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虐文女主咸鱼了(穿书) 第26节
  “对了……那琴师,我试过……试过好多次了,但他就是一个冷心之人,根本就不会接受别人对他的好。”
  她大脑中一片混沌,嘴也有些失控,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没太清楚的意识,竟然十分愤懑地将酒杯往桌上一砸,斥声道:“不过就是个负心汉!”
  陆绾夏看着她的醉态怔愣片刻。
  谢掌柜这酒量,委实不大行啊。
  真喜欢那小琴师啊……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刚才还抵死不承认,这会儿喝醉了,酒后吐真言了吧。
  醉酒之后的垂眸敛眉间,尽是柔情旖旎,还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可怜,看得人心魂摇曳,那琴师若连这么一个美人都看不上,也忒不知好歹了。
  陆绾夏一时为谢湘亭打抱不平,打算把毕生经验传授于她,于是真诚道:“这有何难的,我教你便是了。让一个男人对你好,并不就是你对他好。”
  “啊?那要如何?”谢湘亭喝的小脸粉粉的,眨着眼睛问道。
  陆绾夏道:“自然是魅力啊!就是两个人之间得有那种不一样的感觉,要靠吸引的!”
  “魅力?”谢湘亭似懂非懂,忽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都怪我从前对他太好了!”
  小手紧握成拳,狠狠咬牙道。
  陆绾夏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湘亭,“你还是没明白,关键也不在于你对他好不好的上面,时而温柔小意给他点好处也是应该的,但不能太过,重点在于展示自己的魅力,让他想要去对你好。而且,还有一点,你从观念上就错了,不是你对一个人好,就要求他必须也对你好。”
  谢湘亭闭了闭眼,似乎要睡过去了,她摇头晃脑地,摆摆手道:“不是,我和他之间,可复杂了,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陆绾夏皱了皱眉,“我说的是通用之法,具体如何,还得你自己视情况而定喽。”
  她也不知道这番话谢湘亭有没有听进去。
  左右,她自己是得到了为人师诲人不倦的成就感,酒足饭饱,付了银子,也便告辞。
  谢湘亭踉踉跄跄地回了屋子,觉得头晕的厉害,便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后一饮而尽。
  她的脚在不经意间踢到了什么东西,垂眸一看,竟然是她生日那天盛扶怀送给她的簪子。
  谢湘亭弯腰将其捡起来,握在手中冰冰凉的,这白玉桃花簪上次被她扔掉后便一直被遗忘在角落里,簪身上都沾了灰。
  她用衣袖将其擦干净,怔愣了一会儿,还挺好看。
  脑海中浮现出盛扶怀的脸,清清冷冷的似白玉,一条白布蒙上眼后,原本双眸中的犀利冷漠少了不少,多的是些柔和温润,就如桃花,确实挺好看。
  她脑中想起了刚才陆绾夏的话。
  她与盛扶怀的情况十分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概括的,不过,陆绾夏的一席话虽然不是什么至理箴言,也不能完全适应她和盛扶怀之间的纠葛,但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吧。
  前世里,她曾经自认为付出了很多,但现在想来,都是她一厢情愿,不能因为她对盛扶怀有求必应,就要求他必须也回报以等同的喜欢。
  而且,她想要什么,好像也从没和盛扶怀说过,自从嫁到侯府,她就全然失了自我,处处迁就,没有自我的人,何来让别人喜欢?之前的她会什么都按照盛扶怀的意愿来,认为她对盛扶怀付出的,盛扶怀就必须要予之回复,殊不知那并不是他喜欢的方式,反倒还会给他带去压力。
  谢湘亭脑中忽然清明了起来,对从前只耿耿于怀的事情,如今仿佛也透彻了不少。
  她心中轻松不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觉得双颊发热,醉意涌上来,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啊,想这么多作甚,好困,睡了。
  她将那支白玉桃花簪随意往走上一插,颤颤悠悠地走到床上,身子一倒,便睡了过去。
  *
  转眼三日过去,浔香楼的后院中。
  程曦正在挑着菜,忽然听到墙外传来几声“布谷”。
  这个时节哪有布谷鸟?而且这声音奇怪,叫声嘶哑,极为难听她惊讶地抬头寻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忽然一个人影出现,从墙上一个翻身跳到院中。
  程曦吓一跳,差一点没叫出声来,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走正门?”
  她又惊又喜,放下手中的菜叶,走了过去。
  季沉笑着解释,“嘿嘿,最近军营中事儿多,我是抽空出来的,所以来见见你就得回去了,其他人就不见了,不然浪费时间,回去迟了,耽误事儿。”
  “那你也不能□□啊。”搞得他们两人跟地下情一样,程曦一脸嫌弃,说话的时候,嘴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既然抽不出时间,那就不要来了呗。”
  季沉嘿嘿笑着:“哪能不来?你之前虽说不让我来,但这刚三日不见,我就心痒难耐,你可怪我?”
  程曦带着几分娇羞,埋怨道,“你倒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她记得从前,季沉连送个簪子都要墨迹半天,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他的情谊了,后来还是她先问,季沉才承认,那根海棠木簪是给她做的,不像现在,说着这么肉麻的话,都不带脸红的。
  季沉急忙解释,“没有没有,我这是真情实感。”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油纸包,一股奶香味道迅速钻入鼻腔,还冒着热气。
  “你最爱吃的牛乳玉糕,路过就给你买了,快点趁热吃吧。”
  程曦迫不及待地将纸包打开来,拿出一块放进嘴里,香甜绵软,还是温热的,甚是好吃。
  季沉道:“对了,听说明日是辋川的迎春节,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程曦笑着点点头,“你也吃一块。”
  季沉笑呵呵地看着她,仿佛比自己吃了还高兴,见程曦递过来一块,又给推了回去,说道:“我不吃了,得抓紧时间快些回去了。”
  “就来这么一会儿?”程曦有些舍不得。
  季沉点点头,又从身上掏出来一封信件,交给程曦,“这是将军写给谢掌柜的信,一会儿你帮忙交给谢掌柜吧。”
  第32章 信
  程曦将那封信件接过来,拧眉道:“就一封信?盛将军怎么也不回来看看吗?”
  “嗯嗯,将军最近太忙了,忙着处理李慎,还有军中他的那些党羽。”
  季沉平常语气说着,也没注意程曦脸色的变化,说完,便告辞,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程曦看着那封信所有所思,她觉得没时间不过是借口。
  连季沉都知道抽出时间来看她,还买了糕点,盛扶怀为什么不可?
  区区一封信,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看来他的认错态度真的不诚恳?湘亭选择不原谅他是对的!
  谢湘亭已经明确表示了,她绝对不会与盛扶怀重归于好。
  既然这样,还是快刀斩乱麻,少些交流比较好。
  程曦尊重她的选择,也希望她为自己而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再三考虑之下,她将信封揣进了自己怀里,决定不交给谢湘亭,免得她又为此烦心。
  谢湘亭今日买了新的胭脂,涂上后却发现太过艳丽,和吃了小孩儿一般,谢湘亭皱了皱眉,不满地擦掉重来。
  目光触到妆台上那根白玉桃花簪的时候,略微顿了顿。
  盛扶怀送的白玉桃花簪……什么时候找到的?
  她寻思片刻,才隐约记起之前她和陆绾夏喝了酒,好像聊了很多与盛扶怀有关的事情,具体都说了什么来着?
  她想了半晌,也没记起来多少。
  不想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日子还是要向前看,人都走了,耗费心力去想莫须有的东西作甚?
  今晚是辋川城一年一度的迎春节,通宵夜市,花灯长明,傍晚她就动身,去买一盒新的胭脂。
  迎春节是辋川当地特有的节日,每年的三月初,辋川的百姓都会出门踏青,晚上归来的时候逛逛夜市,在沅河河岸放一盏花灯,以求今年风调雨顺,万事顺遂。
  谢湘亭不喜欢运动,所以踏青就免了,但她对夜市还是蛮感兴趣的。到了傍晚时分,她正打算出门,程曦忽然将她叫住。
  “湘亭,你要出门吗?”
  谢湘亭转过身,“小曦你在这儿啊,刚才都不见你人影,这才没叫你,今日可是迎春节,我们出去逛逛?”
  程曦有些不好意思,推辞道:“我就不去了,那个谁……说要与我一起去。”
  她说着,又深感抱歉,“湘亭,你要是不想一个人去,我就与你一同去,季沉那边,我不和他去了便是。”
  “那可不行,我不能毁人姻缘,你放心跟他去,尽情玩,不用管我,我自己一个人也挺自在的,”谢湘亭露出一个灿然的笑意,“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人了。”
  她提裙要走,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看来这两日季沉来找过程曦了,人家到底用情至深,不像有些人,还真是走得潇洒,自那日一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刚出门,程曦小步赶上来,似乎有话想说,犹豫片刻才道:“湘亭,我有件事和你说,你别怪我。”
  谢湘亭停住脚步,觉得程曦今日有些奇怪,“什么事?”
  程曦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谢湘亭,“这信,是昨日季沉带来的,是侯爷给你的。”
  “昨日?里面写了什么?”谢湘亭接过信来。
  程曦摇摇头,“不知道,毕竟是你的信,我怎么能看呢,不过,我原本是不想给你的。”
  谢湘亭挑了挑眉,“为何?”
  程曦抱歉道:“你之前不是说,不想与侯爷再有交集了吗,我怕你心烦,便没把信给你,但后来想想,我也太自作主张了,你的事情,就该你自己决定。”
  谢湘亭见她一脸愧疚,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反正这信对我来说,确实不太重要,我先出门了,你就等着你的小情人来找你吧。”
  日光渐渐暗淡下来,长街上的花灯也一一亮起,各式各样高挂于街市两侧,五光十色如霓虹一般。
  谢湘亭走到巷子的尽头,转了个弯儿,然后将怀中那封信拿了出来,打开来看,确实是盛扶怀的字迹。
  上面除了一些诸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字如面”这种肉麻的话之外,还约了她一起逛逛街市。
  时间正是今日酉时,在沅河岸边的烟雨茶楼。
  现在酉时将尽,时辰已经快过了。
  谢湘亭看完了信,将它重新折起来放进袖中,并未改道,直接去了花颜胭脂铺。
  半个时辰后,她拎了拎了大大小小好些个包裹盒子回到了浔香楼。
  只有苏映一个人在,他对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不感兴趣,便留在店里看店。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人陪,也没啥钱。
  之前脾气闹过了,青梅也吃了,他这会儿心情不错,见谢湘亭回来了,还迎了上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问道:“掌柜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湘亭把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盒子放在桌上,揉了揉勒出红印的手,“我就是买了盒胭脂,很近的。”
  苏映十分诧异,“去买胭脂,怎么拎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回来的时候顺便转了一圈,街上那么多摊铺,不买岂不是辜负了?”
  辜负了她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