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3章 救命之恩
  阮明月用力推开门,却没看到想象中的场景。
  屋子里别说是男人了,就是沈棠都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沈小姐人呢?”
  阮明月也想问问怎么回事。
  沈莲到这个地步也看出了阮明月的别有用心。
  好好的突然带着大家一块来沈棠的屋子做什么。
  “阮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阮明月挤出一个笑:“我没想干什么啊,我这不是担心棠妹妹嘛。”
  陆芊也是一道儿过来的,看见这两人在窃窃私语,眉头皱了皱。
  没找到沈棠,大伙儿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阮明月转身对大家说:“棠妹妹可能是沐浴完去找我们了,大家回去吧。”
  众人三五成群的往回走,阮明月慢下步子来,故意落在最后,拉住身边的丫鬟问:“崔照呢?”
  小丫鬟哪里敢撒谎:“我刚刚明明就把他往沈小姐的屋子那边引的,看着他朝那边走,我才来找小姐的。”
  阮明月咬着嘴唇:“那这崔照去哪儿了?”
  被阮明月惦记的崔照,此时正在湖里扑腾呢。
  “大哥饶命……我下次……再也……再也……不敢了。”
  唐泽看着差不多了,把人拎上来,往旁边一扔,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走了。
  崔照躺在地上,嘴里吐着水,胸膛上下起伏。
  死里逃生的滋味……太棒了!
  半个时辰之前,萧骋带着沈棠使了轻功飞了出去。
  “往南走,有个旧屋子。”沈棠不想在多生事端了。
  萧骋几个起身,就到了目的地。
  “姑娘,方才是我冒犯了。”
  萧骋说完将衣服递过去。
  沈棠抓紧了身上的毛巾,露出一截藕臂,猛地一下拿过衣服。
  “你出去。”
  生气了……
  萧骋懊恼的关上门。
  没一会儿,沈棠穿戴完毕走了出来,一直冷着脸,也不看萧骋。
  萧骋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
  可偏偏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还很难解释。
  难道要说是太子要对她不利?
  想想也很没说服力。
  正在萧骋绞尽脑汁想法子的时候,沈棠开口了。
  “你怎么在这儿?”
  这叫自己怎么回答。
  说自己是八王爷,来参加你的及笄礼的?
  八王爷擅窗姑娘闺房,还看她洗澡,说出去,不被人家笑话死。
  “怎么不说话?别告诉我你又是迷路了,误闯进我的房间的。”沈棠面带讽刺。
  “我……不是这样的。”萧骋语噎。
  沈棠转过身子,盯着他:“那是什么?”
  萧骋的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暴露身份显然不是个好时候。
  沈棠眼里蓄起泪来,萧骋一下子慌了。
  “你别哭啊!”
  沈棠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自顾自的说:“都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一点不把我的名声放在眼里,再这样下去,还有谁敢娶我。”
  萧骋用袖子给沈棠擦泪:“不是这样的,你这么好的女孩子,谁舍得欺负你。”
  沈棠哭了一会儿,稍稍缓过情绪,擦了擦眼泪,执拗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我家?”
  萧骋灵光一闪:“我是随我家主人一起来的,恰好听到太子要设计陷害你,我就想着先带你走,没想到进去的时候你正在……正在沐浴。是我唐突了。”
  沈棠确实听说太子今天来了,但没想到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若不是有他相救,自己恐怕已经被那色鬼太子给玷污了。
  想到这儿,沈棠也是心有余悸:“还好,是你救了我,要不然我这辈子可就完了。”
  萧骋松了口气,看来她是相信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这次救了我,我一定让我爹好好感谢你。”
  萧骋摇头说:“不用了,你没事就好。”
  “那个……”沈棠犹犹豫豫的说:“今日之事……”
  萧骋知道她的顾虑,安抚说:“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棠吐了口气,安了心。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他说不会,那就是不会。
  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惹人生疑。
  “那我就先走了。”
  萧骋不是很放心,今天事情一出接一出的,他害怕。
  是的,害怕。
  自从五年前出了皇城,他已经将生死看的很轻,战场之上,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自己临阵杀敌,被刀枪划破盔甲刺入血肉的时候,也从未产生害怕的感觉。而如今,居然会因为一个女子的安危感到害怕,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必须要做到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这样才能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里面生存下来。
  沈棠似乎是看出了萧骋的顾虑,盈盈一笑:“你就放心吧,这儿是我家,没人比我更熟悉了。”
  萧骋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对这个姑娘上心了,但偏偏,偏偏是沈北的女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就连太子都这么急切的来示好,由此可见沈北在朝中地位之高了。而自己,背负着“天煞孤星”的名号,谁家肯将女儿交给自己。
  他还能清楚的记得,五年前那些人恶毒的语言:“你就活该孤独终老。”
  活该孤独终老。
  也对,何必在牵连一个姑娘进来呢,这些诅咒自己背负就好了。
  沈棠哪里知道萧骋心中所想,催促道:“你也快回去吧,小心主子发现了,罚你。”
  你看,这姑娘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着想,这么好,这么善良。
  萧骋扯出一抹笑来:“知道了。”
  沈棠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到月光将萧骋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萧骋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但就是给沈棠一种感觉,这个人孤独到了骨子里了,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那种脆弱不堪,一击即溃,让她仿佛看到了数个月前刚刚被冠上“乌鸦嘴”名号的自己。
  沈棠小跑着回到萧骋面前。
  萧骋的视线里多出了一片裙角,他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沈棠从脖子里掏出一枚小小巧巧的玉,解下来,放到萧骋手里,说:“这是去年生辰,母亲送给我的,我现在给你,你既救我一回,那这恩我便会记一辈子。”
  萧骋心里泛酸,问:“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沈棠信誓旦旦:“我说记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这个恩,无论如何我都会报的。”
  萧骋知道,这个傻丫头是在安慰自己呢,遂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收下。”
  说完接过沈棠手里的玉。
  沈棠笑的能沁出蜜来:“那我走了,你好好的。”
  萧骋凝视着那个蹦蹦跳跳天真明媚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玉,上头还带着沈棠的体温。
  你也要好好的。
  等沈棠往回走的时候,宾客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红杏在岔路口遇到了沈棠,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拉着沈棠的手臂哭诉:“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
  沈棠最见不得人哭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对了,娘不知道你们出来寻我吧。”
  红杏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告诉夫人,我们打算先出来找找,若是找不到了再去夫人那儿领罚。”
  “那就好。”要是让自个儿娘知道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沈棠带着红杏往回走,边走边问:“红杏,刚刚我去沐浴的时候,你们人都到哪儿去了?”
  红杏瓮声瓮气的说:“有一个小丫鬟过来,说是夫人有事找我,七拐八绕的走出去好远,我觉着有些不对劲,想要回去找您,却发现您不见了。”
  这么看来的话,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陷害。
  想到刚刚太子那轻浮的语调,沈棠就一阵恶心。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沈棠快步回了院子,里面已经传来沈夫人斥责的声音:“小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