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不是人!
  宫人侍卫根本不是鬼殿暗卫精英的对手,不过交锋三两下,便被牢牢地的钳制住。
  云绝还站在前面,连看都没有看那群冲上来的暗卫,只淡淡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有人看这情形慌忙去抓阮璃璃,小狐狸突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袖子,阮璃璃见势突然闪身后撤,手掌劈在了身边宫人的后颈。
  来人瞬间头重脚轻失去了意识。
  阮璃璃二话不说把小狐狸重新塞回去,压低声音,“藏好!不许出来!”
  小狐狸低声呜咽了一声,似乎是在抗议着什么,在她宽大的袖子里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
  阮璃璃刚转过身,对上云绝清寒不起丝毫波澜的眼睛,蓦的一股寒气从脚底流窜上来!
  接着她的身子莫名软了下来,整个人跌下去。
  像是被一股风卷起,周围晃过刀光剑影。
  等阮璃璃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便掉进了云绝圈禁中,他从始至终都是平静非常,仿佛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便轻松脱离了包围。
  众人追出去的时候,天边早已没了一丝人影。
  只有他沉沉的声音回荡着,“鬼殿属下抗旨不尊,本座便不做追究,尔等好自为之。”
  阮璃璃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之中,明明是夏日,却冷的厉害。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连头脑都不太清醒。
  但就如那天一般,她莫名其妙都丧失了所有的抵抗能力。
  像是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所有的能力都被封印!
  她若是就这么被带去试血,十有八九逃不过。
  她要死了吗……不!不行!她还不能死。
  “你,你……”阮璃璃死死的咬了下唇,咬破了唇角,疼痛才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你不是人对不对?”
  “你不是人……”
  这个人的做派和能力,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人类。
  云绝看她一眼,“本座姑且认为你不是在骂我。”
  “放我……”阮璃璃意识模糊的厉害,再次混混沌沌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光景已然大变。
  一片纯白的薄纱帘幕,金碧辉煌的殿中几个人围坐在床边。
  阮璃璃眼前光影不断重合接着分离,只能嗅到些冰雪气息。
  明明是夏日,怎么会这么冷。
  阮璃璃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接着才感觉到自己一条伸在外面的手臂僵硬酸麻无比,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
  床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她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把灌入耳朵中的字句辨别连接起来。
  “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些是试血用的针,针上已经用了东西。”说话人像是一个上了年岁的御医,对试血的事情极为熟悉和了解。
  “试血过后,最多不过三天,若是显露出血液快速毒化,五脏六腑功能迅速衰退,直至死亡,便是失败。”
  试血用的不是寻常的药来试,但若是用内力强行逼出还是可以的。
  她的原计划中包含试血步骤,也了解过,事前服药到时假死脱身不成问题。
  但如今所有的一切来得太快,再多的计划和准备,现在完全施展不出来。
  阮璃璃躺在床榻上,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都动不了分毫。
  云绝遣散了御医,走到了床榻边,莹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捻起小桌上放着的一根银针。
  周围安静的窒息,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煎熬的令人害怕。
  床上的小姑娘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动弹不得。
  云绝垂眸,看她轻皱着眉,微微睁开的眼睛连蝶翼般的睫毛都在轻颤。
  “怕么?”云绝坐在床边,捻着银针完全没有丝毫预兆的把银针刺入小姑娘的藕臂穴位上。
  尖锐的刺痛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阮璃璃皱紧眉头,声音虚弱无力,“为……”
  “你想问,为什么你动不了?”云绝转眼又拿了一个被涂好特殊药物的银针。
  “本座不想让你动,你这辈子都别想动。”
  阮璃璃眼前光影一片清晰,却偏偏这样亲眼看着他在自己的手臂上下试血针,才将她心底的恐惧放到最大。
  兴许是他对她的控制减弱了些,亦或者是云绝有意要折磨她,故意要看她绝望无助的眼神和反应。
  云绝手掌握住她的手腕,“阮九小姐心思颇重,本座不放心,施针结束前,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阮璃璃此时连发出正常的声音都不能,开口就是虚弱得不能再虚弱的气音,“鬼殿姑娘试血,还都是麻烦大人动手吗?”
  她动不了,脖子以下一点都动不了。
  但偏偏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这样完全不受控制的处境,带来的尽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见云绝不回答,阮璃璃咬了咬唇,“这是太后懿旨?”
  云绝手下又是一针刺入小姑娘吹弹可破的肌肤,隐隐在针孔边缘渗出了血丝。
  他下手极重。
  阮璃璃痛感被放大,痛的轻哼了一声。
  床边那个干净的不染丝毫纤尘的男人笑了,“不是又如何?”
  疼痛到底还是不如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来的震颤。
  从一开始就不是太后的懿旨,太后不过是他随口搬出来的幌子。
  阮璃璃秀眉紧蹙,难以置信,“你……”
  “今日上奏,曹铭曹爱卿为首,有几人上奏提及鬼殿试血,本座这才想起来,此事已经被你拖了半年有余。”
  “北冥渊与我而言也算后辈,我也希望他能早点绵延血脉。”
  “你骗人。”阮璃璃再不济,也能看得出来他此举居心叵测。
  她若是真死了,难不成对他有什么好处?
  否则为什么要把她掳到自己的殿中,不是在等她死是在等什么。
  “乖,别怕。”云绝轻声哄着,手下的针刺入穴位。
  悦耳的声音现在反而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阮璃璃死死的咬着唇,这样被动承受、任人为所欲为的感觉给了她极大的屈辱。
  云绝落下一针,目光在她脸上的表情上停顿了片刻,漫不经心的伸手蹭过她咬破的唇角上。
  指尖染上了些许血迹。
  阮璃璃眼底闪过些厌恶。
  云绝察觉到她的视线,颇有些不悦的,抬手闭上了她的眼睛,“这双眼睛当真碍事。”
  阮璃璃眼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闭上,再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