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情况糟糕
  “先离开这里吧,他必须马上看大夫。”
  傅青笒连忙点头,虽然她恨极了姜酒,但是不得不说,对于他们的出现,她既激动又感激。
  至少,萧沉歌能活了。
  “殿下,”子桑走过来问道:“这几个人怎么办?”
  姜酒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几名男子,懒散地拨弄了一下头发。
  “打断手,扔出去。”
  萧沉歌被抬到了老大夫的家中,如那位老大夫所说,萧沉歌的情况确实十分糟糕。
  高烧,外伤不愈,内伤严重,双腿尽断,伤口已经流脓,再这样下去,只怕他撑不过明日,也难怪今晚傅青笒会如此慌张,不惜下跪也要求老大夫救他一命。
  这里条件有限,这么晚了,就算是去城中找大夫也来不及了,况且这里离城池十分远,跑一趟来回,估计都得到明天傍晚了。好在他们还有林绾绾和叶愔,两人忙活了一夜,不说治好了萧沉歌,至少也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
  姜酒一夜未睡,撑着脑袋坐在桌子旁打瞌睡,直到听到动静才醒过来。
  傅青笒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头发打理干净了,看着也勉强有了几分从前的样子。
  “好好去睡一觉吧,”姜酒道:“萧沉歌有肆肆他们看着,不会出事的。”
  她欲出去,傅青笒却道:“姜酒,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和萧沉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全都是你害的!”
  姜酒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她。
  “你知道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昨夜过于混乱,傅青笒也来不及问起,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十分奇怪。
  姜酒缓缓道:“这三个月里,你被困在这里,不知道也不奇怪。你父皇驾崩了,傅寒越登基,扬言是我下令命人截杀你们,你和萧沉歌不幸身亡,而他费尽了千辛万苦,逃回了朝云,你父皇不堪打击去世,他顺势继位,并且以替你们报仇为由,出兵攻打九华。”
  “这不可能!”傅青笒如遭雷击,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双眸猩红,情绪激动,“你在骗我对不对?我父皇不会死的!他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
  “傅寒越都狠得下心杀你了,你觉得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这不可能!”傅青笒连连后退,泪珠子滚落下来。
  “我们这次是去朝云,参加傅寒越的生辰宴,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你们。”
  姜酒也在庆幸,还好他们刚好赶到了这里,若是晚来了一天,或是早走了一天,怕是要跟萧沉歌永远地错过。
  “那我母后呢?”傅青笒急切问道:“我母后怎么样了?”
  姜酒摇摇头,“朝云国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想,傅寒越要是还想继续挑起朝云和九华的战争,他就不会动你母后。毕竟,他还要利用你母后的仇恨,让她鼓动那些大臣赞同发兵。”
  傅青笒全然没有得到安慰,傅寒越如果连他的亲生父皇都敢杀,又怎么会放过她母后?
  明明心急如焚,可是傅青笒现在却是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她万分痛恨自己。
  因为萧沉歌,众人也不得不暂时在这里歇脚。叶愔擅长治疗外伤,萧沉歌身上的那些伤口全都被处理过,看着严重,但是也没有性命之忧。唯一麻烦的是他的双腿,废了太久了,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想要恢复正常几乎不可能。
  傅青笒一听这话就崩溃了,“不行!必须治好他的腿!若是从此以后都不能行走,那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萧沉歌是朝云的将军,是朝云百姓眼中的战神,如果从此不良于行,再也无法骑马,再也无法上战场,傅青笒想,那绝对比杀了他还要可怕。
  姜酒问叶愔,“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叶愔冷酷地别开眼,“至少我没有办法。”
  如果只是刚断的腿,或者有好好照顾着,倒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是他伤得太重了,而且这里条件简陋,这三个月来,萧沉歌的伤口不仅没有半点愈合之态,反而更加恶化了,想要痊愈,谈何容易?
  姜酒一激灵,想到了一个人。
  “沈遇白!沈遇白一定有办法救他!”
  傅青笒连忙问道:“对!沈遇白人呢?”
  姜酒捏捏眉心,“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最大的可能,是在大幽国。”
  傅青笒眼里的光亮瞬间就熄了下来。
  但不管怎么样,沈遇白也是唯一能救萧沉歌的人了,至少还有希望。
  在农家歇脚了三日,期间萧沉歌醒了几回,但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的,也认不得人,众人商议了一番,还是决定先赶路。
  原本为了轻装出行,就安排了两辆马车,萧沉歌一辆,林月娘和容曦她们一辆,姜酒则跟着容肆他们骑马。
  山路难行,沿途树木葱郁,众人的行程也慢了下来,但也好在一路安全无虞,出了山口,前面便是朝云国的地界。
  与此同时,北关的姜羡也收到了权慎寄来的一封信。
  姜羡坐在床边,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衣,手里攥着一张薄薄的纸,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一只纤细的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腰。苏胭靠在他的后背,带着初醒的娇憨,嗓音沙哑道:“侯爷,你在看什么呢?天色都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儿。”
  姜羡把她搂入怀中,重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姜酒来北关了,高兴吗?”
  苏胭登时睁开了眼睛,语气波澜不惊。
  “她来做什么?”
  “准确来说,她是经过北关,打算去朝云给傅寒越贺寿。”
  苏胭坐直了身体,“她是疯了吗?”
  “谁知道呢?”姜羡勾起了她的下巴,“权慎来信,让我把她的命留在北关。”
  苏胭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侯爷准备怎么做?”
  “自然是……遵命了……”
  另一边,姜酒他们行了两日,在山道上歇脚,眼看前面便要出关了,众人也变得愈发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