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紧急救援
  邹明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学生,可今天这事儿,就是爱因斯坦来了,都未必解释得通所以他也没怎么纠结。
  连恐龙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了,这点屁事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他是那种关于隐藏心事的人,心里再着急再不安,也不会放在脸上,所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非常冷静的样子,是所有人最坚强的依靠,最安心的心理支柱。
  可今天这事儿,他心里也很慌。
  此时此刻,邹明唯一的期盼就是援军早点抵达。
  他带着大伙跟恐龙死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拖延恐龙向外扩散的速度,防止它们冲进村镇城市么?
  小型恐龙不必多说,那玩意破坏力再大也有限,关键在于中大型恐龙,以它们表现出的攻击性来说,跑出去一条,都有可能造成难以承受的巨大后果。
  这时山下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随即就是一声高亢的嘶吼:昂——
  邹明心头猛跳,失声怒吼:“章顺?章顺你听见了吗?”
  通讯里没有任何回应,邹明遥望山脚,一股寒意从头顶直贯脚下。
  ……
  数秒钟前,埋头猛冲的章顺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一扭头,正好对上一双碗大的眼睛。
  他顿时惊了,什么东西这个大个?
  那双眼睛猛然升高,隐藏在树丛深处的庞大身体出现在章顺眼前,那双巨眼中似是带着几分戏谑,似是对眼前这个小东西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仰望比两层楼还要高出许多的庞然巨兽,章顺整个人都好了,就像整个世界瞬间缩小,但他没有认命的想法,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猛地一声暴喝:“我日你姥姥!”
  高举的步枪喷出烈焰,一连串子弹击中暴龙的脑袋。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只知道它后腿粗前爪残,硕大的脑袋一脸凶相,大嘴一直咧到耳根,满嘴利齿就像两排短剑,跟电影里的暴龙长得一模一样!
  中弹的暴龙倒退半步,猛地发出一声嘶吼,巨大的身体伏低,一口咬向章顺。
  章顺头皮发麻,这玩意连挨了好几枪,不知道逃跑,反而往上冲?
  紧要关头,章顺一个鱼跃躲过凌空咬下的巨口,利落地滚翻起身,回身扣死扳机,将剩余的子弹全都打在暴龙脸上。
  子弹穿透了暴龙的脸颊,打碎了暴龙的牙齿,疼得它连声吼叫,可疼痛同样激起了暴龙的凶性,抬腿就往章顺身上踩。
  章顺连弹匣都来不及换,连滚带爬钻进灌木丛,一个前扑钻到一株大树后面,总算逃过一劫。
  暴龙巨强有力的后腿蹬在树干上,爪子挠出了几道深深的刻痕,几人合抱粗的大树一阵摇晃,树后的章顺感觉就是遇上了地震。
  没人知道章顺遇上了什么,但上那些一人多高的恐龙突然停下脚步,就像见了猫的老鼠,夹住尾巴钻进丛林,转眼消失不见。
  邹明都快急疯了,语气中罕见地带上几健全焦急:“天眼,无人机!”
  “收到……”耿福胜控制无人机提升高度飞越山脊,立刻看到丛林里那个绕着大树直转圈圈的大家伙,登时瞳孔一缩:“队长,是霸王龙!”
  他根本不知道霸王龙到底长什么样,就像章顺不知道暴龙长什么样,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坏了!
  邹明差点没疯了,这些狗东西,到底搁哪儿冒出来的?
  继续呼叫章顺,还是没有半点回应,邹明心往下沉:“看见章顺没有?”
  “好像在树后边,霸王龙挡着,看不清楚!”
  邹明吊在半空的心脏陡然落下,大起大落,简直太特么刺激了:“全体注意,换弹匣,马上下山支援章顺!”
  大家也不管枪里到底剩下多少发子弹,立刻换上新弹匣。
  这时大家忽然听到猴子的声音:“队长,我马上就到,看到暴龙了!”
  邹明大喜过望,但马上又变成了担心:“小心行动,牵制住暴龙就行,我们马上就到!”一个人对付不了暴龙,两个人一样对付不了。
  “你放心!”猴子沉着回应,“我在车上,跟牛犇在一起!”
  “好好好!”邹明一连说了三声好,但也没彻底放心,依旧带着队伍快速转进。
  猴子松开送话键,压抑着焦急催促:“老牛,再快一点儿!”
  牛犇早就把油门踩到了底,但军车在地形复杂的原始森林里根本开不起来,只能用低档大油门,冲开灌木丛,强行闯出一条路。
  近了,更近了!
  雪亮的车灯一晃,登时引起暴龙的注意,它立刻放弃追杀章顺,扭身正对军车,张开大嘴发出一声凶残的怒吼。
  牛犇哪能惯着它的毛病,开足马力撞向暴龙。
  暴龙本能地跳开,恰好避开撞击。
  军车冲出去三十多米才刹住,没等牛犇调车,回神的暴龙已经恶狠狠地冲上来,一头撞在车侧左侧,沉重的军车失去控制,横着挪出去三米多远,左边的车轮高高扬起,眼瞅着就要侧翻。
  砰地一声闷响,军车撞上一棵大树,高高扬起的轮子重新落地。
  “姥姥!”牛犇急红了眼,翻身跳进乘员舱,掀开顶盖钻出车外,想用车载机枪给暴龙一个狠狠的教训。
  哪成想一阵恶臭喷在脸上,牛犇一抬头,登时吓了个半死——一张堪比小汽车的大嘴凌空咬下,森森利齿令人胆寒。
  牛犇一屁股跃坐车中,恰好避开合拢的血盆大口。
  但车顶的机枪被暴龙咬住,而且这东西咬住了就不松嘴,拼着大牙不要,硬是咬坏了机枪。
  嘶咬之间口水飞溅,其中一部分恰好落入车中,浇了牛犇一头一脸。
  猴子吓得不轻,忍痛扭身惊吼:“老牛!”
  牛犇一把抹去涎水,臭烘烘的气味熏得他直掉眼泪:“我没事儿,他姥姥的,太特么臭了!”
  猴子那叫一个郁闷,他的腰伤比想象中更加严重,已经站不起来了,否则他用机枪狠狠教训那头暴龙。
  暴龙也没想象中那么好过,坚硬的机枪底座崩掉了它两颗门牙,疼痛令它更加狂暴,张开大嘴咬住军车,牙齿摩擦车身装甲,吱嘎嘎一阵乱响,防弹玻璃砰地一声,裂开了大片蛛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