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老板,和我打电话叫床也是你自慰play
  费星觉得莫名其妙。
  先是费拉尔,刚才俩人还你来我往情意绵绵的,刚下电梯,他就甩开了她的手,指着她“你你你”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两颗青葡萄似的眼睛瞪得溜圆,最后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就走了。
  这是生气了?
  费星挠头。
  不应该啊。
  他,明明也很配合。
  如果不快乐,为什么要主动邀约,和她一起玩儿这些?
  再是卢锡安,她那阴晴不定的老板大人,狗一样的脾气,她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脑子短路了,他却步子迈得飞快,受不了她似的,扔了枚亮晶晶的卡片过来。
  “费星,我现在不想见你。”
  他极力克制,用尽量体面的措辞,向她表达此刻的心情。
  饶是如此,费星还是听懂了卢锡安的言下之意。
  基本等同于,请你快滚。
  好吧。
  费星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她盯着小卡片看了半天,没看懂这玩意干什么用的。费什慢吞吞踱过来,善解人意地为她解惑:
  “这是权限卡,可以刷开铂金大厦任何一层。”
  不仅如此,她在铂金星的一切消费都会有人为她买单。
  费星大为震撼,小心翼翼收好卡片,拉着一脸纯良的费什在楼里大摇大摆地逛了起来。
  这一定是铂金家的员工福利吧?
  她拿得心安理得。
  义体保镖笑得有点不自在,他少有和人一起逛街的闲暇时刻,可费星残缺的手掌却隐含诱人的温热,他反手握了回去,甚至抓得更紧。
  然后,低下头轻声叫她:
  “主人。”
  我好开心。
  和这俩缺心眼儿不同,卢锡安·铂金臭着一张脸走进专梯,不到一分钟就直达顶层,这是他的私人办公室,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即便,他刚丢出去一张权限卡。
  卢锡安端出一套骨瓷茶具,从精巧的木头盒子里数出二十余片茶叶,等到叶脉在从几光年外的星球运来的天然山泉之中完全舒展,他才举起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其实,今天带费星出门也没什么正事。
  他只是想再观察观察她,想看看能从浣溪沙全身而退的卧底警察到底有什么本事。
  可她却轻飘飘地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高处的风景,总是更好。
  卢锡安站在落地窗前,从这里俯瞰整个都市,看到的不是千篇一律的霓虹灯光,而是斑斓而又壮阔的云海。
  尽管这也是人造的景色,出身财阀世家的他,也有资格看到平凡人看不到的风景。
  他又啜了一口,神色阴郁极了。
  想让费星死,这很容易,可让她听话,却很难。
  更糟糕的是,她在他身上遗留下的触感与温度,如烙印一般,从最表层的肌肤渗透下去,渗进他的骨头,让他越发地痒。
  当众被人亵玩,是侮辱。
  而如果她的目标本不是他,他在她眼中连一个义体保镖都不如,这侮辱也就更深一层。
  卢锡安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打了一个响指,窗帘缓缓落下,房间光线昏沉,只剩几盏夜灯散着萤萤的光。
  他喜欢怀旧的风格。
  就连自慰,也习惯在网络上检索教学视频,按照冰冷的机械语音提示,生涩地探索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
  他躺下来,腰带卸下三寸,正好够他滑进去一只手。
  卢锡安双目微睁,盯着天花板上的全息投影,明知道不会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也语焉不详。
  为什么,他自己的触碰和费星的,是那么不一样?
  在别人面前勃起,当然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可那个将他撩乱至此的人,却并不打算为此负责。
  他只好躲进只属于他的私密空间,自己解决自己的欲望。
  可把那张卡丢给费星的时候,他又抱着怎样的隐秘心思。
  他的逻辑链条是那么合理,假如不是他的手指上下求索之时,他满脑子还在回味费星在电梯里对他做的那些事的话。
  他不是纵欲的性格。
  之前,只要按照视频的指引,在进度条爬到最后的那几秒,生理欲望会被抚平,他也可以去展开下一项工作。
  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烦恼。
  可这一次,他却卡顿许久。
  感觉和从前也没什么差别,只是总差那么一点点。
  潮水涨起却又旋即后撤,在燥热的海的洗礼之下,他始终没有找到月亮的踪迹。
  是月的引力还不够强,是万里的长风决意绕路而行。
  是因为,那个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人,此刻不在他身旁。
  她在陪着另一个人。
  一个低贱的、还没一条广告贵的义体保镖。
  卢锡安双眼朦胧,这是过度的渴求没有得到满足的后果,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真丝床单也被他攥得皱巴巴的,他终于选择放弃,在空荡荡的房间大口喘着粗气。
  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求而不得。
  即然不得,也就更加渴望。
  卢锡安愣了好一会儿,他身上黏糊糊的,很不好受,可他不想起来,只想在这张床上躺到地老天荒。
  他想起一件事。
  铂金家会为新入职的员工统一配备光脑。
  他抬起手腕,是没被弄脏的那一只。
  他检索信息的动作有些焦急,健康监测软件发来警告提醒,卢锡安无暇顾及,一条条去搜铂金家的通讯录。
  最新一条,应该是她。
  “嘟——嘟——”
  那边,接通得倒是很快。
  “喂?哪位?”
  费星的声音响起,不怎么好听,却飞速唤起他前一刻还在瘫软的器官。
  卢锡安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比几百万就能买到的义体保镖还要下贱,竟然卑鄙地在另一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玩起phone sex。
  可他纤长如玉雕刻般的手指,还是罩上了那团丑陋的性器。
  她刚才不也摸过这里?
  她该负责。
  “费星,你在哪?”
  他不知道费星会对他说什么。
  事实上,费星对他说什么都好。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来自于那个他无法掌握的人的符号。
  随便她说些什么,他都可以当作是对上一场未完待续的游戏的重播。
  “老板,你怎么问这个?我还在铂金大厦看热闹呢。”
  卢锡安皱眉,手上的动作却快如拨弦。
  他可以想象,想象费星没有离开,想象是她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想象他现在极度匮乏却还未得到的那些东西。
  “老板,你要我开视频吗?现场情况比较复杂。”
  他压抑住嘴边的呻吟或尖叫,哑着嗓子,拒绝了她的提议。
  “好吧,那我先挂光脑?嗯?你也不想挂?老板,你声音怎么回事?真的不需要看医生吗?”
  卢锡安摇摇头,在意识到她看不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后,无声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