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恋的那些事
  漫长的暑假,炎热而漫长,当然这个时候我也没闲着,每天除了上电脑培训班就是上网吧。我们每天靠 qq联系对方,因为我还不想让父母知道我恋爱的事情。一封信装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很失望,十年寒窗苦读,却还是与自己梦想的大学失之交臂。除了想哭,没有别的想法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来吧忘记这些烦恼和不开心吧!和高考失意相比你还有个我!来尽情的哭吧,让我抱抱你!”他一脸戏剧化把我逗笑了。
  “你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吗?”
  “你要那么想,嗯,也没毛病,谁让你这么漂亮!”他一脸得意。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成全你!”
  我趁他不注意亲一下,“嗯真香像吃了口猪肉,”我吧唧吧唧嘴。
  “唉,我说让你抱,可不包括赠送我的初吻啊”。
  “那你咬我啊,”他立马转过头开始吻上了我的嘴,他把我亲的不能呼吸。
  我考上的是长春某专,他考上的是四平某专。我落榜了,他也一样。阳光下他搂着我,我们哈哈大笑。
  至少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了。“英英,我们去照相吧,为我们的青春做个见证!”他牵着我的手,来到了当地最有名的照相馆,他给我买来一条红色的围脖,挂在我的脖子上“给你带上围脖就以后就不能说分手了!”他一脸严肃。
  “好准备三,二,一,笑!”咔嚓咔嚓一声,照相师就给我们先照了几张照片。
  “你们配合的太默契了,都不用摆造型就照的很好”照相师对我俩竖起大拇指。
  “那当然了,我俩是天生一对,你好好照吧,多给我们拍点!”
  “唉,我还单着呢,天天吃你们这帮年轻人的狗粮。”照相师无奈的说道。照片过了两周之后才出来,我偷偷的把照片放在我的抽屉里面我的笔记本里。妈妈好像察觉到了我最近的异样。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种草莓,是激情燃烧的印记。
  “咳咳,英英啊你脖子怎么回事,能跟妈妈谈谈吗?”
  “嗯,可能洗澡搓的狠了,留下的吧”。我慌张的回答。可是脸却已经像熟了的红苹果。
  “妈妈呢,是过来人,别的妈妈就不说了,妈妈想说年轻人冲动很正常,可要要掌握好分寸,不要玩的太过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妈妈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大学毕业要抓紧考些证,毕业才好找工作,妈妈没什么文化,你们要努力,不能在该努力的时候,松懈”。
  “我记住了妈妈”我抱着妈妈喃喃自语“妈妈,你辛苦了,谢谢你对我的付出”。我要上大学了,上大学就像孩子出嫁一样,我挺舍不得家里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飞飞来给我送行来了,她是我小学最好的同学和最好的朋友。她抱着我说“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说着开始哭了起来。
  “这是给你的你要收好别让人看见了”说着就放我兜里。我刚要拿出来,她就把我的手按住了“好好把握青春,别浪费我的心意”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还是禁不住诱惑看了一眼“靠,什么鬼东西,竟然一袋避孕…”我低声说道。她果然思路清奇与常人不同。她耸了耸肩膀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让你受伤呢”。“你快回去吧,别送我了,我怕我心脏病提前发作!”
  “好吧,我们来日相聚”她假装依依不舍。哈哈,我们就这样告别了。
  送我上大学的是大姐,航哥早早的就在客车里等我了,我们买了同一趟客车,我们假装偶遇一下。然后再让他送我上学校报道。毕竟我还是不想公开谈恋爱。“嗨!英英,真巧在这碰见你,”
  “嗨!大姐,大姐我帮你拿你行李吧!”
  “啊谢谢,你是?”
  “啊大姐,他是我同学,”我赶忙说道“他就是在咱们家住宿的学生!”
  “哦,我想起来了你经常提到的,帮你忙的同学。”大姐点点头“以后多多照顾下小英,谢谢啦”。
  “客气,客气那是一定的,包在我身上”他诚恳的点点头。
  我和他的座位是挨着的,这一路上他小动作不断,一会摸摸我的手手,一会再看看没人注意的时候,摸我的腿,一会掐一下。一会揉一下。像极了变态。我使劲踩了他一脚。憋的他脸通红。我一座客车就晕车,他细心的早早的就给我准备了晕车药。还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周黑鸭。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到也不觉得无聊。
  大学的空气真的很清甜啊,宽阔的操场,跑步的学生,跳舞的美女,让人感到心奇的事情真的很多啊,就连图书馆就有一整栋楼。光校区就有三四个。
  接待我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师哥,“你是旅游系的张英英吗?是的,师哥。”
  “欢迎你来到某某大学旅游系专业!跟我来吧,我送你们上你的寝室大楼。”师哥走的飞快,我们都跟不上他的脚步。
  “师哥,你慢点,你是怕你女朋友看见你带我们走,误会你么!”
  “哈哈,没有没有,我性子有点急而已。”师哥挠了挠头发。
  “看,你寝室到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师哥了,你去忙吧!”告别师哥,我和姐姐就开始看寝室屋子。
  “英英,学校还是不错的,挺好,一屋子才住四个人,不像我们学校一个寝室八个人!每天都睡不着,太吵了!”
  “小妹,大姐送完你就要回学校了,以后自己要好好吃饭,遇事要学会变通,不能一根筋,知道吗?要是想家了,就打打电话?妈妈哪里打不通就给姐姐打,啊”
  “大姐,我有点不适应这里,这里就我一个人,一个亲人都没有!”我开始大哭!
  “你得适应一个人的生活,离开家了,你就是大人了,要学着像成人思考问题!”她温柔的摸着我的脑袋
  “嗯,知道了姐姐”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生活。我真的有点想家。夜晚,我捂着被子开始哭泣!
  “那个新来的同学,哦对,英英,你别哭了!有啥事,我们聊一聊”挨着我床的郝静,拽了一下我的被子,
  “没事,我只是想家了,我马上就好不用劝我。”
  “好吧,”郝静无奈的说道。
  后来,他来看我了,航哥每次来我们学校都要来食堂吃饭,每次来都要陪我上课。他说想体验一下我每天过的生活。
  我和航哥城市离的都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就会相见。我们每天都抱着电话粥。即使我们刚刚见完面。我们说遍了世间所有的情话。一起逛街,穿着情侣装,一起上大学图书馆,一起逃课看着当下流行的电影,讨论着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的体重日见增长。爱情打发着无聊的日子,情话来续今天和明天的生命。
  他温柔且善解人意。爱情的力量让他痞子的形象再也没有了。他也和过去的社会人朋友告别了。
  时间久了你会发现,大学里的人有三种:第一种,有目标的人,每天都在为未来做准备,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考各种证书,参加各种实习机会,她们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们早就规划好了自己人生蓝图,她们都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有积极向上的人,就也有混吃等死,等毕业证的人。第二种人,她们整天无所事事,上完专业课就躺在寝室睡觉,或者出去玩,或者和对象出去包房谈恋爱。她们救活了大学校园里的每一间旅馆。
  第三种,她们有些颜值,专门钓有钱的富二代,要想未来富,就得把路铺好。她们来学校只为嫁个有钱人。
  我成了第二种人,像青春叛逆期来迟了一样,没有了家庭的束缚后,我像脱了缰绳的野马,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试一试。没有人告诉我,这样做是对的还是错的。我沉浸在爱情给我编织的梦里不能自拔。幻想着未来和他朝朝暮暮。
  爱情使我们变的贫穷。很快我们把生活费花光了。我把我的储物罐打开给他凑了些生活费和车票。爱情不光需要阳光雨露,也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他发现他开始需要钱了,拿我储物罐里的钱让他开始自尊心受损。
  他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开始兼职赚钱。我开始忙着参加各种社团活动。他每一天都在进步,而我还是那个傻傻的我。
  后来他用他兼职赚来的钱买来了衣服,是当时最流行的服装阿依莲,我们拥抱在一起,那一夜我们坦诚相见了。车票见证了我们交往的历程。后来他又去开始学着做生意,打电话的时间也少了。甚至有时候只说几句话。也许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发生了,可我还是以为他工作忙。
  大二的暑假开始了,我回家了,父亲来车站接我,他不知道何时变的黝黑和消瘦。这些年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男人,家里需要供两大学生上学,他到处走街串巷收废品,妈妈失业了,学校盖了学生宿舍,招学生住宿的生意也维持不下去了,我们仍然没有脱贫致富。反而回到了解放前,这才让我意识到我荒废的不光是自己的青春,同时也在消耗家人的青春。父母老了,而我在做什么呢?
  我怀孕了,我需要钱去把这个孩子打掉。我需要钱来交下学期的学费,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没有接,他似乎消失了!我不相信他会抛弃我,我去他的学校找他,他的老师告诉我他请假了,请了一个月假。我好想去他家里找他,可是我发现我竟然糊涂到,连他家住址在哪我都不知道。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啊。
  我需要重新振作,毕竟眼泪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我需要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没人会为了自己的冲动而买单!我的未来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每天不停的运动,不停的跑步,不停的折腾,这个生命依然顽强的活着。爸爸给我找了份手机销售的工作。我去了,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
  第一天,我就遭受到了同事的排挤。领导让我卖步步高专柜,来一个顾客她们和我抢顾客,来一个人她们就再来截胡。我终于忍无可忍。
  “你们什么意思,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她们大笑着“小妹妹,在商业场混啊得学会变通,发这么大的脾气可不好”。
  我忽然意识到,我还是太嫩了,对付这帮老油条不能蛮干。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去上班了,我把每个专柜的卫生都打扫了一遍,然后又讨好销售最好的营业员,给她买午餐,当她的小兵,我要上她那里取经。很快她接受了我。哪个品牌的手机走量好,哪个手机功能配置,手机容量,各种手机的区别等等都传授给了我。让她接受我,足足耗费了我半个月的时间。
  同行是冤家,商场如战场。很快又验证了这句话。当我卖了几款手机后,一帮人开始说了“呦,看你这个徒弟,这么快就学到了你的精髓了,吴姐你要小心呀!”
  “徒弟学的成功,说明师父教的好”吴姐虽然嘴这么说,可我知道,她开始防范我了。
  下班的时候我故意走的最晚,“吴姐,我们一起吃个晚餐怎么样,”
  “不行啊小张,我可不比你们年轻人啊,我还得回家做饭,辅导孩子做作业啊”她着急的准备要走。我挽起她的胳膊陪笑到“亲姐走吧,我都给姐夫打电话说了,姐夫就在饭店等着呢”,说完她惊讶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他的电话号码的?”
  “您不记得了吗?下午姐夫给你打电话我特意记得”。
  “哎呦,你说你们啊!”她乐的合不拢嘴。
  果真如我所料,请她吃完饭,效果就是不一样。下午我家的亲戚来买手机的时候,顾客多,我忙不过来,姓郝的营业员把我家亲戚拽到她那边去了。还说是帮我卖的。亲戚信了,给她那里买来手机。我知道后,要去打架,吴姐拽住我“哼,跟她打架丢了饭碗,不值!”没想到吴姐三言两语就把销售钱给我要了回来!
  我的工作做的越发顺风顺水了。工作只能带给我短暂的麻木。身体的异动时刻提醒我,我是有孕之人!我每天身体都非常不舒服,有时甚至疲惫的站着也能睡着,胃口也越来越差,偶尔还恶心。闲暇之余,我给他打电话,甚至是留言,依然没有人回答我。每次回复我的都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白天还好过一点,一到晚上,我就开始失眠,好不容睡着了又做了好多好多奇怪的梦,梦见他受伤了,伤的好重,他说英英救救我,救救我。然后梦变了,梦到一个孩子跑来叫我妈妈,说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眼泪打湿了枕头。母亲叫醒了我“如果工作太累就请假吧,你也马上要开学了,兼职也干不了多长时间。”
  “不行,我今天得去上班,我还差几部手机就完成销售任务了,就可以拿到奖金了。”母亲拗不过我“去吧,去吧”说着她把两个鸡蛋放到我的手里。
  老板隔三差五的给父亲打电话,取废品,父亲每次都低着头取完就走,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丢脸。每次取完纸箱父亲还要帮着收拾卫生,我好心疼他,我对自己说,不要让我有翻身的机会,如果有,我就狠狠的抓住,然后告诉所有人,我再也不是那个穷丫头了,我的爸爸不用去工作,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可是我没有那么优秀,也没有那么多机会,甚至还有一堆麻烦要解决,要流眼泪,我忍着,可是心里却很疼。以我现在的处境,只能让父亲母亲丢脸吧,如果她们知道了真相一定失望透了,他们是不是觉得还不如不生我好了?是啊,我多希望当初那头狼吃掉我!
  月底了,终于发了工资,比预想的还多几百块钱呢,我给父母买了身衣服,看到她们开心,我感到很幸福。剩下的钱够学费了。“爸爸为你高兴,我老姑娘有出息了,可以自己赚学费了,来和爸爸走一个”,父亲那天都喝多了。
  开学的日子到了,这次是妈妈送的我。她给我打了辆出租车,我没让她上车,因为我知道如果送我去车站,她免不了伤心。我在车窗上摇手示意她不用送了。可当我回头的时候发现,她一直走着跟着车走。她就那样跟着,跟着,我的眼睛湿润了。紧接着我收到了她发的短信“闺啊,兜里妈给你放了三百块钱,记得收好,妈妈看你脸色苍白,一定是给家里没吃好,自己买点好吃的补补,家里有我们呢,不用担心。缺钱知声啊”。“谢谢,妈妈,妈妈我爱你。”
  这就是妈妈,一心只为孩子过的好,一心只爱我的妈妈。
  这样我想到了小时候,她接我放学回家,走到一路程的时候,天下起了大暴雨,妈妈骑着自行车。“啊,”突然车子滑倒了,我摔到了地上,妈妈把我扶起来,用她的衣服给我挡雨,路,泥泞不堪,鞋子里灌满了泥浆,她推着车子一步一步的走家。后来她感冒高烧了好几天才好。
  现在,我长大了,她还替我操心着,这让我如何报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