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雅雯表情无助。
  她捂住脸，不让此时的表情外露。
  说起来，她只是一个高中生。
  别的孩子还握在父母的身边享福，她已经出国经历了三年，又独自回来，借助在凌家。
  虽然凌家人对她很好，把她当作亲闺女，但她也不能得寸进尺，消磨掉凌家人最后的信任。
  凌昀不知道她的心里变化。
  他只看出她的无助。
  他心生怜惜，将这个小女孩抱在怀里，“傻瓜。”
  “对于你，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缩在青年温暖的怀抱中，钟雅雯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两人前所未有的开诚布公，气氛异常的和谐温暖。
  站在外面的少女面无表情，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突然觉得特别冷。
  顺着墙壁，她一点滑下，近乎自虐的透过门口的缝隙，看着里面拥抱住彼此的两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
  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
  赵优优抬头，看到了管文艺。
  青年长得一般，皮肤很白，好似很久没见过阳光。
  从她的角度看去，近乎透明。
  赵优优眼神变得暗淡。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会看到某人。
  事实上，她误会了。
  赵优优眼神里的落寞太明显，管文艺挑起双眉，淡淡地说：“你想见谁？”
  赵优优的心缩成一团，语气里染着不耐烦：“你很烦！我和你很熟吗？你干嘛要管我的事？”
  管文艺觉得，自己一定是吃多了，才没事干多管闲事。
  他淡定地转头就走。
  可眼角余光还是留意着那个角落。
  少女缩成一小团，盯着凌昀的屋子。
  管文艺的脚步一顿。
  他叹口气，想着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干嘛还要和一个高中女生较真。
  转头走了回来，他对她说：“走吧，别看了。”
  赵优优很想说，你走开，让我安静地待一会。
  可她觉得很冷，迫切地想要温暖。
  明明青年长相一般，她却抽泣着跟他走了。
  管文艺从未和女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还有点不习惯。
  手足无措着，为了不被人看见，他把赵优优带到自己的练习室。
  毕竟是队伍里排名第二，他也有独立练习的地方。
  屋子不大，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条。
  赵优优哭累了，这才觉得不好意思。
  她从未在一个人面前这么丢脸过。
  从纸抽盒里狠狠地抽出几张纸巾，她恶狠狠地威胁：“今天的事情，你不许告诉别人！”
  管文艺挺无语的。
  说得好像他是个大嘴巴，四处宣扬一样。
  “好，我知道了。你自便，我要下棋了。”
  赵优优好奇地看着他摆弄棋子。
  这一刻，明明平淡的脸，突然变得亮眼起来。
  赵优优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又觉得对着这样一张脸加速很没面子，她调整了呼吸，故意嘲笑：
  “你再怎么练习，也比不上凌昀，凌昀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
  她骄傲地昂着下巴。
  没得到回应，又悄悄去看他的表情，心里一阵紧张。
  管文艺握紧棋子，很快又松开。
  他的表情很平淡，“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