要自己的孩子。”
  “我们去国外,同样可以注册结婚,你之前不是说,要跟我组建一个家庭吗?”
  “子柏,我很想要孩子。”江烨的语气有些无奈。
  “烨,为了你,我几乎放弃了所有,你不能这个时候不要我。”
  “不是不要你,我……”
  两人突然不说话了,然后有东西倒在床上翻滚起来,我敏感地缩着身子,缩在江旬一的怀中,我们都很清楚,他们在床上可能发生了什么。
  这极具讽刺的事情正在我们身上发酵,我和江烨,各自抱着另一个人,我们这对夫妻,彼此都用不同方式伤害着对方,我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叩叩。”情况紧急,我都还没来得及矫情地伤感一下,却不料有人敲门了。
  床铺一弹,两人应该是吓得坐起来。
  “儿子。”是婆婆的声音。
  “子柏,你先躲起来,现在妈对我们的事情很不满,我不想她多心。”
  “躲在哪里才好?这房间……”
  “躲床底下吧。”江烨劝道,“只好委屈你了。”
  我和江旬一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不由自主地后移,果然梁子柏蹲下来,从外面爬进床底下,我的乖乖,再来一个人都可以在床底下开个麻将桌了。
  这混乱的局面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又是江旬一主动出击碰了一下犹如惊弓之鸟的梁子柏,在他喊出声之前,旬一捂住了对方的嘴,我在床底下,很尴尬地与梁先生打了个招呼。
  正文 第106章 丈夫的兴趣
  “妈,你怎么来了?”江烨很快恢复冷静。
  “我来看看。”说话的是婆婆,我趴在床底下,看到她穿着拖鞋走进门,“房间就你一个人?岑绘呢?”
  “她可能在厨房吧,我不太清楚,但是她没在房间。”江烨解释道。
  同时,床底下的江旬一和梁子柏都不约而同地看了我一眼。
  看我干嘛,你们不都躲在这里吗?
  “妈,你身体不好,就应该多些休息,不能再操劳家里的事情了。”江烨是个孝子,这一点,我承认,他对婆婆几乎是惟命是从,除了爱上男人,当然,感情的事情没办法听从别人的安排,否则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欺骗。
  “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要来往,怎么还把人给接到家里来了?”婆婆的语气有些惆怅,“我呢,一直都不管你的感情生活,你是知道的,但是你应该要为母亲想一想吧,我是活不久了,只想在死前看一眼孙子而已,难道你都不能答应?”
  婆婆这话有点不对劲,江旬一也感觉出来,我们两两相望,心里有点瘆得慌。
  “原来是老太婆搞的鬼。”梁子柏很小声地咒骂,可还是被我和江旬一听到,我倒没什么,可是旬一有点生气,他狠狠地掐住对方的脖子,大概是因为梁子柏对婆婆不太尊重,想到自己平日私下里也是如此,不禁有些内疚起来。
  “妈,梁先生无依无靠,在这里,只有我这么一个知心的朋友,如果我不照顾他,就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了。”江烨和婆婆好像都坐在沙发上,“你放心,我会和岑绘好好商量,如果她还是不肯做试管婴儿,我也会想其他办法。”
  听到江烨说得这么坚定,我心里咯噔一沉,不由自主地拉着旬一的衣角,他回头看一眼我,同样显得忧心忡忡。我的余光扫到一旁的梁子柏,他盯着我们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我害怕被他看穿什么,便故意不客气地瞪着他。
  “你是大哥,旬一呢,就是任性了一些,毕竟他一个人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所以你可千万不能跟他怄气,知道吗?”
  “妈,其实我早就安排律师将公司的股份更改了。”江烨平静地说,“这小子有点年轻气盛,心高气傲,我只是想他在外面历练一下,等到时机成熟,别说是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是我所有的股份,也会让给他。”
  “可是你爸爸还是希望你能……”
  “不,旬一的头脑很聪明,不但是晓琳的哥哥,还有其他很多大公司的老板都很希望抓住旬一这个人才,所以我相信,他很快就可以独当一面,取代我这个大哥的位置。”
  江旬一松开了手,梁子柏趁机挪开一些。听到江烨说的话,旬一反而有些低落,他可能是第一次听到哥哥如此地评价自己吧。
  白晓琳说的没错,他们是亲兄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肩负着撑起江家的重任,就算有一天,江烨不得已倒下了,那么旬一也必须站起来。
  见我没在房间,婆婆也打算要走,她估计是想找到我。江烨送婆婆出了门,情况平稳后,梁子柏先一步爬出床底,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江烨正巧进了门,关心地安抚他。
  “还躲什么躲,出来吧。”梁子柏冷冷地呵斥,江烨还有些不明就里。
  我和江旬一一前一后地爬出床底,江烨震惊之余,又指着我和江旬一质问:“你们,你们刚才一直躲在床底下?”
  这话问得,好像我和旬一会瞬间转移似地,当然,他是有些惊糊涂了。
  梁子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抱着双臂,添油加醋地说:“我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在床底下眉来眼去,哼,看来,在我们进门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房间里……”
  “梁子柏。”我气愤不已,带着恐惧驳斥,“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旬一眉来眼去了?”
  “我之所以躲在床底,是因为偷听到妈说的话,岑绘今晚上搬回房间住,我担心大哥欺负岑绘。”江旬一这孩子真是诚实得令人抓狂,这时候说这话根本不是解释好吗。
  “你担心我欺负她?”江烨指着我的鼻尖,不悦地叱喝,“这根本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瞎操什么心思。”
  “我看旬一这孩子也是单单纯纯,就怕是被人骗了也浑然不觉。”梁子柏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总觉得姓梁的不安好心。
  “好了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江烨不耐烦地打断我,“时候不早了,大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洗澡睡觉的也赶紧洗澡睡觉。旬一,你跟我去一趟书房,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