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王子炅听了这话,却是肝火上升,她含泪咬牙看着儿子,“你说什么?你以为送你去读书,是为了让你去赚钱吗?”这孩子,怎么就只看得到那一点点表面上的东西,随便拿出点东西来,一是帮扶了家中贫寒却勤学的孩子,二是显示出与众不同来,不是人人皆有,而要优异者方有!激励表扬!
  薛蟠想着这一年多来有时候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几节课,可总是差别人一大截,就渐渐更不想学习,但母亲却总是逼他读书,左性渐渐上来,“那更好,他不要我,我还不想去呢,谁希罕似的,反正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像父亲一样经商就行了。”
  王子炅顿时一耳光打在了薛蟠脸上,激愤之下,出手颇重,不一会儿薛蟠的小脸就红肿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得瞪着母亲,根本不敢相信居然是从来没对他动过一根手指的母亲打他!
  “你打我?”他反问着,看着手仍在颤抖的母亲,嘶吼着,“你居然为了别人打我!那些不相关的有什么,你干什么打我!贾家家学就那么了不起吗?我就不想读书,那又怎么样?薛家是皇商,我用不着像他们一样头悬梁锥刺股的十年寒窗,还不知道最后考不考得上,白白得浪费光阴!”
  作者有话要说:  设置科举:童生-秀才-举子-贡生-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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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说不定呢?星星眼望着,要加更吗?0 0……
  第116章 亏空
  “你!”
  王子炅被气得无法, 这时候宝钗赶到, 走了进来,先扶住母亲坐下, “母亲,不论什么事都好, 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哥哥再有什么不好, 您慢慢教导就是了。他一向都听您的话的, 您看看, 您气得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哥哥的脸也肿了。”
  她软言劝了一番, 拉着薛蟠给王子炅道了歉, 又按着他坐到母亲跟前, 又慢声柔语道,“为了什么事?竟让母亲跟哥哥这样不快?”刚才她过来只听了一耳朵, 并没有十分清楚。
  “你自己问他。”王子炅别过脸去,儿子只知道他是继承家业, 却没想到要顶门立户,无才无识,如何管理家中的事务,打理生意。想着老爷说她是慈母多败儿,心中更痛。若论虚岁,可不算是黄口小儿了,又想着他口中所说贾家六岁就开始识字,人家贫寒之子依附家学尚能如此, 难道她没有学问,就连儿子也要这样无知吗?
  近的不说,就是她姐姐子灵,若是不爱惜学问,怎么可能大力资助贾家家学,珠儿怎么考上的秀才,就是她去了山西,也没忘了设立幼学。不敢与候门公府攀比,可薛家可就蟠儿一根独苗,他要是不争气,她要如何?宝钗可怎么办!
  薛蟠由妹妹温柔安抚,那股气立马就消去了,总归是他先骗母亲在行,又顶嘴说不学在后,他是男子,做了的事要敢做敢当。
  “我的学绩不好,贾家家学不让我去了。”
  宝钗一听,心里真是咯噔一下,觉得不好。可她不过髻年,再聪明见识也有限,看哥哥说的如此坦荡,不禁又觉得没什么关系,贾家家学不让去,请先生来家里念书不是一样吗?
  就在屋内气氛安静诡异的时候,就有个人在门口慌张来报,“报,太太!老爷跟掌柜们正说着话,突然就晕过去了。”
  “什么,那老爷人呢?”王子炅也顾不得眼上还沾着泪,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问着。
  那人道,“已经抬着送往医馆了,还请太太立马过去。”
  “备马车,我马上就去。”
  王子炅此时也顾不得儿子,擦了擦泪就整袖要出门,薛蟠再浑也担心父亲,疾步走过来,嗡声嗡气道,“母亲,我陪您去吧。”
  这时候哪里还能去想别的,王子炅点点头,心中焦急,“嗯。”由着薛蟠扶着她,
  两人紧赶慢赶得来到医馆之内,几位管事的上前来打揖问安也顾不得问,只挂念着薛老爷,“大夫怎么说?”
  “坐馆的大夫看了半天没吭声,拿银针扎老爷的手指出血珠人却毫无反应,已经又去请别的大夫了。”
  王子炅匆匆进入室内,果然见一位白玉束冠的老者正在为老爷把脉,过了好一会儿,又伸手翻开薛老爷的眼睑,轻轻叹了口气,“老夫猜测,是肝风内动,风痰壅塞所引起的.要用南星、乌头、附子等来清痰化血……”
  “那就请快快开方抓药吧!”王子炅立马道。
  却另有一位大夫摇头晃脑着,“非也非也,此人人事不醒,眼直瞳小,脏不胜邪传之于腑,腑不胜复传于脏,脏不胜乃传他脏,附子有毒,如今他已经处于昏迷之中,怎可用有毒之药,不如用六枝丹参汤,可保经温血,游走四肢,先使者苏配。”
  薛蟠一听有事,“正是,快让我父亲醒过来。”
  “啧,附子回阳救逆,补火助阳,逐湿邪,如何不当用!”
  “丹参归心归肝,活血祛瘀,清心除烦,正好当症!”
  听着两位大夫连开个药方都争斗起来,王子炅顿时没有主意,她只觉得手脚发麻,只握住薛老爷的手哭喊着,“老爷,老爷,您醒醒啊,快醒醒啊!”看着他人事不知得躺在这里,简直是天榻地陷。
  母亲啼哭不止,薛蟠上火着急,“你们快去熬药,谁先把我爹救醒,赏银五百!”看那两人顿时不争了望着他,他瞪起眼睛,“还不快去,我小爷薛蟠还能骗你们。”
  “是是是,”
  有重利诱之,两人就不斗嘴,只管又细细把脉问了症状去抓药。
  有管事上前问王子炅,“主翁出事,我们虽万分担忧,但大家伙都守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有宫里交待下采买,铺里柜上的事务……”
  “你们先去忙吧。”王子炅拿手帕擦着泪,“一切都请各位掌柜们多多上心。”她顿了一下,“一会儿我会去请我娘家大哥过来暂且助一臂之力,你们不用过于担心。”她看着薛老爷,想着姐姐家里不但有家医,如今姐夫又是二品的要官,京里还有哥哥王子腾,实在不行,就跟王贾商队去京里求太医给老爷治病!
  那有想着薛老爷人事不醒,想趁机做乱、心思浮动者立马偃旗息鼓,差点儿忘了夫人虽不通经济,却是娘家显赫,背景深厚不可得罪。
  王子炅在医馆呆着,先由其中一位年长者先行灌药下去,却是毫无起色,除了仍有鼻息之外,差不多跟死人一般无二,又等了个把个时辰,把薛蟠急得就要揍那大夫,又换了稍年轻者上了六枝丹参汤,须时之后嗓中呵呵有声,似有效果,就连同大夫一并带回薛府继续用药安置。
  王子炅搂住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宝钗,强打起精神道,“快去给我大哥王子胜送信,请他来家帮帮我。”
  “是。”
  “另外,蟠儿……”她一眨眼,泪珠滚落,嘴角有着苦笑,“你不是说,让你读书识字有什么用吗?此时你就亲自提笔给你二舅舅写信,还有你姨妈贾太太,哎,老爷,老爷,您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薛蟠今日连遭变故,父亲泰山一般轰然倒塌,他早没有主意,听了母亲的话,慌张打开书包就舔笔写就起来,只是下笔凌乱,泣泪不止,竟不成样子。
  看他到底也是挂心,尚不过十年,王子炅也一把搂过他来与宝钗一同抱在怀中摸娑着,“别怕,别哭,你们的爹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这个大夫不好,我们再请名医来治,再不行,我们就上京去请太医御医!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一定把你父亲治好。”
  “妈!”
  “母亲!”
  三人依偎在一起,都担忧着在床上躺着的薛老爷。
  山西太原
  王桂枝看着那一摞摞的账本,觉得脑仁都要炸了!
  她就算是让大家都用了统一的记账薄,还弄出了凭证凭票等帮助统一记账的东西,开始还好,但不知不觉中,她的产业居然越来越多,不说一月一核,这半年总该要核查一次,这也是检查她的资产投资是不是失败了,要及时调整的时候。摊子铺得大,可不能随便弄出来就不管了。
  说这话自然是很容易,可真要处理起来真要命啊!这堆积如山的账本闹心得王桂枝甚至想着,她应该再弄个会计楼出来,这帮人独立成部门,专管核算,弄个贴心合意的人当会计主管,弄出资产负债表出来给她一看,跟收上来的银数核对就行。
  可就算是那样,她一样也要负起监察的责任,一样要对着这些账本,哪怕是做个样子,也不能让那些管事们认为自己不会检查,人都有惰性的,如果没有要求就不会有进步。
  唉,看着自己身边的四彩八花都忙着拔打算盘全心全意做事,王桂枝也摇去杂念,翻看起她们折起来或者是抄录出来有疑问的地方。
  等等,生丝布料彩线她知道,贾府的规矩,下人每年也有两套衣裳分例,再加她之前说的可以领料做娃娃手帕成衣等在杂坊集代售,所以在买瓷窑的时候,还顺便买了个小染坊,就是为了把从嫂子那里要来的白棉布,能够染出自己想要颜色的布(后头就直接下订单让洋人定期给他们送货)。可麻竹、荨麻、树皮还有黄檗、胶、矾是怎么回事?
  王桂枝开口一问,彩凤头也没抬得答道,“太太您忘了,咱们的福袋所需用纸都要订制,后头您又要做这些账本子,周大哥就问您要不要盘个制纸坊,您答应了的呀。”
  是,是吗?
  原来她现在用的纸本薄都是自家出产的呀,呵呵,王桂枝干笑了一下,“那上回我夸那个硬本的粉印花棉纸小册子……”
  “就是您喜欢用才特别做的,因你喜欢,周大哥还特别赏了他一年的一成份子呢。”彩凤笑着道,“可惜除了您之外,也就大姑娘跟大爷捧场,在杂坊集里不大好卖呢。”
  噢……真不会欣赏,那个可以放在袖子里,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呢,王桂枝尴尬得转过脸,看到上面不曾有折与书签夹录,随便翻看一下就丢在一旁,自己用的东西,可能不亏本就算好的了。又拿起一本来,竟发现上面有着生铁,铜等,她一把按住不敢再看,我的个乖乖,在她的记忆里,从汉代起,盐铁都是官家管制之类,除宋时外,私盐一斤就可杀头,这铸铁!会不会当成对头的把柄,用来攻击贾家啊!
  “这生铁,铜料是怎么回事?”
  彩莹拔着啪啪轻快拔着算盘,算完一笔才道,“青花瓷窑要的垫饼、支钉、支圈多啊,有时候大老爷要的瓶子也古怪,还让他们保密,干脆就把相熟的铁匠铜器师傅请回来,咱们老爷当了官,不好私下拿铜铁犯了口舌,为了跟官府申请领料,就办了一个铸锋坊,这事年前的时候吴新登家的跟您说了呀。您当时还说办的好,想的周全,赏了她一个您戴过的八宝缀珠戒指,把她嘴巴都要笑歪了。”
  ……
  又是,又是她答应过的事?
  王桂枝不由按着头想着,对了,那时候她正上心小观楼十大名妓登台表演的事,似乎是有这么一记。
  “噢,我一下子倒忘了。那有生意吗?肯定亏本了吧。”
  “没有啊,虽说都是自家的生意,您不是说过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吗?青花瓷窑出来的瓷器会跟真味馆、博味楼算钱,就是大老爷要订制烧什么东西,也会先报工报价给他,大太太同意了才做呢。大太太按月会钞,真味馆博味楼等也是按月查验是否有打碎要补的瓷具跟青花瓷窑结账,青花瓷窑也就自然跟铸锋坊结帐,官府批下来的一些铁料等,用不完的会制作一些家用农具,那师傅们的徒弟们还会帮着修些农具工具什么的,虽说赚得不多,除去工匠们的月例,只能赚个三四百两,却不曾亏本。”彩莹道,“要不是太太您一定要让去官府领料,让王家商队随便带上一些,那就赚得多了。”
  王桂枝摇头道,“不可,绝不可开这样的口子,我这里做什么要私下携带,只要大家都有得赚就行,不必要非逼得其它人就一点儿赚头都没有了,再说商队已经很惹眼了,再偷运什么生铁铜料,是不是想让别人误会!”
  听到这话就知道严重了,彩莹低下头认错。
  “把这点记下来,大家眼下的形势都很好,可要知道,有时候无风且要起浪,都让大家要时刻警惕着,我们越是走的稳,越不要着急大跨步,急功近利去触碰国家律法!打铁仍要自身硬,千万要记得!我为什么要赏吴新登家的,就是如此。”王桂枝说着,也想着给嫂子李夫人写信,让她们也要小心些,贾政补亏空的任务还不知道完不完得成,要是王家商队或者通达物流有些人想着给自己带些违禁品,那就麻烦了。
  “是,记住了。”
  彩云忙把这条记下,到时候肯定要抄写成条例转给各大管事们的。
  辛苦盘点了六天,总算是清算得差不多,王桂枝笑道,“还行,这半年大家都有盈利。”特别是博味楼跟真味馆,真是下金蛋的母鸡啊,不论什么时候,赚钱果然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一样事,就连看这些数字账本的苦闷都消失了大半。
  彩霞却道,“太太,您高兴得太早了!虽然都有不少盈利,可您的开销也很大啊!特别是老爷跟珠大爷,幼学跟四艺楼等,每日里开销跟淌水似的。”
  “什么?为什么?”
  王桂枝懵了,贾珠跟着贾政不是在忙政事吗?怎么会花钱呢?
  “太太!珠大爷办得是正事,有时候在博味楼吃饭,都是挂帐的,您都承认了的呀。博味楼的业绩因此少了两成呢,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怕大家都会有意见的,您当初定下来的规矩,他们的年底分红,可都是跟盈利有关,这珠大爷的银子收不着,就成了死账,他们不就无端端少了二成。”
  ……说的真对,一箭穿心。
  彩云跟着道,“老爷更不得了!一旬节礼,山西十一省正职堂员有足足九十七位呢!年初还好点,没送那么多位,不过搭些酱菜、菜干,这旬有三十九位,除了一些绣出来太夸张标得价太高没人买的衣帽鞋袜之外,居然还要搭上布料、米油,还有诺邓的火腿!博味楼的冯刀师傅都跟我说了,这样子派法,翻过年去,怕到时候可没有五年以上的上等云腿配菜了呢。”
  再中一箭,贾政!我跟你没完!
  “还有幼学,原本是请小秀才们,他们不过一年二十两定银,二爷二姑娘跟小爷自然有自己的人照顾。可您不知道,幼学的东西设施损得太快了,那些个候门贵子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心疼东西,那淘清澄过的海沙,有时候他们自己拉了尿了,那些个跟着他们的仆从们直接就弄出去丢了!捡都捡不回来!我们得废多大的功夫才弄得干净细软的好沙子!什么玩具,翘翘板,他们是随便折腾,有些精致些的,争着抢着闹着,没多久就弄坏了,还有口杯、碗、碟、盘子等别不用提,就是每日从博味楼分的点心,也不是个小数呢,还有怕他们出事负不起责,幼学里多添了二十个小娘子看着,她们原是在博味楼做事有分红的,虽然可能也不多,但总比侍候这些不讲道理的主子们强啊!”替夫人算账这么多回,这还是头一回算赤字呢,把彩霞都心疼坏了。
  膝盖上深扎了一箭,王桂枝闭了下眼睛,她就知道,就知道那些个别人家的小混蛋们不好侍候!她的钱……对了,他们还欺负过她的美玉,还不服从她定来的规矩。
  彩凤跟着道,“四艺楼怎么说呢,建立的时候还好,可来的小姐们多了,都要有绣棚,绣架,彩线金丝银线等,还有古琴,棋盘,棋具,砚台画笔颜料各种陈设,都不敢比照着大姑娘,用着次好几等的仿古制的假梨花,可就这样也不是个小数呢。”她想着太太的静室都只用了那么简单的东西,心中叹着,“不过以后就好些了,只需要一些笔墨纸砚,还有颜色,各色绣钱跟十二位夫子们的月例开销就行了。”
  那也很多了好不好!王桂枝身中四箭,已经快要吐血倒地。
  她颤抖着手问着,“那我,这半年,还有结余吗?”她闭了闭眼,觉得实在是不妙,“不要,不要告诉我!”
  她猛然站起身,在屋里转起了圈,贾珠那里,罢罢罢,儿子交际投资,不能不给,让他去别的地方,动不动就是喝得烂酒如泥,李纨正怀上身孕,就算他不能时常照顾,也不能让他总是醉态归家吧。
  贾政……贾政是元春的依靠,在元春没有好好嫁人之前,贾政不能倒,而且他们夫妻是一体,贾政要完成死皇上的坑人任务,不得不利诱下官,她忍!
  儿子怪不得,丈夫只能挠上一顿,那她的钱怎么办!
  她的钱啊!
  王桂枝心头滴血,难道就要放任自己经营得当却仍要闹亏空吗?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正在一室寂静的时候,幼学的刘莹匆匆过来,她连问安都歪歪扭扭得,“太太,那个墨家的小公子今天又领了两个小公子过来,说咱们里面有多好玩,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我就告诉他不行,可他不听,又像那天一样非要领着人进去,我轻自亲亲把他跟那两个小公子抱出了门,告诉跟他的人说要是墨家小公子再任性,就连他也不能进去。”她一气说完这话,接着舔了下唇,又续道,“我这话才一出口,立马就挨了那个墨小公子一脚,痛倒是还好,没想到他跳着就进去,一把把好多东西都拉着往地上砸,三爷他年幼避之不及,都被一个八方胆式瓶打到了脚,二爷恼了,就跟墨家小公子打了起来……”
  “什么!”
  王桂枝气得一佛出窍,两佛升天,真他xxxx的,她都亏空了,贴着本儿让他们这些熊孩子来她给她孩子们弄得幼儿园里玩,吃她的用她的,还敢打她的孩子!
  “你干什么吃的,居然还不赶紧把他撵出去!”不等王桂枝开口,彩云就骂道。“这等竖子,留着干什么!哼,真跟太太说的一样,不听话的熊孩子!”
  刘莹忙道,“小的还没说完,二爷跟熊,不,墨小公子才动上手,二姑娘顺手就抄起她手里的皮球上前去帮忙,三个人缠纠起来,打成了一团。”当然是二爷跟二姑娘占了上风,那墨家的人要拉,她们就拉偏架,“过了一会儿才分开,那墨小公子让墨家人抱走了,没受什么大伤,不过脸上被二姑娘抓破了。他哭着放下话来,一定会找他的奶奶过来,一定要让人打死我们呢。”
  小孩子们打架,都只伤了些皮儿,她偷偷看向太太,希望太太不要太生气才好。
  王桂枝气极反笑,她转了下手上套的满绿翡翠手镯,“宝玉跟美玉,还有圆圆怎么样?”
  “三爷右脚脚趾红了一点儿,二爷的腿被踢红了,二姑娘的衣裳被撕坏了,头发掉了几根。”刘莹弱弱地道,越发不敢抬头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