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引他出来
  那不是子冉,而是……
  燕爵!
  他朝她邪肆的笑,宛如诡魅。
  “你的子冉死了!”他朝她朗声道。
  “不,你分明……分明说他还活着……”她厉声朝他吼去,可那声音却被他的笑声掩盖,除了笑声,还有那男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死了,他死了……”
  那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回荡,终于,越发的无法承受,她只有疯狂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亦是反驳着他,“子冉……子冉……他没死,没死……燕爵……”
  晨曦的光照进房间。
  房间里,床上的女子睡着,可那紧皱的眉,似乎在梦里都极不安稳。
  她在做梦吗?
  看来,是个不好的梦,而那梦里,有那个人,还有他吗?
  床前,燕爵一袭紫衣,微皱着眉,方才,他进了房门,就听见了她在唤他的名字,那语气,好似恨不得将他撕碎一般。
  呵,在梦里,都这般讨厌他吗?
  嘴角一扬,男人脸上的笑意反倒更大了些。
  上前几步,燕爵坐在床沿,看着那紧皱的眉,竟是不由自主的抬手,想要将那皱着的眉抚平,可他的手刚触及到她的眉,床上,女人倏然睁眼。
  那一刹,二人视线相对,燕爵也是一怔,可下一瞬,女人手一扬,狠狠打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在房间里格外响亮。
  这一巴掌,打垮了男人的脸,亦是让女人彻底从梦中清醒。
  年玉惊坐而起,看了他一眼,梦里的一切,那般真切,这个梦,几乎每日夜里都会出现,而眼前的人……
  深吸一口气,年玉下了床,似对方才自己打他的那一耳光,丝毫也没有愧疚之意,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年玉径自朝着外厅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坐在床沿的男人依旧没有动静,可片刻,俊朗的脸上,眉峰一挑,燕爵抚了抚方才被打的脸,笑容瞬间又浮现在脸上,“玉儿的手,现在是越来越重了,好不温柔,可莫要把你的手打疼了,本王心疼!”
  那语气说不出的暧昧,说话之间,燕爵起身,亦是走出了内厅。
  看到外厅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那已经隆起的肚子尤为显眼,燕爵眸子眯了眯,转开视线, 继续上前,坐在年玉身旁,“打本王不要紧,可别因着生气,动了胎气,到时候,你的子冉……”
  年玉一眼看向他,那目光,锐利如刀剑。
  “你既然记得我来西梁的目的,却是忘记了之前说过的话了吗?”年玉咬牙,语气难掩不满。
  到了西京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可这个燕爵,却依旧没有告诉她子冉的下落,更别提让她见到子冉。
  “急什么?本王说过的话,自会兑现……”燕爵敛眉,笑笑的道,这两月,他都这般应对年玉的质问,似乎已经习惯。
  可今日,年玉却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话,“王爷,还是……你也根本不知道他的下落?”
  年玉对上燕爵的眼,那一刹,她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
  他当真不知道子冉的下落吗?
  那子冉,又在哪里?是否活着?
  年玉眸光微闪,但瞬间,想到这些时日自己在这阴山王府里,隐约察觉的东西,她便稳定了心神,她确定,子冉还活着,甚至连燕爵也在寻找着他的下落,而他这般找子冉的目的,又是什么?
  年玉知道,这些问题,就算自己问燕爵,他也不会给自己任何答案。
  所以,如今,她来了西梁,只能靠自己,兴许,找到燕爵的目的,一切的谜底就会迎刃而解。
  二人视线相对,燕爵一愣之后,目光闪烁间,正要说什么,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殿下,时间差不多了,门外马车已经准备好,殿下……何时出发?”那声音,年玉听着,自是认得出来。
  那是青桑的声音,这些时日,除却燕爵,青桑也常来这里走动。
  年玉看着燕爵,似乎青桑提醒他的事十分重要,燕爵敛去方才一切的情绪,看着年玉,嘴角微扬,“来了西梁这么久,都只是在我这阴山王府里,今日正好,宫里设宴,玉儿随本王一道去看看如何?”
  去宫里的宴会……
  年玉眸子一眯,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今日让她进宫,绝对不会只是让她去看看而已!
  自己来了西梁这两月之间,她多数时候在这院子里,青桑常来探视她,也不过是监视而已,王府戒备森严,她寻了机会,也只是在王府里走动,甚至连王府的门都没出去过。
  他不想让她出门,可今日,他竟要让她去参加宫宴!
  “去,早听闻西梁富庶,遍地黄金,西梁皇宫更是金碧辉煌,今日有机会,我自是要去看看,是否当真是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琼楼玉宇。”年玉亦是挥开先前的思绪,眉峰一挑,似乎对于那宫宴,格外的有兴致。
  可突然,似想到什么,年玉继续开口,“今日这宫宴,是为了什么?”
  这一问,燕爵眸中的颜色分明变了变,看了年玉一眼,却是没有回答。
  沉吟半晌,燕爵起身出门,年玉看着那背影,方才,燕爵眼里的神色没有逃过她的双眼,单是那眼神,她都觉得,今日这宴,必不寻常。
  年玉皱眉,看着燕爵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他走出了门外,那身影却是突然顿住。
  “今日先皇后忌日,皇上悼念先皇后,专程在宫里设坛,招魂祭奠,青桑,好生准备一身衣裳给玉小姐,切不可冲撞了今日先皇后的英灵。”燕爵交代道。
  青桑迅速领命下去,而他的话在年玉耳边回荡。
  是为了先皇后的忌日设宴……
  这样的场合,燕爵竟让她也去吗?
  年玉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眉峰越发皱得紧了些,不知为何,她倒是越发的期待起来,这宴越是诡异,便证明,燕爵让她去的目的,越是不寻常。
  而燕爵……
  年玉没有瞧见,在燕爵丢下那一句话之时,那眸中的诡异的神色。
  先皇后忌日……
  这样大张旗鼓的祭奠,能够将他引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