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不是处子身
  两人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江家,身后还跟着一行看热闹的村民。
  毕竟她们眼下也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如今小呆正好打盹醒了,眼下正在院子里溜达,见着于氏一行人时,一对眸子里全是伺机而动的厉色。
  于氏被这小东西吓得不敢进去,眼下只能在外头撒泼。
  “你个不要脸的野男人,你将我女儿怎么了?快给我出来!”
  她虽然嚷得凶,可之前婆婆在这宋七手底下栽过的事实,于氏依旧还记得。
  如今也怕他突然出来给自己施法定住。
  宋七自然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不过眼下却不相多搭理。
  这会儿要是自己出去了,不就证实他是这于氏口中的野男人了?
  于氏没有听到动静,又继续嚷嚷。
  “有本事对我女儿下手,没本事承认,你算什么男人?”
  这话一落音,屋子里的灰色身影便缓缓地走了出来,身材修长挺拔,气质卓著,只是那一对眸子前被厚厚的白纱做覆盖,如今只能瞧见那张紧抿着的嘴唇。
  一见他出来,于氏什么话也不敢骂了,方才那样的威风全无,怂得跟个软柿子似的。
  倒是宋七冷冷地开了口,声音里全是薄凉。
  “滚!”
  于氏被这一声吼叫吓得半死,可想着女儿的事情,到底又生了几分底气,所以又耿着脖子开了口。
  不过此时的语气倒是不如方才那般强硬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如今糟蹋了我女儿,还觉得有理了是吧?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们一个公道!”
  其实仔细想来,若是自家女儿顺水推舟嫁给了他也不算坏事。
  毕竟她和江娇的心思也差不多,都以为江颜买山头的那钱是宋七给的。
  所以,如今于氏只想着等女儿嫁给这男人后,不但得了钱,还能将江颜那丫头气得半死!
  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眼下一来,于氏的气又消了半分,如今坐定了这野男人糟蹋了自己的闺女,哪里还能抵赖得了?
  宋七不明所以,但眼下听了这样的话,自然也是猜到了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这江娇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敢用自己的名节来污蔑他。
  不过也下,他也不怕。
  语气依旧是气定神闲。
  “我可没有想到,一个姑娘家竟然赌上自己的名节,也要拉我下水,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
  江娇听着他语气里的讽刺,眸子里的眼泪更加旺盛了些,抿着嘴抽抽嗒嗒,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如今看着宋七,那完全就像在看一个负心男人似的。
  “姐夫,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自己逼我就范,如今我只不过是要个说法,你就这样抵赖?”
  宋七的身子往她声音的源头转了转,嘴角抿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我逼你就范你就从了,如果我宋七真是这般无赖的话,又岂会让你逃出来?”
  “而且,你一个姑娘家若真失了名节,第一时间是想着怎么将这件事情压到最小,如今你这么大声的嚷嚷,是巴不得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见么?”
  众人也觉得这话有些道理,虽然说大家没有怎么和宋七相处,但不管从哪方面,都瞧不出他会是这样的人。
  但是,如今觉得是江娇故意污蔑,也觉得不太像。
  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站在哪方好。
  倒是江娇像早就料定他会这么说一般,抽抽搭搭又开了口。
  “我何必要作贱自己来害你,如今我已经失了身,倘若大家不信的话,可以找稳婆来查个清楚…”
  说完这话,她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整个人栽倒在于氏的怀里,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于氏也是心痛,看着宋七的脸,直接劈头盖脸的骂。
  “好啊!我今天非得要找稳婆弄个明白不可!”
  宋七微微皱眉,如今听江娇这样说,仿佛这一切都像是在她计划之中似的。
  莫非是早就串通好了稳婆?
  想到这里,又立马开口:“你们去找稳婆,我不信,我只认秦里正。”
  于氏还想说什么,可身子却被江娇一拉,她刚才大哭了一场后,言语里全是哽咽。
  “娘,就按姐夫说的办,想到最稳妥的婆子,要不然还真让旁人以为我们是在污蔑…”
  宋七见着两人没有辩白,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江娇在此之前,早就不是处子之身。
  眼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来污蔑自己,让他百口莫辩。
  不过他也并不慌张,自己并不可能平白受了冤枉。
  两人达成共识,没过一会儿里正就来了,后面还跟着驾着牛车而来的江颜。
  她远远地便瞧见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如今步子都快了几分,听这里头的动静,差不多也明白了什么,如今直接走到院子中央,和宋七并排站在了一起。
  一对眸子紧紧的盯着江娇:“我还真是不知道,才出门几个时辰,家里就出现了这样大的动静,如今既然要找稳婆,那就麻烦秦伯伯赶紧让人去叫,我也想看看,这江娇到底是耍什么花样…”
  宋七见着她回来了,也知道一月肯定也跟着来了,连忙将藏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比了个手势。
  紧接着听见树梢上传来微微的响动时,这才将手重新拢在了袖子中。
  秦里正也不知道方才这会儿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听了江颜这话,立马派了一个信得过的人去隔壁村里找来了张稳婆。
  她不仅会接生孩子,还会专治妇人的带下病,所以甭管啥样的女人,她都是见过的。
  如今见着站立在院子中犹如枯败黄叶的江娇,又吩咐那一身后,将她带进了屋内。
  她一进去,大家的视线也都像胶在了门上似的,如今生怕错过了什么。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声拍打在树干上莎莎作响。
  没过多久,那木门便“吱呀”
  一声打开,张婆子跻身出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缓步走到秦里正身边后,凝重地说了起来:“这位姑娘的确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