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月黑风高
夜幕慢慢降临，风云堂在经过一连串的风波之后，终于走向平静，在夜幕下显得那样的安静祥和，巡夜的剑手脸上已无焦虑之色，异常平静地交叉巡视着。
黑夜中，三条人影快速地在风云堂内移动，避过所有剑手，来到一座非常精致的小楼前。
郑七情低声道：“据内线提供的消息，应该就是这儿！”
王八忧接道：“姑姑请在楼外稍等，我跟七哥进去，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姑姑请不要管我们，先行撤离！”
沈傲雪点点头道：“小心点，一击不中，马上退出！”
两人点点头，飞身跃上窗前的大树上，借着微弱的夜色，见里间床上棉被微拱，颇似人形。凝耳倾听，传来阵阵微弱的呼噜声，非常有规律，显是正在沉睡当中。
两人不再犹豫，相互一打眼色，闪电般地撞破窗户，两柄长剑几乎同时刺进棉被当中，竟无多少阻隔，更觉奇怪的是竟无鲜血喷出，毫无杀人的感觉！
两人暗叫不妙，正待抽剑暴退，床板忽地掀起，风别离从床底冒将出来，闪电般地攻出七八掌，幸好两人早已警觉，运剑如风，快速刺出五六剑。
沈傲雪见里面打斗声起，跟着闪身入内，见三人斗得难分难解，弹出袖中短剑，快速出击，三人合力，将风别离逼退三步。
正欲跳窗而出，忽听哗啦啦声响不断，只见原本平滑的墙面忽地开裂起来，从墙体的夹层中顿时钻出不少的武士跟弓箭手，早将门窗封住，呆在原地面面相觑！
风别离也不追击，淡淡地道：“三位既然来此，不如坐下来喝怀茶如何？”
此刻被武士困住，若想出去免不了一番斯杀，见风别离相邀，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沈傲雪天性胆大，无所畏惧地坐到室中小桌旁。
而郑七情跟王八忧则仗剑站在身后，如临大敌，不敢有半分怠慢，沈傲雪见此笑道：“把剑收起，没必要紧张！”
风别离倒上一杯茶，放在沈傲雪面前，不愠不火地道：“沈姑娘能说说为何选择今晚来刺杀风某吗？”
沈傲雪将茶杯端在手上，闻着茶水的清香，淡淡地道：“很简单，当一场重大风波得到解决之后，是一个人最紧张，最兴奋，也是一个人最放松的时候！”
风别离轻叹道：“你选择时机很好，只是风某的习惯不太好！江湖上都说风某特喜欢享受，但有谁会想到风某有温软如玉的床不睡，而去睡床底的地板呢？”
沈傲雪看看散落在地上的棉被，笑道：“云傲天没想到你有个孪生兄弟，我沈傲雪也没想到你是个不喜享受的人！”
风别离正色道：“这你错了，风某不是不喜享受，而是不敢亨爱，冰冷的地板可以让我头脑时刻保持清醒，这样可以活得长久一点！”
“你这个习惯云傲天知道吗？”
“不知道！知道这个习惯的都是死人，云傲天对风云堂还有用，我又怎能让他死？”
沈傲雪轻轻地呷一口，清香绕口，回味无穷，笑道：“风堂主果然是个懂享受的人！”
风别离淡淡地道：“请你喝茶原本就想让你多说几句话，多说几句对我有用的话！”
沈傲雪叹道：“我现在才明白云傲天为何会输了！”
风别离很有兴趣地道：“你明白？说说看！”
沈傲雪道：“他输是因为他不够你有城俯，云傲天虽与你打天下，但你却从来没相信过他。你有孪生兄弟，他不知道，你睡地板，他不知道。你可以让他知道风云堂的一切，却不能让他知道你的生活细节！”
风别离道：“有我才有风云堂，不了解我，就不解风云堂，云傲天自认为他了解风云堂的一切，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傲雪道：“今日在灵堂前，你说你有十二个儿子，都莫名其妙地意外身亡，你怀疑过所有人，却没怀疑他，这是假话。你不但怀疑他，而且一早就知道是他做的！”
风别离怔道：“如何见得？”
沈傲雪道：“因为在他说杀风追云的时候，你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诧异，那是因为你已经愤怒过了，只是没想到云傲天会将此事说出，故而诧异！”
风别离叹道：“姑娘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一早就知道，能在我风别离眼皮底下杀人的，没有几个，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查，就知道，只是我顾忌兄弟情谊，不愿相信罢了！”
沈傲雪笑道：“你不是顾忌兄弟情谊，兄弟情再深，又怎及父子？你顾忌的是江山，在江山与儿子之间，你选择了江山，云傲天不但能帮你打江山，还能帮你守江山！”
风别离叹道：“只是苦了十三，我不但逼他装病，还逼他瞒住亲近的叔叔，青梅竹马的飘飘。他心里很痛苦，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有时候真想一掌杀了他，帮他解脱！”
沈傲雪道：“唉，如果风十三连这点毅力都没有，他就不是风别离的儿子，也担不起风云堂？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风别离平静地道：“沈姑娘既说我是为了江山，那今天云傲天已经背判于我，为何不杀他？也让堂中弟子不去杀他？”
沈傲雪道：“很简单，还是为你的江山。你现在不杀他，还是因为他能为你打江山，以云傲天的性格，绝对不会自甘寂寞，一定会攻城掠地，一个帮派一个帮派地去收复，等他的实力壮大到一定程度时，再出手灭了他，那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就是你的！”
风别离淡淡地道：“风云堂自十年前收复长江帮后，便再也没有扩大过，而云傲天也似乎有点满足于现状，不想再拼杀了，这种情况不是我能容忍的，他既然是个打江山的人才，不能就这样埋没！”
沈傲雪道：“所以你要将他逼出风云堂，为你再打江山？”
风别离轻叹道：“他愿意为别人做嫁衣，那就由他做好了！”
沈傲雪又道：“在花红牌被摘的那几天，秦时月的确没在长江帮，而是跟冒牌的风别离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只有你们三人才知道的地方，那块花红牌根本是你摘的，是你放在长江帮嫁祸秦时月的？”
风别离笑道：“都说沈傲雪聪明绝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都让你想到了！”
沈傲雪笑道：“这件事并不复杂，很容易就能想通，以你风别离之能，不可能知道出钱买凶的人是云傲天，这三年多来你之所以未发，只是因为你还没准备好，赶走云傲天，害怕七星楼趁虚而入，得不偿失！”
风别离道：“我花了整整天三年零六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当确信没有云傲天的风云堂亦能对抗七星楼的时候，于是去到状元楼，神不知鬼不觉地摘掉花红牌！”
沈傲雪道：“在一般人的想法中，花红牌不见，自然是那些胆大妄为的杀手干的，无论这个人是谁，站在云傲天的立场，就一定会有所动作！”
风别离道：“他毕竟是风云堂的功臣，要赶他走，总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叛风云堂、背叛风别离，这个理由够充分，我不能放弃！”
沈傲雪道：“云傲天就是你放风别离放出去的风筝，而云飘飘则是你手中的线，所以你让云飘飘做副堂主，一来可以安抚忠心云傲天的手下，二来又可以控制云傲天，想什么时候收线就什么时候收线！更主要的是让云飘飘做副堂主，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
风别离叹口气，道：“你说的越来越像这么回事了，说得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沈傲雪叹道：“云傲天一心想做风云堂堂主，但他城俯没你深，心不够你狠，他能不失败吗？”
风别离笑道：“他以自己的亲生女儿相威胁，心还不够狠吗？”
沈傲雪道：“当然，当他手扣云飘飘咽喉的时候，眼中没有杀气，有的只是爱怜跟痛苦，如果你真要逼他，他也会放掉云飘飘的！”
风别离叹道：“我们都是看着飘飘长大的，他对飘飘的感情，我当然知道，但云傲天既然对我还有点用，既然我没打算杀他，不如借坡下驴，还能搏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有飘飘在手中，他云傲天也翻不起波浪！”
沈傲雪看着他，突然冒一句，道：“以你风别离的心机与城府，明知道云傲天会对你的儿子下手，怎会没有应对之策？”
风别离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句话，沈姑娘不会没听过吧？”
沈傲雪笑道：“我怎么听说巫小奈跟风云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风别离叹道：“沈姑娘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都不长命，原本还想听你说点对我有用的事，但我已经等不及了！”
沈傲雪笑道：“聪明的人怎会不长命呢？只是还有点想不明白，你既然设计了这一切，就不可能不知道秦时月靠不住，为何还让你的孪生兄弟去送死？”
黑夜中，三条人影快速地在风云堂内移动，避过所有剑手，来到一座非常精致的小楼前。
郑七情低声道：“据内线提供的消息，应该就是这儿！”
王八忧接道：“姑姑请在楼外稍等，我跟七哥进去，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姑姑请不要管我们，先行撤离！”
沈傲雪点点头道：“小心点，一击不中，马上退出！”
两人点点头，飞身跃上窗前的大树上，借着微弱的夜色，见里间床上棉被微拱，颇似人形。凝耳倾听，传来阵阵微弱的呼噜声，非常有规律，显是正在沉睡当中。
两人不再犹豫，相互一打眼色，闪电般地撞破窗户，两柄长剑几乎同时刺进棉被当中，竟无多少阻隔，更觉奇怪的是竟无鲜血喷出，毫无杀人的感觉！
两人暗叫不妙，正待抽剑暴退，床板忽地掀起，风别离从床底冒将出来，闪电般地攻出七八掌，幸好两人早已警觉，运剑如风，快速刺出五六剑。
沈傲雪见里面打斗声起，跟着闪身入内，见三人斗得难分难解，弹出袖中短剑，快速出击，三人合力，将风别离逼退三步。
正欲跳窗而出，忽听哗啦啦声响不断，只见原本平滑的墙面忽地开裂起来，从墙体的夹层中顿时钻出不少的武士跟弓箭手，早将门窗封住，呆在原地面面相觑！
风别离也不追击，淡淡地道：“三位既然来此，不如坐下来喝怀茶如何？”
此刻被武士困住，若想出去免不了一番斯杀，见风别离相邀，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沈傲雪天性胆大，无所畏惧地坐到室中小桌旁。
而郑七情跟王八忧则仗剑站在身后，如临大敌，不敢有半分怠慢，沈傲雪见此笑道：“把剑收起，没必要紧张！”
风别离倒上一杯茶，放在沈傲雪面前，不愠不火地道：“沈姑娘能说说为何选择今晚来刺杀风某吗？”
沈傲雪将茶杯端在手上，闻着茶水的清香，淡淡地道：“很简单，当一场重大风波得到解决之后，是一个人最紧张，最兴奋，也是一个人最放松的时候！”
风别离轻叹道：“你选择时机很好，只是风某的习惯不太好！江湖上都说风某特喜欢享受，但有谁会想到风某有温软如玉的床不睡，而去睡床底的地板呢？”
沈傲雪看看散落在地上的棉被，笑道：“云傲天没想到你有个孪生兄弟，我沈傲雪也没想到你是个不喜享受的人！”
风别离正色道：“这你错了，风某不是不喜享受，而是不敢亨爱，冰冷的地板可以让我头脑时刻保持清醒，这样可以活得长久一点！”
“你这个习惯云傲天知道吗？”
“不知道！知道这个习惯的都是死人，云傲天对风云堂还有用，我又怎能让他死？”
沈傲雪轻轻地呷一口，清香绕口，回味无穷，笑道：“风堂主果然是个懂享受的人！”
风别离淡淡地道：“请你喝茶原本就想让你多说几句话，多说几句对我有用的话！”
沈傲雪叹道：“我现在才明白云傲天为何会输了！”
风别离很有兴趣地道：“你明白？说说看！”
沈傲雪道：“他输是因为他不够你有城俯，云傲天虽与你打天下，但你却从来没相信过他。你有孪生兄弟，他不知道，你睡地板，他不知道。你可以让他知道风云堂的一切，却不能让他知道你的生活细节！”
风别离道：“有我才有风云堂，不了解我，就不解风云堂，云傲天自认为他了解风云堂的一切，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傲雪道：“今日在灵堂前，你说你有十二个儿子，都莫名其妙地意外身亡，你怀疑过所有人，却没怀疑他，这是假话。你不但怀疑他，而且一早就知道是他做的！”
风别离怔道：“如何见得？”
沈傲雪道：“因为在他说杀风追云的时候，你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诧异，那是因为你已经愤怒过了，只是没想到云傲天会将此事说出，故而诧异！”
风别离叹道：“姑娘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一早就知道，能在我风别离眼皮底下杀人的，没有几个，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查，就知道，只是我顾忌兄弟情谊，不愿相信罢了！”
沈傲雪笑道：“你不是顾忌兄弟情谊，兄弟情再深，又怎及父子？你顾忌的是江山，在江山与儿子之间，你选择了江山，云傲天不但能帮你打江山，还能帮你守江山！”
风别离叹道：“只是苦了十三，我不但逼他装病，还逼他瞒住亲近的叔叔，青梅竹马的飘飘。他心里很痛苦，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有时候真想一掌杀了他，帮他解脱！”
沈傲雪道：“唉，如果风十三连这点毅力都没有，他就不是风别离的儿子，也担不起风云堂？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风别离平静地道：“沈姑娘既说我是为了江山，那今天云傲天已经背判于我，为何不杀他？也让堂中弟子不去杀他？”
沈傲雪道：“很简单，还是为你的江山。你现在不杀他，还是因为他能为你打江山，以云傲天的性格，绝对不会自甘寂寞，一定会攻城掠地，一个帮派一个帮派地去收复，等他的实力壮大到一定程度时，再出手灭了他，那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就是你的！”
风别离淡淡地道：“风云堂自十年前收复长江帮后，便再也没有扩大过，而云傲天也似乎有点满足于现状，不想再拼杀了，这种情况不是我能容忍的，他既然是个打江山的人才，不能就这样埋没！”
沈傲雪道：“所以你要将他逼出风云堂，为你再打江山？”
风别离轻叹道：“他愿意为别人做嫁衣，那就由他做好了！”
沈傲雪又道：“在花红牌被摘的那几天，秦时月的确没在长江帮，而是跟冒牌的风别离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只有你们三人才知道的地方，那块花红牌根本是你摘的，是你放在长江帮嫁祸秦时月的？”
风别离笑道：“都说沈傲雪聪明绝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都让你想到了！”
沈傲雪笑道：“这件事并不复杂，很容易就能想通，以你风别离之能，不可能知道出钱买凶的人是云傲天，这三年多来你之所以未发，只是因为你还没准备好，赶走云傲天，害怕七星楼趁虚而入，得不偿失！”
风别离道：“我花了整整天三年零六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当确信没有云傲天的风云堂亦能对抗七星楼的时候，于是去到状元楼，神不知鬼不觉地摘掉花红牌！”
沈傲雪道：“在一般人的想法中，花红牌不见，自然是那些胆大妄为的杀手干的，无论这个人是谁，站在云傲天的立场，就一定会有所动作！”
风别离道：“他毕竟是风云堂的功臣，要赶他走，总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叛风云堂、背叛风别离，这个理由够充分，我不能放弃！”
沈傲雪道：“云傲天就是你放风别离放出去的风筝，而云飘飘则是你手中的线，所以你让云飘飘做副堂主，一来可以安抚忠心云傲天的手下，二来又可以控制云傲天，想什么时候收线就什么时候收线！更主要的是让云飘飘做副堂主，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
风别离叹口气，道：“你说的越来越像这么回事了，说得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沈傲雪叹道：“云傲天一心想做风云堂堂主，但他城俯没你深，心不够你狠，他能不失败吗？”
风别离笑道：“他以自己的亲生女儿相威胁，心还不够狠吗？”
沈傲雪道：“当然，当他手扣云飘飘咽喉的时候，眼中没有杀气，有的只是爱怜跟痛苦，如果你真要逼他，他也会放掉云飘飘的！”
风别离叹道：“我们都是看着飘飘长大的，他对飘飘的感情，我当然知道，但云傲天既然对我还有点用，既然我没打算杀他，不如借坡下驴，还能搏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有飘飘在手中，他云傲天也翻不起波浪！”
沈傲雪看着他，突然冒一句，道：“以你风别离的心机与城府，明知道云傲天会对你的儿子下手，怎会没有应对之策？”
风别离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句话，沈姑娘不会没听过吧？”
沈傲雪笑道：“我怎么听说巫小奈跟风云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风别离叹道：“沈姑娘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都不长命，原本还想听你说点对我有用的事，但我已经等不及了！”
沈傲雪笑道：“聪明的人怎会不长命呢？只是还有点想不明白，你既然设计了这一切，就不可能不知道秦时月靠不住，为何还让你的孪生兄弟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