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苏秦瞧着白野那腼腆的样子,想起前几日他维护自己时一脸的煞气,心里如小鹿乱撞一样。这样有魅力的男人,放在现代,妥妥的霸道总裁。如此算起来了,自己真的是赚到了呢!“白野大哥,你这会来我家可有啥事吗?”
  “嗯,没啥大事,就是我家明儿个下午要杀猪了,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留着。你家今年不得空,大叔估计也不准备杀猪的。明儿个让婶子去我家拿个几斤肉留作过年吃。”白野如今可是把苏家二老当做自己的老丈爹,老丈娘来对待的,自是想法设法的讨好,好娶他家的俏闺女呢!
  “杀猪?嗳,我都没瞧过杀猪的场面是啥样的呢,明儿个我能去瞧瞧吗?”苏秦知道自己这节骨眼上去白家的话不大合适,可是她不想避讳太多,因为不管她咋做,恨她的人已经恨了,爱她的人也不会改变。所以,自己何必委屈自己呢。打从今儿个起,她一定要好好活着,随心所欲的为自己为家里人活着。
  白野倒是没想到苏秦会说这样的话,没有迟疑道:“当然可以了,就是杀猪的场面有些瘆人,我怕你到时候会害怕!”听了白野的话之后,苏秦忍不住笑了一下,是啊,自个儿真是魔怔了,这杀猪的场面有啥好瞧的。只怕除了凄惨的嗷叫声,便是一地血红了吧!想到这,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前几日刘赖子手掌被砍断时的场面,呼吸一滞,险些没能顺过气来。苏秦心里一惊,自己这是咋了,该不会是得了所谓的创伤后遗症了吧!症状太相似了,不是吗?
  注意到了苏秦的反常,白野紧张道:“苏秦,你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想到这,立马朝着屋里喊道:“张青,张青,你快来瞧瞧苏秦!”
  苏秦被白野这一声紧张的喊声拉回思绪,转身冲着听见消息后从屋子里跑出来的一家子道:“总算是舍得出来了,我没事,白野大哥瞎喊呢!”
  “秦丫头,你要听白野的话,要是有啥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可别强忍着不说,听到了没?”李氏不大放心,忙叮嘱了一句。
  苏秦苦笑不得的看着满脸写着要把自己嫁出门的自家老娘,不满道:“娘,你唠叨就唠叨嘛,做啥还扯着白野大哥来说话。”
  李氏如今看白野,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才不理会苏秦的话,“你白野大哥说的有道理呢!”
  啥嘛?啥有道理,明明是你偏心呢,苏秦撇了撇嘴,觉得自个儿在她娘心中的排名又得重新排一下:小瓶子、张家兄妹、白野,然后才是她苏秦。想想就觉得自个儿真心可怜啊,“娘,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啥?往外拐,我咋不知道呢!”李氏不理她,瞧见苏秦没事,重又回屋去了。
  李氏的话白野当然听的清楚,心花怒放,如今他是得了丈母娘的欢心,咋能不开心呢!
  瞧着嘴角快咧到耳根子的白野,苏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还道:“你就这样开心啊?”
  白野挑了挑眉头,略显调皮的回道:“当然开心了!”
  “哎呀,不同你说了,你该说的话都说了,是不是该家去了?”苏秦撵人。
  白野不想走,难得来一趟,难得苏家人这么识趣,难得能多瞧见苏秦几眼,他不舍得走呢。“时候还早呢,我等会再回去,你家院子里暖和,我再坐一会就走。”
  “行吧,你觉着我家院子里暖和,你就再多坐会,我有些累了,先回屋睡会。”苏秦瞧见白野瞬间耷拉下来的嘴角,觉着这男人实在是可爱的紧。
  “哎,你回屋睡会,我就先家去了,眼瞅着就晌午了呢!”白野跟着起身,完全忘记就在刚才他可是说时候还早呢,咋一转眼就改口了呢。
  苏秦看着白野的背影,忍不住想:这男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相
  苏秦醒后的第二天,刘家便上门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来的不是刘赖子爹娘,而是刘秀儿和她爹娘。
  “你们来我家做啥?”李氏抱着小苏平一脸戒备的瞧着刘家几个,那模样倒是真把这几人当做洪水猛兽一样的。
  苏秦也很想知道,这几人今儿个来到底是为了啥,或者说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刘家人为啥还有脸往她苏家里来呢。真是奇了怪了,往常觉着自己的脸皮已经八丈厚了,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底线。
  刘秀儿瞧着苏秦的眼神不能单单用恶毒来形容了,苏秦一阵好笑,既是这样讨厌自个,何必还举家来她面前找不痛快。
  想起昨儿个晚上从她爹娘还有张添口中听来的那些事情,苏秦气就不打一处来。刘秀儿是吧,倒真是个蛇蝎毒妇。
  原来苏家人那晚上到刘家教训刘赖子的事情,惊动了许多人前去围观,其中就有刘秀儿。刘秀儿她爷爷和刘赖子他爷爷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他俩也算是堂姐弟了。刘秀儿家与刘赖子两家离得近,不过隔了一条小巷子。所以,刘赖子稍微有些动静刘秀儿家里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苏家人走后,刘赖子却是好好的,只不过他那泼皮的名声也不是白叫的,苏家人刚一走,他便哼哼唧唧的站起身往外面走了。
  “赖子,你身上有伤,这会儿又去哪?”赖子娘一边拉扯着刘赖子的手臂,一边心疼的问了一句。
  刘赖子一个使劲将赖子娘的手甩到一边,嘴里还喊着:“这苏家人真的是太狠了,老子身上可疼死了,我得去找些酒喝,和醉了就不知道疼了。”
  刘明心里正窝着火,旁人家的小子咋不像自家这个这样混账,自己上辈子是做了啥孽啊。“他娘,你甭管他,叫他出去,早晚都得死在这酒上。”
  谁都没想到,刘明竟然一语命中,刘赖子不知道又从哪家得来的酒,喝的烂醉,失足滑进清水河里淹死了。而刘家人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将刘赖子背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刘赖子身上的酒味倒是不那样浓。刘家人哭的肝肠寸断,刘明悔恨不已,怪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诅咒了自己的儿子。也是在这个时候,刘秀儿进了刘家大门,轻飘飘的一句:“总不能让人就这样白死了吧!”
  刘赖子爹娘一愣,抬起头看着刘秀儿,最后还是刘明问了一句:“秀儿,你说这话到底是啥意思?”
  “这事情说起来都是苏家人的错,要不是他们昨晚上跑来将赖子打了一顿,赖子咋会心气不顺,出去寻酒喝,如果不出门乖乖待在家里,又咋会失足滑进清水河里淹死呢。叔婶,你们不应该给赖子讨个公道嘛。这一条人命的事情,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刘赖子爹娘心中抑郁,急需一个发泄口。刘秀儿的这番话,似乎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是啊,这事情苏家人得负责任才行呢,不是吗?
  刘家人都知道,若论想便宜的事情,那还得刘大光。因此,刘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刘大光,并将这一切都说给他听。刘大光心思一转,便召集刘家人去了苏家,才有了后来这许多事情。而谁也没想到苏家竟然会请来了县令大人,这样一闹,苏家人全都好好的,只有刘赖子平白少了一只手掌,还差点被人划开肚子验尸。
  事情弄清楚之后,县令大人念在刘赖子爹娘痛失爱子,又受人串掇的份上,便从轻发落,要他家拿出五两银子补偿苏家。而刘秀儿经过此事之后,本就不咋好的名声低落尘埃里。连带着之前与她定亲的那户人家也送来了退亲文书。所有人都因为刘秀儿会寻死觅活的,可是谁承想人家不哭不闹,一最短的时间又寻了门亲事。
  “你身子好了?”刘秀儿这句话,若是放缓一些语气,还像是关心,只是她语气生硬,听在耳朵里就觉得是满满的失望。
  “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活的好好的。”苏秦才不想做啥表面功夫,她与刘秀儿的仇怨结的大了,恐怕这辈子都解不开了。她不是圣人,别人打自个儿一巴掌,自己还犯贱的同她说说笑笑。有仇必报,才是她的人生信条。
  “是啊,没错!”刘秀儿笑着道。
  苏秦觉着刘秀儿变了,她俩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呢,怕是快有小半年了吧!真是奇怪呢,明明就住在同一个村子里,咋愣是没有碰见过呢。苏秦印象中的刘秀儿,也不是多话的人,可是柔柔弱弱的,虽看着也是满腹心事,却没有这样一副生无可恋心狠手辣的样子。苏秦知道,她之所以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可是,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她从来没有伤害过谁,如果不是刘秀儿自己作孽的话,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苏秦不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自己的身上,虽觉得可惜也可怜,不代表要让着她,或者在她伤害自己最为在乎的家人之后,还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秀儿,快别说了。”秀儿娘吓了一跳,这苏家如今搭上了县令大人,当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得罪的起的。今儿个他们来,是赔礼道歉的。尽管心中不愿,可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不是吗?更何况秀儿已经订了亲,不过十天就要嫁人了,到时候回娘家的时候就少了,与苏秦打照面的机会就更不用说了。
  “秦丫头,你甭生气,秀儿她这几天心情不大好,说话有些不经过大脑,咱们今儿个来,说来赔礼道歉的。秀儿年纪小不懂事,说话欠考虑,才给你加招惹了这样大的麻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甭跟她一般见识。”秀儿娘一脸堆笑,满是讨好。
  苏秦没说话,倒是一旁站着的李氏叹了口气,看了眼刘秀儿,说道:“你们家去吧,咱们从此往后莫要来往了!”
  刘秀儿冷笑一声,看着李氏道:“说的出就要做的到才好,千万不要背地里使啥绊子。”
  “赶紧滚出我家,甭在这里找不痛快,你这闺女就是个不识好歹的,难怪白野不喜欢她。”
  论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李氏似乎也不弱。这句话说的也是一点不含糊。刘秀儿身子明显一僵,这事情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痛苦,无论何时,她与苏秦的仇怨都不会化解的,即便是死。
  “爹娘,我说不来,你们偏要让我来,这下知道了吧,无论咱们怎样说好听的话,怎样陪着不是,即便跟条狗似的巴结苏家,他们也都会是这副样子的。何必呢,还不够丢脸的吗,何必还上杆子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苏秦觉得这刘秀儿真是最会颠倒黑白的人了,说啥说好听的话,陪着不是,就她这副旁人欠她几百万两银子的作死样,哪里有一丁点儿赔不是的样子。“既然嫌丢脸,就赶紧的滚走,往后经过我苏家,记得绕开,我瞧着心烦,怕是一个不痛快就去县令大人那里说几句难听话呢。”
  刘秀儿气的牙根子痒痒,可是耐不住她爹娘一直在旁边朝着她使眼神,最后只狠狠看了苏秦一眼,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苏家。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报还一报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开始杀猪宰羊,准备过年的食材。村子里的娃子们是最开心的,往常最期待的便是过年了,因为过年会有新衣服穿,会有肉吃。还有鞭炮,还有压岁钱。
  今儿个已经腊月二十四了,地里的土豆早在苏秦昏睡的那几天就已经全部种好了,据说种植土豆的时候,全村的人都来帮忙了,就连刘秀儿爹娘和刘赖子爹娘也去了赵家地里帮忙呢。那壮观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里生金子了呢。
  听说苏秦病好以后,白莲连同李清还有赵兰都来了。白莲拎着从白野家里刚剔好的猪骨头还有几斤猪肉,李清拎着一只刚刚宰杀的野鸡,那是李立和赵义几个小子刚从后山上抓来的。还有赵兰带了苏秦最喜欢的鱼虾蟹,可真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
  “呀,这见天忙活的,你们几个丫头咋会有空来,这是干啥呢?”李氏指着她们几个手里提着的东西,诧异道。
  “婶子,她俩那东西你可以不收,我这东西你可必须都收着。这是我白野大哥嘱咐我,一定要送过来的,说是要给苏秦补补身子的。”白莲说这些话的时候,眉毛一挑,那表情倒是满满的调戏。
  苏秦确实有些不大好意思,这白莲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欠揍了,“张添,白莲给咱家送肉来了,你还傻站着干啥,赶紧过来接着啊,这东西看起来不轻的样子,很累吧白莲。”
  白莲面上一红,实在是自讨苦吃,早就知道,这人是最不肯吃亏的,怎么次次都招惹她,还次次被收拾的好不狼狈。“苏秦,你见天的欺负我!”
  苏秦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欺负她了。“白莲,你见天的冤枉我。”
  “哎呀,你们瞅瞅她,这张小利嘴,真是一点不肯吃亏。”白莲将手里的东西往苏秦怀里一塞,一脸的娇羞。
  “你们两个快别说了,我瞅着你俩以后打交道的日子多着呢,这会在这打情骂俏的,眼馋谁呢!哎哟,李清咱们两个可是外人呢!”这苏秦和白野,白莲和张添的事情,在他们这一群小伙伴当中,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李清学着赵兰夸张的语气,应和道:“谁说不是呢,咱俩可不就是外人哩!”
  苏秦和白莲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期待。苏秦与白野的感情自不用多说的,那是整个清水村的人做了见证的。白莲与张添似乎也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就连白莲爹娘心里也隐隐有些明白,只是都没有多说,算是默认了吧!
  张添走到苏秦的身边,将苏秦手里提着的东西接了过去,匆匆看了一眼白莲,连带着赵兰与李清手里的东西一并接了过去放到了厨房里。白莲与张添视线接触的时候,心里暖暖的,犹如掉进蜜罐里一样。
  “你们几个也甭傻站着了,赶紧到屋里坐会。”李氏知道她们这些小姑娘说不完的悄悄话,笑容满面的往屋子里请。有人陪着苏秦说说笑笑的,她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白莲几个又不是第一次来苏家,自不会客气的。李氏话音刚落,她几人便推着苏秦往屋里走。
  苏秦知道她几个少不了又得一阵打趣,只是难得她们没把自己当成那可怕的人,还愿意与自己来往,且是真心交往,被打趣几句话又有什么呢!
  就像苏秦想的那样,刚一进了屋,李氏刚把瓜子花生的端进屋里,就听见赵兰笑着道:“苏秦,你和白野大哥的事情在咱这村子里也不是啥稀罕事了,你俩到底是咋想的,到底啥时候成亲啊?”
  这个赵兰,以往觉得是个顶含蓄的人,怎么这满嘴的儿女亲事,与她印象中女孩子提到亲事时该有的娇羞模样一点都不同哩!“赵兰,早先我还觉着咱们几个当中你是最文静的了?可瞧着你今儿个说的话,就知道早前是我误会你了呢,你和咱们几个都一样,也是个跳脱性子。”
  赵兰才不理苏秦呢,她可从来没觉着自己能和文静这两个字搭上边,她爹娘可是常喊她小泼猴的。“呀,你今儿个总算是了解我了,我和那文静俩字可是一点搭不上边的。”
  苏秦总算明白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话了,感情她们几个都是傻大姐的性子啊。“哎呀,我可真是有眼无珠了。”几个姑娘说说笑笑,好不开心,苏秦爹娘听见屋子里传来的笑声,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哎,你说这刘秀儿到底是咋想的,这秀儿爹娘又在想啥呢?为啥要把秀儿嫁给一个死了媳妇的鳏夫啊,我听我娘说那男人克妻的,都死了三个媳妇了。这刘秀儿就不怕死吗,咋还愿意嫁过去呢!”李清想到这事情,忍不住一阵感慨。
  “她想嫁给谁是她家的事情,你操的哪门子心呢,我可真就有些想不通了,这个刘秀儿的心到底是咋长的,咋啥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呢,长这样大,我就只见过两个不要脸的人,一个是你那个堂嫂子张梅,还有一个就是她了。”白莲说话向来不客气,更何况那刘秀儿骗她白野大哥在前,害了苏秦在后,她可一点也不想用啥好听的话来形容刘家一家子的。
  李清面上有些讪讪的,这个白莲咋跟属炮仗的一样,她又不是刘秀儿,犯得着这样冲着她吼吗?“白莲,你属炮仗的啊,咋一张嘴就是一通说,我可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情啊,你犯得着这么冲着我喊嘛!”
  “哪个冲你喊了,我这不是心里头气不过吗,那刘秀儿有啥好说的吗?”白莲知道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确实有些冲,可是她就是气不过嘛。
  李清也有些动了气,这个白莲啥时候变得这样刻薄了呢。“那刘秀儿好歹是咱们一起长大的姑娘,虽说她做的那些事情,是有些恶毒。可是咱们也不该这样说她的不是,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不是吗?”
  苏秦与赵兰面面相觑,这俩人是咋了,咋说的好好的,竟然有点想吵起来的意思呢。“你俩这是咋了,好好聊会天,咋都跟吃了炮仗似的。我瞧着咱家的屋顶都颤了好几颤呢,可别再把我家的屋顶给吵翻了。”
  白莲和李清听了苏秦打趣的话以后,都有些不大好意思,是呀,她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呢,咋能因为刘秀儿就在这里挣得面红耳赤的呢。“李清,对不起,是我说话太冲了。”
  李清慌忙摆了摆手,笑着回道:“说啥呢,哪有啥对不起对得起的,咱们几个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嘛。是我不好,为了不相干的人与你争论。”
  “你俩就甭在这里客气了,我瞧着别扭。李清,你同我说说,那刘秀儿和谁定亲了啊?要嫁的人是哪个,你娘咋会知道的?”苏秦确实有些好奇。
  “我娘今儿个去大伯家里了,这事情还是听我大伯娘说的,说来也是巧了,和刘秀儿定亲的那男人是我嫂子家的总管。我大伯娘也是听我嫂子说的,那男人一连死了三个媳妇了,你说这秀儿的命到底够不够硬,会不会也活不长久啊!”李清说到这,两条眉毛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
  苏秦听到这,倒是想起些什么来,当初刘秀儿与白野定亲的时候,苏家来的那个花媒婆给苏秦说亲,说的不就是这个张家的总管吗?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呢。
  “苏秦,你在想啥,怎么不说话了。”李清问了一句。
  苏秦便将这事情同她们几个说了一遍,几个人听罢之后,一脸诧异,倒都有些无言以对了。这就是所谓的一报还一报吗?刘秀儿估计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应了这门当初刘家给苏秦安排的亲事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各怀心思
  苏秦从来没觉得过年是这样热闹的日子,这种热闹不单单限于旁人家的新年快乐,连着她自己都异常期待年三十的到来。腊月二十八,李氏一大早便活好了面,因为天气凉,面不好发,所以就在被窝里铺了一块旧布,连着和面盆一起放进了被窝里。盆上面先是用苏有善刚刚扎好的竹篾子盖着,然后才把被子盖在上头。这样的话,吃罢晌午饭面应该就能发了,到时候就可以炸麻花了。
  “娘,你这一大早的就在这里忙活了,往常也不觉着过年有多忙,咋今年瞧着格外忙哩!”苏秦刚洗好衣服,看见她娘忙前忙后的愣是没一点闲工夫,忍不住感慨一句。
  “往年咱们家也没这样多的闲钱置办这置办那的,可今年不同了,今年咱们家赚钱了,年货置办的齐全,以往有的一样不少,以往没得也填了不少,这该准备的得准备,该收拾的得收拾,可不就忙活个不停了。过年嘛,总是闲不住的。”李氏虽然嘴里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一刻没有停留。
  “嗳,我瞧着娘忙活,心里也跟着高兴,这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年咱们家变化也真大。”苏秦说到这,倒是有一瞬间的楞忡,是啊,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直到现在都有种在梦中的错觉呢。
  李氏又何尝不感慨呢,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从苏秦被退婚跳河寻死,到与赵家干架,苏秦拒亲,张家兄妹,就连那县衙也进去过。可是甭管怎么说,好事占绝大多数。她苏家多了四个孩子,也有钱了,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呢!“是啊,咱家的变化是真的大,秦丫头,这一年要不是因为你,咱们家绝不会过这样的好日子的。”
  苏秦笑了笑,不依道:“娘,咱是一家人呢,你说的这是啥话,咋这样见外呢。”
  李氏也跟着乐了,是呀,这是自个儿的姑娘,这样客套做啥。“啥见外,你是我家闺女,我还用得着同你客套,娘这不是在说实话呢嘛。行了,行了,这里也没你啥事,你甭在这傻站着碍手碍脚的,赶紧去屋里瞧瞧你弟弟,你爹粗手粗脚的,就会打个家具,哪里懂得咋抱孩子的。”
  苏秦才不同意她娘的话呢,她爹心可细了呢,瞧瞧她爹雕的那些花花草草的就知道了呀。“娘,我爹哪有你说的这样粗心。知道你嫌弃我碍手碍脚的,我走还不行嘛!”
  “就向着你爹!”李氏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