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就靠宁氏一人,又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自是不可能让她一人做全部人的饭菜。事实上,宁氏就做了两桌菜,一桌是让族长和朱父、朱四郎一起陪着县丞等人的,另外一桌则是给朱家阿奶、朱母、王香芹等人的。至于其他人,自是各回各家,实在是不想回也无所谓,反正今个儿是不包吃的。
  一直到吃过饭,朱父等人又将县丞他们送出了村子,据说直接送到了镇上。所以等他们回家时,天都已经漆黑了。
  这一天过的,可真是太刺激了!
  此时,已经没人记得朱六郎亲事没成这事儿了,就连最关心这事儿的朱母这会儿都满脑子是“贡猪”一事。就是吧,她想起县丞说的“贵人们吃猪肉的机会不多”这个事儿时,忧心忡忡的问王香芹:“那咱们每年要送到京城几头猪啊?十头二十头?唉,你说这猪肉多好吃呢,贵人咋就不爱吃呢?”
  王香芹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娘你知不知道,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只怕一天就要吃掉两三头猪。”
  “啥玩意 儿?”
  “娘你可放宽了心吧,从今个儿起,咱们家的猪再也不愁销路了,价格都可以翻上好几番。哪怕京城里的贵人们吃腻了,这不是还有天南地北的有钱人吗?但凡不差钱的,谁不想尝尝皇帝老爷吃过都说好的石门黑猪?”
  “那咱们以后卖生猪?”
  “都成,直接卖生猪的话,运输的事情就让对方犯愁去吧,咱们不需要负责。不卖生猪也可以卖焖肉,或者做成火腿、腊肠,这种保存的时间更久了,运到哪儿都方便。”
  王香芹记得系统对石门黑猪的介绍里是包括了进化方向的,为了避免出现差错,她还特地飞快的打开系统界面瞄了一眼。
  [石门黑猪优化方向:产仔数、肉质,具体参考“太湖猪”、“金华猪”。]
  果不其然,石门黑猪的肉质是偏金华猪的,最适合做火腿了。
  既然上辈子有金华火腿,那这辈子再来个石门火腿也挺好的,比起直接卖生猪,怎么看都是卖成品食物更赚钱一些。
  别人还沉浸在“贡猪”这个事儿上时,王香芹已经盘算着怎么从这事儿里头捞钱了。而跟她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宁氏,只见宁氏悄悄的将王香芹拉到一旁,伸出了两个指头:“改下分红,八二开,你八我二!”
  从最初的“赚钱了给王香芹一成红利”,再到前不久才谈妥当的“纯利润五五分成”,接着到如今的“八二开”……
  王香芹不得不承认,她二嫂啊,真的是把全部技能点都点在了抱大腿上头了。关键是吧,她还不能不答应,傻子才不答应呢!多个金牌销售员,她不知道能省多少工夫。尤其,等将来她要向全国供应石门火腿时,最最缺的不是干粗活累活的苦力,而是像宁氏这种满脑子都是钱的金牌销售啊!
  “成,就按照二嫂你说的来,我还可以给你承诺,起码在本地,我的猪只卖给你!”
  宁氏瞬间两眼放光,真的毫不夸张的说,王香芹差点儿以为自己看到了探照灯。
  老朱家是高兴坏了,哪怕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愣是点着油灯也要把话说完,到最后还恋恋不舍的约着明个儿早起继续规划。尤其是祭祖和开祠堂一事,更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这些王香芹全然不感兴趣,本来她还想说一说扩建猪舍的事情,可眼瞅着家里人都太兴奋了,索性就闭了嘴。横竖也不是特别赶,不如等祭祖的事情结束后再说也来得及。况且,经过了这一遭,她觉得到时候盖猪舍一定不会缺人手的,真的要是缺人了,就直接跟族长说,只要得到了族长的支持,就算盖再多的猪舍也没问题。
  与之截然相反的却是王家了。
  王家离村口还更近一些,因此他们其实比老朱家的人更早一些知道这个事儿。哪怕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那句“皇帝老爷吃了老朱家养的猪”,他们却是听在耳里的。
  就不说御赐的牌匾,以及后续的那些好处了,单单这句话,就击溃了王家人。
  “什么老朱家养的猪?那是王香芹养的!朱四郎除了会铲屎挑粪,他还会干啥?对对,他还会拿着王香芹弄出来的稿子背完了出去讲!!”
  “凭啥啊?明明是咱们老王家的功劳,凭啥都叫他老朱家抢了去?苍天啊,你开开眼吧!!”
  “祖宗……”
  整个王家,最崩溃的还不是二老,而是王大哥和王大嫂。王大哥直接就冲进里屋抱着他爷奶的排位一声声的泣血哭啼,王大嫂更绝,在怒骂之后索性就坐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王家爹娘把好处从老朱家讨过来不成。
  王家爹娘一个劝儿子,一个劝儿媳,结果两边都没劝住不说,连带家里的俩孙子都被吓得嗷嗷哭起来。大孙子是真的被吓坏了,毕竟他也有四五岁了,听着爹娘那歇斯底里的哭 嚎声,他吓得一面哭一面浑身发抖。小孙子去年才出生的,他是因着有半天工夫没人理会,又饿又渴,还没人给换屎尿布,委屈得扯着嗓子痛哭。
  从下午县衙来人开始,王家这边就没消停过。等住在他们家附近的村民回来了,听到王家这边的动静后,还有那嘴贱的帮着转述老朱家的盛况,于是乎,王大哥和王大嫂闹得愈发厉害了。
  谁都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端。
  御赐牌匾一事传得极快,恰好这档口还是春耕结束时,很多人那是宁可放着家里的事儿不做,也非要出去跟人家说说这事儿。没两天,附近这一带就全都知道了,还有人特地赶过来看御赐牌匾,一时间老朱家这边是热热闹闹的,从早到晚就没个消停。
  王香芹特别担心人多了会影响到她的猪舍,跟朱母好一通说道后,终于说服了朱母将御赐牌匾暂时送到长房那头,也就是朱大伯他们家。
  朱大伯相当欢迎,他本来就是朱氏一族的族长,对族中之事极为关注。一听朱父说了自家的难处,立马大包大揽,二话不说就将堂屋清理一新,还安排了一个神奇的看牌匾人——朱家阿奶。
  她老人是不爱动弹,骨子里却还是个爱热闹的老人家,只是因为年岁渐长才不得不留在家中。这下好了,她索性长驻堂屋里,亲自守着牌匾。外人要看可以,只能站在堂屋门槛外看,不能走进来,更不能上手摸。
  王香芹在送走了烫手山芋后,还特地去瞄了一眼,帮着出主意说,可以在堂屋门口拉条布匹,提醒参观者不能越界。
  在这之后,热闹就归了长房那头,猪舍这边再度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刚平静了没两天,县里头又来了头,提醒朱四郎全县的春耕都结束了,可以开始巡讲了。
  朱四郎:……
  听到这个噩耗的那一瞬间,朱四郎的表情太绝望了,生无可恋都不足以形容他。仿佛是担心他还不够惨,县里来人又附赠了一个消息,说是其他县城听说了这事儿后,表示也想请朱四郎去他们那边巡讲,除了县太爷原先给的补贴外,每巡讲一场再额外多添一贯钱。
  这事儿虽说用的是商量的口吻,可谁都知道,拒绝肯定是不合适的。
  王香芹倒是无所谓,朱母则当即一口答应下来,一副唯恐对方反悔的模样:“成成!就依着这个来,上哪儿去都成!”
  朱四郎不敢置信的看向朱母,忍不住提醒她:“娘,春耕以后活儿是少了很多,可也不是没活儿啊!我和六郎都走了,家里的活儿谁干?全叫爹来干?”
  那是不可能的,累死朱父都完不成的。
  不过,朱母并不担心:“这不是有二郎吗?五郎也不忙的,他昨个儿还跟我说,有事唤他就成。三郎家地太多了,估计忙不过来……不过没事儿,实在要是不成,大不了雇人嘛!”
  想想看,巡讲一次多补贴一贯钱啊!那就是一两银子,上午一场下午一场的话,一天光是银子就能赚二两。就算一天两场太赶好了,一天一两银子也很不错啊!乡下地头人力又不值钱的,即便是秋收最忙碌的那段时间,一个壮劳力割一天的麦子,也不过才一百文。
  朱母是没宁氏那么会算计,可她也不差了,几息之间就算出了利弊来,扭头安慰四郎:“你放心出去巡讲好了,家里的事儿不用操心,娘会安排妥当的。”
  第078章
  朱母的话并没能让朱四郎哥俩得到丁点儿心理安慰, 家里嘛,自然是一切安好的,怕只怕他俩又要不好了。
  幸好,县太爷还是很仁慈的,没让他俩一上来就直接往邻县跑, 而是先紧着自家地盘。同一个县,就算在远也还能隔两天回家一趟,这要是回头去了隔壁几个县城, 只怕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家一趟了。
  更大的噩耗还在后面, 宁氏在苦思冥想好一阵子后, 最终告诉朱四郎哥俩,她就不去了。
  “二嫂你不去……为啥啊?!”六郎先炸毛了, 这要是宁氏跟着一道儿去了,多半时候都是宁氏在监督四郎的。反之,宁氏要是不干了, 那他咋办呢?会被自家蠢哥哥逼死的!
  宁氏耐心的解释着, 不过却不是对六郎的,而是面对家里其他人:“本来要是在本县也就算了, 这都跑到隔壁好几个县去了, 也太远了。还有就是,我好不容易才托人相看了两个铺子, 回头就要付钱上衙门盖红契去, 接下来还要收拾收拾开铺子卖焖肉了, 事儿多着呢, 实在是没那闲工夫了。”
  朱母一品,顿时明白了,宁氏还是朝着钱走的,原先是因为烧烤那活儿在最初的热度过去后,不是那么赚钱了,起码没最早先那么暴利了,这才高高兴兴的舍了烧烤跑去帮忙。而眼下,自家得了这“贡猪”牌匾,赶在这档口开个铺子卖焖肉……
  这么一琢磨,朱母很快接受了宁氏的说法,毕竟她也不想跟钱过不去,哪怕宁氏如今赚了钱已经不会分她一半了,可这里头还有王香芹的大笔分红,以及宁氏赚了钱也是花在她男人儿子身上的。
  “行吧,横竖有六郎也够了,又不是一开始没经验。”
  六郎一脸的不敢置信:“娘啊,二嫂要是不在,万一临时出点儿啥状况,那可咋办呢?”
  “你俩自个儿看着办呢,都那么大的人了,咋还老问咋办咋办的?大不了也就是丢人罢了,再说丢的也是四郎的人,有你啥事儿啊?让你二嫂好好折腾店铺去,回头还能给你找个方方面面都合适的镇上媳妇。”
  不得不说,贡猪一事给老朱家带了极大的变化,旁的就不说了,单就一点,朱母原本一直在为六郎的亲事犯愁。可眼下,愁是还愁的,却是犯愁究竟该找怎样的好,而不是担心六郎找不到媳妇了。要知道,他们家养的猪可是连皇帝老爷吃了都叫好的,那能是一般二般的人家?必须给六郎挑个好的。
  再一次的,朱母好不容易才降下去的择媳标准,又瞬间飙升了。
  然而,事实却泼了朱母当头一瓢冷水。
  村里人一方面羡慕老朱家,另一方面却也真情实感的同情上了老王家。整个秀水村,谁不知道那猪是王香芹养的?朱家其他人做过什么了?最多也就是铲个屎挑个粪,所以这贡猪跟老朱家有关系吗?可怜王家啊,辛辛苦苦养了出个能耐的闺女,没享受到任何好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闺女造福了亲家,简直太绝望了。
  也因此,即便老朱家因为贡猪一事再度成为话题中心,可村里人愣是没有一个兴起跟他们家结亲的心思。结亲有啥好处呢?老王家的处境还没看明白?真要是嫁个闺女去朱家,回头闺女是享福了,作为亲家呢?丁点儿好处占不到是肯定的,怕只怕千辛万苦养大的闺女,连娘家都不认了,那当爹娘的该有多心碎呢?
  也不是说真就没人动心,只可惜,愿意的人要么是朱母完全看不上的那种破落户,要么就是姑娘家自个儿心动了。可那又能怎样呢?破落户就不提了,就说姑娘家自个儿看上了朱六郎,她还能跑去跟爹娘说愿意嫁?真要是那么说了,回头就能被盖上白眼狼的戳,挨骂不说,爹娘心凉了,当闺女的还能落得啥好下场?
  更惨的事情还在后头。
  原本 ,老朱家的事情也就是附近十里八乡比较出名一些,像早先宁氏帮着说的那桩亲,那户人家是在略有些距离的青瓦镇,那头的人就不清楚这些事儿了。要不是对方谨慎,特地过来打听了一下,说不准还真能被糊弄过去。
  可惜,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自打“贡猪”一事出了后,别说附近这十里八乡了,那根本就是在短时间内席卷全县的。并且,这还仅仅是个开头,目测根据时间的推移,传遍相邻的几个县城都不成问题。而且大家都不需要仔细讲解主人公,这不是朱四郎哥俩正好要去附近几个县城巡讲吗?到时候,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底下的人边听知识讲座,边四下交头接耳的说着老朱家的八卦。
  六郎哟,目测是真的凉了。
  幸好,这个时候还没人预料到后续的事情,只忙着心疼王家人。
  王家是真的惨,惨绝人寰的惨。从去年冬日里,到如今春耕都结束了,眼瞅着初夏即将到来了,他们家依然如同在黄连水浸泡着一般,心里都被堵得没缝了,苦得都没边儿了。
  “贡猪”一事还没那么快过去,即便朱四郎哥俩又一次踏上了巡讲的路程,还有每日里都有外头的人来秀水村参观“贡猪”。当然,猪舍是不开放的,他们也不是真的想看猪,因此很快就会被引到朱家长房那头看御赐的牌匾。
  这人多了,还是天天都有人过来,村里那些原就酷爱说长道短的妇人们愈发的来劲儿了。尤其,她们还很快发现了一个事儿,同样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搁原先多说几遍就没人听了,可眼下却是天天都有人跑到跟前求着听。说真的,这些碎嘴婆娘们还真的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般受欢迎,心下一高兴,愈发的爱说道了。
  还有人帮着解读王家人的心里,告诉外来人,说人就是这样的,看着跟自家啥关系都没有的外人发了财,最多也就是羡慕一下,或者就像他们那样得闲了过来凑个热闹瞧个新鲜。可要是发财的不是外人而是自个儿身边的人呢?甚至于,这笔横财原本该是自家的,却硬生生的叫人给截胡了呢?
  人本来就是立场动物,多半人其实是跟着发财的那一方走的,想着自己要是摊上这样的好事岂不是心里美滋滋?瞧瞧那气派的牌匾,真不愧是皇帝老爷赏赐下来的。又盘算着“贡猪”这个事儿,回头能得多少利啊!就不说眼前的利益了,这简直就是造福子孙后代的特大好事儿啊!
  可等到有人提醒他们站在王家人的立场上想想……
  我的娘哟!这心理落差,何止巨大啊,都能成为终身难消的心理阴影了。
  自家的闺女啊,把一身本事藏着掖着就是不拿出来,回头等嫁出去了,立马大显身手造福夫家。这种事情真的不能代入自己,一旦代入进去,真的令人窒息。用王香芹上辈子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错过了一个亿!
  这哪里是贡猪那么简单的事情?这是祖传的手艺啊!
  试想一下,要是自家有一门祖传手艺,那子孙后代真的是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哪怕脑子略笨点儿,也不用犯愁吃不饱饭,儿女结亲的档次也一下子高了起来,整个家族瞬间就能改换门庭。
  结果,叫亲闺女带去夫家了!!!!!!!!!
  受到巨大刺激的外来人,一回家就将这个事儿告诉了亲朋好友,反正不能只让自己一个人心塞。托他们的福,老朱家的这点破事儿,简直就是呈辐射状态疯狂的往外扩散,真正的做到了在短时间内,一传十十传百。
  老朱家,一个靠儿媳妇发达的家族。
  朱四郎,一个靠媳妇飞黄腾达的男人。
  ……
  与此同时,仿佛是嫌王家还不够惨,很快他们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惨剧。
  王香椿哭着跑回了娘家。
  “爹娘!我 该咋办啊?孙家说要休了我!”
  一回到娘家,王香椿连歇口气都不曾,就立马爆出了这句话,随后就抱着王家阿娘嚎啕大哭起来。
  王家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就算乡下地头经常发生夫妻吵嘴闹腾不休的事情,甚至还有不少庄稼汉子会揍婆娘,却少有人会提到休妻的。别说乡下了,就算是镇上,除非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才会被休弃。可王香椿干了啥?真要计较的话,大概就是她前不久小产那个事儿了,可这个事儿都过去有段日子了,咋就突然又旧事重提了呢?
  在王家爹娘的反复盘问下,王香椿抽抽搭搭的说出了实情。
  其实,她自打嫁到了孙家后,日子就不是很好过。孙家人打心眼里看不上她这个乡下媳妇,本来要是有男人护着倒是还好,偏她男人是个极好颜色的人,在她进门后不久,就一个两个的往屋里抬人。按说,依着本朝律法,像孙家这种仅仅是有些家底的镇上富户是没资格纳妾的,可也架不住人家改换名头,只消说那是屋里伺候的人,不提妾室就成了。
  这还不算,因着她没了孩子,原先就看她极为不顺眼的几个姑姐,那是变着法子的羞辱她。等后院的“丫鬟”查出有喜后,她那日子就愈发的难过了,她婆婆甚至还提出来,等孩子生下来了,要是个儿子,就记在她的名下,充当嫡长子,横竖她也得不来儿子了。
  “我肯定不乐意啊!哪有丫鬟生的儿子当嫡子的道理?我是没了孩子,可大夫也说了,我年轻底子好,回头调养一段时日,自是会再怀上的。我凭啥要让个丫鬟生的东西占了我孩子的位置?结果你们知道不?我听到三姑姐跟我婆婆说,他们孙家一贯都是只得一个儿子的,哪怕曾经有一代是俩兄弟的,后来其中一个也出了事儿。”
  “这那儿成呢?我又不是不会生,儿子啊,肯定得是我生啊!我跟她们吵了几句,结果没等分出个对错来,就、就听说……”
  听说了老朱家得了御赐的“贡猪”牌匾。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孙家原就觉得王香椿哪哪儿都配不上自家,一听说这个事儿,再联想到前头听过的,猪都是王香芹养的,顿时勃然大怒,连声说孙家原先定的就是王家长女王香芹,若不是王香椿打晕了亲姐厚着脸皮嫁了过来,这“贡猪”的牌匾岂不就是他们孙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