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荒山野岭, 人烟稀少, 前不着村, 后不着店，车已不动个把小时了, 路上却没有一辆车和一个人经过。
更糟糕的是, 念薇出门的时候正在伤心难过, 手机也忘带了, 现在她想打电话求救都没戏，只能在原地等着, 守株待兔。
念薇站在路边, 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车没人经过这里。
顿时, 她无助又无力，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蹲坐在地。
她想起自己最近一个月的种种遭遇，想起早上和妈妈的争吵……越想越难过。
忽然之间, 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无助地将头埋在膝盖上，嚎啕大哭，眼泪像收不住的洪水。
即使这样, 她仍无法纾解她心中积蓄已久的郁结。
她就这样嚎啕痛哭着，渐渐的，裤子上、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不知哭了多久，念薇隐隐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自己。
似乎，这个脚步声有些熟悉。
是谁？
念薇抬头，仍在不由自主的抽泣着，脸上还挂着泪痕。
乔慕非就站在念薇的车边，静静地看她，目光里似乎有一丝柔软……
念薇看到乔慕非的那一刻，怔住了。
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下一秒，念薇心里的委屈莫名更胜了。
她一边委屈地哭着，一边冲乔慕非发脾气，说话跟连珠炮一般：“你到底给我妈吃了什么！什么娃娃亲？什么她只认定你！为什么是我的错！错的人明明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乔慕非依旧不说话，他安静地斜倚在车上，静静地看着念薇，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他的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意，眼中似乎还有一丝宠溺，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撒娇小女生。
看到他嘴角那抹疑似幸灾乐祸的坏笑，念薇心里的委屈和生气更不打一处来，她狠狠抹了一把泪，站起来冲到乔慕非跟前。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就是喜欢看我笑话是不是？我现在这样，你很开心是不是！我最讨厌你！”她置气地抡起拳头砸上他的胸口，“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看到……”
念薇话没说完，乔慕非单手将她揽入怀中，仅一只手臂，就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你——”
念薇一惊，还没回过神来，乔慕非的薄唇突然就吻了下来，霸道的，不容抗拒的。
双唇被攫住的瞬间，念薇毫无防备，唇上的那抹温润和柔软让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他的双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吸吮，她失神之际，他的舌头趁势狡猾的探入她口中，加深了这个吻，强势地侵占了她唇舌之间的每一寸领地。
刹那间，念薇感觉一阵电流从相触的舌尖传遍全身，又似乎有一缕如细密绵长的温泉，窜入她的心里。
她如中雷击，猛然回过神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羞涩而慌乱，双手抵在他胸膛，难为情地挣扎，“唔，不要……”
“呃……”乔慕非闷哼一声，轻轻放开了念薇。
念薇一眼看到乔慕非受伤包扎的手，想起他的手还受着伤，忙扶着他那只受伤的手，问：“你没事吧？很疼吗？”
乔慕非淡淡一笑，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她，柔声道：“我疼不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难不难过。”
与他四目相接的那一瞬，刚才他吻她的画面跃然脑海。
念薇的脸倏地一红，害羞地放开他的手，“你……你……你违反了约定！”
因为难为情，她的声音比平常高了两度。
乔慕非俯身凑近念薇，盯着她羞红的脸，嘴角挂着坏笑，“看来不够，还要再来一个。”
念薇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讨厌！”
她羞涩难当，转身往山路上跑。
可山路石子多，念薇没跑几步，一个不留神，脚下的高跟鞋踩在石子上一崴，扭到了脚踝。
“啊！”
念薇惊呼一声，身子往地上一栽，即将倒地的前一秒，乔慕非已上前扶住了她。
“有这么害羞吗？”他盯着她的眼睛，说话责怪中带着几分宠溺。
念薇难为情地咬了咬唇，正要发作，乔慕非已经在念薇身边蹲下来，帮念薇检查脚踝。
他微暖的手刚碰到念薇有些肿的脚踝，她就疼得叫了一声。
“很疼吗？”他抬头看着她，语气很温柔。
念薇点了点头。
乔慕非一转身，背对念薇蹲下，说：“上来。”
他这是要背她？
念薇有些犹疑，“可你的手还有伤……”
“见到你就好多了。”乔慕非回头向念薇示意，自己的手已经能动了，再次示意念薇到自己的背上来，“我手疼总胜过你脚疼，路还是可以走的。”
念薇动了动脚，脚踝还真的是蛮疼的。她又望向乔慕非的后背，他的背宽大而坚实，让人很有安全感。
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她还是乖乖趴上了他的后背，纤细的手臂攀住了他的脖子。
“搂紧些。”乔慕非说着，单手箍紧念薇，轻轻松松地就把她背了起来。
那一刻，念薇的心微微一颤，不由地搂紧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问：“车子怎么办？我们要去哪？你真的没事吗……”
乔慕非轻笑一声，“放心，有我。”
他背着她，步伐稳健地在山路上走着。
山间树影斑驳，山风清爽，鸟鸣空灵。
第一次，念薇和乔慕非贴得那样的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气息，犹如山间清风，带着树木青草的干净清冽，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温度，还有他的有力心跳，一下一下，连着她的……
不由自主，念薇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脸也开始微微发热。
恍然之间，她觉得，他身上的那抹温暖，他散发的丝丝气息，似乎有点熟悉，她恍然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初夏，甜甜的、微热的、弥漫着蔷薇花香的初夏——
“小妹妹，怎么了？受伤了吗？”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小念薇的头顶飘来，仿佛天籁。
摔倒在地的小念薇抬头。
一个白衣小哥哥将手伸向她，日光在他身后晕染出一道光圈。
他蹲在她身前，看了看她的伤口，然后转身背对她，说：“上来吧，我背你去找你的妈妈。”
蔷薇花下，白衣少年背着摔伤的她，走在开满蔷薇花的路上。
那个温暖又坚实的后背，就像是一座靠山，让她踏实，让她心安，她再也不害怕……
忽然，念薇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想起初见乔慕非时的惊艳，想起她几次的错觉，还有他和他那有着几分相似的琥珀色眼睛……他会是当年的那个白衣少年吗？
是他吗？
“乔慕非……”她轻声唤他一声。
他应道：“什么？”
“不，没什么……”
话到嘴边得那一刻，她又吞了下去，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妙。
她这么会有这种想法？乔慕非和她心里的小哥哥，怎么会是一个人，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十三年前蔷薇花下邂逅的白衣少年，永远是她心中的白月光，无可取代。
可不知为何，这一刻，她似乎隐隐觉得，那个少年的模样在她脑中变得模糊起来，是因为眼前的乔慕非吗？
她有点彷徨，有些不确定，更害怕从乔慕非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
夕阳西沉，月色初上，乔慕非背着念薇来到了一家山中民宿。
这是一处看上去有了不少年月的四合院，一条清澈小溪经由院外流过，郁郁葱葱的古树将四合院环绕其中，远远望去并不打眼，但环境清幽优美，鸟语花香，溪水潺潺。
乔慕非背着念薇迈上青石阶梯，轻叩黄花梨木雕花的木门。
一位穿着浅灰色褂子的白发长须老者打开了大门，他一见乔慕非，便喜笑颜开，热情相迎。
念薇被乔慕非背着进到四合院内，这里外表古朴，局部精致，一棵千年古樱长在院落中央，很有韵味。
乔慕非把念薇放在一张青石凳上，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念薇点了点头，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内心仍在摇摆不定……
独自坐在青石板的石凳上，仰望头顶这棵花开烂漫的古樱，晚风迎面轻抚，古樱树上的粉色花瓣伴着溪水声和清脆的风铃声随风飘落，似雪如蝶，皎洁的月光下，她们似乎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山间寂静，头顶繁星如钻，月亮皎洁，树下萤火点点，淡雅花香。念薇仿佛置身如诗如梦的画卷，听得见花瓣落下的声音，这样的幽静，静到她似乎可以抛却内心的纷扰……
念薇不禁伸出手，与围绕在她周围的萤火虫嬉戏。
她纤长的手臂在空中轻轻挥舞，一只萤火虫欢快地扇动着翅羽，轻轻落在了她的指尖。萤火虫身上那淡黄色的微光，几乎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念薇正陶醉在着泼墨山水画卷般的世界里，忽然感觉到左脚脚踝一阵沁凉。
她低头一看，乔慕非正蹲在她的脚边，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此的悄无声息。
乔慕非动作轻柔的为念薇崴伤的脚踝敷着药，他的手边还摆着一个石制捣药罐，里面是已捣碎的新鲜草药，看上去是新采的，汁水嫩绿嫩绿的。
念薇的心不由微微一动，立刻伸手去抢乔慕非手中的上药工具，说：“我自己来吧。”
她的指尖刚触到他的手背，心又突的一跳。
乔慕非抬眼，对她微微一笑，她的手就不会动了，停在半空中，怔怔地看着他细细帮她把药敷好，再一圈一圈的缠着绷带，轻如羽毛拂过，丝丝入扣，悄然入心。
月光下，念薇痴痴地看着如画的眉眼，深邃的轮廓，优美的薄唇……
蓦地，乔慕非刚才在亲吻她的画面再次跃然脑海。
脸刷一下红了，心突然跳得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念薇正彷徨无措，乔慕非已为她绑好绷带，轻声说：“好了，这样可以缓解疼痛，明天早上应该就差不多不会疼了。”
“哦……”念薇红着脸应了一声，不敢正眼看他。
乔慕非似乎察觉到念薇的羞涩，淡淡一笑，又不动声色将一个木盘端到她面前，说：“要不要来一点？”
更糟糕的是, 念薇出门的时候正在伤心难过, 手机也忘带了, 现在她想打电话求救都没戏，只能在原地等着, 守株待兔。
念薇站在路边, 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车没人经过这里。
顿时, 她无助又无力，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蹲坐在地。
她想起自己最近一个月的种种遭遇，想起早上和妈妈的争吵……越想越难过。
忽然之间, 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无助地将头埋在膝盖上，嚎啕大哭，眼泪像收不住的洪水。
即使这样, 她仍无法纾解她心中积蓄已久的郁结。
她就这样嚎啕痛哭着，渐渐的，裤子上、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不知哭了多久，念薇隐隐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自己。
似乎，这个脚步声有些熟悉。
是谁？
念薇抬头，仍在不由自主的抽泣着，脸上还挂着泪痕。
乔慕非就站在念薇的车边，静静地看她，目光里似乎有一丝柔软……
念薇看到乔慕非的那一刻，怔住了。
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下一秒，念薇心里的委屈莫名更胜了。
她一边委屈地哭着，一边冲乔慕非发脾气，说话跟连珠炮一般：“你到底给我妈吃了什么！什么娃娃亲？什么她只认定你！为什么是我的错！错的人明明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乔慕非依旧不说话，他安静地斜倚在车上，静静地看着念薇，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他的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意，眼中似乎还有一丝宠溺，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撒娇小女生。
看到他嘴角那抹疑似幸灾乐祸的坏笑，念薇心里的委屈和生气更不打一处来，她狠狠抹了一把泪，站起来冲到乔慕非跟前。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就是喜欢看我笑话是不是？我现在这样，你很开心是不是！我最讨厌你！”她置气地抡起拳头砸上他的胸口，“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看到……”
念薇话没说完，乔慕非单手将她揽入怀中，仅一只手臂，就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你——”
念薇一惊，还没回过神来，乔慕非的薄唇突然就吻了下来，霸道的，不容抗拒的。
双唇被攫住的瞬间，念薇毫无防备，唇上的那抹温润和柔软让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他的双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吸吮，她失神之际，他的舌头趁势狡猾的探入她口中，加深了这个吻，强势地侵占了她唇舌之间的每一寸领地。
刹那间，念薇感觉一阵电流从相触的舌尖传遍全身，又似乎有一缕如细密绵长的温泉，窜入她的心里。
她如中雷击，猛然回过神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羞涩而慌乱，双手抵在他胸膛，难为情地挣扎，“唔，不要……”
“呃……”乔慕非闷哼一声，轻轻放开了念薇。
念薇一眼看到乔慕非受伤包扎的手，想起他的手还受着伤，忙扶着他那只受伤的手，问：“你没事吧？很疼吗？”
乔慕非淡淡一笑，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她，柔声道：“我疼不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难不难过。”
与他四目相接的那一瞬，刚才他吻她的画面跃然脑海。
念薇的脸倏地一红，害羞地放开他的手，“你……你……你违反了约定！”
因为难为情，她的声音比平常高了两度。
乔慕非俯身凑近念薇，盯着她羞红的脸，嘴角挂着坏笑，“看来不够，还要再来一个。”
念薇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讨厌！”
她羞涩难当，转身往山路上跑。
可山路石子多，念薇没跑几步，一个不留神，脚下的高跟鞋踩在石子上一崴，扭到了脚踝。
“啊！”
念薇惊呼一声，身子往地上一栽，即将倒地的前一秒，乔慕非已上前扶住了她。
“有这么害羞吗？”他盯着她的眼睛，说话责怪中带着几分宠溺。
念薇难为情地咬了咬唇，正要发作，乔慕非已经在念薇身边蹲下来，帮念薇检查脚踝。
他微暖的手刚碰到念薇有些肿的脚踝，她就疼得叫了一声。
“很疼吗？”他抬头看着她，语气很温柔。
念薇点了点头。
乔慕非一转身，背对念薇蹲下，说：“上来。”
他这是要背她？
念薇有些犹疑，“可你的手还有伤……”
“见到你就好多了。”乔慕非回头向念薇示意，自己的手已经能动了，再次示意念薇到自己的背上来，“我手疼总胜过你脚疼，路还是可以走的。”
念薇动了动脚，脚踝还真的是蛮疼的。她又望向乔慕非的后背，他的背宽大而坚实，让人很有安全感。
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她还是乖乖趴上了他的后背，纤细的手臂攀住了他的脖子。
“搂紧些。”乔慕非说着，单手箍紧念薇，轻轻松松地就把她背了起来。
那一刻，念薇的心微微一颤，不由地搂紧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问：“车子怎么办？我们要去哪？你真的没事吗……”
乔慕非轻笑一声，“放心，有我。”
他背着她，步伐稳健地在山路上走着。
山间树影斑驳，山风清爽，鸟鸣空灵。
第一次，念薇和乔慕非贴得那样的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气息，犹如山间清风，带着树木青草的干净清冽，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温度，还有他的有力心跳，一下一下，连着她的……
不由自主，念薇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脸也开始微微发热。
恍然之间，她觉得，他身上的那抹温暖，他散发的丝丝气息，似乎有点熟悉，她恍然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初夏，甜甜的、微热的、弥漫着蔷薇花香的初夏——
“小妹妹，怎么了？受伤了吗？”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小念薇的头顶飘来，仿佛天籁。
摔倒在地的小念薇抬头。
一个白衣小哥哥将手伸向她，日光在他身后晕染出一道光圈。
他蹲在她身前，看了看她的伤口，然后转身背对她，说：“上来吧，我背你去找你的妈妈。”
蔷薇花下，白衣少年背着摔伤的她，走在开满蔷薇花的路上。
那个温暖又坚实的后背，就像是一座靠山，让她踏实，让她心安，她再也不害怕……
忽然，念薇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想起初见乔慕非时的惊艳，想起她几次的错觉，还有他和他那有着几分相似的琥珀色眼睛……他会是当年的那个白衣少年吗？
是他吗？
“乔慕非……”她轻声唤他一声。
他应道：“什么？”
“不，没什么……”
话到嘴边得那一刻，她又吞了下去，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妙。
她这么会有这种想法？乔慕非和她心里的小哥哥，怎么会是一个人，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十三年前蔷薇花下邂逅的白衣少年，永远是她心中的白月光，无可取代。
可不知为何，这一刻，她似乎隐隐觉得，那个少年的模样在她脑中变得模糊起来，是因为眼前的乔慕非吗？
她有点彷徨，有些不确定，更害怕从乔慕非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
夕阳西沉，月色初上，乔慕非背着念薇来到了一家山中民宿。
这是一处看上去有了不少年月的四合院，一条清澈小溪经由院外流过，郁郁葱葱的古树将四合院环绕其中，远远望去并不打眼，但环境清幽优美，鸟语花香，溪水潺潺。
乔慕非背着念薇迈上青石阶梯，轻叩黄花梨木雕花的木门。
一位穿着浅灰色褂子的白发长须老者打开了大门，他一见乔慕非，便喜笑颜开，热情相迎。
念薇被乔慕非背着进到四合院内，这里外表古朴，局部精致，一棵千年古樱长在院落中央，很有韵味。
乔慕非把念薇放在一张青石凳上，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念薇点了点头，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内心仍在摇摆不定……
独自坐在青石板的石凳上，仰望头顶这棵花开烂漫的古樱，晚风迎面轻抚，古樱树上的粉色花瓣伴着溪水声和清脆的风铃声随风飘落，似雪如蝶，皎洁的月光下，她们似乎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山间寂静，头顶繁星如钻，月亮皎洁，树下萤火点点，淡雅花香。念薇仿佛置身如诗如梦的画卷，听得见花瓣落下的声音，这样的幽静，静到她似乎可以抛却内心的纷扰……
念薇不禁伸出手，与围绕在她周围的萤火虫嬉戏。
她纤长的手臂在空中轻轻挥舞，一只萤火虫欢快地扇动着翅羽，轻轻落在了她的指尖。萤火虫身上那淡黄色的微光，几乎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念薇正陶醉在着泼墨山水画卷般的世界里，忽然感觉到左脚脚踝一阵沁凉。
她低头一看，乔慕非正蹲在她的脚边，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此的悄无声息。
乔慕非动作轻柔的为念薇崴伤的脚踝敷着药，他的手边还摆着一个石制捣药罐，里面是已捣碎的新鲜草药，看上去是新采的，汁水嫩绿嫩绿的。
念薇的心不由微微一动，立刻伸手去抢乔慕非手中的上药工具，说：“我自己来吧。”
她的指尖刚触到他的手背，心又突的一跳。
乔慕非抬眼，对她微微一笑，她的手就不会动了，停在半空中，怔怔地看着他细细帮她把药敷好，再一圈一圈的缠着绷带，轻如羽毛拂过，丝丝入扣，悄然入心。
月光下，念薇痴痴地看着如画的眉眼，深邃的轮廓，优美的薄唇……
蓦地，乔慕非刚才在亲吻她的画面再次跃然脑海。
脸刷一下红了，心突然跳得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念薇正彷徨无措，乔慕非已为她绑好绷带，轻声说：“好了，这样可以缓解疼痛，明天早上应该就差不多不会疼了。”
“哦……”念薇红着脸应了一声，不敢正眼看他。
乔慕非似乎察觉到念薇的羞涩，淡淡一笑，又不动声色将一个木盘端到她面前，说：“要不要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