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5.
  孩子一出生后, 阮烟听到护士说是个男孩,也直接懵了。
  恍惚间,周孟言出现在她眼前, 而后握住她的手, 柔声说了些什么, 她意识渐散,就累得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她迷迷糊糊醒来。
  一旁的周孟言看到她睁眼, 起身,眸光注视着她:“烟儿,怎么样?”
  阮烟抿了抿唇, “口渴……”
  “来。”
  他把她慢慢扶了起来,给她后背垫了个枕头,把水拿到她面前。
  喝完水, 阮烟看向他,瘪嘴:“好累哦。”
  他放下水杯,捧起她的脸, 轻轻吻着眉间, 而后慢慢下落, 到了软唇,“以后不生了。”
  这种“罪”看她遭受一次就够了, 这一两天下来, 他在旁边看着都心疼坏了。
  周孟言把她揽进怀中, 柔声哄着,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诶烟烟醒了呀——”
  阮烟抬眸就看到秦锡和周斯礼走了进来, “爸、妈。”
  秦锡走到床头, 笑看着她:“辛苦了辛苦了, 怎么样现在感觉会不会哪里不舒服?”
  “还好……”
  “接下来做月子,还要辛苦一段时间,再熬一个月就舒服了。”
  “嗯,对了我爸爸呢?”
  “刚才我让亲家先回去休息了,我说让你醒了再叫他来。”秦锡想起一事,“孟言,把小宝贝抱过来给烟烟看了没?”
  周孟言面无表情开口:“没。”
  阮烟再次惊讶:“怎么是男孩?不是之前查是女孩吗?”
  “医生说可能是之前没看对,这个性别嘛,本来就不是百分百确定的。”
  周斯礼也附和:“没关系,男孩女孩都好。”
  本来一直都做好是女儿的打算了,现在是儿子,反倒也是个意外惊喜。
  阮烟笑意盈盈,“现在能抱过来看吗?”
  秦锡:“孟言,你快去抱。”
  周孟言对上阮烟满是期待的目光,沉默两秒,起身往外走。
  周孟言走后,秦锡捂嘴笑,小声和阮烟揶揄:“刚才他听到是儿子,还挺失望的。”
  “看出来了……”
  期望有多高,此刻幻灭的难过就有多大。
  前段时间周孟言为了女儿布置准备了多少,阮烟能想象到他听到是男孩的那个表情了。
  阮烟有点想笑是怎么一回事。
  几分钟后,周孟言在护士的陪同下,把小宝宝抱了过来,阮烟从他动作生涩的手中接过孩子,看着他红红的一张脸,正在熟睡着,阮烟摸着他小小的手,心被萌化了,“他多重呀……”
  “六斤半,比当初孟言出生的时候还轻一点,但是这模样和当初孟言生出来几乎一模一样。”秦锡逗着小宝宝,婆媳两人笑得乐呵,周斯礼也走到秦锡旁边,“这个嘴巴像烟烟……”
  “确实哈,哎呀真好看……”
  三人逗着小孩,周孟言默然坐在病床的另一侧,仿佛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还在努力消化“自己拥有的是个儿子”的事情。
  阮烟转头看到他,笑笑:“要不要抱抱?”
  男人淡声道:“没事,你抱吧。”
  “干嘛?生个男孩子就真不喜欢了呀?”
  “不是,我不太会。”
  “来来来,我教你。”秦锡起身,走到周孟言旁边,手把手教他,“你得学着啊,别不会抱不会哄的,到时候这段时间小孩哭闹,都让烟烟一个人来操心啊?”
  男人勉为其难地认真学习。
  过了会儿,阮烟吃了点东西,秦锡和周斯礼把孩子抱回去,病房里只剩下了阮烟和周孟言。
  “老公——”她唤他。
  他坐到她床边,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阮烟看着他,眉眼弯弯,“谁之前那么笃定是女孩来着?”
  周孟言闻言,脸色黑了:
  “说好的女儿呢。”
  原本以为到手的小棉袄,飞了。
  阮烟笑,“儿子不好吗?”
  男人回忆起刚才小孩子的模样,半晌冷声开口:“不可爱。”
  “啊?不是挺可爱的?”
  “是女儿肯定更可爱。”
  阮烟轻嗤一声,“女孩男孩出生都是一个样好不好,你以为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出生就白白净净的。”
  周孟言没吭声。
  阮烟环住他的腰,仰脸亲他:“周孟言,我不会生了个儿子,你就不爱我了吧?”
  他低头睨她:“怎么可能。”
  他只会更喜欢她。
  毕竟现在就只有她可爱了。
  “那你好好消化一下,儿子也很好的,我倒喜欢儿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话就更好了。”
  “你看我就好了。”
  阮烟笑,“那你这几天赶紧回去重新安排人布置一下,去买一些儿子要穿的衣服什么的。”
  “嗯。”
  -
  阮烟在月子陪护中心坐月子,她让家里人带来了字典,打算给宝宝取个名字。
  本来是打算让周斯礼或者是阮云山取名的,但是最后这一重任还是落到了他们小两口身上。
  午后,阮烟翻看着字典,找了半天一直没有挑中的,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看书的周孟言:“你别光让我想呀,你也帮忙想想。”
  他一脸茫然:“想什么?”
  “……”
  “儿子的名字。”
  阮烟手肘托着下巴,“孟言,你说取什么名字好?”
  周孟言翻了页书,声音淡淡:“‘周末’吧。”
  阮烟:???
  “你怎么不说叫星期六或者星期天呢。”
  “……”
  周孟言抬眸看她,“周默,沉默寡言的默。”
  “啊?”
  “话少一点。”
  “以后少惹我生气。”
  “……”
  最后,儿子的名字就这样被父亲“随随便便”定了下来,因为读起来很像周末,所以小名定下来,就叫“末末”。
  刚开始听,还有点别扭,但是念久了,阮烟也觉得不错、好记。
  在月子中心待了一个月后,终于可以回到家里,因为原本是给小公主布置的房间,所以就先让宝宝住了进去,过段时间再给孩子布置新的。
  至于原本买的那些小裙子,大家没舍得扔,先放在那,打算如果将来祝星枝要是生了个女孩,还可以送给她。
  晚上,阮烟在婴儿房里,周孟言忙完,从书房出来,还没看到她回到卧室。
  他走进婴儿房,看着阮烟在逗着宝宝,从背后抱住了她:
  “周太太可以跟我回房了吗?”
  阮烟莞尔,小声道:“他刚睡着。”
  “没事,保姆都会照顾的,你和我回去睡觉。”
  他俯下身,把她打横抱起,阮烟瞪大了眸子:“喂……”
  回到卧室,阮烟被他放到床上,她看着他不悦的面色,笑得乐不可支:“又开始和儿子吃醋。”
  “你每天花多少时间陪他?花多少时间陪我?”
  “那你见我对其他小孩这么好吗?还不算都是因为这是我们俩的儿子,我喜欢的前提,是只因为你。”
  阮烟见他不说话,咧开嘴角:“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你之前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哈哈哈。”
  阮烟还笑着,手腕就被紧紧按在床上,男人炙|热的吻就封住她的唇。
  干.柴.烈.火间,压抑了许久的渴望被一个简简单单的吻点燃。
  潮水渐涨。
  “烟儿,今晚我想把你弄晕过去……”
  他低哑着嗓音,一下一下把她的嘤.咛撞得支离破碎,阮烟看到他眼底的火.光,羞怯着,却情不自禁抬腿盘住他的窄.腰,把自己往他怀里送去。
  到最后,他站起身,抱住她在房间走。
  阮烟攀住他的肩,被他托起又放下,看着她酡红了脸,他笑意更深,最后把她压到了穿衣镜前。
  “烟烟,看着。”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和身后的他,羞赧地想逃,却被他按得更紧。
  压抑了多久,此刻男人的坏趣味就有多强。
  阮烟小腿发软,脚趾蜷缩,镜子上的白雾消散又出现。
  阮烟发现,这是有史以来最长的第一次。
  他停下之后,松开手,啄了下她的鼻尖,往床头走去,阮烟像只被拆开的布娃娃,躺在地毯上,眼神迷离,看着他把东西扔到垃圾桶里,而后再次拿起全新的包装,撕开。
  朝她走来。
  阮烟呜咽:“你怎么还要……”
  “烟儿以前体力没有这么差的。”
  男人笑地把她捞起抱在怀中。
  几秒后,阮烟闷哼一声,指尖快要掐进他的肩膀,哭唧唧:“你得让我适应一下。”
  “好,你现在适应。”
  阮烟:“……我说的适应是今晚就到这。”
  “你想得美。”
  “……”
  阮烟恳求加上威胁,最后让他只又来一次,男人也是“狡猾”,知道只有最后一次,便想着各种办法拖延时长,阮烟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但是愉悦还是愉悦的。
  末了,她侧躺着,被他从背后抱着,他细细亲吻她白皙的背,阮烟累得眼皮子耷拉下来,“我明早还得起来带末末呢,都怪你……”
  “没事,我来带。”
  阮烟知道他也就吃饱喝足了才说这话。
  “烟儿,晚安。”他温声道。
  阮烟点点头,来不及说晚安,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阮烟醒来的时候,发现男人果真已经不旁边了,她洗漱完走去婴儿房,推开门竟然真的看到周孟言在里头。
  看着那么高大的男人,怀中抱着那么小的宝贝。
  莫名的,阮烟心间有点发暖。
  她一直以为周孟言对待周默不是很放在心上,但其实母爱是天生的,父爱也是天生的。
  虽然现在周孟言心里还不能完全接受儿子,但是可以慢慢来嘛。
  一天天过去,周默在一家人的关爱之下,逐渐长大,到了蹒跚学步,咿咿呀呀的阶段。
  这个时候,小孩子才开始好玩起来,经常阮烟都能陪他玩个一下午。
  而周孟言坐在旁边,在阮烟的要求之下,才会抱抱哄哄,像极了放养模式。
  小家伙不出意外,肯定更黏妈妈,平时没少霸占周孟言和阮烟的独处时光,倒是像上天专门派来折腾周孟言的一样。
  某个周末,阮烟需要去外省参加一个有关话剧的活动,所以家中除了保姆,就只有周孟言。
  她叮咛嘱咐了几句,周孟言道:“没事,家里有人照顾他。”
  “……”这人还真是轻松。
  “我不管,早晨末末要是醒了,你得陪他玩一个小时,听到了吗?”
  最后他勉勉强强答应了。
  把阮烟送去机场后,男人回到家,问保姆:“周默醒了么?”
  “刚刚喝了奶粉,才睡着。”
  周孟言心情舒畅,淡淡应了声,“醒来再和我说。”
  周孟言回到书房里,处理公事,过了两个小时,保姆进来,说小少爷醒了。
  男人走到婴儿房,就看到在床上爬的小家伙,他走了过去,坐到床边,拿起他最喜欢的小铃铛,“周默。”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朝他慢慢爬来,最后爬到他腿上。
  男人默了片刻,把孩子抱起,周默玩着小铃铛,嘴里嘀嘀咕咕的,在吐泡泡。
  过了会儿,小家伙重新爬到床上,过了会儿,手上抱着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兔子,低头喃喃:“唔%¥#……”
  周孟言看到粉红色的兔子,想起这是当初为“女儿”买的,后来这些小玩具全被周默拿了。
  竟然喜欢粉色。
  周孟言拿起旁边一只的棕色小熊,塞到他怀中,“你玩这个。”
  啪叽。
  小熊被周默扔到一边,继续玩着兔子。
  周孟言心底呵笑一声。
  竟然喜欢粉色。
  过了会儿,保姆拿着泡好的奶粉进来,周孟言忽而接过:“我来喂吧。”
  “诶好。”
  保姆离开后,他摸着奶瓶温了点,而后把小家伙抱了过来,他忘记给周默围围裙,偏偏小家伙不配合,到处乱动,喝完之后就变成了小花猫,衣服还湿了。
  真是有够麻烦。
  男人叹了声气,拿毛巾把他脸擦好,但是衣服脏了,肯定要换一件。
  他打开柜子,找到周默的衣服,视线下落,突然看到好几件漂亮的小裙子。
  都是曾经买的。
  有好几件还是他自己亲自去挑的,或者找人定制的。
  他本来想着,将来有了个女儿,她就可以穿这些漂漂亮亮的裙子。
  周孟言沉默半晌,想到什么,拿起其中一件粉色的小裙子,转头看向床上的周默。
  周默恰好也呆萌地看着他。
  周孟言看了眼裙子,又看了眼儿子。
  他忽而开口:
  “要不你穿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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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默:?
  阮烟:周孟言你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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