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好像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还不知道她的答案。
  傅思寒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向里间。
  正文 102这是传说中的床咚吗?
  汪梦然此时正在跟群里的妖怪们闲聊,正说到傅思寒帮了她许多,铁扇公主她们几个人就在那边起哄,就连白泽也一改往日沉稳的人设,直呼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妹子不如以身相许?
  有了白泽带头,妖怪们都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把汪梦然彻底闹了个大红脸。
  想到傅思寒,最近她也觉得好像自己与他关系走得太近了些,甚至有些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行为举止也超出了好朋友的范围。
  只不过从前没有太留意过,而现在细细地一想才惊觉有些异常。
  譬如说,之前傅思寒送的花,到现在还被她整整齐齐地收在了系统包裹里。
  从前她心里安慰自己说是因为这花束太精致太漂亮所以才舍不得扔,现在想来……如果送花人的不是傅思寒呢?自己还会保存起来吗?
  答案很快就出现在脑海里。
  汪梦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回神的同时忍不住抖了一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拍了拍。
  夭寿哦,她不会真的喜欢上傅思寒了吧?
  可是……他才17岁诶。
  她这个27的老阿姨对着这颗又绿又水灵的嫩草,怎么下得去口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都不是真的,幻觉幻觉全是幻觉。
  汪梦然正懊恼不已地揉着脸给自己催眠,余光就瞄见傅思寒猛然冲了进来。
  呃……
  汪梦然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发生了什么事,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他身后,却见他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少年的陡然身体前倾,双臂撑在她的病床上,把她禁锢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汪梦然的眼睛骤然睁大,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错了一下,靠在了床头上。
  傅思寒也随着她的动作上半身又向前侵略了几分,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直盯住了她。
  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傅思寒身上炙热的气息就这么大大喇剌地将汪梦然罩在了其中。
  她的脸被烤得更热了,眼见他琥珀色的眸子金光乍现,她竟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这是传说中的床咚吗?
  我,我,我该怎么办?
  汪梦然此时的脑子已然乱做一团,智商直接下线,她愣愣地缩了一下脖子,说话都不利索了,“傅思寒……你……你干什么?”
  不同与往日的底气十足,此时她的声音又细又绵软,仿佛一下子就能掐出水来,有种轻飘飘的妩媚,汪梦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脸顿时就如煮熟的虾子一样,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不,我不是……”她有点慌了,摆着手意图让傅思寒不要误会,她真的不是欲拒还迎的在撩他啊。
  在空中乱摆的手被人一把捉住按在了身侧,傅思寒的眼中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捏着她错开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一字一句地问道,“汪梦然,你是不是喜欢我?”
  诶?
  此情此景如此氛围之下不应该是对方表白么,他这个反问句是什么鬼?
  汪梦然心里刚吐槽了一句,下巴又被傅思寒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别走神,回答我。”
  被强迫着与之对视,属于傅思寒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汪梦然仰着脸,只觉得他那双眼中仿佛有万千星子,如同浩瀚星海中流淌的点点金沙,让人忍不住沉溺于其中。
  “我……”
  汪梦然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声音又低了下去。
  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被傅思寒抓住的手也隐隐有汗水浸出,她心里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对他确有那么一些想入非非,甚至脑海中还闪过要是自己承认了会发生些什么的旖旎念头,但最后她还是及时刹住了车。
  并不是谁先说喜欢谁就先输了,而是她太没有安全感。
  大概是自己已经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即便是傅思寒的诱惑力再大,她也不敢吐露半点心声。
  她已经不是少女心态了,一旦要是决定爱上什么人,就是要奔着结婚去的,而傅思寒呢,他只不过17岁而已,和自己相比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就像韩寒的电影里说的,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如今的情形,他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他还不懂什么叫责任,更遑论承担责任了。
  况且,前世跟陈尧那一段感情令她元气大伤,大学时候也见过了太多毕业就分手的事情,对这种校园恋情实在没有任何信心,她不需要跌宕起伏山盟海誓,她要的不过是细水长流岁月静好。
  傅思寒于她来说犹如一朵罂粟,诱惑力十足,可是她若轻易摘下,无异于饮鸩止渴。
  她不是那种在感情方面也可以潇潇洒洒的人,前世学会放下陈尧,她花了将近十年时间,说穿了,就一句话,她不敢拿自己的真心去赌,她怕自己输不起。
  掩去了眼底的情绪,汪梦然灵台突然一片清明,傅思寒不过是在问她的态度,并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她更没有必要就这样一头栽进去。
  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汪梦然心中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动了一下被傅思寒压住的手指,眉头轻蹙,“你捏疼我了。”
  傅思寒的视线转落到两人交叠的手上,手指蓦然往回缩了一下,就听见汪梦然道,“我现在还不想早恋。”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傅思寒定定地望了她一眼,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故作轻松的吐出一口浊气,垂了眼帘,笑着说,“幸好幸好。”
  说罢,竟也不理汪梦然,快步走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