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心怀愧疚
  石红英恍惚想起什么来,啧了一声:“我听妙儿的意思,先生您可能还懂一些命理术数?”
  陶谦自觉好笑:“都是以讹传讹,不值得信。”
  石红英叹息:“我倒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晴儿那孩子失踪都这么些时日了,实在担心。原想着,让先生您帮忙卜一卦的。”
  陶谦看了眼林妙,确定她没有醒过来的意思,站起身道:“夫人,咱们还是出去说吧!”
  石红英“嗯嗯”应声,二人转身往外走。
  待房门关上,林妙竟缓慢转了身,睁开眼望着门口,眉头拧成一团疙瘩。
  越想,她越觉得不对劲,难免担心晴儿的安危,便下了床,拖着虚弱的身体朝门口移动,趴在窗户附近的位置,听石红英和陶谦的对话。
  石红英不好走远,就在门外不远处的走廊中停了下来。陶谦也就此停下。
  石红英心急的问:“我还是要冒昧问一下,晴儿那孩子,眼下是否是安全的?”
  陶谦道:“其实今日在厅堂,我已经提点过,那位晴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先生这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至于别的,我真就说不出来了。有些东西,说多了可能还会适得其反,影响命格。”
  石红英若有所思的点头。
  陶谦拱手道:“夫人不必操心别的,好好照顾妙姑娘便是。”
  石红英郑重颔首。陶谦转身离开。
  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林妙心事沉沉的,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待石红英进了房间,林妙远远的,猝不及防的问起:“晴儿怎么了?”
  石红英猛地一惊,走到床边,支支吾吾的问:“妙儿,你……你没睡着?”
  林妙“嗯”了一声。
  石红英心想,她既然知道了,肯定是瞒不下去的,叹了口气,说起来:“是这样,你得这个病的第二日,你爹去高家找高远,说起帮忙盯着庄园的事儿,也说起你生病的事儿。
  不曾想你外祖母得知你生病,非要来看你。晴儿也知道了你生病的事儿,吵着也要来。你外祖母考虑到你得的毕竟是瘟疫,自然是不想让她来的。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念之差,晴儿竟出了事。”
  林妙猜测:“就是那一日,晴儿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出门,然后失踪了?”
  石红英沉闷的点头。
  林妙又问:“报官了没?官府怎么说的?可有查出什么来?”
  “报了官的,但官府也无从追查。这不,今儿你爹和你大舅便出发去洛州,找你陆伯伯帮忙,面见知府大人。”
  “难道就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石红英又是摇头。
  林妙烦闷起来,语气都是急躁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呢?”
  石红英声音有些虚:“你病着,大伙儿都担心你,谁想到晴儿会出事的。”
  林妙心里憋屈:“所以,是因为我病了,才会导致晴儿出事的。若她真有个什么好歹,我岂不成了罪人。”
  说着,便红了眼睛。
  石红英忙安抚她:“你瞧瞧你,才刚好些,就别想那么多了。赶快养好身体,兴许晴儿明儿就能回来了。就算拖两日,你病好了,指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更何况,陶先生都说了,晴儿定是有惊无险。”
  林妙自然明白,这时候担心也是瞎担心,拖着一副病体,根本帮不上任何忙。能做的,唯有好好养身体,尽快好起来。
  忽听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响起采莲清脆的说话声:“夫人,大小姐吃的药和药汤都准备好了。吃的药我送来了,至于药汤,您看现在送过来,还是等一会儿?”
  石红英起身去开了门,见她手上端着托盘,安排道:“药汤晚些再送吧!让她先把内服的吃了,等消化些了再泡药汤。”
  采莲应着声,顺手将托盘递给石红英。
  石红英接过托盘,走回床边,放下托盘端起药碗,舀了一匙吹拂着热气,温声:“听娘的话,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
  林妙憋着情绪,冷不丁的问:“您说给我的梅子,怎么还没弄来?”
  石红英恍然一拍脑门,懊恼道:“你瞧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母女俩都咯咯笑起来,原本的压抑,这会儿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平县,城外,有一处建在荒郊的客栈。客栈已存在十几年,历经风雨,看起来难免有些陈旧。最近一段时间,因生意冷清,似乎已经荒废了。
  楼下的大堂中,坐着两个穿着雀蓝色衣裳,面目冷峻的男人。
  左侧的带着银色护腕,留着一圈胡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右侧的带着皮质护腕,看着应该要年轻些,面容还算清秀,也没有蓄胡须。
  桌子上摆着几盘菜,都是大鱼大肉。胡子男抓了一块儿猪肘子,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啃起来。
  年轻些的皱眉头,一脸嫌弃:“二哥,你能不能讲究些,这么抓的满手是油,看着实在倒胃口。”
  忽然身后又出现一名穿着黑色衣裳的男子,笑着拍了下年轻些的肩膀,笑道:“你这爱干净的毛病又犯了?再如何讲究,你也成不了那体面的公子哥儿。”
  年轻些的嘴角抽了抽,闷声:“等干完这一票,咱就金盆洗手,我去开个钱庄,怎么就不能做那体面的公子哥儿了?”
  黑衣男子长吁口气坐下,看向靠近楼梯口隐藏的一道暗门,凝重道:“但愿,咱们这一趟能顺利吧!我看着人数也差不多了,明儿一早就动身,分成两批,送远一些。那些模样最出挑的,送到京城,保准能卖个大价钱。”
  这时,旁边儿凑过来一个面容有些猥琐的年轻男子,嘿嘿笑道:“大哥,有个模样很出挑的,我看上了,送去京城之前,能不能让小弟我先尝尝味道。”
  说话间,油腻的舔了下嘴唇。
  黑衣男斜睨他:“最好的,自然也是最值钱的。给你尝了味儿,破了身子,那还能值钱吗?”
  猥琐男干笑点头:“老大说的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