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恢复记忆
  “她人呢?”她听见他沙哑着声音问道。
  紫苏心肝一颤,鼓起勇气抬眼看他,那陌生而冰冷的眼神,令她如芒刺背。
  “殿下她……她在皇宫……”
  投毒一事败露之后,姜酒看在旧日的情分上,饶了她一命,命人把她送回了松风苑。只是紫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一日容肆还会踏足这里。
  只是,紫苏不知如何,眼前的容肆让她感到十分陌生,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与从前的容世子判若两人。
  听了紫苏的话,容肆微微勾了勾唇,明明在笑,却无端的让紫苏察觉到了一丝寒意。
  姜酒收到消息已经是容肆失踪的半个时辰之后。容厉不肯让她知晓,燃止却知轻重,派人告知了她,姜酒当即丢下了满朝文武,匆匆出了宫。
  “不是说容肆没事吗?什么叫他昏迷了两日,又为什么会失踪了?”
  前来传话的叶情面对姜酒的质问也是有苦不能言。
  “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容老国公特地瞒着,不许顾宁他们泄露消息,谁知道今天早上人就突然不见了,燃止公子这才叫我来请你。”
  姜酒心急如焚,现在也没心情计较那些。
  马车迅速在街道上穿行,却在路过苏府门前时,骤然一停,姜酒惯性地往前一冲,得亏叶情拉了她一把,要不然只怕得摔下去,饶是如此,额头还是磕在了车厢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
  她怒气冲冲地喝了一声,外头传来了子桑的声音。
  “殿下,是紫苏。”
  姜酒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掀开了帘子,看着站在外面的紫苏,眉头紧皱。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她欲放下帘子,让子桑继续前行,却听紫苏急切道:“殿下!您是要去找容世子吗?”
  姜酒眯着双眸看她,紫苏顶着她的威压,磕磕绊绊道:“容世子他……他在松风苑。”
  姜酒随着紫苏进了苏府,迎面碰上了正要出门的姜汐。
  “皇姐?你怎么来了?”
  姜酒没工夫搭理她,径直往松风苑走去。
  姜汐见他们急火急燎,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也赶紧跟了过去。
  那扇熟悉的门被姜酒一推而开,那道月牙白影蓦然撞入视线。他坐在树下的秋千上,纯白色的衣角漫不经心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形似青松,发如流云,许是听到了动静,他抬眼看来,撞入她的视线,乍然一笑,眉眼弯成了星河。
  姜酒的眉心狠狠一跳,心放下来的同时,又悄然滋生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容世子?”
  跟在姜酒身后的姜汐看见他,惊得下巴都掉了,“你怎么会在这?”
  容肆站起身来,朝着姜酒走来,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她心尖上一样,莫名的让姜酒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强作镇定,语气冷淡道:“既然容世子没事,还是早点回镇国公府,免得容老国公担心。”
  转身便想走,容肆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指尖传来的冰凉让姜酒微微一颤。
  “阿酒,你要去哪儿?”
  那低淳悦耳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犹如风神的呢喃,轻轻地萦绕在她耳畔。
  姜酒浑身汗毛倒立,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连姜汐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脸惊悚道:“容世子这是……恢复记忆了?”
  容肆没搭理她,低头凝视着姜酒,他看得到她眼里的震惊,唇角却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阿酒不高兴吗?”
  姜酒心想,她吓都吓死了,高兴个啥啊?
  容肆轻轻拥住她,感受着她僵硬的身躯,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香味,心里空缺的那一块被填补,满足地喟叹一声,眼里却幽深如墨。
  “肆肆……”
  她颤着声喊了他一句,容肆却抱紧了几分,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姜酒“唔”了一声,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肚子。
  容肆平复了一下情绪,放开了她,目光在她的肚子停留了一瞬,眼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暗芒。
  “你全都想起来了?”
  听着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容肆弯唇一笑,眸中复着清浅的光。
  “嗯,你高兴吗?”
  姜酒:“……”
  听到消息赶来的容厉看见那抱在一起的两人,眼前阵阵发昏。
  “阿肆!”
  他大步走来,脸色沉凝如雾。
  容厉看了一眼姜酒,又看着容肆,沉声道:“跟我回去!”
  姜酒张口欲言,容肆却握紧了她的手,只是一下,又松开。
  他扭头看着姜酒,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清磁,“乖,等我去找你。”
  姜酒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开,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皇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世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姜酒头疼得很,被姜汐吵得头更疼了。
  出了苏府,燃止就在门口等她,表情也有些凝重。
  “肆肆呢?”
  “和容老爷子一起回去了。”燃止道:“他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
  姜酒揉了揉眉心,“应该是。”
  “到底怎么回事?”
  燃止着实也懵了,先是说容肆昏迷不醒,然后又说容肆失踪了,现在找到了,却发现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这一时间所有的事纷至沓来,着实令他有些消化不了。
  姜酒也很奇怪,明明沈遇白说过,断情是他研究出来的药,根本无解,结果现在的容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让姜酒心里略有不安的是,方才的容肆,跟她记忆中的容肆又似乎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这边的两人一头雾水,而那边的容肆随着容厉回去后,十分乖顺地接受了几名太医的检查,在确保他的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之后,容厉才把人都支了出去。
  “阿肆,好好的你怎么会昏迷了?昏迷之前出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容肆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袍,“我也不清楚,只记得那一日我从皇宫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府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这事着实诡异,可是连容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昏迷,容厉再追问也是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