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别开眼睛。
  “南老师？”林初霁放下手机，站了起来，“嗯……那个啥，我该回家了。”
  南乔转过身，她还穿着那身白色西装，气场有点强。她没说话，就是看了林初霁一眼。
  林初霁看得出南乔心情不怎么样，就挠挠头发，坐在沙发上不做声了。
  她原本以为，南乔会留她一下，一起吃个饭也不过分吧？
  南乔进去换衣服，林初霁张了张嘴，也没敢说话。坐了五分钟，还是拿起了包，手放在门把上：“我走了，南老师，再见。”
  纤白的手突然覆在了她手背上，挡住了她开门的动作。
  林初霁一愣，抬头看到南乔低垂的眉眼。
  “留下吧。”南乔低声说。
  林初霁眨眨眼，不是，这什么意思？她留下住哪儿？
  可惜南乔也没解答她的疑问，带着她去地下车库坐车，回了亚特华景。
  林初霁坐在车上，还有点懵，表情就跟不小心上了贼船的无辜群众似的。南乔那她弄到亚特华景要干嘛？难道是垂涎她美好的肉体？
  这样想着，她双手交叉，罩在了胸前，对坐在对面的南乔说：“南老师，不约。”
  稀奇。泰迪犬说不约。
  看她这副自作多情的好笑样子，南乔扬了扬眉毛，表情略有松动，嘴角微弯道：“由不得你。”
  林初霁咽了口口水，她这意思是要来硬的？
  不知为什么，她现在确实是不想和南乔怎么样的。就算上了床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桥归桥、路归路，什么都不剩。
  林初霁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有点酸楚。她到底在期望些什么。
  南乔和她？切，怎么可能。十万八千里呢。
  能维持现在的关系，已经很好了。林初霁又状似无谓地笑了一下，也不再跟南乔开玩笑。
  “我睡哪儿？”南乔刷了一下房卡，林初霁跟在她身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嘴。
  “和我一起。”南乔简短地说。
  “什么？”林初霁还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她也是有尊严的，怎么能任凭南乔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如果南乔是想念她的“服务”了，她就更不应该进去了。这样非常不妥。
  不妥……
  扒着门，心里仿佛经历着天人交战，她就犹豫了那么两秒钟，乖乖地进来了，还带上了门。
  “我……我没带换洗衣服。” 林初霁说。
  “穿我的。”南乔换着拖鞋，口气非常自然。
  林初霁觉得南乔很奇怪，但奇怪在哪里她也不说不出来。
  南乔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林初霁也脱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挂在了衣帽架上。两件衣服，并排地挂在那个看起来很温馨的位置。
  林初霁出神地盯着衣服看。
  “饿吗？”南乔只穿了一件毛衣裙，光着腿。
  很奇怪，明明林初霁早就该饿了，但她现在就是没什么食欲。她摸摸肚子，低着头说：“没胃口。”
  南乔走过来，手掌贴在了她肚子上，“还说没胃口。”肚子都在叫了。
  看着林初霁有点肥肥的脸蛋，南乔刚刚因为往事带来的不适感渐渐消退，垂下眼睛，芳香柔软的嘴唇靠在她的脸颊，轻轻地碰了一下。
  林初霁侧了侧脸，为难地说：“南老师……”
  一条打底裤引发的疑案。
  南乔到底要干什么？林初霁像是被吊在了半空，时而高高扬起，时而重重跌落。
  “我不可能再跟你……上床。”林初霁揪着手指头低头说。
  现在什么世道了？就在不久之前，林初霁还在希望南乔上她，现在她不希望了。
  “不上。”南乔又低头用嘴唇碰了她的脸。南乔身上的香味淡淡地萦绕着林初霁，熟悉的、专属于南乔的气味儿。
  林初霁手握紧了。南乔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啊？
  可遗憾的是，她还不争气地舍不得逃开。一旦，这是南乔最后一次这样对她了呢。
  所以她还是闭上眼睛享受了。南乔手臂轻松地勾着她的腰，长长的头发拂着她的脖颈，嘴唇轻缓地在她脸上触碰。像恋人的嬉戏一样，嘴唇微微嘬着她的脸颊，再放开。
  南乔像是累了，下巴搭在了她肩膀上，微微地闭着眼。
  “好吧，我饿了。”林初霁妥协了，说道。
  说着没胃口，饭菜摆上桌，林初霁还是吃了两大碗米饭。
  也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没吃东西了，林初霁满足地放下筷子。觉得有句话说得真好：当你饿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而当你吃饱了，就有无数的烦恼。
  “我连内裤都没有……”回了房间，她跟在南乔身后说。
  “穿我的。”
  林初霁震惊地看着南乔，南乔补充道：“新买的，洗过的。”
  哦，听着还是怪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