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广告效果
  昨夜,当李忘忧得知美女上司手中,居然有长孙皇后赐予的玉佩,自然放下心来。
  不管这荥阳郑氏如何嚣张,只要苏长卿亮出这块玉佩,围堵在马车行前的郑家人马,自然会乖乖撤离。
  但李忘忧这腹黑男,却并不打算如此轻松的放过郑氏。
  仅仅靠着皇后的玉佩惊走郑康伯,那实在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美女上司。
  念头不畅,心情就不会好,为了自己能够愉悦身心,李忘忧毫不犹豫地给郑康伯挖了一个巨坑。
  牛武一早出门,便是按照李忘忧的吩咐,拿着那块玉佩,去太极宫外求见长孙皇后的。
  李忘忧让他向长孙皇后求救,言明苏长卿被困马车行,无法外出。今日也无法去太极宫教授瑜伽,请长孙皇后施以援手。
  长孙皇后既然愿意赐予苏长卿玉佩,自然不会对美女上司的困局视而不见。
  届时只要皇后殿下派遣宫中侍卫,来为马车行解围,便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马车行内,几栋起火的建筑物,其实都是庄户们自己点燃的。
  昨夜一番商谈后,美女上司便让庄户们,在建筑内四处铺设了大量的稻草,用以引火。
  李忘忧之所以昨夜对胖子仇昆说之后赔偿,便是指赔偿这几栋马车行的建筑,被焚烧后的损失。
  待李忘忧见到牛武将宫中之人引来,便会立即通知苏长卿打开马车行的大门,吸引郑家部曲进入马车行,之后立即点火烧房。
  他就是要栽赃郑家,让他们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众目睽睽之下,无数人见到郑家部曲如狼似虎的冲入马车行中,之后马车行便着火。
  要说不是郑家部曲放的火,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即便郑康伯,都认为是自己部曲放的火。
  甚至包括那些冲入马车行内的郑家部曲,也以为是自己人中,哪个不开眼的随手放的火。
  当时几十号郑家部曲冲入马车行,现场乱哄哄的,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这火是不是他们自己人放的。
  李忘忧的栽赃计划很成功,唯独没有想到长孙皇后会亲自到来。
  胖子仇昆现在也有些紧张:“小郎,怎么皇后殿下亲自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没事,皇后殿下亲自来,不是更好吗?这下郑家更难逃一劫了。”李忘忧笑着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胖子对于皇家与世家门阀,相当敬畏,生怕今日之事惹来什么祸端。
  果然没出李忘忧的所料,他站在窗边,远远望去,就见到长孙皇后与美女上司说了几句话后,便拉着美女上司一起登上自己的马车。
  苏长卿临上车前,望了一眼李忘忧所在的窗口,远远对他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
  看着郑家那位嫡长子,被皇宫护卫拖死狗一般拖走,李忘忧一拳砸在自己掌心:“妥了!”
  荥阳郑氏这位纨绔少爷,恐怕不脱层皮,是不会被长孙皇后放过的。
  郑氏嫡长子搞出来的这番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郑家部曲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皇宫护卫拖走时,倒是吓了之前那些看热闹的商贾们一跳。
  所有人都以为马车行此次必遭劫难,谁成想最后的结局却是,众人眼中不可一世的荥阳郑氏嫡长子,被人给拖走了。
  这让远远围观的人群立刻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钱兄,这顺丰快运马车行到底什么来路?居然连荥阳郑氏的嫡长子都不怕?”
  “不清楚,不过刚才那群人,我觉得似乎像是宫中护卫。”
  “宫中护卫?你确定没看错?”
  “嘘,小声点,你找死啊!荥阳郑氏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没想到这马车行居然后台是天家圣人。”
  “曹兄,你不是请这马车行运过货吗?这马车行有何特别之处?”
  “这马车行不得了啊!一辆马车可载货三十石,日行三百里,诸位,以后你们有货物运输可找这顺丰快运马车行。”
  尝试过四轮马车运输的商贾话一出口,引得周围一群相熟商贾的一片惊呼。
  “一辆马车?曹兄,你没说错吧?”
  “啧啧,这马车行不得了,看来今后运货我得拜托这顺丰快运马车行。”
  有胆小的商贾小声问道:“我们与马车行有往来,不会得罪荥阳郑氏吧?”
  “老弟,你怕是没睡醒吧?这荥阳郑氏的嫡长子放火烧了马车行,都被人拖走了,从今往后,谁还敢得罪这顺丰马车行?那不是找死吗?”
  “没错,便是如此。看来今后老夫的商铺,要与这马车行多亲近亲近了。”
  李忘忧与苏长卿都没想到,郑康伯这场闹剧,到让顺丰马车行迅速在长安城内东西两市商贾中打开了名声,这“广告效果”倒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定周村的庄户们,开始在牛勇牛武以及那些退伍府兵的带领下,收拾起马车行的残局。
  胖子仇昆也让自己的伙计,去马车行帮忙清理废墟。
  马车行一把大火,其实影响并不大。
  苏长卿原本就觉得这院落格局,不太适合马车行使用,这次焚毁了倒正好推到重建。
  李忘忧担心老村正他们着急,又打发了人回定周村报信,告知他们事情已经解决。
  得到消息的老村正立刻领着不少庄户来了长安,开始忙乎起马车行重建事宜。
  马车行这边开始有条不紊清理重建时,荥阳郑氏府中却炸开了锅。
  得知自己儿子居然惹出如此大的祸端,还被长孙皇后命人给抓了起来。
  郑康伯的母亲郑卢氏,立刻哭天抢地,在府里闹腾起来,让自己夫君郑家家主郑元寿快去救回自己儿子。
  郑卢氏,出生范阳卢氏嫡女,也是大唐五姓七望之一,郑康伯是她唯一的儿子,从小宠爱。
  郑元寿面对自己娘子的哭闹,也是眉头紧蹙。
  郑康伯惹出的事情,郑元寿并不担心。长孙皇后也不会将郑康伯如何,这点底气郑元寿还是有的。
  他担心的是如今朝堂上正在谋划运作的事情,会因此生变,那就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思索半响,郑元寿命人去将他堂兄郑善果请来。
  郑元寿,官居鸿胪寺卿,郑善果,官居工部尚书,两人都是正三品的朝堂高官。
  郑元寿的书房之中,两人挥退了下人,紧闭房门商谈了良久,郑善果才告辞离去。
  望着郑府外,不远处高耸的太极宫宫墙,郑元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略带嘲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