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
  冗长的地下楼梯里宋佳怡气喘吁吁地在前面紧走慢走,后面白杨仗着腿长哼着歌儿跟得不紧不慢。
  到了店门口,她才忍不住回头不耐烦问他:“你很闲吗,不用进去工作?”明明说好了要做先打个样儿。
  白杨伸手撩开一半的帘子,努嘴让她先进,嘴里倒是一本正经:“太私密的地方我可不方便下手,设计我来工就算阿兰的。”
  “哦阿兰啊,你见过,就刚才在收银台那个。”话毕还怕她不了解的补充着。
  宋佳怡睨着他神情何其正经,说的就好像他是世界上最正派的谦谦君子,可是谁知道一到晚上估计就钻进灯红酒绿的地方猎艳呢?
  她才不信爱好约炮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宋佳怡心里踹着事儿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反正估计自己这张笨嘴也说不过他,于是干脆又拎着包钻进工作间陪着好友纹身。
  阿兰手脚很麻利,不到十几分钟已经完工,工作间也反正都是女人姚瑶也就更没什么顾及了,干脆把内衣解开冲着镜子里左右欣赏了一下,顺便问好友:“怎么样?是不是很性感。”
  宋佳怡在后面拉着她的内衣排扣避免她走光,越过她的脖子从镜子里瞅了一眼,确实性感,点头打趣:“恩,性感性感,纹了身你就是胡昭的sexy女神大人,以后勾的他魂儿都掉你身上了。”
  姚瑶“切”一声,整理自己的衣服,搂着宋佳怡的胳膊跟两个刺青师打过招呼出门时还在得意:“我不纹他也不敢有外心,让我发现,一刀两断。”
  “断的可是他子孙根呦。”
  两个女孩子嗤嗤笑着在楼梯你推我搡,纹身店里头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阿兰摘了手套正好看到吧台前那杯还没动过的饮料,伸手去拿的时候还在戏谑:“你说你个男的一天怎么总爱喝甜水儿啊,可你这脸上怎么不长痘啊?是不是偷偷吃抗糖丸啊。”
  白杨撇撇嘴,现在对“你个男的怎么云云”这种句式表示过敏。
  在她伸手之前就抢了自己开给人家,可是人家没喝的旺仔牛奶,转而送到自己唇边灌一口,上唇还沾了点儿奶渍无缝抬杠:“老子这叫天生美肌若凝脂,羡慕?羡慕丫也重新投个胎呗?”
  埋怨是一回事,但宋佳怡可不敢在参加沈子钰的家庭晚餐上迟到。
  不到五点,她已经把车开到翠山别墅区的大门口,隐蔽的停在西侧的树荫下,咬着指尖等待沈子钰的车子。
  刚才她跟姚瑶百般解释,又给她团了个酒店的598晚市海鲜自助,才把她打发回了酒店。
  不过姚瑶这朋友当得算是很合格,临走前,她还心平气静的跟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虽然她不爽沈子钰很久了,但是有时候男人在外人面前说的话,真的不能太当真。就像有的男人喜欢在朋友面前耍威风回家跪键盘一样,也不能不考虑沈子钰说的那翻话到底有多少真心。
  “说白了,你家当时在蓟城不过是需要借枝往上爬的小连锁,如果真像他说的,是生意需要,我不信当时西普会上蓟城大连锁的人脉都死光了。你父母也不是那么有创新意识,他们能想得到的招数,别人早都想到了。”
  “要我说你也不要对自己太苛刻,因为他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下把自己贬低成坑里的烂泥。其实要不是和他,你的条件在相亲市场里也算是抢手货好不好?”
  沈子钰搭乘的礼橙专车到达别墅门口时,宋佳怡还在驾驶位思索着姚瑶那几句话。
  司机还在跟保安交涉没有出入证的事情,沈子钰已经拍了拍前面司机的座椅表示自己就在这里下车。
  专车驶走,他也驻足车门前,敲响了宋佳怡的车窗。
  李师傅又名虚云方丈,以前是蓟城翠山后面一处佛寺的禅师。
  当时他最让信徒称道的除了深入浅出的讲经说法,还有就是喜欢亲自烧水做饭为所有前来寺庙挂单的信徒在斋堂准备斋饭。
  甚至很多有名望的信徒为了每日这一餐,都会争相挤爆门槛,数以万计地塞爆功德箱。
  所以后来李师傅还俗娶妻的时候,也就理所应当的做起了私房素食。
  宋佳怡知道李师傅在有钱人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请,上次她曾经有机会在孙雅珍五十岁生日宴上吃过一次李师傅的素餐,今天也不过是第二次。
  八道素餐美到不像是凡人用的餐点,每一块蔬菜都雕工了得,荷花菩提如意佛头,配上干冰鲜花点缀,一下望过去好似行云流水的画作。
  饭桌上沈子钰和沈峰照例是遵守食不语的典范。
  只有孙雅珍给左手边的宋佳怡用公筷夹了一块油煎白松露菌,启唇问她最近她父母是不是很忙。
  一顿饭的寒暄几乎都是围绕着宋家公司最近的情况,等到孙雅珍撂下餐巾时,才抬手让佣人去煮茶,转头过来告诉她:“你和子钰年纪都不小了,你叔叔和我有意把婚期定在六月,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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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的我可以拥有四百猪的加更吗
  好像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