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
  休息日来逛超市的大多都是带着孩子的父母，超市放着舒缓的音乐，路休拿了些蔬菜放进面前的推车里，沉皙站在水果堆前看苹果。
  “关于苹果有一个传说，你知道吗？”路休走到她身边，拿起一个苹果凑近鼻子闻。
  “亚当和夏娃？”沉皙没有看他，手上换了一个苹果，放进购物袋里。
  “不是。”
  “那你说说看。”沉皙停下手中动作，抬眼看着他。
  “咳咳……”路休清了清嗓子，“话说很久以前，有一个村落，他们经济很落后，但因为土壤质量极好，种植出来的苹果比其他的苹果都多汁脆甜，但光有苹果也并不能带动他们的经济，于是他们带着苹果去和其他村落谈条件。对养殖牛的村落说：‘给我两头能耕田的黄牛，作为交换条件我给你，我们村落又香又甜的苹果。’对产矿石的村落说；‘给我你们的矿石，作为交换条件，我给你们我们村落独有的，又大有甜的苹果。’那些村落贪图他香甜的苹果，于是与他达成了长期的合作，而到最后村落也逐渐变得富有。”
  路休讲完了，沉皙没有回应，只是将购物袋里的苹果全部倒出。
  “你是说，李和国为了合作，还送女孩给其他公司老板？”
  沉皙眼神变得凌冽起来，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你果然很聪明。”路休眼神复杂，心里是多么的希望她听不出这故事下的意思。
  “不是我聪明，是你故事编得太烂了。不过，你为什么把这事告诉我？”
  “我只是讲了个故事，可没告诉你任何事。”路休往冰柜方向走去，拿起一袋酸奶，“要喝酸奶吗？”
  “我要做的事，对你和你的公司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可能会导致你合作失败。”沉皙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酸奶，放进推车。
  “比起合作，你更重要。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公司，一个投资而已，除了他我还可以找到其他的合作对象。但你只有一个。”
  “你是在向我告白？”沉皙拿东西的手顿住了，很后悔自己嘴比脑子快，可话说出口，如覆水难收。
  “嗯。”
  路休从她身后伸手接着她顿住手里的东西，沉皙被他触碰，就像是被起了静电，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沉皙低头装作看购物车的东西，没有回答。
  “现在已经是被你拒绝的告白了。”路休推着车先走一步去结账，沉皙慢半步跟在他身后。
  她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刚刚路休的承认让她心里有些波动，但大学时的那些隐忍是那么的真实，时刻在提醒她自己：路休是条毒蛇。
  心里的矛盾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回家的路上，沉皙一直在用手机搜索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自测表，做完最后的检测结果显示，她并没有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她觉得是自测表不准，于是又在线上找了一位心理医生，将自己的情况尽数给医生说明了，细到路休做了什么动作，说了什么话让她动摇。
  心理医生给出的结果也是没有患病的可能，沉皙白花了一笔钱，换来一个踏心。
  但又开始害怕起来，心理的转变落不得一个名称，她潜意识里却并不想把它归于对路休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