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 第149节
  可他不解释还好,这么画蛇添足地解释,反倒令阿圆气得要炸。
  他遮掩什么?
  当她没见过慧兰公主的字迹么?
  他瞒着她跟别的女子往来,居然还敢骗她!
  第94章
  他居然还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 阿圆气得浑身发抖。
  她盯着那封金箔撒花香笺,此前凝固的血液渐渐变冷,鼻子也发酸。
  就这么的, 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萧韫急了,慌忙帮她擦:“好好的, 怎么哭了?”
  阿圆挥开他的手, 自己抬袖子把眼泪抹掉, 看向萧韫的目光嘲讽且寒凉。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看起来就这么好骗?你以为我不知道慧兰公主字迹么?”
  “而且......”她捡起那封香笺置于他眼前:“慧兰公主写信给你会说‘韫郎亲启’?”
  “这信笺一看就是女子写的,还亲亲热热地喊你韫郎。你可莫要跟我说大塑还有旁的韫郎,天底下, 除了你还有谁能用这个字?”
  “你居然想也不想就糊弄我, ”阿圆越想越气, 眼泪越流越凶:“把我当什么了?”
  “以前你糊弄我这么多年,如今你我心意相通你还这样。”
  “什么狗屁心意相通!”阿圆气得说话也顾忌不得了,恨道:“我看你分明不是真心对我!”
  萧韫闭了闭眼, 棘手得很。
  “......阿圆你听我说,”默了片刻,他道:“这信我也不知是谁写的, 护卫递给我时并没说清楚, 我彼时急着见你就顺手揣袖中了, 哪曾想.........”
  阿圆冷笑地打断他:“哪曾想被我发现了,撞破了你跟旁人的奸.情。”
  “........”
  好得很, 仅凭一封信就断定了他的“奸.情。”
  萧韫无奈地揉了揉额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圆可否信我?”
  “教我如何信你?”阿圆泪眼婆娑, 气得很却又不敢大声, 生怕姐姐听到事情更难办。
  于是只得憋着, 憋得胸口都疼了。
  越疼眼泪流得越欢, 跟不要钱似的。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骗我,说什么不知是谁写的,你堂堂景王,闲杂人等的信笺能送到你手上?”
  “......”
  萧韫头一回发现,女人若心细起来,比大理寺查案还厉害。
  可他真不知是何人写的,这会儿后悔得很,想着回去务必要警告属下,往后乱七八糟的信别送过来。
  但这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哄好眼前的小女人。
  “我也是适才瞧见有这么封信笺,实在不知是何人所送......”
  阿圆听他还在狡辩,哭得伤心欲绝。
  “你走!你走!”她推他:“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你这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负心汉,我讨厌你!”
  “......”
  萧韫百口莫辩,觉得自己冤死了。
  “阿圆你先别哭,让我好生与你解释,嗯?”
  “让你好生编理由骗我是吗?”阿圆说:“可是觉得我年纪小很好骗?”
  她飞快地抹了下眼泪,道:“你不知是谁人写的,但我知道。”
  萧韫错愕:“你知道?”
  “可是你那深藏多年的白月光陆家姑娘,是也不是?”
  “......”
  “她上个月就回京了,你们早就旧情复燃暗通曲款眉来眼去,可怜我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被你哄得团团转!”
  “........”
  “你知不知,你才是这天底下最负心薄幸的人!我真是瞎了眼,喜欢上你这种人!”
  “.............”
  萧韫平静下来,面无表情道:“说够了?”
  见他冷了脸,连哄都不愿意再哄,阿圆更是伤心。
  “我讨厌你!我顶顶讨厌你!”
  她扑进被褥里,呜呜哇哇地哭起来,肩膀颤抖。
  “.......”
  萧韫头疼得很!
  朝堂大事都没她这么头疼!
  不忍她一直哭,他伸手过去抚她肩背:“别哭了,这是个误会。”
  “别碰我!”
  “好,不碰不碰。”萧韫收回手,温声道:“你仅凭一封信就判我生死,也太不讲理。”
  阿圆猛地爬起来:“好!那你说!这封信为何在你手上?”
  “侍卫给我的。”
  “若你们没私情,她为何要写信给你?”
  “......这我如何得知。”
  “若你们没私情,她为何喊你韫郎?”
  “......我真不清楚。”
  “若你们没私情,侍卫哪敢自作主张送这封信给你?”
  这一刻,阿圆前所未有地聪明,仿佛有一双火眼金睛,将事情看得透透的。
  她横眉冷目:“分明是得你授意侍卫才敢这么做,可你却还在此狡辩。你遮掩什么?你喜欢旁的女子去喜欢就好了,还来哄我?你不累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都替你累!”阿圆说。
  “.......”
  深呼吸口气,萧韫道:“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好,你说。”
  “且不说这封信还没开封,你如何就断定是陆家的姑娘?”
  “难道你还有别的姑娘?”
  “.......”
  “既然你说没开封不知是谁人写的,为何一开始就说是慧兰公主写的?你不是心虚是什么?”
  “........”
  眼前的小女人,跪坐在红衾软被上,倔着几分傲骨,扭头冷眼睨他。几滴眼泪汇集在她小巧的下巴处,如晶莹剔透的琉璃水晶。
  分明是美人泣泪楚楚,然这楚楚神色中又带着狠厉绝情。
  萧韫实在拿她没办法。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了你没信,你让我说什么?”
  “呜呜呜呜......”阿圆彻底心寒了,悲从中来:“是了,被我撞破你的奸.情,你如今无话可说了。”
  “...........”
  萧韫真是哑巴吃黄连,苦涩得很。
  他把人拉过来,抬手帮她揩眼泪,结果“啪”地一声被打开。索性便箍着人:“别哭了,嗯?我没骗你,我真不知这信是何人所送,也没有什么旁的女子。”
  阿圆挣扎,不想听他,又踢又打。萧韫招架不住,不得不放开。
  于是,没法子,只能这么坐在一旁听她哭,哭得心烦意乱。
  过了会,阿圆哭够了,心也凉了。
  语气平静,平静得没有任何温度地开口道:“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萧韫抬眼。
  “我们就此一刀两断,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小姑娘嘛,吃醋伤心起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什么话狠就说什么,跟钝刀子割肉似的。
  萧韫一刀一刀地受,受得久了也就麻木了。如今再听这话,淡然得很。
  眼下情况,想来如何解释也行不通,萧韫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罢了,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
  片刻后,他开口道:“好,我先走了,你好生歇息。”
  第95章
  出了簌雪院, 萧韫望天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