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114章境由心生鬼谷寞
  当朱照厚从战场上回到大营,他一直在想这个木朗,到底安的啥心。其实也很简单,今日也只是对方一个激将法,目的还是刺激自己出战,可是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出战是不合适的。
  这一点范雨倒是很清楚的知道,范雨说:“陛下,这只是敌人一个计谋而已!”
  “是呀,他们看我们不出战,就想出这个计策!”
  ”陛下,今日你做得很不错,我也知道你能打,所以没阻止你。今日反正你是赢了!只是那个木朗是个老狐狸,他能全身而退!”
  朱厚照点点头:“而且他的马上功夫确实不错!如果以命相搏,也许我们能分出胜负,可是我们都不会,他不会,我也不会!”其实朱照厚想说的是,我会,他不会。是呀,木朗是精于算计的人,他当然不会!自己呢,自己为何会,是因为自己有热血,因为自己有着一个特殊的来历,那个梦里的那个人的思维和热血!但是正因为如此,自己能让这个朱厚照流芳千古,而那个木朗,不会。历史上不会有他的魅力的记载。这就是区别。
  “下一步如何呢,军师?”朱厚照问。
  “等!”范雨说。
  “等?”朱厚照说。
  “以目前来看,着急的是对方,大凡草原民族,追求的就是速战速决,可是我们大明和草原民族的战争又不是一天两天,我们早已习惯他们的打法,此刻比的就是个耐性。他们预谋很久,想一战成功,我们偏偏就拖!先拖他个一个月再说!”
  “好!”朱厚照说。
  从此以后,明军闭门不出,几十万大军每日在营房操练,瓦剌人其实有些着急,他们是没有闲庭信步的耐性的,他们只能没事弄一些骑兵摆出要冲击大明大营的架势。
  每次,他们的人马都地动山摇好似要冲击进去一般,可是每次快到明军大营前,就停下了。
  大明军队也把营地都连成首尾可顾的阵势,基本上能做到一头受袭击,其余的都可以相互支持。瓦剌军队也不是很笨,在他们的军师的指点下,他们也不轻易的进攻某一点。他们只是没事就假装冲击一下,然后他们主要还是操练他们的阵法。
  那个八卦天火阵,王良调动了近十万人来操练,在他的生命里,他知道,这是非常灿烂的时刻了。
  十万将士,随时都在一个宽阔山坡中操练,生门死门,一个个的乌云密布,每次朱照厚远远的探营,就能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感觉,那感觉就是死亡的感觉。
  感觉这里的上空,没有任何的生气,充满一种压抑的感觉。大军在里面调度着,有步兵,骑兵,他们在来回运动,生门死门在不断的变幻。
  那种寒气隔了很远,依然能传达得过来,每次朱照厚探营,都是感觉特别的压抑。
  “范先生,你觉得此阵最大的玄机在哪里?”朱照厚问。
  “此阵最大的玄机在于变化,王良他是将古代的战阵,经过他自己的改造,才如此有杀气和凌厉的。这八卦,其实已经是变化过的,表象的八卦不是他暗藏的八卦,如果你按照明的八卦来推断,并以此来破阵,你就会陷入他的陷阱里,里面的那个八卦会将你绞杀!当时罗将军进去后,就是无法得到正确任何信息,只有死闯,可是死闯会遇到数倍的敌人,因为他不断的回环,会让你仿佛遭遇数倍的敌人,其实人还是那样多,只是敌人运用的好!”
  朱厚照点点头,心里有些凝重。
  “想当年,这个阵法,他曾向我炫耀过,他一直认为这个是他最大的发明,他一直觉得他这个阵法如果拿出来用,肯定是奇功一件,的确也是,可是他没想到有人发明阵,就一定有人来破阵。而且当初他发明此阵时,我其实已经有破解之道,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我当时也不想打击他的兴致!”
  范雨望着遥远的地方,好像在回忆。其实他知道,为何当初他没有告诉王良自己能破阵,因为本来王良的嫉妒心就很重,如果真的当时就破解了他的阵,担心他会受不了,失去自信。
  所以,范雨一定不能说自己早就看出破绽并且有破解之法。
  此刻范雨想着遥远的地方,想着那些遥远的年代,那时,自己的父亲还在,在那个山顶,每日清晨鸡鸣时分,父亲都叫醒自己和师弟。然后,开始练剑,练完后,吃早餐,休息下,就读书。
  上午读书,读兵书,读各种的兵书战策,演练兵法阵法;下午也读书,读经书,也读论语,道德经,庄子,墨子,韩非子,等等。
  父亲给他们读的兵书,基本上历史上出名的兵书都有,《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太公韬略》等等都有,也有市面上没有的,比如《鬼谷子全集》那是历代范家的不传外之秘籍。
  当然,师弟也学到些《鬼谷子全集》,只是没学全,因为父亲发现他的天资很高,可是总是有些德行问题。所以父亲并没传完给他,这也是他后来怀恨的原因吧。
  范雨想起那些日子,在云雾缭绕的山上,父亲和自己师弟三人,在地上,用小石头一起堆阵法的情景。
  此时,看到这些真人的阵法,他想起了那些日子。
  进,退,攻,守!输,赢,胜,负!
  天下,棋盘,大地,苍生。
  仿佛一切都在他们当日的吞吐云雾中。那个山顶的云雾,时常升起,又散开。他们每日都激荡在四海的变化中。
  他们都渴望出去建功立业,可是,父亲不许,父亲告诉他们,此时是盛世,是和平时节,这些东西,暂时是没有用的。
  可是王良当时却不这样想。记得王良曾偷偷告诉自己,这些阵法,他一定要实现价值。
  记得每次读论语,王良都不以为然,他很喜欢贪利的东西,他对商贾往来感兴趣,可是他却不能放下全部的追求去追那个东西。他只是喜欢钱,喜欢财物,后来范雨知道,王良还喜欢美人。
  这点,他很早就知道了,范雨知道,自己的父亲也很早就知道了。
  所以,父亲很早就停下了对王良的兵法传授,直接多给他讲孔孟之道。
  当父亲连续给他说了一个月的孔孟之道时,王良走了,走时还留一封信,里面只有几个字:“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这几个成了闷在父亲心口的病。一个自己养大的孩子,居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只是自己希望他能受孔孟之道的感化!成为忠君爱国的士人。
  “原来自己错了!”父亲常幽幽的说。
  只是父亲的寂寞是永远的,终于他即将离开人世,带着遗憾。
  眼前,秋风猎猎,兵器寒亮,范雨知道,此刻已经不是当年,他没想到,父亲一手培养的两个人,会成为敌对的两国的谋士,来下这盘事关两国国运的大棋!
  第115章风中大鹏英雄寂
  朱厚照看着这个战阵,他心里也是思潮起伏。
  只是他心里已经无惧,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信心。
  他仿佛想起了自己看过一本书,那本书里记载的就是在某年某月某日,他会来到这样的一个山坡,会看到这样的一个战阵。里面有个插图,插图里,自己明代衣冠,骑着马,自己的旁边,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军师。军师是来自秦末霸王项羽的军师范增的后人,这个军师将继承其先祖的睿智,可是他不会有先祖的失败,因为有自己在。
  朱厚照好像记得,那本书里,曾经记载最后的战争结果,虽然很多自己记不清起来,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没有失败,自己笑到了最后。
  只是过程是不轻松的,自己是记得的。他记得,书里有一个沙漠,一支明军,在沙漠里行走。那个过程好像是这个战争过程中最不轻松的,最紧张的!
  只是那一幕,是会来的。
  他还记得那个书里,也有一个插图,图里自己和一个美人在草原上告别,那幅图里,衣袂飘飘,美人如花,自己和她难分难舍!
  那是啥意思,自己此刻是不知道的,只是为何此刻突然会想起,是不是遇到了两个山中修道的人,一个是敌人的军师,一个是自己的军事,自己也受到激发,心底的潜能全部浮出来?包括以前的记忆?
  这是一个神奇的宇宙,四方上下。
  朱照厚心里在想,他面对着这个仙风道骨的范雨。
  宇宙赐予他们的,到底是啥样的秘诀,让他们可以改造山河?
  而自己呢,宇宙赐予自己的,又是啥样的秘诀,让自己去改变历史?改变命运!
  只是为何自己又为何时常那样的恍惚,到底是蝶梦庄周i还是庄周梦蝶?
  那个心底里,一个叫朱后造的家伙,总是在浮现,那些高楼大厦也总是在浮现,还有那本书的来历。
  那个老头,朱厚照清晰的记起那个老头的样子。
  只是到底哪个是梦,那个是真实的?
  已经无法记得了,无法判断了,此刻他只知道自己是风中大鹏,此刻要飞翔!纵横四海是自己来的目的。
  他有好像恍惚看到,在很久很久以后,自己在一间狭窄的小屋子里,他很奇怪,为何会有这样的房子,那房子不是宫内的红墙黄瓦,也不是王侯将相府邸的花园院落,也不是百姓的小墙小院,四方天井,四方厢房。
  那仿佛是一个高塔,可是高塔没这样宽大,那样的一个高房子,还亮着各种的灯火。
  只是那些灯又没有火。
  朱照厚从来不敢给别人说这样的梦,他怕人家说他胡说,他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因为总是梦到些奇怪的东西,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已经被很多人说过,老师,母亲,父亲,叔叔们,大臣们,等等等等,所以他还没给任何说这个。
  他只记得在那样的一个塔中的小盒子似的的半空中的房子里,自己在读着那本书,那部书的名字就叫《游龙戏凤之美貌娇娘》
  书里,记载着他的故事他的功业。那是历史上对他的正史没有记录的部分功业最详细的描述的书了。
  风在吹,天上的鹰在鸣叫着,天地以一种凌厉的态势在此际出现。
  眼前的敌兵十万,在前方,那就是自己的功业,是自己的坎,自己必须得迈过去。
  朱照厚看看范雨,看看不远处的穆兰。他知道,必须得赢得这场战争。
  穆兰此刻也在看着他,在她的脑海里,此刻,好像也做着一个梦,梦里她在一片陌生的地方在寻找着他,这个叫朱厚照的男人。
  那个地方,房子都不是眼前的样子,是很高很高的盒子一般的房子。
  穆兰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那里的无助和彷徨,自己在那里的无所适从。
  此刻她看着这个男人,她真希望时光永恒停留在此刻。没有任何离别,没有任何的伤感,只有此刻,哪怕充满挑战,哪怕失败。
  她突然想起一个片段,在很遥远的古代,自己在一个男人身边,四处都是追赶他们的敌兵,到处都是箭矢飞羽,眼看没有去路,那个男人冷冷一笑,看着那些追兵,然后,温柔的对她说,“我们走吧!”
  她知道他的意思,她点点头,“我们的去处,就是我们以后的来处,你记得我,记得一定要找到我!”
  那个男人点点头,笑了,那一刻,在当时的夕阳中,是如此的酷,她看呆了。
  她的头发在风中飘起,她的妩媚此刻也在黄昏的风中,美丽如斯。他的心疼无以复加。
  只是,四周敌军越来越多,他们痴痴的眼神,已经不能再纠缠下去。
  她向着他一笑,这一笑中她将手里的剑挥向了自己的咽喉。
  他没有阻止,只是伸开了手,抱住了她,她的血从喉咙中喷出,她的笑瞬间凝固,成一朵最美的桃花,她的身躯如花瓣飘落,水袖翻飞,在尘埃之上,开出如此的绝世之美,他伸出了左手,揽住了她的身躯,她临终的眼眸,看着他,他们痴痴对视,然后在她即将合眼之际,他举起自己右手的剑,突然反手插向自己的小腹,他没有自刎,因为他不愿意自己颈中的血喷出,喷到她的脸上。他还想再多看她一眼。
  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苍白,他微笑着看着她,她最后的眼眸里,映照出的除了血红的天,还有就是他的微笑,那微笑她十生十世都记得。
  她闭上了眼眸,她临终前的最后一句没有说出的话,在她的嘴唇里,微微阖动,“一定要来找我!”
  只是他却听到了,这句话,在他经过了无数生之后,他一直记得。
  当他在很多世之中,找到她的时候,他的耳边总是想起这句话,这句话,让他们永远不分开。
  只是此刻,残阳依然如血,他骑着白马,是如此的英武不凡,如果可以自己只愿意做一个小女子,为这个男人做饭,洗衣服。
  不管经过多少生多少世,自己只愿意在一个屋子里等他,不管这个屋子是最原始的泥土围子,上面只有茅草,也不管这个房子到底是深宫大宅,王侯府第或者还是平民百姓的四方小院,山中茅屋,再或者是那个梦里的自己没有见过的高高的盒子一样的屋子。
  自己都愿意,在那里等着他,等他归来,或者在征战之后,或者在风雪之中,或者是在桃花开放时,或者是在梅花飘落中。
  此情此景,英雄美人,绝代智者,一个完美的组合,在风中,只是转眼,此刻的图,就要进入那部书里的插页里。
  只是,书里的人依然得去完成命中注定的征战和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