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虐文女主咸鱼了(穿书) 第37节
  果真是出了点问题,盛扶怀怎么把浔香楼当做自己家了?
  她心里惊恐,急忙又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还有,我又是谁?”
  盛扶怀似乎很艰难地回想了片刻,说道:“琴师。你是谢湘亭……你是浔香楼的掌柜的,”他想到这里,隐隐皱起了眉头,这身份不太对啊,谢湘亭是浔香楼的掌柜的,可他并不记得自己是浔香楼老板,他莫不是上门女婿?
  “我们不是成了亲吗?”他问道。
  谢湘亭如遭雷劈,“你说什么?”
  盛扶怀乖乖回答,“我记得……我们是夫妻。”
  他似乎一直在努力地回想,却觉得脑子里很大一部分都是空白,“我头有点疼。”
  谢湘亭把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那个……我不是你夫人。”
  盛扶怀不信,“我不记得我们和离了。夫人放心,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我对你的感情并没有消失,我可能把我们之间的一些事都忘了,只记得琐碎的片段,但我醒过来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此生想要保护之人。”
  谢湘亭颤抖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好压压惊,又听得盛扶怀道:“夫人,我们的感情,应该十分恩爱吧。”
  “啊?”谢湘亭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夫人如此细心地照顾我,又这般紧张我,我心中欢喜得很,感激得很,不过,夫人为何不让我喊你‘夫人’?”
  “那个,说来话长,”谢湘亭想解释,一时却不知该怎么说,又怕盛扶怀刚醒,受到刺激,便暂时敷衍道,“这里是军营,多有不便,你都是喊我谢姑娘的。”
  “你先别想了,你等等,我去找大夫,别动啊。”谢湘亭慌忙地嘱咐两句,逃也似的出了营帐,临走前又语气严肃地叮嘱一句,“一会儿千万别再叫我夫人!”
  她出了门后,便直接去找了秦术。
  秦术大致听了盛扶怀的情况,慌慌张来到营帐。
  路上遇到季沉,他听说盛扶怀醒了,便也欢欢喜喜地跟了过来。
  彼时盛扶怀已经从床上起了身,只穿了白色的里衣,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这么一会儿,他的脸色也比方才好了不少,有了血色,此时他正坐在桌前,一脸疑惑地看着一本曲谱。
  谢湘亭认了出来,那是她本来打算送给月柔的曲谱,盛扶怀当时让人带了回来。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盛扶怀当着众人的面,再喊她一声,“夫人”。
  还好乖乖听了她的话,没再喊她“夫人”,见她回来,盛扶怀便将那曲谱合上,微微颔首喊了一声,“谢姑娘。”
  谢湘亭捏了把汗,心道万幸。不然当着秦术他们的面,她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季沉本来听说盛扶怀醒了,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此时进了屋,见盛扶怀一脸悠闲的模样,方才想说的话也噎在了嗓子眼,屋中除了盛扶怀以外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盛扶怀率先开口,“这曲谱我有印象,好像是我的东西。”
  他除了面色苍白些,偶尔轻咳几声,还有一处最怪异的地方——眼神。
  他的眼神淡淡的,但却没了从前那股锋利,清冷目光中掺杂了几分疏离。秦术和季沉进来的时候,他还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从前他还从未这般客气过!
  秦术和季沉之前虽听过谢湘亭的描述,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见他们发愣,盛扶怀又问了一遍,“怎么?有问题吗?”
  季沉连忙点点头,说道:“嗯,是您的,这所有的东西都是您的。”
  盛扶怀很懂分寸地说道:“我只拿走这个就行了。”
  “拿走?”季沉一愣,“将军,您要去哪?”
  “自然是回家。”见众人疑惑,盛扶怀将那曲谱揣进怀里后又补充了一句,“回浔香楼。”
  他说罢,在原地顿了顿,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转头看向季沉,问道:“将军?你是在喊我?”
  季沉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扬手指着自己,问道:“将军,您还记不记得我们?”
  盛扶怀淡淡笑了一声,“季沉,你说什么呢,我自然是记得的。”
  季沉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又听得盛扶怀问,“你怎么也来了军营?浔香楼的活不干了?”
  秦术连忙指着自己,“将军,那您可记得我?”
  盛扶怀摇头,“没什么印象,但有些面熟,你在浔香楼住过吧。”
  秦术心里冷了一个度,他为继续问道:“军中之事,您都不记得了?”
  盛扶怀目光看向别处,想了一会儿,神情有些痛苦,“好像有些印象,可又记不起来,后来我去从军了?”
  秦术有些发愁,没立刻回答,谢湘亭在一旁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是,你不是浔香楼的琴师,你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镇北大将军。”
  盛扶怀闻言,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我不记得了。”他说的十分坚决。
  谢湘亭摆摆手,“不记得也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就行了,我们不是夫妻,你也不是浔香楼的琴师,你脑中的记忆,确实发生过,但不是全部,你断章取义,忘了前因后果,才将自己的身份弄错了。”
  “你说什么?”盛扶怀努力回想,他双手护着头,似是头疼的厉害,看起来十分痛苦。
  谢湘亭见他的模样,一时慌了神,急忙闭了嘴,没再说下去。
  一旁的秦术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谢湘亭,疑惑道:“谢姑娘,你方才说,什么夫妻?”
  “啊……没、没什么。”谢湘亭支支吾吾半晌,心想着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但还得让秦术知道盛扶怀记忆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思索片刻,便在秦术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盛将军的脑子好像出现了些问题,所以才这样……”
  秦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如今将军这个样子,似乎不能受刺激,还是暂时不要给他灌输太多的信息为好。”
  谢湘亭叹了口气,拧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秦术的语气也是猜测,“这是……难道是失忆并且记忆错乱?谢姑娘,之前将军可曾头部受到什么碰撞?”
  谢湘亭回忆一番,很快想起盛扶怀从马背上滑下来,头确实是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她心里“咯噔”一声,原来罪魁祸首是她……
  顿时心中倍感抱歉,她如实交代,点点头道:“确实有撞到头部。”
  秦术了解后捋了捋胡须,叹道:“看来是头部受到撞击引起的记忆错乱。将军现在的问题,大概是只能记起部分片段,他脑中根本就没有时间线,便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发生的先后,所以才会混淆一些事情。”
  他这般解释着,又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谢掌柜,你和将军明明没有成过亲,他脑中怎么会对没发生过的事情有印象呢?”
  谢湘亭心往嗓子眼提了提,三年前她还是慧宁公主的时候确实和盛扶怀成亲了,但她总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秦术,便找了个借口,模棱两可着说道:“许是将军错把我认成了从前的慧宁昭公主,方才竟然喊我夫人,我也不知是为何,只能这般猜测了。”
  他们在这边讨论,时而正常声音,时而小声故意不让盛扶怀听到。
  第46章 错
  盛扶怀在另一边坐着,也没打扰他们,见他们差不多得出了一个结果,才徐徐走过来,“抱歉,好些事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可给你们添麻烦了?”
  几人同时摇头。
  盛扶怀又道:“我哪里记错了,你们直接告诉我便是,我重新去记。”
  他说着,转头看向谢湘亭,缓声道:“谢姑娘,方才你说我是镇北将军,我记着了,但为何我记得我们是在浔香楼相遇的,这其中的事,可否麻烦告知?”
  谢湘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该怎么说,她与盛扶怀已经决裂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将这么大的事告诉盛扶怀,他会不会受什么刺激?
  “这……说来话长,”她说着,忽然有些头晕,往后打了个趔趄,亏得季盛扶怀将她扶住。
  “怎么了?”盛扶怀担心道。
  谢湘亭扶着额头,“没事,许是乏了。”
  季沉道:“谢掌柜,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总归将军已经醒了,记忆混乱这个事,还得从长计议。”
  谢湘亭着实有些头疼,便答应了下来。
  她在这里也待了好些天了,如今盛扶怀醒了,她也该回去了。
  她转身对季沉说道:“季沉,我今日便回浔香楼罢,这军营我不太熟,不知可否麻烦你帮我找一辆马车?”
  季沉点点头,“当然可以,我这就去备马车,一会儿亲自送您过去。”
  说罢便出了门。
  季沉办事十分利落,一炷香的功夫,便找来了马车。
  谢湘亭微微颔首,以作告别,之后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刚刚坐稳,却见门帘被人掀开,盛扶怀也猫着腰坐了进来。
  他坦然地坐在她对面,朝着谢湘亭微微一笑,似乎理所应当一般。
  谢湘亭嘴角抽了抽,“你怎么也上来了?”
  盛扶怀缓声道:“自然是同你一起回浔香楼。”
  谢湘亭有些不知所措,皮笑肉不笑道:“盛将军应该待在这里,怎么可以和民女回浔香楼?”
  季沉也有点愣愣的,纠结了一会儿,在一旁劝道,“将军,您去浔香楼,那我们……”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遇到盛扶怀目光似乎含了刀子一般向他袭来,身子如被寒风刮过一般蓦地一颤,急忙改了口,“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现在军中也没什么事,谢掌柜,不如就先让将军跟您一块回浔香楼,也好帮将军找找之前的记忆,”
  谢湘亭抿了抿嘴,“那你们为何不回京城,不是更容易帮盛将军恢复记忆吗?”
  “这……”季沉为难地挠了挠头,“没有皇上的旨意,恐怕不能轻易回京,谢掌柜,虽然之前也没少麻烦您,但您就好人做到底,帮帮忙吧,。”
  他说完,又回头看了看秦术,问问他的看法。
  秦术居然也跟着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就是麻烦谢掌柜了。”
  谢湘亭干笑了两声,不忍心拒绝,只得道:“不麻烦,本来就是盛将军救了我。”
  见她答应了,秦术又从身上掏出一个青色的药瓶,双手递过去,交给盛扶怀道:“将军,这药要记得每隔一日按时更换,涂在伤口上就行。”
  盛扶怀接过药瓶,点点头,道了句,“多谢。”
  然后重新坐回了原位。
  马车缓缓行驶,一路穿过街市,等回到浔香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
  谢湘亭下了马车,刚刚推开浔香楼的大门,便从前方的不远处跑过来一个棕黄色的小团子,跑到她脚边激动地跺着四个爪爪。
  而后程曦和苏映也出来迎接他们。
  酥糖在谢湘亭身边占着地方,程曦也没方便走过去,只站在一旁欣喜地说道:“湘亭,你终于回来了,这小家伙这两天茶不思饭不想,就一直躲在你的屋子里不肯出来。”
  谢湘亭看着激动万分的酥糖,不自觉地露出笑来,俯下身子伸手去抱它,酥糖一下扑到她的怀里,嘴里一直哼哼不停。
  “这么多天没见,是不是想我了?都饿瘦了。”谢湘亭握着它的两个前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