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步苟到最后 第332节
  赵官仁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历翎!你闭着眼上前开路,我在后面拉着你的腰,你每走三步就往右跨半步,这是我朋友教我的一种方法,大头你多盯着点后面!”
  “哥!你拉紧我啊……”
  历翎紧张的闭上了拴眼,赵官仁拽住了她的裤腰,而葡萄林全是笔直的一行行,往右跨出半步肯定会撞倒葡萄藤,但历翎跨了半步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撞到。
  “咦?怎么会这样啊……”
  历翎困惑的睁开了双眼,面前的路竟然还是笔直的,她就好像没有横移过一般,葡萄藤任然距离她半步之遥。
  “继续!”
  赵官仁关上手电说道:“古堡周围都被布了迷阵,这是种相当高明的阵法,我亲眼看着你跨出了半步,但前面的路却转变的很自然,不盯着看根本不知道改变了!”
  “你护着我点啊……”
  历翎硬着头皮继续闭眼前行,果然就跟赵官仁说的一样,历翎虽然一直在斜着移动,但前方的路始终笔直一条,只不过他们没有再绕回去,距离燃烧的古堡越来越远。
  “停下!到了……”
  赵官仁忽然拉住了历翎,只看前方几十米外,座落着一栋漆黑的工坊,他缓缓上前几步扫视道:“工坊里没有活人,恐怕他们不是进了工坊,而是直接从后面出去了!”
  “不是吧!”
  历翎狐疑道:“继续往前走是一座荒村,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他们不应该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硬闯那种鬼地方吧,听说以前还是枪毙人的法场呢!”
  “法场?”
  赵官仁心念一动,立即带着几人加速往前跑去,到了工坊外推门一看,里面果然半个鬼影都没有。
  “回头是不可能了,过去看看再说吧……”
  赵官仁顺着庄园后方的小路跑去,谁知道他们非但没有穿越黑气,反而被黑气给彻底笼罩了,能见度仅有五六米之远,但绕过了一座低矮的小山后,前方忽然警.灯闪烁。
  “警车!有警察来了……”
  三个女人惊喜的叫喊了起来,吕大头也如释重负,带头朝着小路上的一台警车冲去,可跑到近处一看却傻眼了。
  四名警察一水草绿色的老式警装,头上戴着跟军人差不多的大盖帽,并且是冬天的长袖制服,正在检查一辆过路的农用车,农用车驾驶员腰里还别着个bb机。
  “咱们这是穿越了吗……”
  吕大头用力揉了揉眼珠子,历翎猛地缩到了他身后,颤声道:“我觉得好像是撞、撞鬼了!”
  第0389章 赌命
  “你们是什么人,手举起来……”
  一名警察突然大喝着拔出了手枪,其它三名警察也回过了头来,竟然每人都拔出了一把手枪,满脸懵逼的吕大头等人浑身一颤,慌忙举手喊道:“良民!警察叔叔,我们是良民!”
  “少说废话!”
  一名女警娇喝道:“都双手抱头走过来,半夜三更穿成这样,还敢说自己是良民,我看你们是卖银团伙吧,身份证通通拿出来!”
  “……”
  高洁等女一阵无语,她们都穿着很性感的晚礼服,酥胸半露也很正常,只不过在九十年代初的警察眼泪,她们几乎跟失足妇女没两样,更何况她们的样子还十分狼狈。
  “怎么办啊,怎么碰到这些倒霉东西了……”
  历翎举着双手都快哭出来了,坑洼的马路对面就是座荒村,路边还有一块近几年的广告牌,所以他们绝不可能是穿越,而是碰上了邪门东西,包括农用车司机都可能不是人。
  “哎?你们是前店镇派出所的吧,咱们之前见过……”
  赵官仁瞄了眼警车上的标识后,上前掏出工作证笑道:“我是六院的妇科主任高千龙,去年我和市里的陈局,还有宣传部的张主任,一起去过你们所,听说你们领导已经高升了吧?”
  “高副院长?你们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四名警察疑惑的盯着工作证,手枪也不自觉的垂了下来,赵官仁急忙敬烟分散注意力,但农用车司机却笑嘻嘻的说道:“这几个姑娘是模特儿吧,真敢穿,真漂亮!”
  “哟~这位兄弟挺有见识的嘛……”
  赵官仁笑道:“这不是朋友弄了一个模特公司嘛,借我们单位的车到山里来拍广告,我就跟着过来长长见识,结果半道上车坏了,大哥大也没信号,咱们只能甩大腿走路啦!”
  “这荒郊野岭的还能拍广告……”
  女警脸上任然带着几分警惕,赵官仁立即说道:“拍风景挂历啊,回头我让他们送几箱去你们所,不过这位女警官啊,我劝你明天来我们院挂个号,我亲自给你坐诊!”
  “我怎么啦?我没生病啊……”
  女警惊讶万分的直起了身体,赵官仁则附耳过去嘀咕了几句,女警的脸色立马就是一变。
  “嗯哼~”
  女警轻咳了一声,讪笑道:“那就麻烦高主任了,不过明天早上我可能去不了,有个死刑犯脱逃了,我们还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呢,对了!需不需要我们给您叫辆车?”
  “不必了!”
  赵官仁笑着摆手道:“不能耽误你们执行公务,我们去村里打个电话,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咱们,各位警官幸苦了,以后有事尽管来医院找我!”
  “好嘞!高院长慢走啊……”
  一名警察将工作证还给了他,赵官仁举着手电往荒村里走去,吕大头等人也不敢说话,都低着头迅速跟在他身后,可赵官仁却突然躲到了一栋屋子后,数道:“一!二!开枪!”
  “邦邦邦……”
  一阵猛烈的枪响忽然传来,吓的高洁等人慌忙抱头蹲下,但很快就听女警兴奋的喊道:“呼叫所长!逃犯已经被我们击毙了,还有他的一名同伙,你们快过来啊!”
  “我去!”
  吕大头连忙朝外看了眼,惊讶道:“逃犯躲在农用车里,司机是他的同伙,都被击毙了!”
  “这些东西叫做灰魂,再进一步就是黑魂了……”
  赵官仁举着手电继续前进,说道:“这些是从魂界出来的东西,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会让人类看见,但笼罩我们的黑色雾气有古怪,一定是天正老鬼在搞事情!”
  历翎惊魂未定的问道:“魂界?那不就是鬼吗?”
  “这世上没有鬼,人死灵魂就碎了,只有在魂界才会出现魂体……”
  赵官仁说道:“这些人已经死了将近三十年了,可能是某种原因让他们进入了魂界,加上死前执念很重,导致他们每天都在重复着同一个过程,甚至不知道自己早就死了!”
  “仁哥!”
  高洁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开枪的呢,而且逃犯都被击毙了,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你知道我跟女警说了什么吗……”
  赵官仁笑道:“我说逃犯躲在工具箱里,不要开箱子直接射,如果没有我提醒的话,我想他们应该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否则农用车司机就不会出现,他们也不会徘徊三十年了!”
  “好可怜啊!”
  高洁满脸不忍的问道:“仁哥!你有办法帮助他们吗,他们可是因公殉职的英雄啊,你可以让他们不再徘徊,或者让他们去投胎吗?”
  “其实吧!这世上并没有阴曹地府,至少我没听说有谁见过……”
  赵官仁耸肩道:“灵魂碎了之后就会慢慢消亡,有没有来生我也不清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它们,但是这不仅会给我们惹来麻烦,我也不想对这些英雄下狠手!”
  “唉~”
  吕大头摇着头叹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啊,不过我是真没有想到,跟死鬼也能套近乎、攀关系,老板你实在太牛掰了!”
  “你们记住了……”
  赵官仁笑道:“不管妖魔鬼怪外星人,只要它会说人话就能聊,最怕就是那些不会说话的二百五,比如之前的长毛大傻鸟,鸡同鸭讲,上来就干你,你叫它亲爸爸都没用!”
  “大师!咱们去哪呀,这地方没人呀……”
  女演员惶恐的四处观望,荒村里房倒屋塌、杂草丛生,黑色迷雾也是越来越浓密,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的样子,而且鬼气森森的十分可怕,凉气不断从她们的屁股沟蹿上后脑勺。
  “法场不可能在村里,应该就在前面了……”
  赵官仁瞪着双眼也不敢掉以轻心,可等他们快步走出荒村之后,赫然发现前方还有一所小学,早已荒废的小学矗立在田野间,孤零零的就像座鬼屋一般,墙上还有黑色的爬墙虎。
  “不对劲啊,怎么是魂界的爬墙虎……”
  赵官仁的表情越发的凝重了,但历翎却颤声道:“哥!我听说小学以前就是法场,因为闹鬼才盖了一所学校,说是孩子们的阳气旺盛,可以镇压那些枉死的恶鬼!”
  “你们跟我保持距离,大头盯着后面……”
  赵官仁握紧电棍往学校走去,到了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一股血腥味竟然通过口罩传来,等他悄悄的展开追魂眼一看,一座破败的小礼堂中竟然是人,大活人。
  “什么情况,这是要开血祭大阵吗,但天正跟黑魂也不是一伙的啊……”
  赵官仁纳闷的嘀咕了一句,实在不明白天正老鬼想干什么,可等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跟在后面的四个人竟然都不见了,他连忙跑回去低声喊了几句,结果四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糟了!”
  赵官仁冷汗都出来了,他用手电照着任然泥泞的地面,发现四人的脚印都是骤然中断,好似被人从空中吊走了一般,但黑气密布的天空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什么都看不到。
  “吱~”
  学校的大铁门忽然自动打开了,赵官仁急忙回身照射过去,只看一个驼背的老太婆站在门口,阴恻恻的招手喊道:“来!来啊,孩子,快来上学啦,只差你一个人了!”
  “来了!”
  赵官仁阴着脸快步走了过去,老太婆也转身往小礼堂走去,可赵官仁却追上去猛地捅出电棍,“噼啪”一下将老太婆电翻在地,质问道:“说!你们把我的人弄哪去了?”
  “呜~”
  老太婆发出了一声怪叫,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股黑烟猛地从她嘴里喷了出来,一个急转弯射向了赵官仁,但赵官仁又抬起电棍往前一捅,黑烟瞬间就被粘在了电棍上。
  “什么鬼东西?”
  赵官仁望着噼啪炸响的电棍,很快就将黑烟电的灰飞烟灭,但这玩意并不是黑魂,驼背老太还是只僵尸,身上穿了一套破烂的寿衣,显然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妈的!”
  赵官仁跨过尸体往前跑去,来到大门紧闭的小礼堂前,发现里面至少关着两百多人,并且都是两两面对而坐,不停发出开啊、开啊的叫喊声。
  “咣~”
  赵官仁上前一脚踹开了大门,准备不行就放大招了,可等他定睛一看却傻了眼,两百多号人竟然在捉对赌博。
  “我赌你的头……”
  “我赌你的手……”
  课桌被排成了长长的四大排,各个都赌的满头大汗,双眼赤红,并且每张桌上都放着一把菜刀,很多人都剁了手或手指,鲜血流了一地都是,几乎把整个地面都给染红了。
  “潘次郎!”
  赵官仁的双瞳一缩,潘次郎就坐在门口的第二张桌前,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一只左手已经被剁掉了,胳膊被他用皮带扎了起来,用仅剩的右手死死按着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