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还是看戏不怕台高的高调围观罗焕被兰曼达攻陷的全过程?对了,还有兰拉达,毛小花的爪子在地上划拉了划拉,想起来今天在军事会议上看到的那一幕——那张漂亮的脸贴得离罗焕那么近,是打算跟自己的妹妹竞争吗?
  啊~!罗焕到底会鹿死谁手?哥哥兰拉达,还是妹妹兰曼达?好像有点期待这场角逐的结果呢!
  白色的豹子随手抓了一朵刚刚绽放的野菊花,拿爪子蹂躏着花瓣。
  “帮罗焕一把”
  “看鹿死谁手的好戏”
  “帮罗焕”
  “看好戏”
  盖伦这个时候路过毛小花的身旁,很不解这只白色豹子的行为,它偏了偏脑袋,问:“毛野猫,你干什么呢?”
  毛小花用鼻孔发出一声哼唧,最后的一瓣菊花花瓣,停留在“看好戏”的选项上。
  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兰曼达贡献罗焕吗?豹子不甘心,再次抓了一朵雏菊,开始蹂躏。
  “帮他”
  “看戏”
  “帮他”
  “看戏”
  还是停留在看戏的选项上。
  毛小花郁闷的丢掉光秃秃的菊花杆,回忆着罗焕这些天的表现。
  每天都会很有耐心的陪自己聊天,散步,并且给自己梳毛,挠下巴。而且他的态度也变得渐渐端正起来,有什么事情知道征求自己的意见。
  特别是昨天晚上,罗焕还抱着自己的脖子,说过想要尽快拿下阿兰卫,跟自己一起去阿兰卫山上的神庙里看夕阳……
  毛小花又扯了一朵雏菊,决定再给罗焕一个机会。
  但他还没来的开始拔花瓣,一旁的盖伦就很配合的开始了猫科动物们喜欢玩儿的游戏——在花丛中打滚,把花儿弄得乱七八糟。
  毛小花看着那只在花丛中滚来滚去,身体健壮的金色豹子,忽然灵光一闪。
  “吼!”毛小花朝着盖伦发出一声低吼,盖伦停止了自己的打滚,晃了晃脑袋,把沾在头顶的一朵菊花甩掉。
  “跟我走,我们去做一件,大事情!”毛小花朝着盖伦甩了甩尾巴。
  鉴于罗焕最近这段时间的良好表现,毛小花决定帮他一个小忙——拿下阿兰卫,把妹妹兰曼达送回家,绝不围观这对孪生兄妹攻陷罗焕的全过程!
  白色的豹子抛掉自己爪子里唯一的一朵完整的雏菊,带着盖伦,趾高气昂地走进黑夜,走向搞定阿兰卫之路。
  ☆、第11章 -4
  毛小花走在前头,把尾巴尖翘起,他的尾巴尖上的毛在黑夜中特别醒目,正好给跟在他背后的豹子指明方向。
  金色的豹子跟在他身后,也把尾巴尖翘起,盖伦的尾巴尖上有一撮白毛,传说豹子们的这种花纹设定,是为了方便母豹子在野外行走的时候,跟在她们身后的小豹子们能够找到目标,不会跟丢。
  两只豹子一前一后,在黑夜中行进,然而尚未走出营区,就听到了一声低吼。
  “吼!”金色的毛发,冷酷的神情,凶残的眼睛,弗法正横在毛小花行进的路上。
  “滚回去干活,别想偷懒,否则咬死你们!”弗法的吼声带着威胁,它前爪拍打着地面,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山风穿过岩石的孔窍。
  盖伦也不甘示弱,它压低身体,发出同样的咆哮声,前爪亦用力的拍打地面,完全不介意重新界定豹子们之间的秩序。
  “嗷唔~!”毛小花赶紧上前,明智的躺在地上,翻身露出肚皮,表示“我们没有跟你打架的意思”。
  弗法停止了拍打地面立威,它狐疑的看向毛小花。
  而毛小花一跃而起,朝着弗法发出各种各样只有豹子才听得懂的低吼声以及呜咽声。
  三分钟过后,豹子队伍多了一只铁血杀手。
  三只豹子第一次在没有主人的命令下,悄悄走出军营,隐没在黑夜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地平线上,将阿兰卫城照亮。
  涂着红漆的马车载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压过阿兰卫主街的青石板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驾驶马车的是两名钱帝伦从科林斯带来的士兵,他们脸上带着笑容,时不时回头张望,看向背后的那个巨大的笼子。
  巨大的笼子里,关着三只名贵的南豹,其中一只浑身都是白色的毛发,更是罕见。
  “运气不错啊!”其中一名士兵得意洋洋地回忆昨晚的好运气,“晚上出去巡逻,竟然活捉了三只正在跳舞的豹子!”
  另外一名士兵表示赞同:“特别是那只白色的豹子,听说它是罗伊斯国王的爱宠呢!”
  “把它们献给钱帝伦将军,将军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是当然,我就曾经听钱帝伦将军提起过这只白色的豹子,说是对它印象很深刻呢!”
  两名士兵开始想象这次自己会被奖多少金币,而这些金币有能够供他们挥霍多少天。
  “这就是你说的,我们混进阿兰卫吗?!”盖伦非常愤怒,他用爪子朝着毛小花的鼻子抓了一下。
  弗法冷冷地看了毛小花一眼:“说那么多干什么,咬死它,然后我们冲出去!我真是后悔离开主人。”
  “唔”毛小花再次发出一声低吼:这不是已经成功混进来了吗?就不要太介意是潜伏还是被人抓吧……
  三只美轮美奂的南豹被押送,也立刻引起了阿兰卫城人民的注意,他们朝着毛小花指指点点:“那不是罗焕的豹子吗?”
  “天啊……罗焕连他的豹子都弄丢了,看来这次是没什么希望打赢了。”
  “可怜的豹子,还记得那次公决吗?钱帝伦多半会有仇报仇……”
  盖伦和弗法根本听不懂这种议论,他们一个很冷酷的琢磨怎么咬死看守冲出笼子;另外一个很暴躁的尝试咬断铁链冲出笼子。
  只有毛小花能够听懂这些议论,他舔了舔自己的毛,又洗了一把脸,把尾巴尖也用舌头梳得油光发亮,觉得不管怎么样,把自己弄得漂亮点总没错。
  士兵们在城外抓获了三只豹子,还有一只是罗焕爱宠的消息,立刻就传到了钱帝伦的耳中。
  钱帝伦被罗焕连连挫败,心情糟糕至极,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精神大振,几乎想也没想,就大手一挥:“带上来!”
  钱帝伦的办公厅,就设在阿兰卫城的公民议事厅内,两年前,他被阿兰卫从这里赶走,这次卷土重来,对这个地方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执念,不顾下属的劝阻,执意要在这里处理一切军政要务。
  议事厅中央那个巨大的公平女神像,在钱帝伦来的第一天就被他推到了,他强迫阿兰卫的雕塑家雕了一尊自己的石像立在议事厅中央,此刻朝阳从穹顶射下,将雕塑的阴影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三只豹子被关在铁笼里搬了上来,钱帝伦眯着眼睛,看着那三只豹子。
  钱帝伦的身边有着一头他新养的帝王犬,那只帝王犬显然比不上之前死去的那个精明凶残,有些无精打采且笨傻。
  而他周围的一百多名士兵,则手持长矛,背带弓箭严阵以待,时刻保卫着他的安全。
  “真的是罗焕的豹子!”钱帝伦惊喜交加,他情不自禁的站起身,走到毛小花面前,拿脚在笼子上踢了一下。
  毛小花立刻吓得瑟瑟发抖,缩在笼子的一角。
  “哈哈哈,你看这只胆小的东西!”钱帝伦对身边的人说,他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马鞭敲了笼子两下,“真是难以想象,两年前我竟然因为这只豹子被驱逐出境!”
  毛小花配合钱帝伦做出呜呜的表情,但他这幅模样彻底激怒了另外两只豹子。
  盖伦朝着毛小花愤怒的咆哮:怂货,真丢脸!
  弗法干脆朝着毛小花磨牙,在琢磨毛小花的脖子什么地方咬起来最容易断。
  另外两只豹子的咆哮声引来了钱帝伦的不满,他狠狠地给了那两只豹子几鞭子,两只豹子更加愤怒,咆哮吼叫不断。
  “另外两只是锡德和菲尔杰的豹子!”钱帝伦也认出了它们,他甩着手里的马鞭,眼中射出狰狞的光,“把他们拖出来,活扒了皮,丢到城外去!让外面那些罗伊斯的士兵们瞧瞧,这就是跟随罗焕的下场!”
  士兵们立刻上前,打开笼子,给这三只豹子罩上口罩,又绑住他们的四肢。
  他们准备好巨大的铁锤,锋利的匕首,打算就地处决这三只豹子。
  “吼!”
  “嗷!”
  弗法和盖伦朝着毛小花愤怒的咆哮:这就是你说的大事情,帮主人拿下阿兰卫,实际上是过来送死吗!!
  毛小花心里也很紧张,他很担心钱帝伦真的把自己给处决了。
  于是被拖到地上的时候,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嗷唔声,并且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南豹都为之羞愧,而且绝对不会做的动作。
  白色的豹子,倒在地上,翻过身露出肚皮,前爪缩成一团,尾巴稍微微甩动,朝着钱帝伦一拱一供。
  身为一只以忠诚和勇敢著称的南豹,竟然——在朝着头号敌人卖萌!!
  盖伦和弗法的怒火已经全部转移到毛小花身上,朝着它用力的扑去,想要把这个丢脸的东西咬死,但却被士兵们制的死死的。
  而钱帝伦看到这一幕,眼睛一亮,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看!看,这就是罗焕的豹子!”钱帝伦拿脚踩在毛小花的肚皮上,毛小花立刻就把身体蜷缩了起来,爪子讨好的抱住钱帝伦的大腿,脑袋还在努力的蹭,顺便用最纯洁无辜的蔚蓝色的双眼,看着钱帝伦。
  那里面流露出的强烈意愿和渴望,非常明显:求抚摸,求包养!
  盖伦和弗法已经气疯了,但钱帝伦却更加得意。
  当初他被驱逐出阿兰卫,起因就是这只豹子。非但如此,那时候这只豹子还咬死了他身边的那只帝王犬,让钱帝伦心痛恼恨了很久。
  而现在,这只豹子,落到了自己手上,居然在求饶。
  求饶还不说,竟然还露出友好臣服的意思,让钱帝伦心中异常得意。
  “听说你很聪明?”钱帝伦对毛小花来了兴趣,当年他看见罗焕身边这只豹子的时候,就有一种求而不得的嫉恨,如今机会来了,怎能够轻易放过?
  “坐下!”钱帝伦对白色的豹子下令。
  毛小花从地上爬起,努力坐下,但它的四只都被捆住了,这个坐姿就显得异常可笑和滑稽。
  “哈哈!”钱帝伦很高兴这只豹子竟然能够听自己的话。要知道,就算是一只普通的狗,都不可能听陌生人的口令。何况是一只南豹?
  更多的南豹在离开主人后选择不吃不喝绝食而死,甚至还有南豹为主人复仇的故事。
  但面前的这一只,显然已经背弃了它的主人。
  玩儿罗焕的豹子,这让钱帝伦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拿鞭子指着毛小花:“起来,跑一圈!”
  毛小花听到命令,立刻从地上跳起来,一跳一跳地围着议事厅跑了一圈,为了表示自己很喜欢钱帝伦,毛小花在跑的时候,一边跑尾巴稍还轻轻晃动,表示他愿意为了新主人做这种表演。
  跑了一圈,毛小花回到了钱帝伦的面前,他偷偷地观察钱帝伦。这位昔日的仇敌,现在显然很想要驯服自己。或许要想要炫耀一下来证明些什么。
  比如——两年前的那只豹子,现在已经臣服于自己,阿兰卫鲁纳联邦什么的,还是像这只豹子学习的好。
  毛小花暗暗揣摩钱帝伦的心理。