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发现全家都是反派 第28节
  这几年不见,倒是变聪明了许多。
  心里想着,厉凌风却不打算拆穿,只是淡淡的点头:“嗯。”
  见他答应了,简成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迈开步子准备走,腿却是一软,眼看要摔倒的时候却被厉凌风一把捞住,男人的手臂非常的有力,靠近的时候两个人贴着,简成希靠着他,只觉得他的盔甲是那么的冷,但是手的温度却是炙热有些滚烫的。
  厉凌风低头道:“怎么了?”
  因为距离的很近,他可以闻到简成希身上淡淡的香气。
  瘦弱的精灵族浑身都是软的,脆弱到好像自己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捏碎一般。
  简成希依偎着他,顿了顿,有些讪讪的说:“我刚刚腿吓软了,缓一缓就好。”
  “……”
  回村子的路上,两个人结伴而行。
  一路上简成希都格外的沉默,在心里疯狂呼喊系统,询问系统能不能快速的给他安排一个逃跑路线,如果待会厉凌风想打人的话,算不算工伤,还有没有复活卡。
  系统装死说:【宿主,你不要紧张,你的生命值没有下降】
  简成希疯狂的大脑思索逃生路线,甚至连埋哪都想好了:“我怎么能不紧张啊,你没长眼睛吗,你看他在虫族大本营的时候为了报仇连那个大天使都杀了,现在原主做了那么多的事,他还能原谅我吗?”
  系统安慰他:【大天使艾克是他的仇人,你是他的老婆,这不一样】
  简成希差点要哭出来了:“这种事情你别开玩笑了行吗!”
  系统直接选择装死。
  简成希他不知道的是,这副心虚又怂的模样在厉凌风的眼里就是活生生做错了事情,懊恼没有和情夫来得及跑掉的表现,越是离记忆中的房子近,属于厉凌风前世的记忆就越是回到脑海。
  前世,他凯旋而归,也是这样期待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可他的满腔期待却全然落空。
  破旧的树屋空空如也,一个人没有,就连家具也被洗劫一空,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见人影,独独留下一室的凄凉,也是后来,他在地下城的最低贱的贫民窟找到了两个已经被瘦弱奄奄一息的孩子,孩子见到他时的哭声久久不能散去。
  正想着——
  不远处传来带哭腔的声音:“爸爸!!”
  厉凌风从思绪回神,就看到不远处跑来一个健康的,活蹦乱跳的小女孩,扎着马尾辫,一头扑进了简成希的怀里,带着哭腔:“爸爸!”
  简成希傻眼,看着流泪的女儿慌忙说:“怎么哭了?”
  孩子的哭声落在厉凌风的耳中,就好像和前世重叠。
  果然……
  这辈子即便回来的早了,也无法改变无尽一些事情吗?
  无尽怨恨和懊悔在心里阴暗的滋长。
  厉凌风浑身裹上了一层无形的戾气,正要开口时,却听到厉碎碎靠着简成希呜呜呜的开口,女娃娃稚嫩的声音还带着依赖,更像是撒娇:“阿虎他偷吃爸爸给我们种的果子不服气,他又不敢打我们,就带着他们家养的狗来大门口叫吓唬人,那狗又大又凶还一直绕着院子跑,好吓人。”
  “什么!?”简成希难以置信:“阿虎现在还在吗?”
  厉碎碎重重的点头,告状起来:“嗯,碎碎从后面的窗户跑出来的,哥哥还在家里。”
  简成希气愤不已,撸起袖子来:“岂有此理!阿虎的狗简直欺人太甚,碎碎你别怕,区区一条狗而已,爸爸给你带父亲回来了,厉将军抓狗可厉害了,一会就把狗和阿虎通通都抓起来道歉!”
  说完后——
  简成希回头,眼睛都闪着光一般:“对不对?”
  沙场上百战百胜,手刃无数敌军的杀神厉凌风对上了妻子和孩子投过来的期待又崇拜的目光,就连杀死虫王时都眼也不眨的大将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没有人告诉他,回家后,居然还有这种业务要拓展。
  第25章 这是你新找的情夫啊!
  村中的小道上, 傍晚的风吹拂过人的衣角。
  简成希牵着孩子的手,路边是萤灯树散发出来微弱的光,也是借着这样的光, 厉凌风看清了孩子的模样,前世他回来的时候, 孩子已经几乎不成人形, 浑身的衣裳破旧不说, 身上更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人也是面黄肌瘦, 甚至眼底都有凶光。
  可是面前的小姑娘却完全不一样。
  厉碎碎的身上是干干净净的棉衣, 头发是梳起来的小辫子甚至还被简成希缠了圈很好看的丝带, 小姑娘的脸蛋有些红润, 甚至那双眼睛不再和前世一般透露出被抛弃后受尽折磨的凶光与警惕,而是干干净净的, 透露出稚童的单纯。
  厉凌风目光凝聚在孩子的身上,面对这个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女孩, 从来在战场上面对多少敌人都不会畏缩的将军却在面对女娃娃打量的目光时竟是莫名怔神。
  这是……
  他的孩子。
  一个健健康康的, 生活的很好的小女娃。
  夜色下, 女娃娃有些依赖的依偎着简成希,两个人影子被拉长在一起,这是前世无数次, 厉凌风幻想的他凯旋归来时妻子和孩子与他见面的模样, 而如今却在他心死后呈现在眼前。
  简成希摸了摸厉碎碎的脑袋, 声音很是温柔:“听到了吗,厉将军可厉害了, 他会抓狗的!”
  厉碎碎攥着简成希的衣角, 小声的询问说:“他是……父亲?”
  简成希点点头, 深呼一口气还是决定要让孩子明白:“对,碎碎,这是父亲。”
  他以为孩子迟疑是因为害怕。
  简成希蹲下身子来将厉碎碎带在怀里,给她安全感,柔声的鼓励孩子说:“碎碎,跟父亲打个招呼好吗?”
  厉碎碎的目光在厉凌风的身上落下,似乎有些犹豫。
  简成希怕厉凌风误会自己,为了让自己的小命能活的久一点,连忙表现一番:“厉将军,你别介意,孩子可能就是忽然见了你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平时我有在好好教导的,这孩子就是有点内向,其实很可爱的呵呵……”
  他的话音刚落下。
  内向的厉碎碎扬起小脑袋询问简成希说:“爸爸不是说,父亲死了吗?”
  “……”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当孩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腰板都在瞬间挺直了些,只觉得锋芒在背。
  厉凌风将目光落在了简成希的身上,男人的眼眸幽深深沉,缓缓开口:“你平时就是这样跟她们说的吗。”
  一滴冷汗滑落。
  简成希连忙解释说:“这都是误会……”
  他刚想接着说话,一声狗叫从不远处响起打断了他的话,简成希骤然的回过神来,他说:“糟了,小沉还在屋里呢!”
  说完后他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跑了没几步他又跑了回来。
  厉凌风挑起眉看他:“怎么了?”
  简成希的身子看起来有些羸弱,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漂亮的小脸在荧光树灯下显得小巧又精致,这会露出了抹讪讪的笑容来,浑身带着股天然的娇憨,看起来有些可爱的怂,瞥了一眼厉凌风,小声道:“我,我也怕狗……”
  “……”
  偌大的树屋下,是一个宽敞的菜园子,阿虎顶着个猪脸仗狗欺人。
  在门口嗷呜嗷呜叫唤的狗大概也就是个哈士奇的大小,是一只黑狗,叫唤的声音不小,不过叫两声就不叫了,每到这个时候阿虎就过去踹狗一脚,狗无奈的继续对着树屋狂吠:“汪汪汪,嗷呜嗷呜!!汪汪!”
  二楼的窗户,厉沉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阿虎。
  阿虎这会脸上的肿包都没消下去呢,就气的指着鼻子:“厉沉,你个小瘸子你敢算计我,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在学校和其他同学分享你家的果子,然后就是不给我吃,又在你家菜园子里设计陷阱就是为了害我是不是!你这个坏种,你就是个天生的坏种!你是为了报复我以前打球的时候推你是不是?!”
  人高马大的阿虎急败坏的喊着,坐在二楼窗户处的厉沉不动声色。
  年幼的三岁孩子面上平静如波,夜幕降临,他坐在黑暗中低头,五官深邃下巴的线条削瘦有形,男孩居高临下的看着阿虎,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阿虎顶着猪头脸原地跳脚叫嚷:“我说的没错吧,你个坏种,是不是让我给猜对了?”
  厉沉将他无能狂怒的模样收入眼底,男孩明明被骂了却不生气,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来,张开唇,像是肆无忌惮又嚣张的挑衅,无声的做出口型来:“那又怎样?”
  “你!!!”阿虎气的差点要发狂了,他冲过去拍门:“旺财给我撞门!坏东西你给我出来,我爸爸他果然没说错,你们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爸爸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夫所以教育出你和厉碎碎两个坏种,你个小瘸子敢算计我,你知不知道我表叔可是参军要回来了,你们没爹我可有,到时候我让我爹找表叔,他是军官,你们完了,等我表叔回来我非得……”
  “砰!”
  就在阿虎疯狂的拍门时,一声巨响在他的耳畔炸开。
  是黑狗的凄惨的叫声。
  当阿虎侧目看的时候,就看到了被钉在门上的中了刀的狗子的腿,那把刀将要撞门的狗钉在原地,在夜色下甚至还泛着寒光,刀身因为力的作用甚至在微微的晃动着,刀面上的寒光印在阿虎因为恐惧而瞪大的眼睛,仅仅只差一点,如果这把刀插的不是门,是他的脑袋……
  “吱呀”
  是院门被打开的声音。
  阿虎还未回头,可是他的背后已经出了一层冷汗,缓缓的转过身去,就看到了在月色下迈步进来的男人。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银色盔甲军靴踩在了院子里的碎石上,他的步伐坚定,月光洒落在他的肩上,厉凌风英俊的脸上英武的剑眉和深邃立体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极为的庄严,凌厉的下颚线和盔甲冰冷的寒光是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他甚至还未发一言,但是常年在战场上的肃杀气,过于强大的强者光是气势却已经足够令人不敢动弹。
  厉凌风停在阿虎的面前,声音低沉却又带着森寒:“你要让谁完了?”
  阿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在厉凌风的面前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狗。
  “旺财……”阿虎用着最后的力气试图喊它:“救……”
  刚刚还嚣张冲门喊的黑狗倒在一边,虽然中了刀上没死,这种刀伤对于魔兽来说并不致命,甚至养养就会好,但是旺财只是聪明的狗,这会整只狗都伏低了身子,小声的哼唧了一声后,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甚至瘸着退离阿虎远了几步!
  阿虎瞪大了眼睛:“旺财!”
  旺财像是耳朵聋了一般又拖着腿离远了些。
  阿虎的内心陷入了绝望,他扭过脸来,就对上了厉凌风的眸子,那是一双冷漠的犹如寒冰般的眸子,看待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在看待什么死物一般,他吓的哆哆嗦嗦的,整个猪头上五官都缩在了一起,带着些哭腔的询问:“你是谁?”
  厉凌风修长的腿踩在台阶上,他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深沉的无法撼动的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带着凉意:“你刚刚在骂谁。”
  他身上带着战场上未消褪的杀气。
  长期的上位者说的话是让人不敢违抗的命令。
  阿虎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他一哆嗦结结巴巴的回答说:“我,我在骂厉沉。”
  后面的简成希从栏杆处走进来,就看到往日里嚣张至极的阿虎此刻哆哆嗦嗦的简直要晃成筛子了,厉凌风站在黑夜里,月光清冷的落在他的身上,只能看到男人有些凌厉而阴沉的侧脸,他开口,声音低醇有力:“你知道厉沉是谁吗?”
  阿虎连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