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正确的怪谈规则[无限] 第233节
  这套流程他们已经很熟练了,轻车熟路的来到外面,算了下位置之后,苏容快速爬上去,走到窗户前面。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为了救人,把好几个调查员的窗户都打破了。好在这个规则怪谈里,窗户没什么作用,也不怕出危险。
  当然各位调查员还是各显神通。借胶水的借胶水,找木板的找模板,力求把窗户修补完整。毕竟窗户破着实在是很没有安全感。
  来到窗前,苏容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破窗。管家还没死呢,她破窗而入和挑衅有什么区别?
  对方能一眼就看出是谁扔的羊肉,没准也能一眼看出是谁砸的窗户。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正常点比较好。
  她借着窗户观察了一下房间,突然眼前一亮。
  下一秒,【水下转移术】发动。苏容直接出现在房间里的鱼缸上,往前迈一步跳了下来。
  她打量着管家房间的陈设。不得不说,管家看上去很有文化的样子,房间里也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柜。
  除此之外,以她的眼力完全能看得出这里装修很精良,各种设施配件都非常豪华。还有各种金子做的山羊雕塑,一看就能知道房间主人很喜欢山羊。
  虽然这种喜欢可能是口腹之欲的那种喜欢。
  墙上只摆放着一张照片,是穿着常服的管家。
  看着这张照片,苏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其实她一直很好奇一件事,那就是厨师住哪,庄园主人又住哪。
  这个城堡至少从表面上没有别的地方了,厨师和管家是同一个人,住在一起倒是没问题。但是庄园主人呢?
  管家一个人占一层的位置,怎么想都不合理。
  之前苏容一直好奇当时她在二层看到的员工照片墙。从字面意义上来说,管家、厨师都是员工,但他们都不在员工墙上。
  在她意识到佣人们都是红山羊之后,她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二层本身就是山羊收集室,里面都是山羊制品。山羊毛毡、山羊雕塑、山羊照片。管家等人不是山羊,自然不会出现在上面。
  而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人不在照片墙上。
  那就是庄园主人。
  在刚才和佣人们聊天的时候,苏容敏锐的发现了一件事——他们对庄园主人没什么印象。
  一般来说,底层人民对于上层领导总是忍不住八卦的,至少聊天的时候也会带上那么一两句,哪怕是拍马屁的夸赞。
  但是他们没有,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聊到主人。那么如果不是主人的威压太深,以至于其他佣人对他噤若寒蝉的话。那就是他们的确对这个庄园的主人没什么印象。
  苏容认为是后者,不然在发现身份有问题,自己可能被庄园骗了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不会是找管家,而是去找庄园主人。
  很有意思的点在于,如果仔细琢磨就会意识到:庄园主人和厨师太像了。
  他们都不在照片墙上,从不出现,没有自己的房间、与管家有着密切的联系。
  再加上这个房间过分豪华的设施,一个大胆的猜想油然而生——无论是庄园主人,还是厨师,其实都是管家一人扮演的!而每个身份,恐怕他都有相应的能力。
  想要验证这一点很容易,那就是找到另外两张身份卡。管家现在作为管家这个身份,只会带着管家身份卡出去。那么剩下的两张身份卡,想必就在这间房子里。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把它们找出来。
  可是这么大的房间,身份卡会放在哪儿呢?
  在找身份卡之前,苏容先走向书柜。其实身份卡只是最能证明对方还有多重身份的物品,但不是唯一能证明对方有多重身份的物品。
  生活痕迹是一个人在无心之下最难隐藏的东西,从一个人常看的书里就能发现很多线索。
  在书柜上的书粗略一看就能看出大致分为三类:管理学、经济学等一系列专业书籍;一千零一种美食、山羊的制作方法、烹饪菜谱大全等美食书籍;富豪是如何炼成的、一亿怪谈币的最快花法等弱智炫富书。
  看到最后一类的时候,苏容一边翻白眼,一边确认管家绝对还有一个身份是庄园主人。明显那个看经济学、管理学的人和看《一亿怪谈币的最快花法》的不是一个人格。
  很快她注意到一本没有书名的棕色牛皮书,抽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日记本。
  苏容乐了,日记好啊,她最喜欢看日记了。
  随手翻到最后一页,是今天写的。内容是“准备吃大餐。”
  苏容:“……”
  没猜错的话,这个“大餐”指的应该是他们吧?
  “啧”了一声,她翻到第一页。这个日记很厚,第一页是从八岁开始记录的。
  【1962.7.13天气 晴
  今天是我的八岁生日,看到别人都在写日记,感觉我也应该写一个。就从现在开始记录吧。妈妈给我做了个蛋糕,奶油太多了,味道有点油腻,不会还蛮好吃的。】
  【1962.9.02天气 小雨
  距离上一次写日记已经过去好久了,主要是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可记录的。妈妈说家里的羊肉没库存了,可能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有。难过。】
  ……
  在前面短暂的几次记录之后,后面的时间跨度就越来越大了。
  【1963.2.07天气 晴
  邻居阿姨问我们家每天都在做什么肉,我告诉她是羊肉。但是她好像不相信的样子。这有什么可不信的呢?】
  ……
  【1963.6.21天气 晴
  妈妈给我钱让我买点菜,但我还偷偷买了一小块羊肉。我要自己做一次菜给妈妈吃!】
  【1964.5.22天气 大雨
  好像失败了……为什么做出来味道不对呢?】
  ……
  【1965.2.02
  今天家里着了一场大火,我在房间里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当时很奇怪难道妈妈在大火中还要给我做饭吗?于是我出去把饭吃了,味道很不错。我终于知道羊肉是什么了。】
  【2000.1.12
  看到了以前的日记本,我打算重新捡起写日记的习惯。今天搬来了新家,还多了两个兄弟,真好。】
  【2000.2.17
  佣人逐渐多了起来,这个地方果然是个风水宝地。我想养山羊了。】
  【2000.2.26
  我们三个人必须各司其职,真烦人。但既然这是规定的话,那也只能这样。】
  ……
  苏容的阅读速度是很快的,再加上管家,或者说是庄园主人每一篇日记的内容写的内容都很简练,不出半个小时,她就把一整本日记看完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本令人细思极恐的日记。
  庄园主人原来应该真的是个人类,这一点从他原来还有“邻居阿姨”这样的熟人中可以看出来。
  但显然他原来吃的所谓的“羊肉”就已经是人肉了,那个妈妈或许是个食人族,把自家孩子也带成吃人肉的小孩了。还骗孩子那只是羊肉。
  这一点从邻居阿姨闻到的他们家的肉味不是寻常羊肉味,以及埃尔维斯自己亲自做了一次真正的羊肉,结果味道不一样等地方都不难猜出来。
  事情的转折点应该是火灾那天。日记里对这场大火只提到了只言片语,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埃尔维斯在大火中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他口中的食物显然就是人肉,火中传出人肉的香味,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烤肉罢了。
  吃过家人的肉之后,下一次日记就在2000年了。时间跨度如此之大,很难不让苏容有所怀疑。这家伙怕不是在大火中已经死去,只是2000年才被「祂」唤醒,成为了「山羊山庄」的boss。
  而另外两个人格也是在「山羊山庄」才出现的,显然这是因为规则的束缚。
  可是规则为什么要特意束缚着对方,让他把人格分成三份呢?
  几乎是一瞬间,苏容就想到了之前的猜测——因为这三个人格各自有一种能力。
  原本这些能力都在一个人身上,因为太超标了,才在规则的作用下被分为了三份,归不同人格掌握。
  那么一直没有出现的庄园主人掌握的能力,一定是三人中最强的。
  叹了口气,苏容把日记本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开始接着搜查。书柜看上去没什么东西了,那就找柜子。
  然而柜子里也没有特殊的物品,全是一些普通生活用品。苏容停下盲目搜寻的手,皱着眉走到门口,环视了一圈房间。
  房间里最吸引人眼球的,除了那个大书柜之外,就是摆放在各处的三个金色山羊雕塑。
  它们并不是一模一样的,一个做出埋头吃草的动作,一个在金属做的波浪里坐吃游泳的动作,而另一个则是在凭空游泳,没有波浪,看上去都很滑稽。
  但这显然不是无用信息,要知道规则里的山羊也同样是三种:白山羊、黑山羊、红山羊。
  那么这三只金子做的山羊分别代表哪个呢?
  可以肯定的是,吃草的大概率是白山羊。因为其他两种山羊都不会吃草。
  两种游泳的山羊的不好分,因为无论是哪个看上去都和另外两种羊没什么关系。
  不过在区分它们之前,苏容觉得自己应该想清楚这么做的目的,不然就是白浪费时间。
  她现在做这一切的目的是想要找到庄园主人的身份卡,而那个身份卡一定被藏在隐蔽的角落。刚才在其他地方都找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暗道,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这三个雕塑上出问题。
  假设它们真的代表红白黑三种山羊,温顺的白山羊、危险的黑山羊、不存在的红山羊,那么庄园主人的身份卡会在哪?
  会在红山羊身上!因为红山羊不存在,正如此时的庄园主人也不在山庄一样。
  这并不是凭空想象,因为规则上也一直在强调庄园主人此时不在庄园。只有今天晚上他才会回来。
  而庄园主人其实本来就是管家,他不存在单独的身份。这也正好符合了红山羊的定义。
  想到这里,苏容的目光重新落在三只山羊身上。那么接下来她的任务,就是找到红山羊。
  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她选错,恐怕直接会面临危险。管家不可能不在房间设下限制,她之前没有遇到危险,只是因为她还没有觊觎真正的宝贝。
  而真正的宝贝是什么,毋庸置疑。
  黑山羊是失去了身份的调查员,他们变成了黑山羊,随时会转化成没有自主意识的白山羊。只有重新拿到游客身份卡才能变回来,但那时候的他们也不一定真的是人类。
  而红山羊是佣人,他们无法离开山庄,因为离开就会消失。但他们一直在被欺骗,以为拿到游客身份卡就能离开山庄。
  他们好像非常相像,但实际上有本质的不同——一个可以离开山庄,一个不可以。
  这样一想,苏容就明白了。尽管比喻非常隐晦,但谁让她遇到的经常都是谜语人呢?早就习惯了这种比喻方式。
  在水里游泳的是黑山羊,在空气中游泳的则是红山羊。在海里游泳的羊有机会到达岸边,而在空气中游泳的人却永远无法上岸。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的拿起凭空游泳的那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