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尹合欢好像变得霸道了一点儿
穿过那扇门，是个各种仪器闪烁、似乎对来客进行着预防性扫描、评估的小空间，尹合欢被口渴、疲惫、疼痛感交叉折磨，他想起自己从小就没打过架，而且看到打架会躲开。
在这之前，唯一一次挨拳头，是那次戴维与飞扬闹矛盾，他和大辅拉架，被戴维误伤。
寸头男人们显然都是职业打手，刚才施加在尹合欢身上的拳脚，现在全在燃烧。与其说他靠着双腿在前进，不如说是意志。
阿伊帕丽公主刚才出现，帮助了自己。不然，“我就等于是个废物。”这种耻辱感伴随着他，让他清醒，绝望，却勇往直前。
小空间到尽头，尹合欢面前又开启了一扇门，他想都没想就进去，结果发现这是个小型电梯。立方体的电梯没有任何按钮，自顾自把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进行着挪移。电梯门在另一个方向开启，尹合欢走下电梯。
一个大概10平米的房间，老式沙发上坐着另一个寸头男人。他的斜对面有一台只在古籍上看到过的那种盒子一样的电视机，屏幕上都是雪花儿。
三面墙上，都是内嵌式书架，里面全是档案、文件和书籍。
尹合欢气若游丝，“你就是老大？那些其他的寸头男人，不会是根据你克隆的吧？”
这个看起来像头目或者“本体”的寸头男，果然不太一般，因为终于能进行正常对话了，“你从来没听说过我们安德烈安保公司吗？”
“没有。我本来只是个，普通的男大学生。贵公司的业务，可能太过高端。”
“这倒是。我们发现，我们名下的珠宝丢失了，顺着快递公司的线索，查到了你。没想到你不仅不准备归还，还闯入我们公司总部。”
听到寸头男“本体”先生的这一番论述，尹合欢一方面惊讶自己惹下大梁子了，一方面又委屈：“珠宝不是我想要的，我是被动的。你们应该查谁做出了决定转移给我，其实我也想知道。我可以配合你。”
寸头男“本体”也不比“分身”们更讲理，他接下来说的话，差点没把尹合欢气死，“你想知道谁做出的决定，还想让我替你查？那就决斗吧！”
尹合欢被打肿的脸，完全不支持他作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寸头男“本体”（疑似）就站了起来，双眼眼眸忽然变做深绿色，似乎有种锁住灵魂的力量锁定了尹合欢的视线。
“哪里不对。”尹合欢这样想着，闭上双眼并且扭转头部，同时艰难地向右移动了身体。就在下一秒，他的左肩头忽然感受到一阵彻骨的灼热，继而由内而外地撕裂与疼痛，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让他彻底震惊。
“眼睛！敌人的眼睛有异能！”
尹合欢意识到，被他怀疑为寸头男本体的对方，是个怪物，他不像其他寸头男那样只会拳打脚踢，他有非人类的技能，比如锁定你，让你的血肉骨头从内部爆炸。
尹合欢，居然兴奋了起来——双倍奉还，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勇敢睁开双眼，迅速计算着自己的心脏、脑部、“男人的骄傲”等关键部位，让自己的闪躲动作尽量重点保护住它们，不顾胳膊上，大腿上各处肌肉让人疯狂的炸裂，全力以赴撞向了那个屏幕闪着雪花的电视机。
“卧槽！”还挺结实。
电视机上好像有一行史前字母组成的拼写文字，要不是上过古籍课，尹合欢也不认识——字母叫英文字母，拼出的词叫日语，和大辅一家的血脉好像有关系——寸头男本体也像尹合欢继续袭来，并且伸出了双手，尹合欢全身已经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废墟。
“我还不够拼尽全力。”他想着，被这个怪物杀死也是死，撞死也是死，“啊！”尹合欢大叫一声，又撞向了电视机。
电视机被撞破了，一道可怜的电流闪过，通过了尹合欢的发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寸头男大笑。
愤怒、恐惧，疼痛，被动挨打的屈辱感，莫名其妙牵扯进事件的委屈，全部在尹合欢的身心过了一遍，扩散、加倍，继而汇聚成一股熟悉的、现在感受起来有些愉悦的恶心感。
憋不住了。
喷薄而出。
尹合欢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上，有一双暂时无法睁大的眼睛，眼中的双眸忽然变做暗绿色，锁定了敌人。他的左肩头迅速愈合，而相反的是，寸头男本体的左肩头剧烈爆炸。
一个部位，又一个部位，一声，又一声。
血肉横飞，愈演愈烈，这个房间很快被血腥味占据。最后一声绝望的嚎叫伴着爆炸声传来，碎尸片挂满了书架，甚至那个破了的电视机。
尹合欢的疼痛感已经全部消失，但脸部还是肿的，也许拳打脚踢的伤痕，必须靠岁月去消弭。他口渴无比，咽着口水，四下张望，大脑又一次开始运作：出口在哪儿？骷髅侦探和幽灵小姐在哪儿？
虽然愤恨，但是尹合欢心里担心他们、怕他们其实是在别处遇到了可怕的敌人和危险，才无法过来接应自己。这种想法让人讨厌，怎么办？
这种想法更让他孤独，怎么办？他在思念两个刚刚认识的人，而且这两个人还一点儿人味儿都没有。
尹合欢开始四处摸索，想要寻找到走出这个小房间的办法。
无果。
他在沉默中呆呆站着。接着，产生了一种巨大的荒芜和愧疚感。他杀人了。在不明白对方是谁，整个事件是什么情况的前提下，他杀了人，还把一个好好的地方弄脏。
尹合欢到底还是尹合欢。他在书柜上找到了笔和纸，留言写下自己的无奈和歉意。接着，他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寄放这个留言条，书架上的书籍和档案标签引起了他的注意：iso？——史前人类的图书分类方式，这些书是史前古籍？或者至少，他们是按照史前分类方式排列的。
可是，尹合欢不知道房间的主人是谁，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去看任何一本。
尹合欢找不到清理工具，干脆脱下来自己已经成了碎片的上衣，把书架上、以及电视机上的那些尸体碎片，忍着恶心擦拭和整合到一起。
这个地方是无辜的，设备、书架、书籍都是，这样打扫一遍，至少能给主人或者任何一个善后者省下一点点麻烦。
“你还真是个好孩子。”
一个声音忽然想起，寸头男的声音。
“卧槽，复活了？还是又来了一个？”
尹合欢光着的上身一激灵，四下寻找，发现没有一个人。这他妈的就是个密室。
“我在这儿。”
声源确定了，是那个电视机。尹合欢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发现它的质量就是好，破成那样了还能用，屏幕上不再是雪花，而是一个寸头男的图像。
“这才是本体吧。”尹合欢再次推理。
“对不起，我撞了你。”尹合欢鞠了一躬。
电视机回答，“放心，我感受不到疼。我让13号对付你，就是因为他有非人类的技能，想看看你是否会双倍奉还，结果你真的会。”
“你不会为了试我这个，牺牲了一个员工吧？说员工也许不对，他是你的，分身？儿子？万一他是个好人呢？”
“哈哈哈哈！”电视机笑了起来。
尹合欢太累了，他干脆在电视机面前盘腿坐在了地板上，靠着身后那个沙发。“你是谁？”
“我叫安德烈，是安德烈安保公司的创始人。实际上在某个圈子里，不是秘密，可惜你不知道。欢迎进入这个危险的圈子。公司里出了叛徒，最近出了很多问题。你也发现我们公司的问题了？一系列克隆人执行任务很帅，有种仪式感，但是当出了叛徒的时候，你很难分得清谁是谁。”
“我不是您联合骷髅侦探和幽灵小姐选中，进来协助锄奸了吧？”
“高泽和薛颖？哦，不不不。”
骷髅侦探原来叫高泽啊，好听。
电视机先生好像挺喜欢尹合欢，打开了话匣子，“我知道公司内部出了问题。但你从刚才出现在公司开始，一直被我当成非法闯入者。直到我看到你打扫卫生。我觉得不太像，结合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做了一些推理，现在，我想听听你这边的故事。”
于是尹合欢讲述了一遍。
电视机先生叹了口气，“你该知道哪个字母下是经济分类吧？我们用它代表客户资料。最机密的都在这个房间用这种方式储存，不在电脑里。”
尹合欢回答：“f。”
“我授权你去查看f条目下的档案，男孩。”
尹合欢很高兴用这种方式，暂时忘记了令人抓狂的口渴，更震惊在一页档案里发现的内容：“彼得之石”18颗，原属于达夫先生所有，遗嘱执行人迪卡家族。将在新的雪夜侍卫出现之后将其转交。
这行字其实不大，大的是上面的那组照片，就是尹合欢收到的快递内容：灰黑色的箱子，外部、内部，18颗宝石以及金条，一张纸条被拍了两遍，一遍没有字迹，一遍有，内容和他看到的几乎一样：
亲爱的雪夜侍卫
请你迅速采取行动拯救阿伊帕丽公主殿下。这是你获得此遗产的总前提。
不一样的是，没有尹合欢的名字。
看来这是后来填上的。
“迪卡？是死了的迪卡吗？那个著名的主持人？”尹合欢把最近发生的一切总算是稍微串联了一下：迪卡就是第一个忽然流鼻血的人，然后他意识不清，078号瘟疫横行。然后尹合欢的脑部插入了一把剑。
有什么人把宝石交给了快递公司，快递小哥把它交给了尹合欢。
等等，既然迪卡是安德烈安保公司的客户，宝石、箱子、纸条都在公司档案，那么，“有什么人”，应该就是安保公司的工作人员，一个没有背叛的工作人员。
他在哪儿呢？
而背叛的那方（因为什么背叛的呢），则为了宝石，开始追杀尹合欢。
想起迪卡的家属还接受过电视台的连线，尹合欢心里一凉，这些家属不会是和安德烈安保公司背叛的那方有关系吧？
以及，078号瘟疫的横行，到底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尹合欢问电视机先生，“这个宝石的价值，以及所谓雪夜侍卫的身份，值得如此大的波澜和阵仗是吗？”
“是的。这也许是你的朋友——高泽和薛颖把你放进来的原因。不，不是也许，以我对高泽的了解，这就是他的思维方式和行为特点。他是不会去查什么快递公司的。他会逆流而上硬刚面前出现的最强悍的对手。他应该很喜欢你，他拿要求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你了——要不，你侥幸通过考验，活下去，迅速地成长，要不，你终究会被找到，杀死。”
“他拿自己的标准要求我的时候，也没问问我愿意与否啊！大哥！”尹合欢都快哭了，“安德烈，你才是他们的朋友吧？一直帮他们说话。”
电视机没有回答。
电梯再次开了，尹合欢紧张地看过去。
“别紧张，男孩，是我打开的。你走吧，如果能的话。”
尹合欢走向电梯，他忽然又回来，抱起了电视机，“我觉得你很孤独，你别一个人呆在这里了。”
没等电视机先生回答，尹合欢拔掉了插头，抱着电视机走上了电梯。
“我好像变霸道了一些。”尹合欢想着，甚至嘴角轻扬笑了一笑。
忽然，他的心一紧，“完了，电梯通向哪里呢？”
在这之前，唯一一次挨拳头，是那次戴维与飞扬闹矛盾，他和大辅拉架，被戴维误伤。
寸头男人们显然都是职业打手，刚才施加在尹合欢身上的拳脚，现在全在燃烧。与其说他靠着双腿在前进，不如说是意志。
阿伊帕丽公主刚才出现，帮助了自己。不然，“我就等于是个废物。”这种耻辱感伴随着他，让他清醒，绝望，却勇往直前。
小空间到尽头，尹合欢面前又开启了一扇门，他想都没想就进去，结果发现这是个小型电梯。立方体的电梯没有任何按钮，自顾自把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进行着挪移。电梯门在另一个方向开启，尹合欢走下电梯。
一个大概10平米的房间，老式沙发上坐着另一个寸头男人。他的斜对面有一台只在古籍上看到过的那种盒子一样的电视机，屏幕上都是雪花儿。
三面墙上，都是内嵌式书架，里面全是档案、文件和书籍。
尹合欢气若游丝，“你就是老大？那些其他的寸头男人，不会是根据你克隆的吧？”
这个看起来像头目或者“本体”的寸头男，果然不太一般，因为终于能进行正常对话了，“你从来没听说过我们安德烈安保公司吗？”
“没有。我本来只是个，普通的男大学生。贵公司的业务，可能太过高端。”
“这倒是。我们发现，我们名下的珠宝丢失了，顺着快递公司的线索，查到了你。没想到你不仅不准备归还，还闯入我们公司总部。”
听到寸头男“本体”先生的这一番论述，尹合欢一方面惊讶自己惹下大梁子了，一方面又委屈：“珠宝不是我想要的，我是被动的。你们应该查谁做出了决定转移给我，其实我也想知道。我可以配合你。”
寸头男“本体”也不比“分身”们更讲理，他接下来说的话，差点没把尹合欢气死，“你想知道谁做出的决定，还想让我替你查？那就决斗吧！”
尹合欢被打肿的脸，完全不支持他作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寸头男“本体”（疑似）就站了起来，双眼眼眸忽然变做深绿色，似乎有种锁住灵魂的力量锁定了尹合欢的视线。
“哪里不对。”尹合欢这样想着，闭上双眼并且扭转头部，同时艰难地向右移动了身体。就在下一秒，他的左肩头忽然感受到一阵彻骨的灼热，继而由内而外地撕裂与疼痛，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让他彻底震惊。
“眼睛！敌人的眼睛有异能！”
尹合欢意识到，被他怀疑为寸头男本体的对方，是个怪物，他不像其他寸头男那样只会拳打脚踢，他有非人类的技能，比如锁定你，让你的血肉骨头从内部爆炸。
尹合欢，居然兴奋了起来——双倍奉还，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勇敢睁开双眼，迅速计算着自己的心脏、脑部、“男人的骄傲”等关键部位，让自己的闪躲动作尽量重点保护住它们，不顾胳膊上，大腿上各处肌肉让人疯狂的炸裂，全力以赴撞向了那个屏幕闪着雪花的电视机。
“卧槽！”还挺结实。
电视机上好像有一行史前字母组成的拼写文字，要不是上过古籍课，尹合欢也不认识——字母叫英文字母，拼出的词叫日语，和大辅一家的血脉好像有关系——寸头男本体也像尹合欢继续袭来，并且伸出了双手，尹合欢全身已经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废墟。
“我还不够拼尽全力。”他想着，被这个怪物杀死也是死，撞死也是死，“啊！”尹合欢大叫一声，又撞向了电视机。
电视机被撞破了，一道可怜的电流闪过，通过了尹合欢的发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寸头男大笑。
愤怒、恐惧，疼痛，被动挨打的屈辱感，莫名其妙牵扯进事件的委屈，全部在尹合欢的身心过了一遍，扩散、加倍，继而汇聚成一股熟悉的、现在感受起来有些愉悦的恶心感。
憋不住了。
喷薄而出。
尹合欢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上，有一双暂时无法睁大的眼睛，眼中的双眸忽然变做暗绿色，锁定了敌人。他的左肩头迅速愈合，而相反的是，寸头男本体的左肩头剧烈爆炸。
一个部位，又一个部位，一声，又一声。
血肉横飞，愈演愈烈，这个房间很快被血腥味占据。最后一声绝望的嚎叫伴着爆炸声传来，碎尸片挂满了书架，甚至那个破了的电视机。
尹合欢的疼痛感已经全部消失，但脸部还是肿的，也许拳打脚踢的伤痕，必须靠岁月去消弭。他口渴无比，咽着口水，四下张望，大脑又一次开始运作：出口在哪儿？骷髅侦探和幽灵小姐在哪儿？
虽然愤恨，但是尹合欢心里担心他们、怕他们其实是在别处遇到了可怕的敌人和危险，才无法过来接应自己。这种想法让人讨厌，怎么办？
这种想法更让他孤独，怎么办？他在思念两个刚刚认识的人，而且这两个人还一点儿人味儿都没有。
尹合欢开始四处摸索，想要寻找到走出这个小房间的办法。
无果。
他在沉默中呆呆站着。接着，产生了一种巨大的荒芜和愧疚感。他杀人了。在不明白对方是谁，整个事件是什么情况的前提下，他杀了人，还把一个好好的地方弄脏。
尹合欢到底还是尹合欢。他在书柜上找到了笔和纸，留言写下自己的无奈和歉意。接着，他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寄放这个留言条，书架上的书籍和档案标签引起了他的注意：iso？——史前人类的图书分类方式，这些书是史前古籍？或者至少，他们是按照史前分类方式排列的。
可是，尹合欢不知道房间的主人是谁，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去看任何一本。
尹合欢找不到清理工具，干脆脱下来自己已经成了碎片的上衣，把书架上、以及电视机上的那些尸体碎片，忍着恶心擦拭和整合到一起。
这个地方是无辜的，设备、书架、书籍都是，这样打扫一遍，至少能给主人或者任何一个善后者省下一点点麻烦。
“你还真是个好孩子。”
一个声音忽然想起，寸头男的声音。
“卧槽，复活了？还是又来了一个？”
尹合欢光着的上身一激灵，四下寻找，发现没有一个人。这他妈的就是个密室。
“我在这儿。”
声源确定了，是那个电视机。尹合欢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发现它的质量就是好，破成那样了还能用，屏幕上不再是雪花，而是一个寸头男的图像。
“这才是本体吧。”尹合欢再次推理。
“对不起，我撞了你。”尹合欢鞠了一躬。
电视机回答，“放心，我感受不到疼。我让13号对付你，就是因为他有非人类的技能，想看看你是否会双倍奉还，结果你真的会。”
“你不会为了试我这个，牺牲了一个员工吧？说员工也许不对，他是你的，分身？儿子？万一他是个好人呢？”
“哈哈哈哈！”电视机笑了起来。
尹合欢太累了，他干脆在电视机面前盘腿坐在了地板上，靠着身后那个沙发。“你是谁？”
“我叫安德烈，是安德烈安保公司的创始人。实际上在某个圈子里，不是秘密，可惜你不知道。欢迎进入这个危险的圈子。公司里出了叛徒，最近出了很多问题。你也发现我们公司的问题了？一系列克隆人执行任务很帅，有种仪式感，但是当出了叛徒的时候，你很难分得清谁是谁。”
“我不是您联合骷髅侦探和幽灵小姐选中，进来协助锄奸了吧？”
“高泽和薛颖？哦，不不不。”
骷髅侦探原来叫高泽啊，好听。
电视机先生好像挺喜欢尹合欢，打开了话匣子，“我知道公司内部出了问题。但你从刚才出现在公司开始，一直被我当成非法闯入者。直到我看到你打扫卫生。我觉得不太像，结合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做了一些推理，现在，我想听听你这边的故事。”
于是尹合欢讲述了一遍。
电视机先生叹了口气，“你该知道哪个字母下是经济分类吧？我们用它代表客户资料。最机密的都在这个房间用这种方式储存，不在电脑里。”
尹合欢回答：“f。”
“我授权你去查看f条目下的档案，男孩。”
尹合欢很高兴用这种方式，暂时忘记了令人抓狂的口渴，更震惊在一页档案里发现的内容：“彼得之石”18颗，原属于达夫先生所有，遗嘱执行人迪卡家族。将在新的雪夜侍卫出现之后将其转交。
这行字其实不大，大的是上面的那组照片，就是尹合欢收到的快递内容：灰黑色的箱子，外部、内部，18颗宝石以及金条，一张纸条被拍了两遍，一遍没有字迹，一遍有，内容和他看到的几乎一样：
亲爱的雪夜侍卫
请你迅速采取行动拯救阿伊帕丽公主殿下。这是你获得此遗产的总前提。
不一样的是，没有尹合欢的名字。
看来这是后来填上的。
“迪卡？是死了的迪卡吗？那个著名的主持人？”尹合欢把最近发生的一切总算是稍微串联了一下：迪卡就是第一个忽然流鼻血的人，然后他意识不清，078号瘟疫横行。然后尹合欢的脑部插入了一把剑。
有什么人把宝石交给了快递公司，快递小哥把它交给了尹合欢。
等等，既然迪卡是安德烈安保公司的客户，宝石、箱子、纸条都在公司档案，那么，“有什么人”，应该就是安保公司的工作人员，一个没有背叛的工作人员。
他在哪儿呢？
而背叛的那方（因为什么背叛的呢），则为了宝石，开始追杀尹合欢。
想起迪卡的家属还接受过电视台的连线，尹合欢心里一凉，这些家属不会是和安德烈安保公司背叛的那方有关系吧？
以及，078号瘟疫的横行，到底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尹合欢问电视机先生，“这个宝石的价值，以及所谓雪夜侍卫的身份，值得如此大的波澜和阵仗是吗？”
“是的。这也许是你的朋友——高泽和薛颖把你放进来的原因。不，不是也许，以我对高泽的了解，这就是他的思维方式和行为特点。他是不会去查什么快递公司的。他会逆流而上硬刚面前出现的最强悍的对手。他应该很喜欢你，他拿要求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你了——要不，你侥幸通过考验，活下去，迅速地成长，要不，你终究会被找到，杀死。”
“他拿自己的标准要求我的时候，也没问问我愿意与否啊！大哥！”尹合欢都快哭了，“安德烈，你才是他们的朋友吧？一直帮他们说话。”
电视机没有回答。
电梯再次开了，尹合欢紧张地看过去。
“别紧张，男孩，是我打开的。你走吧，如果能的话。”
尹合欢走向电梯，他忽然又回来，抱起了电视机，“我觉得你很孤独，你别一个人呆在这里了。”
没等电视机先生回答，尹合欢拔掉了插头，抱着电视机走上了电梯。
“我好像变霸道了一些。”尹合欢想着，甚至嘴角轻扬笑了一笑。
忽然，他的心一紧，“完了，电梯通向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