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杜方平有些意外地看了何奕书一眼,这个人难道就这么想输?还是说他的脑袋出了问题,才会从始至终表现得这么从容淡定?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对于何奕书这种主动作死的行为,杜方平都是非常喜闻乐见的:“是的,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既然是实践课,显然有用于检测符卡数据的一切,两人在征得授课教授的同意后,一起走到了符卡检测仪前。
  以为胜利已经到手的杜方平看了眼何奕书,假装客气道:“何奕书,还是你先检测符卡数据吧。”
  何奕书也看了他一眼:“还是你先来吧。”
  “那好吧。”杜方平故作为难地点点头,把自己绘制的符卡放入了符卡检测仪中。
  很快,符卡的检测数据显示了出来。
  符卡等级:d级
  符卡作用:中级防御
  符卡制作难度:d级
  符纸等级:中级符纸
  符笔种类:普通符笔
  符文字完成度:94.3%
  精神力注入等级:c+级
  符卡效果等级:c-级
  符卡品质:优良
  作为一个符卡专业一年级的新生,能把一张d级符卡的效果提升为c-级,这已经是非常优秀的表现了,周围围观的同学在看到这项数据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杜方平的实力怎竟然这么强!
  随即,他们又出奇一致地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何奕书,看来今天他一定会输得非常惨了。
  周围同学的反应都被杜方平收入眼底,这让他觉得十分得意,但当把目光转向何奕书的时候,杜方平发现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对方的脸上竟然还是没有任何的惊慌和难堪,就好像这些数据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人的脑袋果然是出了问题吧?杜方平一面收回自己的符卡,一面愤愤地想着:“何奕书,到你了。”
  “哦。”何奕书平淡地回了一句,把自己的符卡放入了符卡检测仪。
  在等待检测结果的短短几分钟里,周围已经响起了各种议论声,但当何奕书的符卡检测结果出来后,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符卡等级:d级
  符卡作用:中级防御
  符卡制作难度:d级
  符纸等级:中级符纸
  符笔种类:普通符笔
  符文字完成度:57.6%
  精神力注入等级:f-级
  符卡效果等级:c+级
  符卡品质:精品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瞬间瞪得滚圆,嘴巴绝对可以容纳一枚标准大小的鸡蛋,他们盯着符卡检测仪上显示的数据,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直到整整三分钟后,教室里才突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议论声。
  “卧槽!这张d级符卡的等级竟然达到了c+级!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不只是符卡效果等级吓人好吗?这张符卡的品质竟然达到了精品!这可是精品啊!这可是我见过的第一张符卡品质达到精品的符卡!”
  “难道就没人把关注点放在符文字完成度上吗?一张符文字完成度只有57.6%的符卡,符卡效果竟然达到了c+级,品质竟然达到了精品,我绝对是在做梦!”
  “而且这张符卡的精神力注入等级只有f-啊,谁来掐我一下,我也觉得自己……嗷!谁这么用力掐我!”
  ……
  周围各种惊叹声交织在一起,杜方平却完全听不到,他死死盯着那一行行的红字,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这些数据一定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吧!
  以何奕书的精神力水平,怎么可能绘制出这样的符卡?这根本就不科学!
  过了好一会儿,杜方平才终于在一片嘈杂声中回过神来,怒声开口:“这不可能!一定是这台仪器出了问题,否则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数据!”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消失,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杜方平的身上。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张符卡的检测结果很有问题吗?”杜方平的声音很大,语速急促,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你们也看到了,这张符卡的精神力注入等级只有f-,符文字完成度只有57.6%,所以它的效果等级怎么可能是c+?更别提是精品品质了,这根本不可能!”
  没有一个人开口,但是他们心里的想法大概和杜方平差不多,尤其是制作出这张符卡的人,还是精神力等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何奕书。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一个中年男人隐含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你怀疑这台符卡检测仪出了问题,那我们就重新换一台重新检测,你们两个带着符卡跟我来。”
  何奕书循声看过去,才发现刚刚的动静已经把授课的巴顿教授引了过来,不过倒也正常,毕竟这些人刚刚实在太吵了。
  “好的,教授。”何奕书礼貌的点头,取出符卡跟在了巴顿教授的身后。
  杜方平攥了攥拳头,也跟着走了过去,他心中不断默念着,一定是仪器的问题,一定是仪器出了问题!
  至于其他同学,他们虽然也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刚刚何奕书绘制的符卡检测结果究竟有没有出问题,但巴顿教授的严厉程度,已经通过之前一星期的课程展现得非常全面,他们实在没有勇气提出放下眼前的实践内容,跟过去看热闹的要求。
  巴顿教授带着何奕书和杜方平两人离开教室后,并没有随便找一台符卡检测仪,而是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巴顿教授的实验室里,拥有第一学院里最精密的符卡检测仪。
  “把你的符卡给我。”巴顿教授表情深沉地看着何奕书。
  何奕书礼貌地摇了摇头:“还是先检测杜方平的符卡吧,我并不着急。”
  巴顿心里其实很着急,但听何奕书这样说了,他也就把目光转到了杜方平的身上:“你的符卡。”
  杜方平咬牙把自己的符卡交给巴顿,心里却莫名浮现出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他回想起何奕书从始至终的镇定态度,再想到刚刚那让他震惊到脑袋一片空白的检测数据,脸色变得越来越黑。
  巴顿实验室里的符卡检测仪不愧是最先进的一种,符卡刚刚放进去,检测数据已经传了出来。
  和刚刚的检测数据完全一样,只是符文字完成度精确到了两位小数。
  巴顿不太感兴趣地把杜方平的符卡取出来还给他,继续盯着何奕书看。
  “麻烦教授了。”何奕书微笑着交出符卡。
  巴顿立刻把符卡放进检测仪,下一刻,检测结果已经蹦了出来。
  符卡等级:d级
  符卡作用:中级防御
  符卡制作难度:d级
  符纸等级:中级符纸
  符笔种类:普通符笔
  符文字完成度:57.58%
  精神力注入等级:f-级
  符卡效果等级:c+级
  符卡品质:精品
  这次的符卡检测数据除了符文字完成度比前一次低了0.02%外,其他各项数据没有任何差异,巴顿盯着这一项项数据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激动:“太不可思议了!这张符卡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何奕书,你是怎么绘制出这样一张符卡的?”
  何奕书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刚刚绘制符卡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用到什么特殊的方法。”
  “你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巴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何奕书。
  何奕书坦然回视,想了一想,提议道:“我记得刚刚我在绘制这张符卡的时候,有很多同学都在一旁看着,或许教授您可以询问一下,他们在围观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你说得对,我这就去……”巴顿的话说到一半,目光又落在了那张符卡,他有些纠结地看了何奕书一眼,但最终还是没有提出自己想要得到这张符卡的请求,“你一定要把这张符卡保存好,它真的非常珍贵。”
  “教授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的。”何奕书微笑着点头。
  巴顿和何奕书说着话走出实验室,显然已经忘记了实验室里的第三个人,杜方平紧紧盯着何奕书的背影,眼睛里已经写满了嫉恨,他实在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他都远远胜过何奕书,但他万万没有料到,这次的切磋竟然是他输了,而且还输得这么惨烈!
  像是察觉到了杜方平的注视,已经走到实验室门口的何奕书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巴顿道:“对了,我记得刚刚杜方平同学好像有怀疑过符卡检测的结果,现在这种情况,可以证明符卡检测的结果没有问题了吗?”
  第17章 自作自受
  “当然,教室里的那台符卡检测仪本来就没有问题。”巴顿回答。
  “这样就太好了,因为同学之间的切磋而惊动到您,我真的感到很不好意思,”何奕书微微一笑,是无意间回头看了杜方平一眼,“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授帮忙评断一下。”
  这一眼看似平淡,但对杜方平来说却充满了赤裸裸的嘲笑和讥讽,让他满腔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偏偏又无法发作,激得他一张脸都快红到发紫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心底好像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因为这张不可思议的符卡,巴顿对何奕书的印象好了不止一点半点,闻言冷哼一声道:“你还真以为这是普通的切磋?难道你不知道以你们两个精神力的差距,这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吗?”
  何奕书没说话,只是看似难过地低下头去,但他的嘴角却已经慢慢勾了起来,这确实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但究竟是谁碾压谁,可就说不准了。
  巴顿叹了口气,问道:“你要请我评断什么?”
  “是这样的,在刚刚我的符卡数据第一次检测出来的时候,我记得杜方平同学很激动地说我的符卡效果根本不可能是真的,”何奕书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说道,“我在想,如果当时教授您没有及时站出来帮忙的话,杜方平一定还是会继续这么认为吧,毕竟他当时的语气那么肯定。明明检测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他的第一反应却是说我的符卡检测数据有问题,这让我很难过。”
  巴顿的目光微微一闪,显然已经明白了何奕书的用意。
  身后的杜方平听了这番话,也顾不上心中的怒火了,连忙开口道:“教授,请你不要相信他的话!我刚刚只是对那张符卡的数据太惊讶了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你在那个时候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巴顿回头冷冷瞥了杜方平一眼,声音严肃,“没有任何凭证就去怀疑自己的同学,还用上那么肯定的语气和用词,这可不像是在表达惊讶。”
  “可是我真的……”杜方平还想辩解,却被巴顿抬手打断了。
  “你放心,任何与学业有关的问题,都应该得到最公正的处理。”巴顿不管杜方平激得表情扭曲的样子,转头对何奕书道。
  何奕书立刻感觉地道:“谢谢教授。”
  回到教室后,巴顿在所有同学眼巴巴的注视下,公布了第二次的检测结果:“教室里的检测仪器没有任何问题,何奕书同学制作的符卡效果等级确实达到了c+,符卡品质也达到了精品。”
  此话一出,整间教室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巴顿身边的何奕书身上,虽然没像刚刚那样表现得太过夸张,但此刻他们的脸上仍然写满了震惊和浓浓的疑惑,以何奕书的精神力等级和符卡绘制水平,究竟是怎么制作出这张符卡的?
  接着巴顿说出了一个让他们感到很意外的消息:“另外,我要公布一项处分结果,杜方平无故否认何奕书的符卡检测结果,行为恶劣,扣除0.5学分。同时,大家以后如果遇到此类问题,我支持你们从学术角度提出怀疑,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希望再看到谁用上‘不可能’这三个字,因为就算你们是学生,也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番话让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但他们对这个结果竟然并不感到意外?以及,幸好他们刚刚没有开口符合杜方平的话啊,不然现在被扣学分的人里面,可能就要包含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