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十七章 召幸
  宫女们刚把自己行李放好,分好铺位,范雪瑶的妆奁也送来了。礼聘入宫的嫔妃都允许她们带妆奁进宫,不过箱数有限。别看着嫔妃在宫里吃穿用度都有定例,还很丰厚,可最后质量究竟是好是坏,一看人受不受宠,二就是看人有钱没钱了。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李蓉怕女儿在宫里缺钱使,特意把家资变换,凑了一笔妆奁给她。因为钱太多,装箱子太占地方,不好叫抬进宫里去,恐叫人耻笑。所以就给换成白银,五十两一个的银铤子共融铸了四个,二十五两的十个,六两重的六十个。
  除了这八百一十两银铤,还有一匣子五钱、一两重的碎银,共称了二百两。
  除了银子,还有一包铜钱,也有数十贯之多。碎银和铜钱都是她娘想着她用着方便,好用来打赏宫人,可以随手赏人用。
  这个时代,三两银子是一个平民三口人家过上一年之资。
  而她庶姐范紫荆出嫁时,压箱钱也不过是一百贯罢了。这还是她娘看在她爹子嗣不多,除了她就范紫荆一个女儿的份上,爱屋及乌才多给了些。像她其余几个堂姊姊出嫁,也不过是五十贯,六十贯的。
  在家的时候,她娘亲自拿嫁妆簿子给她一一点看的,有哪些东西,又有多少,她都很清楚。因此也不必看,只把画屏叫来,让她把她的嫁妆收进库房,并且详细登记造册。一进一出都有文字记录,日后查看也便利明白。
  至于库房,就把前殿西边两间空的庑房之一充作了库房,另一间收拾收拾,可以做承应宫人的歇脚之处。
  范雪瑶领着郭画屏将她的嫁妆,还有铺宫的一应器皿都全部登记,画屏略识得一些字,逢着写不出认不来的字,她也不感到羞耻,敢于求问。范雪瑶不吝啬指教。
  忙活了半日,总算将她的所有妆奁、披香殿的东西全部登记完,暂时用不上的东西都收进库里,而例如首饰衣裳书籍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则由执掌宫女巧巧、珠珠、素娥负责分出来收纳搁置好。这样各自的责任分担的清楚明了,日后若是出了差错追究起来也很简单容易。
  杜巧巧把首饰匣子都拣出来的时候,范雪瑶就在边上看着,她娘请金银匠给她打了许多首饰,除了配套的有八套,还有一些零落的首饰。质地有金有银,不过赤金的一套是打不起的,家里也没这么富裕,虽然她赚了一些钱,也架不住糟践。况且要用钱的地方,还是宫外多。她把钱留在外面,日后有的是用到的时候。
  一整套赤金的没有,几根金簪金钗还是打的起的。另外几件花样配套的银鎏金的首饰。一套珍珠的,还有一套全嵌宝石的,甚至还有一套水色质地都还过得去的翡翠。她最喜欢其中一对儿翡翠双环红碧玺的耳坠子。
  翡翠是很艳丽的阳绿,红碧玺颜色不那么深,比大红略淡,比粉红略艳的石榴红十分娇艳。翡翠双环用金线缀着两块红碧玺,挂在耳上垂在颈畔,每走一步都是摇曳生姿。
  杜巧巧从前都在姑姑手下经受调教,做宫女的,哪怕是到了姑姑这辈儿上,也难得什么好首饰。李蓉为了女儿,可是请了上好的金匠的。况且有些花样子还是范雪瑶画出来,叫金匠照着打的。或精细,或雅致,一件件都美不胜收。她眼见了这么多美丽的首饰,忍不住心里的喜爱,眼睛盯着瞧,舍不得多眨一下。
  将东西全部收拣放好,小红和小金便立即端来了铜盆布巾,素娥伺候着范雪瑶洗脸换衣裳,最清闲的珠珠连忙奉上一杯热茶,这才算是安定了。
  “美人,约莫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不知美人可有什么忌口的,奴婢也好先去知会一声司膳房。”画屏把装册子的匣子钥匙放进衣袖,发觉时辰不早了。
  范雪瑶“嗯”了一声,她确实有些饿了。除了早上起来之后吃了两块果饼果腹,到现在她还粒米未进,正腹中空的慌。“本位并没有什么忌口的,只两样,椒姜调味后需得去除。另有本位不喜吃生食。似洗手蟹、鱼脍那般的菜肴便不必上了。你且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画屏当即笑着出去了,素娥、巧巧、珠珠几人相看一眼,抿了抿嘴儿。
  这所谓司膳房其实就是个大厨房,负责皇帝、太后、皇后、及皇子公主,各嫔妃的膳食。而司膳房之外还有内膳房。内膳房是宫院独立附带的小膳房,不大,可以做些简单的菜肴。冬天大老远儿的从司膳房提菜,送来早冷了,可以在内膳房热一热。
  平日里嫔妃都是从司膳房传膳,其实她们可以在自己宫院吃的,只是因为内膳房的都是司膳房出来的小宫女,厨艺不够好。所以妃嫔御女都以吃司膳房进上的为荣。
  所以这内膳房基本上都很清闲,平时只做些果饼、茶食、冰饮子之类的,有时开火做饭烹菜,却是给妃子公主的客人,或是赏给宠爱的侍女吃的,正经的主子倒是很少享用。
  而她刚来,冷锅冷灶,百废待兴的,自然是更不可能在内膳房做着吃了,只会去司膳房提膳。
  画屏领上三个小宫女同她一起出去,做小宫女的要服侍姑姑,脚力都好,很快就回来了。每人手上都提着个食盒。巧巧、素娥、珠珠三人赶着上去把食盒接了,叫小宫女们出去了。
  画屏眼睛转了转,问道:“美人,桌子摆在哪儿?”
  范雪瑶这会儿在明间的座榻上坐着,这里光线最好,她就食指点了点面前:“就在这儿摆。”
  画屏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把小桌儿抬了过来。
  画屏取膳的时候就把今儿的肴馔问了个清楚明白,这桌上摆上一碗,她就念一个菜名儿。等把盘碗肴馔摆好,她就与另外三人退到一旁听候传唤。
  范雪瑶坐直了一看,只见桌上摆三盏两行一果垒。与画屏念的菜名儿合在了一起。
  三盏是鹑子羹,羊舌签儿,云梦豝儿肉腊。
  两行是镂金香药,一盒甘草花儿,一盒宫桂花儿。
  雕花蜜煎一行,是雕花姜和雕花笋。
  果垒是时鲜果子,樱桃、荔枝、柿子、枇杷、枣儿、林擒。
  所谓鹑子羹其实就是鹌鹑做成的羹,羊舌签儿就是羊舌肉糜用蛋卷皮卷起来,后世的寿司就是这种签儿菜改变而来的。
  云梦豝儿肉腊,范雪瑶知道。野猪一岁为豵,二岁为豝,三岁为特,四岁为肩,五岁为慎。所以,这道菜其实是指云梦地方的森林里的两岁野猪做成的腊肉。
  云梦一地的野猪因为生活环境和所吃的食物关系,制成的腊肉口感肥妍异香,因此就连宫廷都吸纳了这道菜作为御膳。
  雕花蜜煎其实是雕了花的蜜饯,煞是好看,不过这两品的素材来看,看的价值比吃的大。尤其姜她是不吃的。
  范雪瑶只略看了一看,便将筷子落到了云梦豝儿肉腊上。这一桌菜肴能吃的也就这三道菜和果垒,其余的能看不能吃,尤其是那两品缕金香药。
  所谓缕金香药,其实就是香料盒子,给人闻的,连中看不中吃都够不上的,妥妥儿的能看不能吃。就是个看盘。
  也罢,她一个人三道菜也够吃了,虽然量比较精细,不过肉腊本来就下饭,何况还有一道羹汤呢。
  到底是司膳房出品的,就算有食材限制味道却都是别有风味的,尤其是那道云梦豝儿肉腊,咸香无比,越是咀嚼便越美味,令人停不下筷子。范雪瑶因为运动量大,所以食欲也比别人强。比起寻常宫妃几筷子菜一碗羹汤一小碗饭的饭量,她算得上是胃口大的了。
  就着半盏云梦豝儿肉腊,两块羊舌签儿吃了一碗饭,又喝了半碗鹑子羹,最后吃了三粒樱桃,两颗荔枝,便放了筷子,“撤下去吧。”
  这些撤下去的菜,剩下的就归底下人分着吃了,宫女们吃的都是普通宫女做的大锅菜。食材普通,掌勺的手艺也有限,味道自然谈不上好。所以每当上头主子吃完了剩下的菜,就成了她们本宫当值的宫女一饱口福的机会。
  因为怕出恭,宫人们连水都不敢多喝。像这样的菜倒还好,如果有鱼,那再珍贵她们也是不能吃的,怕身上带腥气味儿。若是在主子跟前当差时身上突然冒出脏味儿来,那叫不敬。受罚是一定的,若是碰到主子心情不好,丢了差事也很可能。所以虽然人多,不过她们因为要伺候主子,每顿都是吃个八分饱,倒是尽够分了的。
  饭菜一撤下去,小金和小红立刻端来干净的水来给她净手,又奉上香茶给她漱口。
  刚吃了饭,范雪瑶没急着躺下休息,而是出了殿,在穿花游廊里前前后后地绕着走了几圈,散散步。悠悠闲闲的欣赏披香殿里的景色,一花一草落到眼里都显得那么闪亮。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回了寝殿,小憩个片刻。
  待睡了一觉起来,两名尚寝便领着一众宫女前来,传达皇帝宣召嫔御服侍的旨意,同时告知所有的妃嫔侍寝应该忌讳的事项。
  其实这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这批新嫔妃里,属范雪瑶的姿色最为姝艳。然而这也出乎意料之外。毕竟位份在范雪瑶之上还有长孙昭仪,韦昭仪,章婕妤、蒋婕妤以及沈婕妤。无论哪一个容貌都不会差,而且出身更为高贵。
  这么一想,范雪瑶会是第一个侍寝的嫔妃,也算是不太顺理成章的结果。
  不过也罢,第一个侍寝也算是件好事。一批五十名秀女,一夜一个轮下来也得五十天,更何况原本宫里就还有十几位嫔妃,两个月都不能轮幸个遍。毕竟皇帝也是人,夜夜笙歌那就是美好的梦想。激情和新鲜感都是会随着时间淡化的,头一顿总是格外美味,而之后的则是一顿比一顿平淡无味。
  所以,越先侍寝的越占便宜,越往后的,大鱼大肉都会吃腻,更何况是清粥小菜呢。
  天快黑时,披香殿里宫女忙成一团,小金、小红伺候着范雪瑶梳洗一新,然后用几条干布巾将她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一点点绞干。力道轻重适宜,既能绞干头发,又不会扯痛头皮。
  第十八章 怕不怕
  自称擅长梳头的素娥拿出一罐香馥馥的头油,一手拿着梳子,要给范雪瑶梳头。
  范雪瑶摇头道:“不要抹头油了,我用不惯那个。我的头发柔顺服帖,趁着还湿潮着梳起发髻来就好。”
  “不用头油头发会乱翘,就不好看了……”素娥犹犹豫豫,怕最后梳出来的发髻蓬蓬乱乱的,显得不雅。
  范雪瑶坚持,她只好放下头油,只这样梳了个简简单单的同心髻。范雪瑶从匣子里挑出一朵洁白纱堆的茉莉花儿,簪在髻上。
  同心髻是个很简洁的发髻,只是这种发型很挑人,因为这个发型将所有头发挽于脑后发顶处,因此若是脸型不完美的人梳了,只会暴露出缺点来。
  范雪瑶脸小,梳同心髻不仅不会显的脸庞大,反而会衬的她愈发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而且这个发髻使人看起来娴淑婉静之余,又有几分贵气,且不会太过繁复老气。正适合范雪瑶这个年纪与位份。
  而且这个发髻形小,不需要假发堆,不然就需要用上不少钗簪来固定。侍寝时饰物过多要是划伤刺伤皇帝,那就是大罪了。而且皇帝若是兴起了,随意抽掉脑后固定用的金钗便能使得一头乌丝缓缓落地,真是再旖旎不过的美景了。既美好又有情趣。
  妆容自然是免不了的,范雪瑶再自矜艳丽,不必化妆便如朝霞映雪,也绝对不能在一开始就素面朝天的去见皇帝。以后不傅粉抹胭脂那是情趣,一开始就素着脸就不是情趣了,那叫不敬,是傻。
  妆容较淡,粉没敷,她可不想在皇帝摸她脸,或是亲她时弄的一手一嘴的粉。只在面颊处拍了一点薄薄的胭脂,额上贴了莲花花钿,嘴唇就没抹了,一则她唇色很漂亮,不仅很水润丰盈颜色还很漂亮,很娇嫩的粉色。而且这里的胭脂效果真的很不好,不仅没有防脱色的效果,还很干。
  难怪古代女人摸口脂的时候都只是轻轻一点,不会描出全部唇瓣,因为那样嘴唇上有多少条唇纹都能数出来,太难看了。
  她只用从家里带来的,用玫瑰制成的唇蜜抿了一点,虽然不像胭脂那样颜色鲜艳,不过唇蜜滋润,抹在唇上娇嫩欲滴的让人想要咬一口。
  尚寝在殿中候着,听到宫女唱到,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少女蹁跹而来。身穿鹅黄半臂薄纱襦,臂间挽着玉色披帛,水蓝罗裙的齐胸罗裙,胸下勒着两条湖绿带子,胸前曲线愈发挺立。发髻间还斜簪着一朵别致的小茉莉花儿。
  淡扫蛾眉胭脂轻抹,小脸儿润泽艳丽。
  略读过几首诗的葛尚寝心中不由念道:鬓发如云,眉目如画,犹如空谷幽兰,姝丽绝伦。当如是。
  见殿中众人齐齐望向自己,她柔柔一笑,略显出将临人事的少女几分羞涩和不安。眼底氤氲着秋水般的潋滟流光。柔美可人的让人心痒难耐,令见者恨不能将她拥进怀里,百般怜爱。
  回过神来,葛尚寝见到范雪瑶这般打扮,暗暗点头。虽然脸上没敷粉,不过这样子妆容倒衬她,显得天然娇艳。左右是过去侍寝的,而非平日。妆容淡点儿也无碍。
  宫里有些新进嫔妃总是不大晓事,初次侍寝时浓妆艳抹也属正常,可有些人同时还恨不得将所有好首饰都装饰到身上,结果最后大多还是得卸下。其实侍寝时穿的简单点好,官家可不是外头哪家怜香惜玉的郎君,可以与你慢慢来,官家可没那个耐心在谈情说爱之后再罗衫尽褪,来个鱼水之欢。官家的时间可珍贵的,怎会耐烦花个半个时辰等你卸妆去钗钏,再一层层的剥衣裳?
  尚寝们都是见多了场面的,也不多话,只一件大红披风围上瑶娘,然后言语恭敬地请瑶娘上辇,又稳又快地把瑶娘送到了鸿宁殿。
  鸿宁殿不是她那个小小披香殿可比的,光是一张龙塌就可以并排躺几个人,这时代床具还不是什么先进,通常有个两米宽就算非常大了,可皇帝的这张她估摸着得有两米六。
  范雪瑶不禁思维发散,这么大的床,是为了方便皇帝一男驭数女吗?又想到龙床到底是一代皇帝一张,还是作为传家宝一代传一代呢。如果是一代传一代,这张龙床上到底躺过多少人了。再一深想,羡慕皇帝艳福不浅之余,不免又感到有些嫌弃。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瑶娘专注去‘听’,只听得一波又一波纷乱的心声如海浪一样喧嚣涌来。瑶娘抬眼望去,就见身上披着一件黛色锦缎大氅的男人在一众宫女的拥簇下而来。
  瑶娘连忙起身肃拜,皇帝挥挥手屏退众人,又向瑶娘招招手。
  瑶娘会意上前服侍,解了披风挂到一旁,又道:“官家万福。”
  楚楠只得再叫起,深深看着面前玉质柔肌,姿态光艳的少女。在楚楠的眼中,瑶娘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嫩生生的仿佛掐得出水来。身上仅着着轻薄的襦裙,肤如凝雪,细腻而洁白。这般楚楚动人的少女,叫人既想辣手摧花,又想小心呵护。
  楚楠忽然觉得喉咙痒痒的。
  “怕不怕?”楚楠将瑶娘搂在怀里,语调轻柔。大手附在薄纱也遮掩不住的冰肌玉肤上,心里暗叹:古人常以凝脂,雪肤来形容美女的肌肤,从前只道夸张。如今他方才知道,果真是再恰当不过的形容。
  瑶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有一口晶莹洁白,整齐均匀的贝齿,笑起来的时候皓齿于樱唇之间若隐若现,很是好看。
  “在家时教仪姑姑曾教导过妾,两位尚寝也是悉心教导,旁的妾都无碍。只是,都说会疼。妾从小就怕疼……”
  从来没有女人跟楚楠这么说过话,以前侍寝的人,他也不是没问过这样的话,哪个都是说不怕,或者更借着机会表白爱慕之情。看着怀里微微扬起的粉嫩俏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微颤,暴露了女孩儿心底的怯意。楚楠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怜惜之情,轻笑道:“不要怕,我会小心些,不弄疼你。”
  轻轻咬住下唇,瑶娘羞涩地点了下头,声音蚊蚋般轻道:“官家说会小心,妾心里就不怕了。”
  楚楠心里一软,觉得她实在天真稚嫩,竟然就这么相信了他,就不怕他只是随便哄哄她的?转念一想,又觉得她的年纪还小,纯真也是必然的。不过,这种被信赖的感觉叫他心里不知怎么的挺舒坦的。好像冬天里喝了杯热水一样舒坦。如此,楚楠心里不免更加怜爱,搂着瑶娘一下子抱起,放到床上的动作自然是轻柔的。
  范雪瑶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心跳有些快。自己也不知是因为隔了太久有些紧张,还是因为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是真正的皇帝?
  楚楠望着身下少女迷离的桃花双眸,只觉自血管里涌出来燥热分作两股,一股直接袭击大脑,叫他呼吸急促,一股热气涌向下半身,他伸手摸向她腰间束着的湖绿色束腰丝带……
  ……
  楚楠大手轻轻抚摸着瑶娘的雪背,掌下的肌肤洁白光滑,细腻柔软,最上等的丝绸也无法与她媲美。楚楠只觉无比温润腻滑,爱不释手。
  更美妙的是那没入他的幽径,令人飘飘欲仙。初时因为是初次的疼痛,略显干涩,当他忍耐着温柔徐徐之后,便渐渐春水温热,与他琴瑟和鸣起来。
  奇妙的是渐入佳境之后,身下美人不知不觉地松开了紧咬的唇瓣,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张,喘息渐急,渐渐发出蛊惑人心的声音。
  更有许多奇妙的反应,不必一一说来。
  楚楠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女子的这种反应,不禁大为好奇。咬牙忍得自己满头大汗,硬是耐着性子一点点水磨功夫,想听她发出更动人心魄的美妙声音。
  频率一下子十度降到一度,瑶娘难受地直哼哼,睁开迷离双眸不满地瞪向他。却直直对上一双满带好奇与期盼的双眼,正深深望着自己,惊的她一紧。楚楠顿时叫了一声,一切温柔都成了狂风骤雨,范雪瑶就像在狂风暴雨中被卷来翻去的一朵花,一片叶子,来去不由自己。
  楚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热衷于男女之事,他一向不重情事,否则也不会从封太子到这次礼聘之前就只有十余名姬妾。这个数字真是少的可怜,就连一些小官都豢养着数十名美婢用来取乐。他还是堂堂太子殿下呢!
  可现在他看着瑶娘酡红的小脸,耳里听着她的喘气,她撒娇娇嗔的可怜可爱,心就软了,只想将她搂在怀里百般怜爱疼宠。同时又欲罢不能,再次掀起一阵暴风雨。
  范雪瑶疲惫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不满的哼哼唧唧的推他。小手软无力,根本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