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只想当咸鱼 第25节
  啊这……现在mb圈子好高端啊!
  他的醋意瞬间没了,还有点想打听打听薄楠的情史,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隐藏情敌。
  但是这不太好,哪有刚进门坐下就开始打探情报的?未免显得目标太过明显了。
  柏焰归你要稳住啊!薄楠在钓你,你也要钓住薄楠才行!不能显得太舔狗了,否则就永远只能做鱼塘里的鱼!
  于是两人就着生活琐事聊了起来,都是受过专业社交训练的人,哪怕到现在名字都没互相问过,但还是聊得双方都觉得很愉快,甚至约好了一会儿搬完家找个地方一起搓一顿。
  薄楠就是在这两人就着到底谁请客这个问题讨论的时候到的,他一进门就看见两双闪亮亮的眼睛看着他:“……薄楠请吧!”
  “这不太好吧?”柏焰归含蓄的道,实则他的眼睛也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李洲一手搭在了柏焰归肩上用力拍了拍:“害,兄弟,咱们帮薄楠搬家,让他请我们一顿小火锅小烧烤的也不过分吧!没上洳丽雅舍便宜他了!”
  洳丽雅舍是苏市最有名也是明面上为大众所知最贵的餐厅,点个四菜一汤没有十万结不了账的那种——李洲家开的黑店。
  薄楠勾了勾嘴唇,将自己手上的沉甸甸的背包和礼盒放在了桌上:“请是没问题,但你们俩号称帮我搬家也干点活吧?车上还有两包行李,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特别认命的出去了。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李洲的骂声:“薄楠你不是人!你他妈带一块两吨重的毛料是什么意思!你想弄死我们直接说!”
  薄楠轻笑着应道:“加油!你可以的!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他搬过来也就是暂住,其实没什么要带的,衣服就一个行李箱完事了,法器也不多,只不过这些都需要单独打包装盒,所以有不少零碎的小盒子,倒也不重就是了。
  唯一重的就是那块毛料了——柏焰归送他的那块现在在家里池塘里养着呢,这一块是当时柏家挑剩下的漏,本来打算送给柏焰归,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后来看着看着决定还是自己切了吧。
  毕竟自己实在是太穷了。
  他搬过来手上没活总觉得慌,是打算在这段时间里把这块毛料切了做成法器的。
  一阵乱糟糟后三人终于将薄楠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书房,这里是薄楠特意交代帮忙整出来的。
  李洲累得像条狗一样躺在沙发上喘气:“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是没有良心的……”
  “我要是没有良心我就不带推车了。”薄楠笑得有点焉坏:“但是如果你再不去洗澡然后跟我们出门吃饭的话,你就得自己吃了。”
  李洲哀嚎了一声,爬回自己的房间洗澡去了,临走之间还把柏焰归也拉到了客房去让他梳洗整理一下。
  薄楠倒是一身清爽无汗,他很无耻地就拎了几趟法器,都不带累的。见两人都走了,他就干脆到书房里去整理一下法器,把该摆得先摆出来。
  首先打开的就是谷家给的礼盒,一打开他还愣了一下——谷家给的报酬很丰厚,远远超出了薄楠的预计。
  礼盒里确实是有茶叶,但是还有一张银行卡和两件法器。
  两件法器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指点,都用锡纸密密麻麻的包着,外面还各裹了一个密封硬塑料盒,在一定概率上已经减少了气场的四溢,这也是两件法器靠得极近却没有打起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中一个不必拆薄楠也能看出来是之前他觉得浪费了料子的崖柏葫芦,而另一个四四方方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件难得的好东西。
  他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清空了,先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气场,随即才小心翼翼的开始打开包装,塑料盒一开,率先就是一股子血红血红的阴鹫煞气冲了出来,如果不是薄楠早有防备,估计也要被他伤一伤。
  再拆锡纸,一块呈正方形的印鉴露了出来。
  此刻的煞气已经到了普通人只要敢伸手碰它一下必然会在三天内横死的地步了——薄楠却是不怕的。
  他将印鉴翻了过来,上面用古篆书书写了四个大字:旦暮入地。
  薄楠微微一愣,随即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这不是老熟人嘛!原来是在谷家藏着呢!
  旦暮入地,简单粗暴来说,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样,随时都会死。
  它的来历已不可考,凶极煞极。
  这件法器要么隐世不出,一出世便是血雨腥风,在上一世时着实引起了不小的乱子,被认作是臭名昭彰的邪器。
  其实法器怎么能有好坏呢?主要还是看它的主人怎么用它罢了。
  和它一比,薄楠那些什么穿心砚都实属上不了台面的垃圾。
  这件法器上辈子最后也落到了他手里,为了防止他去后它再落入恶人之手坏了千秋大计,最后被他融入了山河鼎中一并带下了熔池。
  这件法器的名字叫做——阎罗印。
  相传,此乃十殿阎罗手中之宝玺,持之可判定人魂生死,令下,罪者三更而亡。
  第30章
  薄楠一手托着阎罗印, 易如反掌的将它的煞气尽数封在了个极小的范围内,以免它的气场再溢散,被谁沾染到那就不太好了。
  清气如波澜, 自他脚下扩散而去,由内而外的洗去了整个别墅中沾染的煞气。
  薄楠方做完这一切,突然门被敲响了两声,他闻声侧目望去,就见柏焰归站在门边上。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柏焰归顿了顿, 问道。
  薄楠就站在书房中, 看着与平时别无二致,但柏焰归就莫名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他此刻最好不要去靠近薄楠。
  “没有, 有事?”薄楠坐了下来, 笑眯眯招手示意柏焰归进来坐, 柏焰归从善如流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看着薄楠从一个盒子中寻摸出来了几根黑绳,修长的十指翻飞, 灵巧地编织成挂绳锁在了那一枚小印章上。
  柏焰归的视线落在他的十指上, 愣是有些挪不开眼:“……我本来想去客厅的, 路过看见你在这儿。”
  “嗯, 稍等我一会儿。”薄楠说着,一条挂绳很快就成了一大半, 着实让柏焰归很是惊叹他的速度。
  柏焰归饶有兴趣的问道:“你经常编这个?”
  “偶尔吧。”薄楠说着就已经将最后一颗隔珠系上了挂绳,那血红如玉的印章衬着黑色挂绳倒也好看, 柏焰归看着也有些喜欢, 却没有开口问薄楠借来把玩把玩。
  他觉得他隐藏得已经很好了, 却逃不过薄楠的眼睛, 薄楠抬眼看他, 若有所思的道:“要不要拿着玩玩?”
  “可以吗?”柏焰归伸手,薄楠却避了开来,起身到了他的身边。
  “这件东西要这样玩才行……”他说着,一手握住了柏焰归的手背,另一手才将阎罗印放入了他的掌心:“有点凶,要稳着点拿。”
  “……”柏焰归下意识想要从他掌中逃脱,方一动,却又被薄楠扣住,这一次薄楠的五指陷入了他的指缝间,酥酥麻麻的痒意自皮肤相接的地方传来,柏焰归吞了吞口水:“一定要……这么拿?”
  “是,一定要这么拿。”不这么拿,柏焰归今天只要走出他家门,三天内就能躺在棺材里了接受众人的追悼了。
  柏焰归心里的小鹿简直能顶死人,还看什么印章把件,还管这个?薄楠主动握他的手了哎!
  他耳后有些热……哦不是有些热,是热得发慌。
  柏焰归只觉得人生可太难了!
  薄楠有心想逗逗他,却很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带着柏焰归握住了阎罗印,讲解着阎罗印的雕工细节,等到讲的差不多了,这才松开柏焰归取走了阎罗印:“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找一个同料给你雕一枚。”
  柏焰归咬了咬舌尖,假装无事发生过一样,强迫自己平静地直视薄楠:“……你还会雕刻?”
  “会一点。”薄楠笑道:“总不比这个手艺差就是了。”
  柏焰归在内心哀嚎了一声抵不住,垂下了眼帘:“……好啊,那我就等着了。”
  他有些急切的起身向外走去:“李洲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话音未落,柏焰归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得向前扑去。
  在摔下去的瞬间,薄楠突地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扯了回来,因为用力过猛,柏焰归被扯回来后又直直的倒进了薄楠怀里。
  柏焰归惊魂未定,下意识去看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绊到了,只见桌底下有一个已经碎了的礼盒,里头的东西也翻了出来,明显裂成了两瓣,看断口的地方应该是木制的。
  “……好像被我弄坏了。”柏焰归说着,就察觉到了此刻的他们两的姿势,连忙想要站直,却被薄楠按在了怀里。他脸上发烧,小声说:“能不能先放开我?”
  “你先待着别动。”薄楠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眼睛却紧紧地看着地上那个礼盒——里面装着什么他很清楚,可是方才突然爆裂出来的气场让他很警惕,与阎罗印的阴煞之气不同,那是一股非常清润的气场,但异常强大,甚至引起了阎罗印下意识的反击。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他不圈着点柏焰归,难道眼睁睁看着柏焰归遭殃吗?
  “这东西是崖柏吧?”柏焰归的鼻子动了动,这东西碎了之后就弥漫出来了一股草木异香,似檀非檀,好闻极了。他家里有个亲戚特别喜欢玩这个,虽说和真正的古董什么的不好比,但是能到这个气味怎么也是要十几万往上了。
  他看薄楠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东西的方向,以为那是薄楠异常珍视的东西,顿时愧疚心起:“对不起,我……唔?”
  薄楠眉目微动,伸手将柏焰归的嘴唇捂住了:“先别说话,不用你赔,反而还要谢你……我先送你出去,我得处理一下,等我十分钟我就来。”
  柏焰归有点迷惑,人却叫薄楠已经送出了房门,就像是害怕什么东西泄露出来一样被飞快的关上了。
  柏焰归一边觉得是不是惹薄楠生气了,一边却在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很奇怪,刚刚他摔下去的一瞬间有种生死之间的毛骨悚然感,就像是人已经处于虎口之下,下一秒就要毙命了一样。而被薄楠圈入怀中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让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还是不由的警惕着。
  房门关上后他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随即走向了客厅,他心里苦笑着想:怎么好像每次要跟薄楠有点进展了就有点不顺?难道他们两八字不合吗?!
  薄楠关上门后自己也松了一口气,阎罗印刚入他手,还没有习惯他的气场,他一边要控制阎罗印和对方不要打起来,一边还要护住自己和柏焰归,着实是有些困难。
  一会儿再和他解释吧——本来那个鸭子身份就是逗着柏焰归玩儿,他又不是什么奇怪性癖爱好者,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上前捡起了那两片崖柏,断口处并非平整一片,这很正常,然而它在中央位置有个圆润的凹槽,就像是又什么东西曾放置于其中一般,两片木料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圆。
  他顺着气场的方向看去,在柜子的木脚下静静地躺着一枚殷红的珠子,如朱砂凝聚而成,他上前将他捡了起来,拿在手上把玩着。
  说来也是有些神异,那珠子一入薄楠掌中便收敛了气场,只温润地将他裹了起来,连带着宝光内敛,瞧着便如同一颗市面上常见三十块钱能买一串的朱砂珠。
  薄楠斟酌了一下,将它放在了桌上,重新正视起来那两块木料——这崖柏怕是在盒子里就碎了,亦或者本来就是碎的,只是用什么方法把它又粘合在了一起而已。
  且此前这葫芦本就是法器了,气场虽弱,却很好的掩盖了朱砂珠,故而他也没察觉出来里面还有东西。阎罗印主凶,它却是主吉,它与阎王印摆在了一起,虽说有两层防护,但应该还是打了一架,否则十几厘米厚的木料哪是摔一下就能裂的?
  谷家……应该还真不知道这法器里还有法器。
  倒是便宜薄楠了。
  这样大一块料子,会只藏了一颗吗?
  薄楠看着崖柏,突地一手微抬,带着一道刚烈的气场直指向它……
  ***
  李洲托着腮看向柏焰归:“薄楠呢?他怎么还不下来?不就是个小摆件,至于气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柏焰归揉了揉眉心:“是我不好……”
  “不好个屁。”李洲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他要是能为了个摆件和你翻脸,我肯定揍他!”
  “……倒也不必?”柏焰归小声说:“我有个亲戚是做崖柏的,到时候我找个更好的送给他,你说这样行不行?”
  李洲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老薄他变了,我跟你讲,自从横山回来后他就突然喜欢上了那些破烂玩意儿,也不懂他脑子怎么想的,我怀疑他当时把脑子给摔坏了。”
  突然之间楼上起了一阵爆破声,并不大,却惊得两人差点从沙发上跳下来,李洲抬眼看向楼上,骂骂咧咧的吼了一声:“薄楠你在干什么?炸房子吗?”
  上面没有动静了,李洲和柏焰归对视了一眼,就要起身上楼查看,方走到楼梯下,就见薄楠施施然的从楼上下来了:“没事,刚刚不当心把东西摔地上了。”
  “还有,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