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巧遇张大胆
  在边界线中,她遇到了这半个朋来的第一次危险。
  一群瘦的如同皮包骨的男人,正把她围在中间,眼中露出一种野兽才有的凶光。
  林婉芝在射杀了三人之后,她发现,子弹对这些饥饿到极点的难民来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他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婉芝的背包。
  林婉芝自然不会把背包留给他们,因为这背包里面,有一些必须品,绝对不能让他们抢去了,但如果继续开枪的话,她的子弹也会不够用的。
  怎么办,林婉芝脑中不停的思量着对策。
  一个字,跑。
  林婉芝胜在体力比他们强悍,至少不是生在克拉克这种穷地方,还真把几人甩掉了。
  不过在逃跑的时候,她的脚踝被一名饥饿到极点的黑人给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让她感觉头有点晕眩,就像感冒了一样,身上力气在慢慢的流失。
  一开始,林婉芝还没在意,但时间一久,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浪似乎看出了主人的痛苦,竟然从一片丛林中叼来了几片叶子,林婉芝虽然身上没力气,但头脑至少还清晰着,这狗在森林里生活了这么久,肯定对很多植物的效用比自己了解,再加上这小浪还知道用树枝把她从泥沼中拉出来。
  所以,林婉芝决定试一下,这些叶子对自己有没有作用。
  于是,她把这些树叶慢慢的捣成碎沫,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
  别说,伤口上那种肿痛,竟然在一两天内慢慢消失了。
  现在的林婉芝,已经把小浪当成了一个朋友,并没有把它当成狗,二人的感情,就像一起战斗的战友一样亲密。
  虽然伤口暂时没有大碍,但林婉芝还是感觉身上没有力气,到了现在以后,她每天只要一走上三四里路,就感觉喘不过气来,必须要坐着休息一会儿才行。
  又过了两天,林婉芝更是连精神都没有了,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肯定是感染上非洲的某种病毒了,所以,在弥留之际,林婉芝强忍着悲伤,想把小浪驱赶走。
  但小浪死死的守在她的身边,怎么赶都赶不走。
  林婉芝的意识慢慢的陷入迷糊中,接着,就昏迷了过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个三四天后,这条路边,就会出现一具腐烂的尸体。
  张大胆,经过上次的战役居然没有逃跑,甚得新的反抗军总怀念器重的,现在的他,有权力配枪,也有权力随时离开队伍,所以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不过有的时候,他也后悔,为什么没把陈成二人也留下来,这样的话,晚上还可以一起喝喝果酒,吹吹牛逼。
  反抗军的队伍,经过几次征集之后,又渐渐壮大起来,到目前为止,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三千人,这三千人的队伍可不是说笑的。
  整个克拉克共各国才多大一点,在东边放个屁,西边马上就闻的到,三千人的队伍,完全是一方霸主级别了,就算政府军,也不过是五六千人而已。
  现在,反抗军也不用躲避什么政府军了,他们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入城市,抢夺自己需要的军需物资,然后给政府军留下一堆烂摊子,就此扬长而去。
  谁叫他们是反抗军呢,又不是政府军,政府军在人民面前还要点面子,但他们反抗军可就不一样了,简直亦兵亦匪,一些稍微富裕点的人民,看到他们以后,比看到抢劫犯还害怕。
  抢劫犯最多就是抢点东西,不会杀人,但反抗军就不一样了,他们为了给政府施加压力,有的时候动不动就屠村,让政府军陷入尴尬的局势,时间一久,政府军自然就得不到人民的支持了,这些人民慢慢的就会倒向反抗军,到时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主力,和那个家族发生更加亲密的关系。
  这一日,他们绕着克拉克共和国的边界四处巡游,顺便招收一点还没饿死的农民加入反抗军,这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张大胆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反正以他的了解,只要在两百米之外,敌人的子弹绝逼打不到自己身上的,所以胆气特别壮,因为有了上次的战斗作铺垫,张大胆自信,以自己的枪法,都能在这群兵蛮子里面成为顶尖高手。
  刚好,在路上碰到了一名晕倒的女子,这女子并不是黑皮肤,这可有些稀奇了。
  张大胆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从这女子的穿着打扮来看,肯定以前是个有钱人。
  张大胆赶紧给她号脉,听心跳,居然还有一口气。
  旁边到还是有一条看起来忠心耿耿的在黄狗,一直守在身边,张大胆干脆连人带狗直接拉在了队伍里面。
  张大胆已经查了出来,这女子得的,是非洲常见的一种瘟疫,虽然有点难治,但绝难不到他张大神医,好歹他当年也是张氏企业都要郑重对待的高级医师。
  张大胆救她的原因有好几个,队伍里面全是黑皮猴子,和他的脾气对不上,说话也不能相通,有些姿色的黑人女子倒是经常给他抛媚眼,不过每次都差点让他吐出来。
  如果能把这女子救活,顺便再问下她到底是哪里人。
  因为这种长相,华夏、朝鲜、倭国,都差不多,如果不问一下,万一这女子是华夏人那就更好了,如果是倭国人,那正好了,正好报仇,如果是半岛人的话,那就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做点苦力,好磨磨他们喜欢吹牛逼的特质。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林婉芝。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抬上了一辆颠簸的车子,然后车子在慢慢行进,嘴里也被人放了一颗药丸,然后有人喂温水给她,把药丸冲进了嘴里面。
  林婉芝本就已经报着必死之心了,哪里管这药丸是毒药还是良药,只管吃下去就行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过了一个时辰后,她感觉身上开始火辣辣的刺痛起来,然后一股股的热潮从身体四周窜来窜去,接着,豆大的汗珠慢慢的从脸上落下来。
  一瞬间,她感觉精神都好了一些,这才有精力把眼皮抬了抬。
  印和眼前的,是一个长的不像大猩猩的非洲人,皮肤黑的像碳一样。
  林婉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嘴里喊道:“不要咬我,快放开我。”
  看来,林婉芝心里,还停留着被非洲黑人咬的恐怖记忆,把张大胆也当成了吃人的黑人了。
  “啊!你说的是华夏语。”张大胆听到是华夏的语言,大喜过望,从此以后,又有一个在吹牛时细细倾听的听众了。
  林婉芝听到这黑人居然说出了字正腔圆的京腔,同样的大吃一惊,嘴里说道:“你…你居然也是华夏人?”
  声音虽然还虚弱,但明显也带着惊喜。
  他乡遇故知,这种感觉,也只有在这鸟不拉屎的非洲才能感到喜悦的。
  “好了好了,同志,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全部交给我来处理了,你先把这个吃了。”张大胆说完,把林婉芝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从颠簸的洗车后面,拿出来一罐八宝粥,慢慢用小勺子喂进林婉芝已经收缩的胃里。
  林婉芝在受伤的这几天里,除了强迫自己喝一点水外,确实是滴水未进,此时尝到吃的,体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恢复着。
  谁叫她体力好,以前经常锻炼身体呢。
  “丫头,看你的脸色好起来真快啊,家乡是哪里的啊?”张大胆随意的问道。
  “我的家乡在江南,你呢?”林婉芝对这个黑糊糊的救命恩人,还是有好感的,特别是在这条件恶劣的非洲。
  “哦,我也是江南啊!咱们还是近老乡啊,你一个小丫头,跑来非洲这种地方做什么,没有同伴吗?”
  “我有同伴,我来非洲,是找一个叫陈成的医生的。”
  “通”八宝粥罐子掉到了地上。
  张大胆用惊愕的目光望着林婉芝。
  “这个陈成,我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