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好好,我的孙子最是争气的,肯定能通过考试到达乙班的。”
  孙博想到今天去考试的时候遇见的房二河一家,说道:“祖母,我今天考试的时候还遇见了房家人。”
  “房家人?就是卖野菜的那家人吗?”孙老太君感兴趣的问到。
  “是的。他们家的两个儿子也去参加入学考试了,而且,都考上了。”
  孙老太君惊讶的问道:“他们竟然如此厉害吗?”两个寒门子弟竟然考上了霜山书院,看来之前学习应该挺好的。
  “对。说来惭愧,他们家的大儿子伯玄兄考入了甲班,真是令人佩服。”
  “哦?这么厉害!岂不是才学非常的出众?这一家人是如何培养孩子的,竟然能考上两个。”
  “我也不知。”孙博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这一家人非常的面善。”
  孙老太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说道:“这也算是你们的缘分,你也切莫因为他们家贫就慢待了他们,谁也不知若是那家儿子考上了秀才甚至举人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嗯,孙儿必不会做出如此之事的。一定会好好的对待这家人的。”
  想到当初孙子对这家人的照顾,孙老太君笑了笑,说道:“这样看来,你当初分红利的做法却是非常的好了。不仅让人感激于你,也增进了你们之间的感情。这样很好,很好。”
  孙子认识的厉害的人越多,孙老太君越是高兴。她老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年可活,这一家子都是不让人省心的。等她死了,还不知道怎么虐待她最喜欢的孙儿。只有孙儿强大起来了,这些人才不敢欺负她孙子。
  无奈她的孙儿之前一直对科举不感兴趣,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已经对此死心了,也准备好多留给孙儿一些钱财了。没想到,自家孙子突然之间开窍了。
  这怎能不让人欣喜呢?
  孙博笑着说道:“原来也没想那么多的,只是觉得这家人治好了我的病,我能帮助一点是一点的。”
  “这就叫好人有好报,平时还是要积善行德的。对了,你考上了书院,我得去小佛堂烧烧香,告慰一下祖宗。”孙老太君开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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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客人比昨天的还要多,许是最后一天搞活动了,也许是前两天来的回头客,所以人源源不断的。
  大家一直忙到未时,才因为带来的菜和和的面全部都用光了,才关了门。
  房二河又赶紧去买了面粉,以备明天早上用的。
  李氏和许氏也听说房大郎和房二郎考上了一个非常好的书院,高兴的恭喜着房二郎一家人。
  回到家之后,大家先是算了算这一天赚的银钱,竟然比昨天还要多,已经有一两三钱银子了。大家的脸上也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房大郎和房二郎要去读书了,一次性就要交二十两银子。房二郎提出来自己不去读书了,这一次招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我去了也未必能考上童生啊。”房二郎弱弱的说道。他昨天没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压根儿就考不上,所以也没说什么废话。没想到今天竟然考上了,他自己也感觉到非常的惊奇。
  “二哥,我且问你,你为什么不想去书院读书。”房言先发制人的问道,“你说实话就好了啊,爹娘一定不会怪你的,若是你说的合理的话,说不定爹娘还会答应你不让你去读书了。”
  “二妮儿……”王氏想反驳她,房言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除了低着头的房二郎没有看到,房大郎、房二河和王氏都看到了。大家也都不说话了。
  “真的吗?”见大家都没说话,房二郎抬起头来小声的问道。
  房大郎是演技担当,他平静的说道:“当然是真的,咱们家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家。”他其实也想听听房二郎的真心话。
  “那,那我可真的说了啊!”房大郎的话给了房二郎胆子。
  “嗯,说吧。”
  “我现在是真的不想读书的,我觉得背书太辛苦了。而且,以前在学堂的时候,好多比我成绩好的人都没考上童生的,想必我也是考不上的吧。况且,大哥这么厉害,不还是没有考上吗?我这么辛苦的读书又有什么用,总归是考不上的。”房二郎垂头丧气的说道。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房言想了想,问道:“哦,二哥是因为怕考不上所以才不想读书的吗?”
  “也不能这样说,是因为夫子之前说我太过愚钝,说我不一定能考上,说我学上几年就只能当个账房先生。”
  房言狠狠的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狗屁先生啊,哪有这样说学生的!这不是让学生打消了对学习的积极性吗?
  “二哥,我且问你,你现在还讨厌背书吗?”
  “现在吗?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房二郎想了想最近背书的感受,好像背书也不是那么难的一件事情了。
  “嗯,那就是了。霜山书院不是一般人能考进去了,哥哥既然能考进去,那说明哥哥很厉害啊。又怎么会考不上童生呢?”
  “可是夫子说过我考不上。”房二郎说道。
  “哥哥,你原来的夫子只是个童生,而今天你去霜山书院遇见的夫子是什么呢?秀才或者举人吧?他们都敢把你招进去,看来哥哥还是有希望的嘛~”房言循循善诱道。
  “妹妹,你说错了一点。那坐在中间的山长听说是个进士,当年也是在朝廷上做过官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告老还乡了。”房大郎补充道。
  第59章 梦回前世。
  房言也是第一次知道山长竟然如此厉害, 之前听全忠说过山长很厉害,但是她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小地方的书院竟然会有这么一尊大佛。
  她惊讶的说道:“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山长!”
  房二郎也是第一次听说山长是进士, 还是个做过官的进士。
  “大哥,那是个朝廷命官吗?他竟然把我招进去了……”房二郎呆呆的说道。
  “是啊, 朝廷命官都觉得你能考上了,你觉得呢?”房大郎反问道。
  房二郎吞了吞口水, 说道:“我觉得我或许应该可以的……”进士这种生物对于房二郎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 别说进士了,就算是个举人他都不敢想象了。他以前的先生是个童生就已经很厉害了, 没想到他还能见到更厉害的人。
  一听他说这话,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房二河道:“那你还要不要跟大郎一起去书院读书?”
  “要的,要的。”房二郎赶紧说道。他也不是真的很讨厌读书,一开始也是挺喜欢的, 只是受到的打击太多了,渐渐的产生了厌学的情绪。
  “那就好。三天后爹爹带着钱,咱们一起去把束脩交了,还是早一点去书院的好。距离明年的县试还有不到十个月的时间,你们要好好的努力了。左右你们年纪还小,一次考不上也没什么的, 但是一定要努力。爹也不指望你们一定考上举人或者秀才的, 最起码能多读点书, 考上个童生也行。”
  房二河从来没想过儿子们能考个状元什么的光宗耀祖,他只希望他们能多读点书,多明事理, 以后不用生活的那么辛苦。当然了,在经历了周家的事情之后,他在心底也期望儿子至少能考上个童生,以后多少也能自保。
  房大郎站起身来,郑重的说道:“爹,您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
  房言看着表情严肃的两个哥哥,心想,爹爹的期望值实在是太低了,喝了神仙的灵泉水,这俩人不说考上进士,秀才举人什么的肯定没问题吧?毕竟记忆力方面肯定能调节到最优了。这会儿科举考试又不考什么数理化外语之类的,全都是文科的知识,考的就是记忆力啊!
  听说童生试大多数考试都是背诵的知识,这样死记硬背的东西多喝点灵泉水就可以了。什么策论啦,写文章什么的,这就需要看个人的天赋了,这好像是考举人还是进士的时候考的比较多的?忘记了,反正她觉得她这两个哥哥一定能考上童生的。
  一家人的全部积蓄也就差不多二十两银子左右,这一下子就要全部花掉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花钱容易赚钱难啊。不过,因为每天还能有差不多一两银子的进项,所以大家也没特别的焦急。
  只有房言,想到马上就能到手的驴子,哀伤的叹了几口气。她还想买头牛来着,毕竟可以耕地。这下子,别说牛了,驴子都买不起了。还是要努力赚钱啊,钱不够花啊!
  想着这些事情,房言进入了睡眠之中,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冷汗。看着窗外的月光,房言觉得一阵恐慌。
  因为,她梦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在梦里,她的魂魄没有丢失,她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这个时代的人。房二河、房大郎也没再被别人拿着她是个傻子的事情做威胁。
  在遭遇了周家的事情之后,房二河一气之下回了村里,在村里干了几天农活之后,心里依然愤愤不平着。毕竟没有房言是个“傻子”这个因素,所以也没有被人以儿子的科举考试做威胁。没过多久,他又回到了镇上。
  这一次,周家人和赵家人一起来欺负他们家。在一次冲突中,房二河被人砸到了头部,当场死亡了。他们一家人先后去里正、县官那里去告状,结果不仅没有人管,房大郎还被人打的奄奄一息的。
  王氏带着房大郎、房二郎还有房大妮儿躲在了村子里,老宅那边的人也唯恐避之不及的。多亏了房南和房北兄弟接济了他们,才把房大郎的病看好。
  病好了之后,房大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的。但是,眼神中常常充满了戾气。
  这一年,房大郎同样是没考上童生的。
  但是,一年后,他考上了童生,两年后考上了秀才。接着,他又考上了举人。他通过一个相熟的太监,把房言送进了三皇子的府邸,当了一名小妾。再后来,房大郎考上了进士。通过三皇子的帮助,留在了京城做官。
  房言也凭借着手段,成了三皇子的侧妃。
  后来也证明,房大郎押对了宝,最终三皇子登基当上了皇帝。房言也成为了后宫中的一名妃子。房大郎一下子升到了三品官,成为朝中最年轻的三品官员。至此,他成为了三皇子手中的一把剑,指哪打哪。
  虽然长相俊朗,却被人人喊打。
  渐渐地,房言凭借着美貌和手段,爬到了贵妃的位置上。
  多年前的仇,房大郎终于可以施展手段报复了。
  因为牵扯甚深,所以房大郎忍了那么多年。当年的事情仅仅凭借着周家是不可能压下去的,县官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任由一个小小的周家为所欲为的。这都是因为有朝中的大官在背后撑腰。
  周家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第一顺位被报复了,抄了他们家九族。即使赵家人再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即使当年的赵员外听到消息之后先上吊自杀了,房大郎依然没有放过他们全家,全部都死于流放途中。
  除了周家人,还有周家背后之人,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孙家的人!孙博的父亲!房言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孙博是非常痛恨周家的人的,但是为什么孙博的父亲竟然是周家背后的那人。
  孙家老宅的人也是死的死,残的残。除此之外,那年的里正、县官也全都被房大郎杀了。
  通过两年的时间,房大郎把所有当年涉事的,或者没有涉事,但是跟周家有关系的人,全部都连根拔起了。
  户部尚书死的那一天,房大郎站在刑场上仰天大笑起来,十年了,他爹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他也……累了。
  房大郎想辞官归隐了,但是三皇子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去寻找一个人,找到之后秘密暗杀掉。房大郎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三皇子答应他让房言当皇后。这个诱惑如此之大,虽然房大郎知道前途渺茫,但还是答应下来了。
  他走的那一天,房言抱着自己的儿子站在城门上送他。
  房大郎跟她说,他要回家乡去了。不管成不成功,都不会再回来了。
  房言不知道皇上到底交给房大郎什么任务,只是心里非常的不安。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房大郎的死讯。听说是被人一箭射死的,具体是谁不知道。
  房言不仅没有当上皇后,还被贬为了小小的贵人。她知道,她的哥哥死了,现在她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只后宫,前朝之人也不少想要处死她的人。
  不过,这些都打不倒她。当年为了给爹报仇,她忍了十年。这一次,她依然可以忍!
  二十年后,她的儿子登基当上了皇帝,她也成为了皇太后。她这一生,全都在仇恨中度过的。
  醒来的时候,房言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这梦是那样的真实,又是那样的残酷。
  看着身边躺着的房大妮儿,房言觉得一切还是如此的真实着。房大妮儿还没有死,也没有嫁给那个人渣。过了一阵,她又听到了房二河起床的声音,嗯,她爹也好好的活着。
  那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她从另一个时空回来了,她爹没有被周家人打死,她哥哥也没被打的半死,他们一家人还是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一起都是那样的美好!
  早上出门的时候,房言的眼睛还是肿肿的。王氏问她哪里不舒服,房言直道没什么事儿。
  在店铺里,她又看到了孙博,这次,她的心情非常的复杂。在梦里,她没看见孙博,只看见了他的父亲。可是他明显是痛恨着周家的,为何他的父亲跟周家扯上了关系呢?
  房言没注意,她已经盯了孙博许久了。虽然房言只有八岁,但是被一个女娃娃盯了这么久,孙博也有些不自在。说道:“房家小妹,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啊?没什么。”房言赶紧收回了视线。
  孙博摸了摸头发,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没穿错什么衣服吧,算了,不跟小女娃娃一般计较了。
  第60章 相信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