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代表荣誉与传统的戒指
尹合欢平时想的就多，所以没有飞扬帅。
所以他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思考。
军警们向他开枪却没有密集扫射的原因，是投鼠忌器，不想伤到达夫将军雕像。但是，杀掉骷髅侦探等人，确实能轻易做到。而且，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消灭几个非人类不算过分。
倒计时在继续进行着：“4——”
尹合欢感受到了达夫将军雕像的特别之处——“肌理”。
这是一个精密的艺术品，木质雕像复原了人类的结构。皮肤的感觉，骨肉的感觉，在尹合欢拿“可汗”短剑刺入雕像的同时，都感到了。
甚至，血管。
这样的肌理或者结构，应该是能保持它在小水库上空运行的原因之一，也可能，是将自己与它建立起真正连接的基础。
“3——”
骷髅侦探、幽灵小姐、春雨与阿墨，夏潮与军警们，看到其实非常虚弱的尹合欢，将刚刚拔出的短剑，没有再次刺向雕像，而是刺向了他自己。
“2——”
没有发生什么。
实际上，尹合欢刚被阿墨补充了一部分鲜血。这时候，如果谁能从近处观察，会发现他并不丰富的血，像蜘蛛网丝那样，飘出了身体，被吸入了雕塑上之前被短剑刺过的“伤口。”
“1——”
忽然。
尹合欢和达夫将军雕像变成了一个整体，一个被蜘蛛网般的红色闪光雾团晕成一片惊讶的整体。
“射——”
射击的命令最终只发出一半，没有真的变成被执行的决定。
半空中，人体内和雕塑内的“血管”，从一明一灭到汩汩流动，最终集中成一道血色亮光集中到雕塑左手处，而那枚代表军人的荣誉、军警的传统的戒指，戴在了尹合欢手里。
众人一片哗然。
“成功了。”幽灵小姐说。
达夫将军的雕像开始在表面出现裂缝，开始褪色，但依旧悬浮着，并且最终停止了变化。尹合欢的一只手放开了雕像的左手，另一只手里的短剑飞旋着，重新插入他的脑部，而且，还燃起了一团火焰。
尹合欢觉得自己的身体，充盈着生命的能量，像一团巨大的凝胶。
他慢慢从空中落下，同时无数的水草、落叶、池澡在水面汇聚成一座岛屿，承接了他。
军警总部的雕像，代表木元素与水元素，是生命与斗志的力量所在。
广播里有一两句嘈杂的声音，进而广播被关闭了一会儿，很快又重新打开，发出新的命令，“所有军警原地不动，放下武器。”
尹合欢离开小水库，跑到自己伙伴中间。他第一个抱住的人是阿墨。
军警们中间又传来一阵喧哗，尹合欢与骷髅侦探等人发现夏潮向着办公大楼的地方迎去，而其他军官、战士们让开来路，并且举手行军礼。
一个灰白头发、穿将军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高泽。”
“hey。”骷髅侦探打了个招呼，同时向尹合欢等人做了介绍，“本城备受尊敬的路将军。”
路将军轻轻敬了一个军礼，“我们军警总部经过讨论作出决定，在你们以后的行动中持中立态度。现在，我们做出如下表态，送斯卡庄园的工作人员出营，送你们回住处。并且对军营内部一切密切涉及到今天的时间里的官兵不做任何后续处理。”
“同意。”骷髅侦探说。
路将军走上前去，靠近了尹合欢，“年轻人，我可以看一眼你的戒指吗？”
他说的是——“你的戒指”。
尹合欢抬起了手。
一枚戒圈有办理米粗、两毫米厚的银纸戒指，黑色珐琅底，双头鹰花纹，簇拥着中间一颗红宝石。
尹合欢天真无邪，想要摘下戒指递给将军看。路将军赶紧制止，却没制止成功，戒指被尹合欢放在了他手心。
同时，还有尹合欢一张苍白疲惫的傻憨憨的脸，在他面前闪烁。
将军捧起手心里的戒指，吻了一下，还给了尹合欢。并且拿大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谢谢你，孩子。你是个单纯质朴的好孩子。”
尹合欢对他毫无防备，并且将戒指直接摘下来交给他的小动作，打动了将军的心。
整个军营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到底是大将，他稳住了形势，稳住了所有人的情绪。所谓中立，就是“纵容”骷髅侦探与尹合欢呗。
所谓中立，就是并不在把任何消息知会其他单位。
“夏潮，”路将军威严地下了指令，“你负责送高泽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回去。我们军警总部食堂的烤乳猪、鱼冻，非常好吃，给他们带上20人份。”
“是！”
不过，这个命令其实没有被立即执行——因为装食品需要时间嘛。趁着这个时间，路将军让夏潮带尹合欢等几个去刚才的会议室休息一下，他则要单独与骷髅侦探聊一下。
夏潮在这个“接待工作”中体现了良好的教养和温柔的风度，尤其是对春雨，虽然聊了几个话题都聊不动，但是要到了春雨的电话号码。
幽灵小姐一直在发信息，没空理会八卦，剩下阿墨和尹合欢面面相觑，不知道对撩妹现场，该评论呢？嘲弄呢？助攻呢？还是别的呢？
骷髅侦探终于完成了“密探”，与尹合欢一行坐上了夏潮帅气的军车，离开军警总部，穿过市区，回到了雾丸大厦。
一进侦探事务所的大门，大家就在纷纷打开食品盒大快朵颐的同时，催促骷髅侦探去煮咖啡，同时七嘴八舌安慰阿墨。
“我没什么，”阿墨淡淡地说，还有一点点害羞。
尹合欢只尝了一口春雨撕下来的烤乳猪皮，就被幽灵小姐拎着后领拖走，泡到了蓝色溶液里去恢复体力。
“我？”他挣扎着问，“我现在体质中的非人类成分，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有什么不满吗？成为我们的一份子还玷污了你吗？”幽灵小姐把尹合欢一阵暴打，按进溶液，“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治嘛，这个多贵啊！你现在身上的债务可以说，永无翻身之日了。所以，什么也别想，”她回复了奶甜奶甜的声音，此刻，春雨切了几块烤乳猪肉，又配了一点鱼冻放在盘子里追到这间房子，喂了幽灵小姐一口，“好好睡一下吧。”
“可是——”尹合欢说，但是话被春雨打断了。
春雨说，“对了，你梦见什么了？我在你的尸体边的时候，觉得你的脑波活动很危险。”
尹合欢说了梦里见到塞巴斯蒂安的事。
幽灵小姐“诶哟”了一声，起身拉着春雨的手要去餐厅告诉骷髅侦探。
“可是，我想说，烤乳猪那么好吃，能不能给还没回来的人留一点儿。”
“哈哈哈！你是想给月美留下吧。”幽灵小姐坏笑着，与春雨走了，还带上了门。
虽然很疲倦，但是尹合欢不想睡。他对曾经充满神秘感、充满绮丽春色的梦境，对梦里的公主，忽然有了一种微微恐惧、甚至略略排斥的感觉。
他知道，身为雪夜侍卫是自己的职责，是达夫将军的嘱托，可是，他自私地觉得，如果能留在这里，留在月美身边，朋友们身边，再能和爸爸妈妈团聚，然后每天去兹大上学，多好啊。
不想再梦见什么公主了。不想再发现圣殿里的危机甚至秘密了。
竟然是抱着这样矬的信念抗拒着困顿，尹合欢使劲撑着眼皮儿。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有些疲惫的月美端着一个小碟子进来，看到他，双眼里的笑意飞了出来。
“哎。”她说。
“哎。”他说。
月美蹲在他前面，喂肉给他吃。
“怎么样？”
“挺好的。也不疼。”
“我听他们说了整个过程，你们都很棒。”
“是大家棒，我都在睡。”
两个人看着对方，傻笑了一阵。
“你们怎么样？”尹合欢想起了这次的分工，算了算时间，离迪卡堡的葬礼没多少时间了。他们还有市政府要去。
月美笑起来真美，比起梦里的公主，更多了几分清甜亲切，”这么给你说吧，有钱好办事。所以说，你休息不了多久了。”
月美话音刚落，乌米的德牧脑袋钻了进来，它的上面，是戴维满头金发的脑袋，以及m715的寸头。boss的半透明躯体则直接从缝隙里像胶体一样进入了房间，“怎么样，哥们，你还好吗？”
“嗯。”尹合欢说。
大家都在一起，真好啊。
不知道飞扬怎么样了。
几小时后。
西拉木伦区马穆鲁克大道市政府大厦21楼的警察局长办公室内，夏黛性感的身体坐在办公桌上，与乔局长聊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听说，外联处层层上报，确认咱们的大楼有没有发现什么尸体，有没有请骷髅侦探来调查。是不是很奇怪。”
乔局长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事——居然没有人来正式找我们进行确认？哼！你给夏潮打个电话，问问军警总部有没有类似的怪事发生啊？”
夏黛答应了下来，跳下局长的办公桌，她回忆着自己的情人荣教授，取心器，恶幽灵，和最近的一系列事情。由衷地认为乔局长是对的，该重视起来。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拿着电话，一边拨打弟弟的电话号码，一边走向厕所补妆。
电话暂时没通，水槽里的水也完全没有落下去。
忽然，夏黛发出并非惊恐而是恶心的尖叫——黑色的混合着杂物和恶臭的脏水从水槽、接着是马桶、然后是厕所的另外的下水道口汹涌而出。
接着，整个市政府大楼发出了警报，安保人员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通知、清查、接应：“大楼的下水道和通风口出了问题，请迅速撤离，请带好口罩和手头的防护用品！”
虽然是疫情期间，上班的人不满一半，但毕竟是市政府大楼，至少有两百多个人混合着安保人员跑出了大楼，很多人身上还散发着沾染到脏水的恶臭。
所有人戴着口罩，等着清理车的到来，又不能立即回家，站在大街上寄希望于事态的尽快解决。
他们本来还在给家里打电话，互相聊天，抱怨，忽然，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清理车的确来了，停下来后，车上下来戴着口罩、穿着工装的工作人员，不顾试图接洽的市政府工作人员越来越大声的“喂”，径直奔入大厅。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在大厅的水晶灯、大街的路灯的照射下，夏黛和所有市政府大楼撤出的官员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新闻里说失踪了的男大学生尹合欢，摘下口罩，站在了大厅达夫将军的金质雕像下。他身边，是骷髅侦探、幽灵小姐等等乱七八糟的人，甚至还有一条狗。
这些人向还在大厅的是政府工作人员迅速发起袭击，将他们几个迅速制服，扔出了大厅，并且开始尝试关闭大门。
但乔局长的反应也不慢，他首先迅速护在了市长大人面前，同时大声呼叫着就在身边的警察下属，“启动紧急措施，停止大门关闭！”
所以他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思考。
军警们向他开枪却没有密集扫射的原因，是投鼠忌器，不想伤到达夫将军雕像。但是，杀掉骷髅侦探等人，确实能轻易做到。而且，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消灭几个非人类不算过分。
倒计时在继续进行着：“4——”
尹合欢感受到了达夫将军雕像的特别之处——“肌理”。
这是一个精密的艺术品，木质雕像复原了人类的结构。皮肤的感觉，骨肉的感觉，在尹合欢拿“可汗”短剑刺入雕像的同时，都感到了。
甚至，血管。
这样的肌理或者结构，应该是能保持它在小水库上空运行的原因之一，也可能，是将自己与它建立起真正连接的基础。
“3——”
骷髅侦探、幽灵小姐、春雨与阿墨，夏潮与军警们，看到其实非常虚弱的尹合欢，将刚刚拔出的短剑，没有再次刺向雕像，而是刺向了他自己。
“2——”
没有发生什么。
实际上，尹合欢刚被阿墨补充了一部分鲜血。这时候，如果谁能从近处观察，会发现他并不丰富的血，像蜘蛛网丝那样，飘出了身体，被吸入了雕塑上之前被短剑刺过的“伤口。”
“1——”
忽然。
尹合欢和达夫将军雕像变成了一个整体，一个被蜘蛛网般的红色闪光雾团晕成一片惊讶的整体。
“射——”
射击的命令最终只发出一半，没有真的变成被执行的决定。
半空中，人体内和雕塑内的“血管”，从一明一灭到汩汩流动，最终集中成一道血色亮光集中到雕塑左手处，而那枚代表军人的荣誉、军警的传统的戒指，戴在了尹合欢手里。
众人一片哗然。
“成功了。”幽灵小姐说。
达夫将军的雕像开始在表面出现裂缝，开始褪色，但依旧悬浮着，并且最终停止了变化。尹合欢的一只手放开了雕像的左手，另一只手里的短剑飞旋着，重新插入他的脑部，而且，还燃起了一团火焰。
尹合欢觉得自己的身体，充盈着生命的能量，像一团巨大的凝胶。
他慢慢从空中落下，同时无数的水草、落叶、池澡在水面汇聚成一座岛屿，承接了他。
军警总部的雕像，代表木元素与水元素，是生命与斗志的力量所在。
广播里有一两句嘈杂的声音，进而广播被关闭了一会儿，很快又重新打开，发出新的命令，“所有军警原地不动，放下武器。”
尹合欢离开小水库，跑到自己伙伴中间。他第一个抱住的人是阿墨。
军警们中间又传来一阵喧哗，尹合欢与骷髅侦探等人发现夏潮向着办公大楼的地方迎去，而其他军官、战士们让开来路，并且举手行军礼。
一个灰白头发、穿将军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高泽。”
“hey。”骷髅侦探打了个招呼，同时向尹合欢等人做了介绍，“本城备受尊敬的路将军。”
路将军轻轻敬了一个军礼，“我们军警总部经过讨论作出决定，在你们以后的行动中持中立态度。现在，我们做出如下表态，送斯卡庄园的工作人员出营，送你们回住处。并且对军营内部一切密切涉及到今天的时间里的官兵不做任何后续处理。”
“同意。”骷髅侦探说。
路将军走上前去，靠近了尹合欢，“年轻人，我可以看一眼你的戒指吗？”
他说的是——“你的戒指”。
尹合欢抬起了手。
一枚戒圈有办理米粗、两毫米厚的银纸戒指，黑色珐琅底，双头鹰花纹，簇拥着中间一颗红宝石。
尹合欢天真无邪，想要摘下戒指递给将军看。路将军赶紧制止，却没制止成功，戒指被尹合欢放在了他手心。
同时，还有尹合欢一张苍白疲惫的傻憨憨的脸，在他面前闪烁。
将军捧起手心里的戒指，吻了一下，还给了尹合欢。并且拿大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谢谢你，孩子。你是个单纯质朴的好孩子。”
尹合欢对他毫无防备，并且将戒指直接摘下来交给他的小动作，打动了将军的心。
整个军营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到底是大将，他稳住了形势，稳住了所有人的情绪。所谓中立，就是“纵容”骷髅侦探与尹合欢呗。
所谓中立，就是并不在把任何消息知会其他单位。
“夏潮，”路将军威严地下了指令，“你负责送高泽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回去。我们军警总部食堂的烤乳猪、鱼冻，非常好吃，给他们带上20人份。”
“是！”
不过，这个命令其实没有被立即执行——因为装食品需要时间嘛。趁着这个时间，路将军让夏潮带尹合欢等几个去刚才的会议室休息一下，他则要单独与骷髅侦探聊一下。
夏潮在这个“接待工作”中体现了良好的教养和温柔的风度，尤其是对春雨，虽然聊了几个话题都聊不动，但是要到了春雨的电话号码。
幽灵小姐一直在发信息，没空理会八卦，剩下阿墨和尹合欢面面相觑，不知道对撩妹现场，该评论呢？嘲弄呢？助攻呢？还是别的呢？
骷髅侦探终于完成了“密探”，与尹合欢一行坐上了夏潮帅气的军车，离开军警总部，穿过市区，回到了雾丸大厦。
一进侦探事务所的大门，大家就在纷纷打开食品盒大快朵颐的同时，催促骷髅侦探去煮咖啡，同时七嘴八舌安慰阿墨。
“我没什么，”阿墨淡淡地说，还有一点点害羞。
尹合欢只尝了一口春雨撕下来的烤乳猪皮，就被幽灵小姐拎着后领拖走，泡到了蓝色溶液里去恢复体力。
“我？”他挣扎着问，“我现在体质中的非人类成分，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有什么不满吗？成为我们的一份子还玷污了你吗？”幽灵小姐把尹合欢一阵暴打，按进溶液，“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治嘛，这个多贵啊！你现在身上的债务可以说，永无翻身之日了。所以，什么也别想，”她回复了奶甜奶甜的声音，此刻，春雨切了几块烤乳猪肉，又配了一点鱼冻放在盘子里追到这间房子，喂了幽灵小姐一口，“好好睡一下吧。”
“可是——”尹合欢说，但是话被春雨打断了。
春雨说，“对了，你梦见什么了？我在你的尸体边的时候，觉得你的脑波活动很危险。”
尹合欢说了梦里见到塞巴斯蒂安的事。
幽灵小姐“诶哟”了一声，起身拉着春雨的手要去餐厅告诉骷髅侦探。
“可是，我想说，烤乳猪那么好吃，能不能给还没回来的人留一点儿。”
“哈哈哈！你是想给月美留下吧。”幽灵小姐坏笑着，与春雨走了，还带上了门。
虽然很疲倦，但是尹合欢不想睡。他对曾经充满神秘感、充满绮丽春色的梦境，对梦里的公主，忽然有了一种微微恐惧、甚至略略排斥的感觉。
他知道，身为雪夜侍卫是自己的职责，是达夫将军的嘱托，可是，他自私地觉得，如果能留在这里，留在月美身边，朋友们身边，再能和爸爸妈妈团聚，然后每天去兹大上学，多好啊。
不想再梦见什么公主了。不想再发现圣殿里的危机甚至秘密了。
竟然是抱着这样矬的信念抗拒着困顿，尹合欢使劲撑着眼皮儿。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有些疲惫的月美端着一个小碟子进来，看到他，双眼里的笑意飞了出来。
“哎。”她说。
“哎。”他说。
月美蹲在他前面，喂肉给他吃。
“怎么样？”
“挺好的。也不疼。”
“我听他们说了整个过程，你们都很棒。”
“是大家棒，我都在睡。”
两个人看着对方，傻笑了一阵。
“你们怎么样？”尹合欢想起了这次的分工，算了算时间，离迪卡堡的葬礼没多少时间了。他们还有市政府要去。
月美笑起来真美，比起梦里的公主，更多了几分清甜亲切，”这么给你说吧，有钱好办事。所以说，你休息不了多久了。”
月美话音刚落，乌米的德牧脑袋钻了进来，它的上面，是戴维满头金发的脑袋，以及m715的寸头。boss的半透明躯体则直接从缝隙里像胶体一样进入了房间，“怎么样，哥们，你还好吗？”
“嗯。”尹合欢说。
大家都在一起，真好啊。
不知道飞扬怎么样了。
几小时后。
西拉木伦区马穆鲁克大道市政府大厦21楼的警察局长办公室内，夏黛性感的身体坐在办公桌上，与乔局长聊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听说，外联处层层上报，确认咱们的大楼有没有发现什么尸体，有没有请骷髅侦探来调查。是不是很奇怪。”
乔局长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事——居然没有人来正式找我们进行确认？哼！你给夏潮打个电话，问问军警总部有没有类似的怪事发生啊？”
夏黛答应了下来，跳下局长的办公桌，她回忆着自己的情人荣教授，取心器，恶幽灵，和最近的一系列事情。由衷地认为乔局长是对的，该重视起来。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拿着电话，一边拨打弟弟的电话号码，一边走向厕所补妆。
电话暂时没通，水槽里的水也完全没有落下去。
忽然，夏黛发出并非惊恐而是恶心的尖叫——黑色的混合着杂物和恶臭的脏水从水槽、接着是马桶、然后是厕所的另外的下水道口汹涌而出。
接着，整个市政府大楼发出了警报，安保人员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通知、清查、接应：“大楼的下水道和通风口出了问题，请迅速撤离，请带好口罩和手头的防护用品！”
虽然是疫情期间，上班的人不满一半，但毕竟是市政府大楼，至少有两百多个人混合着安保人员跑出了大楼，很多人身上还散发着沾染到脏水的恶臭。
所有人戴着口罩，等着清理车的到来，又不能立即回家，站在大街上寄希望于事态的尽快解决。
他们本来还在给家里打电话，互相聊天，抱怨，忽然，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清理车的确来了，停下来后，车上下来戴着口罩、穿着工装的工作人员，不顾试图接洽的市政府工作人员越来越大声的“喂”，径直奔入大厅。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在大厅的水晶灯、大街的路灯的照射下，夏黛和所有市政府大楼撤出的官员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新闻里说失踪了的男大学生尹合欢，摘下口罩，站在了大厅达夫将军的金质雕像下。他身边，是骷髅侦探、幽灵小姐等等乱七八糟的人，甚至还有一条狗。
这些人向还在大厅的是政府工作人员迅速发起袭击，将他们几个迅速制服，扔出了大厅，并且开始尝试关闭大门。
但乔局长的反应也不慢，他首先迅速护在了市长大人面前，同时大声呼叫着就在身边的警察下属，“启动紧急措施，停止大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