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只能说,李白太厉害了!他下棋的方式也与寻常人不一样,许萱经常猜不透他的想法,更猜不到他下一步将下在哪里,每次都让她不解,却每次也都让她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样下!
  确实领悟了很多,受益匪浅!
  “娘子莫要灰心,几年未下手生也是正常,若是再来两局,我怕不是娘子的对手了。”
  许萱知道他安慰自己,饭菜摆好,她亲自给李白布了菜,笑道:“输赢都是常事,况且输给李郎我也不算难看。”
  李白看着许萱的脸色,好奇道:“若是我输了,不知娘子会让为夫做一件什么事情?”
  许萱想了想,神秘道:“那是我赢了之后的事情,可惜我现在输了,李郎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她越是这么说,李白心里就越是梗着一根刺,不过他知道许萱是故意为之,便收起脸上的好奇,道:“如此,真是遗憾,不过也没什么,与其相比,我更希望娘子能做到我希望娘子做的那件事情。”
  这次轮到许萱好奇了:“什么事情?”
  李白却学她刚才故作神秘的表情:“娘子方才也说了愿赌服输,既然如此,我们吃过饭再说罢。”
  说罢他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许萱被他这么一说,哪里还吃的下去,心想这人真是坏透了,看来以前的温柔谦和都只是表象,里头明明住着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第31章 当时明月在(九)
  许萱满心好奇和防备的沐浴过,李白还是没有说出他要她做的事情,朝青给她绞着发,许萱从铜镜里看着李白,满腹的心思。
  “你们下去早些休息罢。”头发还未完全干,许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将朝青打发了下去,许萱看着认真看书的李白,忍不住问道,“李郎不是说那书无趣,怎的又拿起来看了?”
  李白将书翻过一页,漫不经心道:“是有些无趣,不过看过的书,再看一遍,自然感受也与第一次不同。”
  许萱忍不住腹诽,他既然不提,只好自己问:“方才李郎说吃过饭便说那赌约,到底是让我做些什么?”
  李白终于放下书,透彻的眸子扫视着许萱,幽幽道:“让娘子做何事,娘子都会做么?”
  许萱顿了顿,不解道:“既然是我输了,自然是愿赌服输的,之前说好了当然也不会反悔,自当尽力而为。”
  李白点点头,很是满意,指着桌上的笔墨,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娘子将某为娘子作的诗抄写下来,应该不难为娘子罢?”
  许萱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为她作的诗?难道是那天晚上的......想起那日的事情,她面上便再也无法继续淡定下去。
  李白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娘子无法做到,那某自然也不会勉强娘子而为,那赌约......就此作罢了吧。”
  许萱的脸更红了,言而无信,岂不是那小人行径?只是那诗太过香艳,又是为她而作,她实在是写不出来。
  许萱纠结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今日李白随口念了一首,于是拿起笔将那首写了下来,李白还因她的干脆惊讶了一下。
  “我既然答应过你,自然不会食言。”许萱放下笔,拿起笺纸吹了几下,拿过给李白过目。
  李白看了一眼,顿时哭笑不得:“字确实不错,只是你......”
  那上面赫然写着他今日随口念得那首诗:
  “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
  “娘子如今也学会耍滑了。”李白笑道,“如此我便收下了,是我没有说清,让娘子捡了漏子。”
  许萱看他将她亲手写的好生收了起来,笑了笑:“这也值得你细心收起来,不过是你随口而绉,我随笔而写。”
  李白却不赞同:“贵就贵在那随意的一份心。”
  许萱闻言也只得由他去,此时头发也干的差不多,她便上了床钻进被窝,李白往里挪了挪,许萱就躺在他方才的地方,顿觉暖和无比。
  李白的体温还未完全降下来,依旧很烫,他刚才又喝过药,床褥间一股子药香环绕。
  李白伸手将许萱抱近怀里,喟叹了一声:“娘子身体偏冷,却是便宜了我。”
  许萱笑笑:“你是在拿我降体温么?”
  李白道:“娘子拿我作暖炉,顺带也好给我降降温......”顿了顿,他松开了手,“还是算了,不要将病气过给娘子才是。”
  许萱却不以为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用自己的抵过去试了试体温,低声道:“还有些热,不过想来明日就会好了。”
  两人呼吸纠缠,许萱明显的感觉到他呼出的气体滚烫,于是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睡罢。”
  李白调了下姿势,将下巴放在许萱头上,吻着她的发香满足的睡去了。
  许萱以为作诗那事儿早已过去,不料李白身体好些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那晚的诗写了出来,并且还在考虑挂在内室的某处。
  许萱又惊又羞,忙将那令她不忍直视的诗收了起来,并警告李白:“屋内婢子来来回回,就算不识字,也大为不雅,你这好诗还是留你自己肚子里罢。”
  李白喝了药,将碗底的药渣倒进花盆里,不慌不忙道:“这诗在我腹中自然是忘不掉的,想必对娘子也是记忆深刻,既然如何,挂与不挂,倒也无甚区别。”
  许萱面红耳赤,正想说些什么,朝青拿了春衣给许萱,道,“今儿个天气可好了,奴婢穿这身还有些热,娘子和郎主也出去走动走动罢。”
  许萱忽然想起今日是许洵回来的日子,于是从善如流道:“也好,前些日子做的风筝倒是派上了用场,快拿出来罢,让李郎题首诗,我们好拿出去放。”
  “哎!”朝青笑着应了,转身去拿风筝。
  李白却对许萱道:“这题诗总不能白题罢?”
  许萱不再吃他这套,道:“当然不是白题,按理来说诚德也是你的学生,给学生题诗,不是你做先生的责任么。”
  李白哑口无言,笑着摇了摇头,在那风筝上题了一首鼓舞许洵做人做事的短诗,末了自己看了一会儿,道:“希望他能深悟其中道理,并且教诲一生。”
  许萱刚要说什么,暮雪便跑来道许洵已经来了,要进来给许萱和李白磕头,两人闻言只好先去了前厅。
  许洵比初见时大方了许多,身上穿着许萱给他做的新衣,满脸高兴的给他们二人磕了头,道:“姑姑姑父新岁吉祥。”
  许萱与李白相视一笑,命朝青拿了一个匣子来,道:“这是你姑父特意为你挑选的文房四宝,望你日后能得偿所愿。”
  许洵笑着接过来,又对李白二人谢了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