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阴阳尸
  轩辕祯被盯着毛骨悚然,只得弃械投降,赔着笑对木大师说道,“木大师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木大师发绿的眼睛盯了他一眼,盯得轩辕祯讪讪的低下头去,才对着阴阳尸低低叫了声:“回来!”
  阴阳师再次如提线木偶般走了回来,站在木大师身后,如忠心耿耿的护卫一般。
  庆安王饶有兴致的看着阴阳师绝美精致的脸,喉结咕噜噜一动,笑眯眯道,“这东西是叫阴阳尸吧?”
  轩辕祯古怪的目光在庆安王和阴阳尸身上来回扫过,随即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怎么?庆安王爷对阴阳尸也有兴趣?”
  “本王对这些古里古怪,阴气森森的东西能有什么兴趣?只不过这阴阳尸的容貌,也太漂亮了点吧?是所有的阴阳尸都这么漂亮,还是就他一个?”
  庆安王说这话时,眼睛还一直盯着阴阳尸不放,轩辕祯脸上的表情更古怪了,仿佛嗅到了某些有趣的东西,他勾唇一笑,“庆安王爷想多了,我们大燕堂阴阳尸有不少,行尸僵尸也有不少,不过这么漂亮的,就这么一具,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庆安王挑了挑浓眉,饶有兴趣的问道,“谁?”
  连江东王也来了兴趣,目不转睛的盯着轩辕祯的嘴。
  “门主!知道死门吧?这可是那位鼎鼎有名,以貌美著称,蛊毒闻名天下的死门门主!”
  庆安王和江东王同时瞪大双眼,一脸震惊的表情,庆安王震惊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死门的门主也落你们手里了?”
  “也是本少主运气好,正好遇上了重伤昏死,一只脚踩进棺材里的门主,带了回去,让木大师给炼成了阴阳尸。”
  庆安王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激动的,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门主,门主脸色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瞳孔无光,一直一动不动的站在木大师身后,对庆安王别有深意的目光毫无反应。
  看着他精致美貌的脸,白得透明的肌肤,庆安王吞了吞口水,试探着说道,“不知这阴阳尸跟活人的差别在哪?”
  轩辕祯也是个吃喝玩乐精通的主,见庆安王那发光的眼睛,哪有不明白的,不由得笑道,“阴阳尸是半死的人炼成的,跟行尸僵尸都不同,其实,他们并没有死,单单身体上来说,并无差别,只是体温低了些,也比活人更温顺更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到最后一句话,庆安王双眼一亮,眼里的兴味更浓烈了。
  轩辕祯笑眯眯的看着庆安王,“王爷想不想试一试?”
  庆安王激动得脸上的肌肉一抖,“能试?”
  “若是旁人自然不能,不过你我结盟,互为盟友,区区一具阴阳尸,你想要试一试,本少主还能不给?”
  提到结盟,江东王和庆安王对了个眼色。
  大周的番王和前朝余孽大燕堂结盟,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兄弟俩别提问鼎那张龙椅,怕是王爷的位置都坐不稳了,江东十一州的百姓和士兵也会反了。
  一场结盟,双方各怀鬼胎,无非是互相利用而已,等着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或者铲除干净,哪有什么真心结盟。
  只是,这些个心思,双方都藏在底下,一点也不露出来。
  轩辕祯如今也有些后悔,那时候和江东王结盟,无非是想利用他们对付凤瑾,等着这双方两败俱伤,大燕堂就可以踩着江东王的尸首爬上去,把江山抢回来,谁知江东王这么不经打,三两下就被打回江东来了,要不是有东江河挡着,怕江东王的军队要被人全灭了不可。
  他原想一走了之,可东江河上没有桥,坐船的话,河的那一面都是大周的军队在守着,若是过去了,一定是自投罗网。
  既然走不掉,那就只能继续窝在这里,等着大周撤兵,凤瑾的人总不可能一直摆在河对岸吧?那么多人,单单军粮,都把国库吃空了。
  江东王干笑两声,举杯劝酒,庆安王依然直勾勾的盯着阴阳尸,轩辕祯在心底嗤笑一声,打了个手势,“过去!”
  阴阳尸没有动,轩辕祯有些丢面子,脸色便沉下来了,有些不满的看了木大师一眼,木大师这才摆了摆手,“过去!”
  阴阳尸面无表情的朝庆安王走去,在庆安王身边停了下来,庆安王摸了摸他白得透明的手,柔软,细腻,光滑,弹性十足,除了凉了点,庆安王对其他的都很满意,也有些忍不了了,放下酒杯站起身,“本王累了,回房间歇息一下。”
  在场的人哪有不明白他要去做什么,只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无人戳破,以门主这种姿色,若不是阴阳尸,而是个活生生的人,怕是连一向只爱女子的江东王都忍不住。
  庆安王抬脚往外走,回头见阴阳尸没跟上来,有些不高兴的看向轩辕祯,轩辕祯朝木大师使了个眼色,木大师粗噶难听的声音响起,“跟着!”
  阴阳尸僵硬的转过身,慢慢的跟上庆安王,庆安王这才满意了,带着阴阳尸离开。
  轩辕祯看着消失的一人一尸的背影,端起酒杯,掩去了嘴角的一丝古怪的笑意。
  江东王府里一大早就欢歌笑语,觥斛交错,好不热闹,而东江河畔,却是一番严阵以待,冷风冷雨的景象。
  鼓声阵阵,号角声连天。
  大军排列得整整齐齐,等着最后的命令。
  望着湍急的河水,李屹和其他将领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女皇要做什么,他们可不像士兵们那么乐观,觉得有女皇在,天上就能掉下一座桥来。
  之前他们也想过用船,可船刚离开岸边,对岸便射来无数的利箭,绝大部分船还没开到河中央,就被箭雨逼回来了,加上大周军士多是镇守北疆的钟家军,骑马作战一流,可水上作战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一上船,被河水颠来颠去,大半的人吐得不行,更遑论作战了。
  凤瑾像是不知道将领们的心思,她把曜儿交到齐澈手里,抬脚往东江河里走去。
  将领们吓了一大跳,大声疾呼,“陛下!”
  齐澈一手抱着曜儿,一手连忙去拉凤瑾,却拉了个空,眼睁睁看着凤瑾走进了东江河。
  众人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生怕女皇被湍急浑浊的河水冲走,可当女皇踏上东江河,所有人都傻眼了。
  女皇并未被河水冲走,甚至她根本没有踩进水里,而是平平稳稳的浮在水面上,连鞋履都没有湿。
  所有人张大了嘴,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随着女皇走过,河面居然一点点结冰了,厚厚的冰层从女皇脚下蔓延开来,最后整个东江河的水面都冻住了,厚厚的冰层从河的这头,延伸到了河的那头,不仅大周的军士傻眼了,对岸的江东士兵也傻眼了,震惊之下,连箭都忘记射了。
  天地间忽然变色,雨水还没落到冰面上就化为冰珠,女皇行走在冰天雪地里,青丝飞舞,衣角飞扬,雪沫落在她的头发上,衣裳上,凝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冰霜,那高挑挺拔,尊贵无双的背影,看在齐澈眼里,不知为何觉得沧桑又苍凉。
  凤瑾走到河中心,回过头冲仍呆立原地的将士们微微一笑,“还不跟朕来?”
  将士们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李屹举起大刀,振臂高呼,“兄弟们,跟我冲!把叛军杀他个片甲不留!”
  冰层冻得这么厚,别说人可以通过,就连战马也可以跑过去。
  千军万马中,女皇的身影格外显眼,齐澈的目光穿过层层的人群看向她,不知为何,心中酸涩不已。
  凤瑾冲他笑了笑,齐澈忍了心酸,抱着曜儿朝她走去。
  将士们冲过了东江河,杀得对面的人措手不及,江东王的第一道防线一下子就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