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170-171章 许诺和许愿+葛周霸的大红包
  “你忽悠你妈呢!”许诺她妈拿手指头戳自己闺女脑门:“人家顾大嫂她小叔子听说可是城里的公安局长!每回回来都是警车接送的,没看刚才还俩警察要过来拷人呢!民不与官斗,小墨要是个普通商人,能让公安局长都这么……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老妈还不好糊弄,许诺只好含糊其辞的道:“那我哪儿知道啊,人家的私事儿……”
  “你们俩不是在搞对象吗……”
  “……谁说的?我可没想过嫁人!”
  “谁说你要嫁人了?你是不是想嫁人了?”
  “……我……”许诺郁闷了,居然还不小心被套进去了。
  “姐夫姐夫你要带姐姐去城里啊?”许诺她弟弟跑到纪墨跟前跟小尾巴似的缠着。
  纪墨很郁闷:“你是许诺的弟弟吧?我和你姐姐是朋友,别误会了。”
  “你肯定是姐夫!”许诺她弟弟挤眉弄眼的鬼笑着:“我在我姐钱包里看到过你相片!”
  “啥?”纪墨瞪大眼睛,犹如被雷劈中了脑门儿。
  廖新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着意看了一眼许诺,果然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心想小时候见她挺瘦的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老子出去工作了这些年,一不留神出落得这么水灵了……也难怪把墨少都给迷住了,看来以后得把许家巴结到位了。
  “臭小子你乱嚼舌头呢!”许诺没听清她弟弟说什么,但是看纪墨的反应不禁有些心虚的赶过来一把揪住她弟弟的耳朵。
  “没,没什么。”纪墨赶紧替她弟弟开脱,顺口问了句:“以前没见过你弟弟啊?”
  “是啊,我弟弟在村里读小学呢,爸妈住院,我要打工,都没时间照顾他,又怕影响了他学习,所以他这段时间住在我姑家呢,我们回来他才回来的。”许诺解释着,同时心疼的摸着她弟弟的脑顶,显然对她这个弟弟也是很疼爱的。
  “差不多了,走吧。”纪墨看看手表,这一折腾,上午是回不去市里了,这都快中午了。可是还一定要赶回去的,跟万事可乐的事情已经算板上钉钉了,可是大学还没签完,还要去审核下刘爱军负责联络的广告制作单位。签下来单是好事儿,但也就代表了时间越来越紧迫,每一天都得安排的满满的。
  “爸、妈,我走了——”许诺跟她爸妈道别,眼圈就有点红。无非是出门打工,而且还没出市,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纪墨见不得这个,拉着廖新就出去等着了。他也没想过要跟许诺爸妈套什么近乎,事实摆着呢,他和许诺确实只是朋友加同事的关系而已,太近乎了,反而显得有问题。
  到了外边,刘爱军已经把车开到门口等着了,一些小孩老远的围着看新鲜,奔驰在村子里还真是少见的,连不少村民都在悄悄看车。
  廖新一看这奔驰,顿时眼珠子瞪圆了,声音都带了点小颤抖:“墨少这是你……您的车?”
  “……借的,别跟别人说啊!”纪墨很郁闷,他也没成想会在这里遇到廖新啊。这啥事儿要想瞒着人,其实真挺难的。
  “哦——牛啊墨少,连这车都借的到!”廖新竖起大拇指,对纪墨的话他倒是相信了。要说纪墨自己买得起一辆奔驰,廖新还是不相信的。而且凭着纪墨的家庭关系,据说他在市里也有来往,廖新觉得借辆奔驰是很有可能的,就连他都能想办法借到奥迪呢。不过从这点上来看,这纪墨的能量看来还远不止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些啊。
  真他妈的眼瞎!廖新暗骂自己一句,当时看热闹的人围得太多了,这车停路边上都被人群淹没了,廖新又喝得头重脚轻的,真没注意到!要是早看见了闹事儿的是开奔驰来的,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进去装逼啊!
  打发走了廖新,纪墨就先坐上车了。这时候那些围观好车的村民里,走出来几个人,犹犹豫豫的凑到了车边。纪墨一看,原来是黄毛他们。
  黄毛陪着笑脸,纪墨打开车窗,黄毛半鞠躬的给纪墨道歉:“对不起啊墨少,刚刚我们……您也知道的,我们跟警察……”
  纪墨当然知道,也能理解。黄毛他们是地痞流氓,看到警察还能不躲开?那是本能反应啊,傻逼都知道躲着警察啊。而且黄毛他们说白了跟纪墨的关系也没那么铁,是畏惧、是尊敬,可是没到肯为纪墨卖命的份儿上。所以看到警察来了,黄毛他们不冒头了,那也是正常反应,纪墨也没怪他们的意思。不过要是张扬这么干的话,纪墨肯定就不认这兄弟了,同样的事儿还得看是谁干。
  “嗯,我知道。今天的事儿多谢兄弟们给面子了——”说着纪墨从包里掏出一叠子钱递过去:“我今天忙着走,这钱给兄弟们买烟的。这家人是我朋友家,你们都是住这一带的,平时帮照应着点。”
  “啊,这哪能要您的钱啊?”黄毛嘴里拒绝着,手已经伸过去把钱接了。他又不是多有原则的人,这一叠子钱都是一百一张的,咋着都上千了!出来混图的啥啊?傻逼才不伸手呢!
  “呵呵,行了,把事儿给我办好喽,钱都是小事儿。你们也不缺这俩钱,我就是表个意思。”纪墨把钱递给他,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忙你们的去吧。”
  “那墨少您慢点——”黄毛乐颠颠的收好钱走了,回头拉着他小弟们腐败去了。不过好在他们以后对许家还真是挺照顾的,至少许家再没受过欺负了。
  这边刚把黄毛打发走,许诺已经提着包出来了,嗔怪的对纪墨道:“怎么?威风了!走都不打个招呼了?”
  纪墨一拍脑袋,真是的!光顾着打发廖新跟黄毛了,都忘了跟老人家道个别。人家是长辈,自己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确实不礼貌。也没对许诺语气口吻的微妙变化多想,赶紧跳下车去噌噌跑进去跟许诺爸妈打招呼:“刚刚出去把那朋友打发走,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以后他们再敢捣乱就让许诺跟我说。”
  许诺爸妈心里边把纪墨的身份地位有了个模糊的认识,可就神态间就跟拘谨了。许诺她爸诺诺连声,许诺她妈陪着笑脸:“行,有事儿我让小诺跟你说。我说小墨啊,到外边我们闺女可就交给你了,你得照顾好啊,掉根头发我们都找你拼命去——”
  这话说得,要说是威胁警告吧,那态度又不太像,感觉就是怪怪的。纪墨抓抓脑袋,是没错,许诺给自己打工,自己是老板,是自己把许诺给带到市里去的,出了事儿那除了找自己还能找谁?
  “知道了叔叔阿姨,您们放心吧,我肯定把许诺照顾好。”纪墨做了保证,又客套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到了门外,就看到许诺她弟弟正在车前脸上轻轻抚摸着那奔驰的人字形标志,小脸上可得意了,周围一圈小孩远远围着看,小眼巴巴的都特羡慕嫉妒。
  纪墨过去拍拍小家伙的脑袋:“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许愿!”小家伙嗓门还挺亮。
  “许诺、许愿,你们爸妈真会取名字啊!”纪墨笑道:“好啦,以后有机会,就用这车带你到市里去玩好不好?”
  “好!姐夫你说话算话!”许愿揪着纪墨要他回答,纪墨笑着说说话算话。他也懒得跟这小子辩驳了,小家伙固执得很,而且貌似心眼还不少。
  上了车,纪墨看到许诺笑颦如花的样子,心想这女孩的心思真难猜,刚刚还给咱脸色看,怎么这一会儿这么高兴?
  他却不知道许诺在车里看到他说要带许愿去市里玩,那心里甜蜜蜜的感觉可大不一样呢。总之,在陷入爱河的女人眼里,男人做的一切都是体贴的,说的任何话都是甜蜜的……
  路上纪墨跟许诺就闲聊了起来,许诺的心情好像特别好,还给纪墨吃他们家的土特产,窗台上晒的红薯干和白薯干,红薯和白薯就那么天然晒干了,吃着特别香甜。
  中途许诺偶然提起家里原本并不这么困难,还包了几亩鱼塘水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连续投入的鱼苗都血本无归。
  开车的刘爱军这时候插了一句:“许诺,我听说搞鱼塘的都赚大钱了,海边包鱼塘然后发了的百万元户特别多,怎么你们家会血本无归呢?”
  “不知道啊,我们的鱼苗投入的也不少,可是就是收不上来啊!”许诺很郁闷。
  纪墨听了把这事儿上了点心,对这种事他也不懂,只能说以后有机会去问问别人得了。
  后来说得累了,纪墨又睡着了。免不了又在许诺腿上靠着睡了,只是这一次许诺可就自然多了。心里面既然已经有所属,又见过了父母,也不是第一回了,许诺的身体也再没有什么抵触的本能。
  快到秦海市的时候,纪墨手机响了起来,把纪墨给惊醒了,纪墨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许诺腿上的,但是见许诺神色挺自然的,纪墨也就没当回事,接起电话来,原来是守山虎葛周霸打过来的。
  “有什么事儿吗老葛?”纪墨没想到葛周霸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要知道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建立个真正的交流渠道。主要是纪墨对葛周霸的身份觉得太敏感了,不想太多瓜葛。
  “有点内幕消息跟墨少分享下,墨少现在方便吗?”葛周霸的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纪墨想到这厮说的事情肯定是和自己有关的。葛周霸虽然是个黑社会大哥,但是黑社会的消息网络其实并不见得比警察的差。葛周霸在海港区经营多年,肯定有他独到之处。而且有内幕消息会主动和自己分享,这代表了一个态度问题。
  很明显的示好。
  纪墨笑着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说吧。”他知道葛周霸也不一定就是要和自己见面,有时候见面的效果未必就比电话好。
  可是他却猜错了,葛周霸反而是说:“墨少要是方便的话,咱们见面谈怎么样?来零点酒吧,兄弟在这儿等着你。”
  零点酒吧是德刚社名下的场子,白天也没营业,倒是也清净。纪墨犹豫了下,他还没想到葛周霸跟自己这么有话说,不过也不好推却,上次救朴贞爱,葛周霸没少出力,好歹也得给人点面子。
  所以纪墨就让刘爱军先把许诺送到公司去,然后再把自己送到了零点酒吧。
  白天的时候酒吧里不营业,里面黑幽幽的,看着还有点吓人。葛周霸那小子玩的还挺浪漫,居然在吧台上还点了红蜡烛,正在自斟自饮着。
  上千平的面积只有一个人在喝酒,看着还真挺诡异的,只是葛周霸的光头亮晶晶的,很有安全通道指示牌的效果。纪墨忍不住笑道:“老葛,你在拍聊斋吗?”
  葛周霸也乐了,老版的聊斋电视剧一开头就是一片漆黑,就一个亮点随着诡异的音乐飘来飘去,其实是个灯笼,这会儿跟葛周霸的脑袋还真挺像。
  “坐,坐。”葛周霸站起来拉着纪墨坐下,殷勤的给纪墨递上烟,问纪墨:“喝点什么?轩尼诗怎么样?”
  “随便。”纪墨又不是来喝酒的,无所谓的接过烟来,就着红蜡烛点着了问道:“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别着急啊,您听我慢慢说。墨少我真服了您了,上次真是好计策,十三鸡-巴被抓进去了个四个人,金鹰桑拿城已经被查封,金鹰夜总会、金鹰大饭店以及金鹰酒店、金鹰温泉浴池等几处都被勒令停业整顿接受检查。这回因为卷进了外国人,事情闹得真不小。呵呵,托墨少的福,咱们德刚社生意更红火了!”葛周霸这话就是直白的承纪墨的情了,此消彼长,十三鹰的势力受到打击,自然德刚社生意更好了。
  “海港区原来的公安分局局长连志刚给送党校学习去了,局长位子空下来呢,也不知道谁会上。”
  听葛周霸这么一说,纪墨心里一动,问道:“沈红樱呢?”
  “沈红樱现在升任市局的刑侦大队副大队长,高升了好哇!我们这帮子人都恨不得出去放鞭炮了!”葛周霸话里透着欣慰,看来对这位母老虎,葛周霸他们是真的很忌惮。
  高升了好,纪墨心想沈红樱背后果然是有人,只是不知道是谁,反正挺有能量的,否则也不至于这个案子直接让她捧到那么高去。
  “呵呵,老葛,既然你们生意好了,那可要请客啊!”纪墨笑道。
  “墨少您这么说太见外了吧!”葛周霸笑得很诚恳:“其实吧,那金鹰桑拿城肯定是废掉了。不过里边装修都挺好的,我觉着吧,想活动活动拿下来。可是不怕墨少您笑话,我老葛在德刚社其实也没赚多少钱,手头上紧巴巴的,又是个大老粗!墨少是做大买卖的人,见识多、有文化、有头脑,懂经济管理,也不缺钱。所以我老葛斗胆想跟墨少提一下,看能不能合伙把金鹰桑拿城给拿下来!”
  如果忽略掉亮晶晶的光头和鲁智深一般的面相,其实葛周霸长得挺敦厚的。尤其是他做出憨厚的表情来的时候,要不是衣服提醒着你,你一准儿把他当老农了。
  纪墨没想到葛周霸竟然丢过来这样一个大红包来!
  一时间有点拿不准,就蔫不唧的抽了两口烟,心里飞快的转动起来。金鹰桑拿城那档次,保守点说,就算是系统里有人,要拿下来少说也得三五百万。其实这都是其次,重要的是,要开这种娱乐场所,那钱就跟雪花似的飘下来,那得能罩得住呀!
  黑白两道都得罩得住!
  黑道上葛周霸就完全可以搞定了,白道上的话,纪墨相信德刚社应该也是有关系的。可是如果单纯出钱,葛周霸找包公不是更好?要跟自己合作,那是必有所图——甭说什么见识多、有文化、有头脑、懂经济管理,那都是糊弄小孩的。
  自己能够拿出来什么呢?
  纪墨心想不可能是因为沈红樱吧?沈红樱跟自己最多算是朋友,而且绝不可能帮自己管这事儿。自己女朋友她爸倒是市长,可是现在女朋友都被他妈给羁押走了,而且这事儿葛周霸也不可能知道。即便葛周霸查到自己老妈是昌龙县长,但昌龙县长到市里也使不上劲啊!因为颜先老将军?那就更不可能了,军方跟地方上是两回事,拉出一帮子当兵的帮打架还行,可那还不如直接从德刚社里拉人呢!
  百思不得其解,纪墨就不太敢接招了。是真不敢,到了市里,纪墨就是个小虾米,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大鱼吃了,没准还得牵连了自己老妈。
  所以纪墨就有点含糊了,没急着搭腔。
  见纪墨不说话,葛周霸笑道:“墨少,这事儿我跟包公说过了,我们社里是没问题。系统里面打点了下,差不多四百万拿下来,咱们两家一家二百万,各拿一半,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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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果然是有文化的人呐!
  一家两百万吗,这个数字对纪墨来说,如果等到万事可乐那边打款下来,凑出来是没问题的。而且这金鹰桑拿城装修设备完好齐全,据说是新装修没俩月的,都还是新的呢,档次也够。接手过来的话,直接就可以开业盈利了,以葛周霸以及德刚社在秦海市的实力来说,完全就是拿到手上铁定赚钱的。
  换句话说,其实纪墨觉得这股东有没有他都无所谓的,真的。
  纪墨感觉自己加入进去,唯一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分钱。但是秦海市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守山虎真的脑袋让驴给踢了?钱多到要找个人来分才舒坦?
  这钱,烫手!
  可是放着到嘴边的钱不赚又不是纪墨的风格,纪墨略一沉思,对葛周霸说道:“我现在自己这一块儿都忙不过来,资金上也确实很紧张,合伙的事情也是有心无力啊。等以后我手上宽裕了,一定找机会跟老葛合作,这一次就只能心领了。”纪墨说着端起杯子跟葛周霸碰了下,喝进嘴里。
  其实这么大的诱惑,葛周霸觉得任谁都得心动。这桑拿城营业起来,生意好的话一天赚个几十万一点不新鲜!
  而且葛周霸看得出来纪墨是有点心动的,但是最终还是拒绝了。葛周霸心里有点失望,但是脸上就更失望:“唉,那算了,看来我只有问问包公了,看能不能帮我凑凑,我再把房子抵押出去,应该能凑上吧……”
  “嗯,两百万对你来说应该是凑的出来的。”纪墨说着拍拍葛周霸肩头,喝了口酒:“到时候可得给兄弟办个vip啊,呵呵——”
  葛周霸看看纪墨,笑道:“墨少这话可见外了,自己人来玩还提什么钱啊!”
  纪墨也笑了:“自己人,我给你出点主意还是行的。你看现在咱们市里最近来旅游的外国游客特别多,是不是?你呀,去想办法把市里所有的旅行社都给联系了,给点钱还是来硬的这都随便你,主要是让他们组织着外国游客晚上娱乐节目就是都到你这桑拿城来,你把二楼那个演艺大厅改装下,现在没谁还爱看什么表演,脱光了倒是还有人看,可是没准你就是下一个十三鹰。听我的,把那二楼演艺大厅整层改成一个互动性强的酒吧也好、迪厅也好,然后来玩的外国游客跟我们的客人男女互动那才是卖点,包你生意兴隆!”
  “……”葛周霸听得眼睛直发亮,等纪墨说完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光头上:“好主意啊!墨少,行啊!果然是有文化的人呐!”
  有个屁的文化!
  纪墨暗地里流汗,前世里自己高中都没上就辍学了,这一世重活也刚刚才高一,两辈子加一块都只是个高中在读水平,丫的说俺有文化这不是骂人吗?
  等送走了纪墨,葛周霸回到吧台前,阴影里,已经坐了一位老人,行将就木的老人——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