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宫雪蝶马上附和道:她今天也带了不少糕点蜜饯,也拿两盒出来当彩头。
  见她们两个兴致勃勃,鼓动这里的年轻人蹴鞠比赛,赵云卿和温暖暖也承诺拿两包糕点或水果过来。也在附近玩耍的少女看着这边热闹,而且千金小姐们还都过去攀谈,就聚过来,听了之后也纷纷在彩头上加注,或放上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或放上带来的蜜饯瓜果。
  彩头吃食不重要,重要的是年轻姑娘们要看!
  蹴鞠蹴得好的年轻人们激动起来,纷纷找相熟的、且技巧好的组队;不会蹴鞠或者蹴得不好的暗自捶胸顿足,后悔平时没有稍微练练蹴鞠。
  徐朝的蹴鞠比赛分有球门比赛和无球门比赛,有球门的比赛又分双球门比赛和单球门比赛。
  双球门的比赛和打仗一样,比赛双方身体直接碰撞,就像打仗一样激烈,在鞠不落地的前提下踢鞠入对方球门多者胜。军队中盛行双球门蹴鞠,蹴鞠蹴得火起来还会打群架。
  单球门比赛和现在的排球比赛差不多,不同的是中间的球网上有个两尺多的“风流眼”。比赛双方分在球门两侧,在鞠不落地的情况下,能踢鞠穿过风流眼多者胜。这样的蹴鞠比赛对抗性温和,在普通人当中非常流行。少女们也会和同伴一起这样玩耍。
  无球门的对踢叫白打,比试蹴鞠的技巧和花样。因为能充分展示蹴鞠技巧,表演性强,所以喜欢的人也很多。
  由于是在郊外,大家决定白打,几个相熟的好友组队上场表演蹴鞠技巧。
  “大家蹴鞠比赛,不如我来当教正如何?”已经回到年轻人当中的云湛笑容满面地询问道。
  大家一商议就同意了,还推举出另外四名不参赛的朋友充当教正司宾,一起为参赛者评分。
  在年轻姑娘们面前可不能丢脸!
  已经组队成功的年轻人们摩拳擦掌,温七朝着和自己一起参加蹴鞠的温五温六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踏青的年轻人当中有人带着笔墨纸砚,正好给让教正司宾们用来报名和计算积分。
  云湛看看纸张上的名单,大声叫道:“房弘毅、路一鸣、赵英,唐修麒。”
  四个年轻男子走到场中央,齐齐照着围观的众人拱手作揖,然后将衣袍下摆捞起来塞进腰带上,围成圈开始踢红色的鞠。
  他们先用脚传了一圈后,从第一位开始做花样,利用头、肩、背、膝、脚做出高难动作。他们做出的动作基本都有好听的名字:如双肩背月、拐子流星、旱地拾鱼……
  红色的鞠在四人当中踢来踢去,始终不落到地上。
  看到他们每一个人都轮了两圈,五位教正开始评分,然后让他们下去,让第二组上来表演。
  第二组三人只有一人技巧不差,其他两人水平一般般,但看得出来,他们两个就是陪着那个技巧好的参加的,基本只让那人踢花样,他们只在他不小心踢得失控时把鞠踢平稳,然后再次踢还给他。
  云湛等人打分后也让他们下去,换第三组上来。
  第三组正是温家五六七三兄弟。他们往常在书房空地上玩蹴鞠锻炼身子,蹴鞠技巧都不差,鞠在他们之间翻飞滚动,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一列列动作下来,鞠就是不失控。
  围观的人群不断叫好,温暖暖看得掩嘴直乐呵。她估计就这场蹴鞠比赛,她的幸福能量数据又蹭蹭望上窜了。
  ☆、第十九章 十九暖暖圈人选
  年轻男子们一组一组地上场表演,围观人群不断爆发喝彩声,少女们也开始忘了矜持,拍手欢叫起来。
  温暖暖感觉脚痒,也想上场踢几下,可是她身穿女装,只好作罢。
  “暖暖,我也想踢蹴鞠了,我的蹴鞠技巧不比他们差。”上官芙瑶贴着温暖暖的耳边说道,眼睛望着场上自由的年轻男子们,流露羡慕。
  古代女子有太多的不允许了。
  温暖暖暗暗叹气,道:“芙瑶,我也想了。清明踏青的时候,我们也把蹴鞠带上。”
  清明节期间是唯一允许女子和男子谈情说爱的日子,因为《礼记》上说,“仲春之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往常时候男女授受不亲,唯独在清明期间,可以“奔者不禁”,暂时废除了那些男女之间的条条框框。(此段来自百度)
  上官芙瑶点点头,下巴微微朝着某个方向一指,笑吟吟道:“暖暖,我大哥在那边,和你四哥站在一起。”在她看来,她大哥和暖暖很般配,除了大七岁。
  “他们一定有生意往来。”温暖暖道,遥望侧对面。她的亲哥哥温四和几位朋友站在一起说话,上官芙瑶的大哥就站在他的身边,两人貌似谈话很投机。
  上官芙瑶的大哥叫上官千玺,容貌端正无明显缺陷,蹴鞠时动作花样虽然不多,但蹴鞠蹴得非常稳。他生意做得不错,这说明他为人处世非常稳重,性格可能还有些古板严肃,但懂得变通。这样的人不要期待有多浪漫,但却是会好好过日子。
  看过上官千玺后,温暖暖顺便开始观看其他有意向和自己联姻的年轻男子。
  赵云卿名义上的乔霖表哥俊美秀气,蹴鞠蹴得一般般,是个标准书生白斩鸡。
  南宫雪蝶的三哥南宫景明蹴鞠技巧不错,和朋友谈话说眉飞色舞,说明此人性格活泼跳脱,和温六温七一样还不成熟。
  周亮,温四今天在场的很要好朋友之一,家境稍微贫寒了点,但相貌堂堂,为人忠厚,非常孝顺父母,而他的父母待人和善,邻里关系一直很和睦。他没有上场,和温四站在一起观看蹴鞠。温暖暖听温四说他还没有说亲,就默默将此人也放到夫婿候选人名单上。
  天涯无处不芳草,这些人身份、地位、容貌、财富、权势都不如拥有两个王爵头衔的云湛,但胜在和她身份差不多,她不管将来和他们中的哪一位成婚,都不会被欺负。就算被欺负,她还有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强势的娘家。
  她看着场中表演蹴鞠、场外观看蹴鞠的年轻男子们,眉眼含笑。
  她从不去看充当教正的云湛,而云湛在观看场中年青男子蹴鞠,打分之际,眼神就常常不经意地溜向她,看见她看着场中的年轻俊杰们微笑,和身边的小姐丫鬟们谈论着,手指偷偷指向某些年轻男子。
  云湛的脸上温和的微笑依旧,只有双眼流动着阴冷和诡异。他的贴身侍卫长刘岩跟了他几年,对他的性情和最近的行踪颇为了解,隐隐察觉到他此刻真正的情绪,心中不由得默默为这里无辜的年轻男子们捏一把汗,暗暗怪温暖暖有眼无珠,看不见才貌家世样样胜过在场年轻男子的自己主子。
  一个时辰后,参加蹴鞠的年青男子们表演结束,五名教正开始统计分数排名次,
  一会儿后,云湛拿着写满名单的白纸大声宣布优秀组别和蹴鞠高手。
  温家三兄弟蹴鞠技术好配合默契,总积分排第一,另外两个组别配合也不差,其中某人温暖暖也认识,只是此人宛如打酱油的路人,温暖暖对他无兴趣。
  蹴鞠高手头名则被一个叫丁五的年轻人夺了去。此人容貌普通,身材有些瘦小,衣服虽新但质地普通,所以在场的少女们对此人也没有特别印象。
  蹴鞠第二名叫柳九华,恰巧南宫雪蝶有些认识此人,她就低声告诉周围的人,此人是她庶叔继室柳氏的同母胞弟,自幼习武,听说将来打算考武举。
  有志气!
  温暖暖看着他英姿飒爽气度不凡,立刻将他的名字也登录在自己心中的夫婿候选名单上。
  得奖的年轻人们接过糕点水果蜜饯之类的彩头,在询问了那些彩头的提供者后,遥遥地朝着少女们拱手作揖。少女们纷纷含羞带怯地还礼。
  果然,踏青是年轻男女公开默默相亲的好时机。
  温暖暖拉了拉没有婚约的上官芙瑶,低声询问道:“今天怎么多人,你觉得哪个英俊帅气,温文尔雅?”
  上官芙瑶用手遮住小嘴,对着温暖暖幽幽道:“你家四哥啦。”
  温暖暖赶紧摇头道:“我四哥不好,而且心中有人了。”
  包括发迹前的老老太爷,温家男子就只娶一妻,到了家有万贯的温家三位老爷这一代也是不纳妾不收通房,所以温家七兄弟是宁阳城内外赤手可热的说亲对象。有几位官家小姐、书香世家小姐都暗示父母,温家兄弟好;更有掌握祖传秘方的某位父亲声称,只要独生爱女嫁入温府,祖传秘方可充当嫁妆。
  温家老大温知仁、老二温知义、老三温知礼都已经成亲,小五小六小七年纪还小,温四现在是宁阳城内最热门的单身男子。
  “我爹向你爹套过口风,你爹说你家儿女婚事都是老夫人做主,而你家老夫人总是说,小四婚事不急,等二十一岁之后再议论,没想到你现在告诉我,你哥心里头有人了。”
  上官芙瑶幽怨地朝温暖暖递了个白眼,道:“你家就是这样,你大哥二哥三哥那时候也说婚事二十一岁之后再议,然后不到二十一岁就成亲了。”经过温家老大老二老三,有意联姻的人家算是明白了,温家不喜欢别人家主动提亲,而是自家先选,选中了直接提亲。虽然京城的皇族贵戚看不起商户温家,但在宁阳城这个地方,有郡主娘娘,出了一位贵太妃娘娘的温家门第仅次于官家士族,在商户和平民心中还是很高贵的,有挑人的权利。
  温暖暖只好安慰她,“下次我找个时间请你到我家玩怎么样?”
  她暗示道:“我五哥十八岁了,据我所知还是书呆子一个。”芙瑶虽然有些娇气,但性格直爽,她不介意悄悄给她制造和自己五哥接触的机会。
  书呆子一个不就是暗示他还没有心上人吗?
  上官芙瑶顿时转忧为喜,道:“暖暖,你要记得多邀请我哦。”她又没有真的对温四单相思,温四温五区别不大,因为宁阳城的少女看中的是温家不纳妾的美好传统。
  “芙瑶你可要抓住机会哦。”赵云卿温和地说道。虽然从前前朝开始就有男子四十无嗣才许纳妾的法规,但形同虚设,富贵男子极少有人不一妻多妾的。
  “芙瑶你真是走狗屎运了。”南宫雪蝶忿忿不平道。她很倒霉,三岁时就和一个爱哭鼻子的家伙订了娃娃亲,从此没有任何挑夫婿的机会了。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赵云卿很平静地说道,“天色不早,我们该准备回去了。”自从定亲,她就认命了。能继承家业的庶长子也不错,她嫁过去就是此人的嫡妻,将来的孩子都是嫡子嫡女,不会受妾室子女那般的苦。
  温暖暖她们各自派丫鬟过去找少爷,告诉他们她们打算回去了。
  不一会儿,温、赵、南宫、上官家的丫鬟婆子书童家丁们聚集在一起,少爷们和今天谈得来的诸位朋友一一道别,然后回到各自的妹妹身边。
  温暖暖再次侧坐在温四的身前,和他共骑一匹马。
  “四哥……”温暖暖低声和他说话,告诉他自己今天挑中的几个人,让已经进入生意场的他简略说一下那些人情况。
  温四先是一愣,然后低声告诉她他知道的情况,最后道,回去让老祖母派人慎重摸摸那几位的底子,查查他们有没有老夫人夫人们不能容忍的劣迹。
  他趁机教导亲妹子,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这种事情,她最好还是听祖母伯母母亲她们的,千万别先对哪一个男子动了真情。
  “男子娶错妻的话,还有机会纳新妾。女子一旦嫁错郎,终身痛苦。”他警告道。
  “哥,你的小九妹妹岂能随意就对哪个男子动情?”温暖暖狡黠道,“你的小九妹妹最懂得保护自己了。”
  前世,她虽然嫁给逍遥王云湛,但对他并没有爱情。她对他萌生的情苗刚刚破土,就被他的残忍变态行为连根拔掉了。重生后她最了解他的本性,更加不可能爱上他了。
  “你最聪明。”温四微笑道。
  他放心了,因为亲妹子默默挑选夫婿,对见过两次面的逍遥王云湛没有半点兴趣。
  温府是商户,不管温府给暖暖多少嫁妆,她成为高官贵族嫡妻的机会不大。如此,她还不如嫁给身份平等的普通人,享受嫡妻所有的权利。
  四家的马车都在路边等待着,小姐们下马后走到一起说了一些话就上了各家的马车。
  马车咕噜噜的前进着,温暖暖靠坐在软软的座椅上想着心思。
  今天一天,她都很快乐,除了那家伙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第二十章 二十温府挑东床
  夜晚,温暖暖躺在温暖轻软的蚕丝被中,和幸福系统十三号联系,查看最近的幸福指数、负面情绪指数,以及她最在乎的幸福能量。
  【已经一千三百四十二个能量了。】她高兴地说道,【十三号,我要兑换一副五百度的老花镜。】攒了这么长时间,她终于在祖母七十寿辰到之前攒够了兑换老花镜所需要的幸福能量。
  【收集对象温暖暖确定制作五百度老花镜一副,请稍等。】幸福系统十三号平板机械地说着。
  温暖暖默默等待。
  大约十秒钟,幸福系统十三号提示道:【五百度的老花镜已经制作成功,请问你是否需要验收吗?】
  温暖暖马上坐起身来,急切地回应它道:【要,快点让我看看。】外星人系统附带的超级制作工厂自然不会制造疵品的,她想看的是物品,一个由虚拟能量制作出来的实物。
  【好,你看着。】幸福系统十三号道。
  它语音刚落,一付棕色树脂镜框的眼镜凭空出现在她的蚕丝被子上。
  温暖暖激动地拿起这副眼镜,借着透过白纱床帐的烛光检查。
  这副眼镜很轻,镜框摸着非常光滑。手指抓着镜架轻轻弯了一下,温暖暖发现镜框脚架弹性极佳。她又拿着眼镜对准丝绸面移动距离,镜片下的丝绸面花纹变大了许多。
  这是一副货真价实的老花镜呀!
  温暖暖喜不自胜地夸赞道:【十三号,你太厉害了。】
  幸福系统十三号淡定地回答道:【本系统是宇宙第一超等智慧生命体制造的超级智能系统。】
  温暖暖再次摸了摸老花镜,道:【你现在可以把老花镜收进你的仓库里吗?】她记得它在自我介绍时说过,它附带超级制造工厂和次元仓库。
  【可以。】幸福系统十三号道,随即温暖暖手中一空,老花镜从她手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